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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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他,避之不及

    第665章 他,避之不及

    柳蔚过去查看,果然瞧见每幅画上,都落的轻妆客的字号,有些是手写,有些是章印。

    章印的有官印风格,有京印风格。

    还有一副是蒙印风格,奇形怪状。

    挨个数下来,十副画中,竟有七副是不同的印章风格。

    容棱在柳蔚身后,开腔,淡淡的道:“敏妃钟爱新鲜,宫外有什么有趣的新鲜事儿,敏妃总是第一个知晓,也爱效仿。”

    也就是说,可能宫外流行什么印章,敏妃就要用什么印章。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敏妃的画作落款,千奇百怪,完全不统一。

    那佛祖喂鹰图,还收在腰间。

    柳蔚心想,若是敏妃真的这么追求时尚,那楚章流入,定然敏妃也会贪新鲜的用上一次。

    只是,敏妃要如何用?

    一个,已经不存于人世的人……

    想到这里,柳蔚也有些困扰,复又看这满墙的画,又多了一个疑虑。

    敏妃的画作并不算大成,柳蔚看着,意境平平,只是普通。

    容棱说裳妃是敏妃的妹妹,那妹妹思念姐姐,将姐姐的画作挂在墙上,日日瞻仰,也是可以理解一二的。

    但裳妃到底是一宫之主,皇上的后宫嫔妃之一,整日将死人的东西挂在显眼之处,不是找晦气吗?

    裳妃如此作为,就不怕有人去皇上耳朵边,告上一状?

    柳蔚这么想着,就这么问了。

    “这些画,我离京前,并未见过。”容棱道。

    因着敏妃的关系,容棱对裳妃,也向来都多一份尊重。

    裳妃乃是四贵妃之一,地位之高,自然该是与容棱毫无牵扯最好,但或许是念着容棱乃算是敏妃膝下半子,裳妃待容棱便有诸多照拂。

    往日里,也总会借着各种节日,送些好东西给容棱,故此,两人虽说明面上毫无交流,但私下,却自有一份友谊。

    离宫之前,裳妃找过容棱一次,那是他们首次单独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当日,就是在这正殿相见。

    那时,容棱清楚记得,满墙挂着的书画,并非这些,只是些当代书豪所绘名作,并不出奇。

    那次相见,是裳妃邀约。

    裳妃当时什么也没说,只知容棱要离开许久,叮嘱了几句,又问了容棱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裳妃问他,可想要那大宝之位。

    容棱沉默了许久,才回答——不。

    他不想要那个位置,哪怕很多人都想要,但他不想。

    那是个,众叛亲离,害人害己的位置。

    他,避之不及。

    得到了容棱的回答,裳妃也没有表态,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直到离开后,容棱也只以为裳妃那是试探。

    只因当时,裳妃已有身孕。

    有了孕的妃子,自然就要为骨肉考虑,为亲子扫平障碍,或是拉拢某些势力,也是迫在眉睫之事。

    容棱与敏妃渊源颇重,受恩之多,当时他就想,若是裳妃当真想要为腹中骨肉争取那个位置,必要时候,他可以一助。

    只是,等不到他表态,这宫中,竟就出了大乱。

    昨日从玉染处得到的千阳枝,还放在镇格门,想必,临死前,裳妃腹中那孩子,早已让这东西毁了。

    贵妃叛乱案,到底时过境迁,此时再查,也是有些困难。

    可是玉屏那案,却是新案子。

    今夜进宫,本是为了玉屏一案,但却不知不觉,牵扯进了敏妃,牵扯到了裳阳宫。

    那佛祖喂鹰图,究竟是何人所画,玉屏又可知那落款之人,早已是个死人?若是不知,是谁诱玉屏在寝宫挂了这幅画?

    若是知晓,玉屏又怎么敢?

    断断续续,千丝百脉,没有头绪,只有越来越多的疑问。

    到底涉及自身在意之人,容棱想不通透,但柳蔚却想的很透。

    而柳蔚的答案很简单——两案,为一案。

    或许现在这么说,有些太过武断,毕竟只是一副画,或许玉屏公主的死因,并非与这幅画有关。

    但,既然疑点已经出现,且如此清晰的摆在眼前,柳蔚就不能假装自己没发觉其中异样。

    裳妃之死,玉屏公主之死,两人宫中又都挂着已死的敏妃之画,只一人挂得旧作,一人挂的新作。

    新作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新作,想必是有人冒了敏妃之笔,敏妃之印,故弄玄虚,惑人耳目。

    但既然有这么个人,便说明,这个阴谋,是有人在操控。

    而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便是他们需要查出的。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线索已经很有很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个人证。

    裳妃的贴身宫女黄儿。

    将黄儿拿到手后,柳蔚并未见过。

    柳蔚知道容棱是审过黄儿的,只结果是什么,尚且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柳蔚就捏住容棱的手,道:“先离宫?这幅画,我带回去研究一番,看看可有更多线索,至于其他,慢慢来,破案最忌心急,越是心急,越是会忽略很多细节。”

    容棱没有言语,只是突然伸手,将柳蔚拉到怀里,下颚搁在柳蔚的头顶,呼吸有些重。

    柳蔚也回抱着他,心里清楚,此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想必对那敏妃,有很深的情谊。

    一牵扯到此人,他便心绪难平,整个人都透着压抑。

    死了十年的一个宫妃,十年前,容棱不过也才十来岁,算算日子,好像,刚好是他受皇上重用,开始发迹的时候。

    一个事业刚起的颓废皇子,一个香消玉殒的宫妃。

    想必,也是有些牵连的。

    虽说早已知晓,容棱的崛起,是皇上为了给自己找个听话的下手,但,要扶持一个人起来,想必也要用不少方法。

    而为什么皇上选中的就是容棱?这也是个问题。

    都说容棱因为无母族依托,所以拿下了这个机会。

    但这后宫里头,又有多少皇子,是母族可靠的?

    偏偏是容棱拿到这个机会,这里头,当真没有人协助?

    柳蔚心里是有答案的,大抵容棱自己也清楚,但他们都不能说,有些事,是无法讲明白的,也是讲不明白的。

    况且,还牵扯一些已经过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