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狂妃,女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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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一)

    三人在前厅呆了会,草草收拾了一番,确定没有遗落东西后准备向即墨子涵知会一声后就返回客栈。本来她们打算是直接走的,后来还是叶臻提议还是要向即墨子涵辞别后离开,否则礼数不周全,显得她们几人很无礼,莳幽破晓和上官缨思忖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看法。

    走出卧房,只见一片漆黑笼罩着整片大地,世间万物皆隐匿其中,一片混沌,前厅的门渐渐合上,将那一室明亮隔绝开来,再无一丝光亮透出。三人结伴而行,没有人为她们掌灯引路,她们只好在黑暗中摸索,朝着即墨子涵的卧房方向而去,莳幽破晓走在前头带路,叶臻和上官缨两人紧随其后,只是就在三人走下阶梯的时候,前方一片黑暗里突然出现一盏红色的灯笼,一点一点,慢慢逼近,为这深沉冗长的夜带来了一丝光明与希望。

    那红色的灯笼在几人面前停下,一身绿色衣裳的丫鬟慢慢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细看之下,这哪里是光明再现,分明就是一个提着灯笼的小侍女走了过来。

    “几位姑娘请随我来吧,少主已经吩咐过了,你们不必向他辞别,直接离开便可,而且,少主还专门派遣了马车送几位姑娘。”绿衣小侍女将自己手中的灯笼撺紧,浅笑行礼。

    几人打量着她们面前提着灯笼的绿裳侍女,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这是不用去了?

    嗯,即墨子涵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怎么办?直接离开吗?

    ……

    莳幽破晓三人用眼神相互交流,眸光流转间敲定了结果。莳幽破晓上前一步,对着绿裳侍女浅浅一笑,:“那就劳烦这位姐姐了。”

    那侍女见她谦逊有礼,突心生亲近之感,正打算回她一句“无碍”,可突然又想起面前女子的身份以及子瑛大人的吩咐,她瞬间惊醒,再度向莳幽破晓行了个礼,恭敬答道:“姑娘您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请随我来吧。”继而起身转头,在前方提着灯笼为几人领路。

    莳幽破晓几人快步跟上,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一片浓稠的黑暗中,微弱的光线照耀着前路,寒夜微风夹杂着冷意,时停时起,只有清晰的脚步声回响,啪嗒啪嗒。行至府邸门口,一座豪华精致的马车早已停靠在前,一名仆役半弯着腰守在轿凳旁守候贵人的到来,马夫拿着鞭子坐在马车上,眼睛同样盯着府内大门口的方向。

    见莳幽破晓几人的身影出现,仆役眼疾手快地将轿凳摆好,马夫掀起帘子恭候三人上马车。几人踩着轿凳,互相搀扶着进了马车,将幕帘放下,马夫高扬马鞭,绝尘而去。

    寥寥长夜,素日里人流涌动,繁华无限帝都西街失去了它明艳张扬的色彩,在一片夜色里归于沉寂,陷入沉眠,万家灯火齐灭,寂寥无声。寂静的街道上,一辆镶金的马车驶过,车轮重重地碾压在平坦的地面上,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惊扰了附近睡梦中的百姓。

    一队巡逻的禁军举着火把走过,训练有素,脚步整齐,所经之处,一片明亮。此刻正值宵禁时段,见前方有一马车大摇大摆地驶过,站在前头的首领抬手,示意后面的队伍停下,打算出手拦截这辆违背禁令的马车,可就在他要动手的前一刻,借着火光,看清了马车上那个醒目的标识。他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将手放下,他身后的禁军看清他的动作,纷纷将出鞘的刀剑收起,顿时一片唰唰声不绝于耳,疾驰的马车夹带着一股劲风呼啸而来,从他们的身侧堪堪擦过,一地扬尘,消失在寂静冗长的夜里,禁军们举起火把,若无其事地继续巡查下一个街道。

    月上中天,一轮弯月垂挂与乌云密布的天际之上,星子暗淡无光,冷风过境,寒意四起。打更人持着锣和梆穿梭在各个街道,边走边敲:“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清脆嘹亮的锣声尾随而至,在各个深巷里回响,悠远绵长。

    已至丑时,黎娇无心安眠,点着一盏油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股悲凉空虚之感油然而生。她起身走至窗前,打开了紧闭的雕花木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散落的乌黑长发,她抬头看了一眼天际之上那一轮洁白无瑕的弯月,随即探出头去,凝视着前方大的大道,喃喃道:“怎么还不回来。”

    只听“吁”的一声低喝,马夫勒住缰绳,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仆役从马车上纵身跳下,将轿凳摆好,恭敬地弯着腰,伺候着贵客下车。莳幽破晓几人掀开车帘,慢悠悠地从马车内走出,踩着轿凳落了地。

    待几人全都下来后,仆役将轿凳收好,又从马车内拖出一个大包袱转交给莳幽破晓:“姑娘,这是我家少主送给您的。”似乎想起什么,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这是少主让我转交给您的令牌,他说,若您日后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带着这块令牌去找他。”

    仆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双手奉上。

    莳幽破晓抱着怀中的大包袱,皱眉望着仆役手中的令牌,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接。……这即墨子涵到底什么意思?

    迟疑半晌,她将怀中的包袱递给上官缨,接过仆役手中的令牌,轻声道了句谢。

    那仆役见她接过令牌,心里瞬间松了口气,总算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务了。他对着莳幽破晓双手作揖,转身爬上马车,对马夫点了点头,马夫心里领会,再次高扬马鞭,奢华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去,消失在朦胧的月色里。

    上官缨接过莳幽破晓的包袱,心中好奇,轻轻一拉,打开了包袱的结口,只见灰黑色的包袱里摆放着各色精致的糕点和美食。她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见莳幽破晓和叶臻被她的声音吸引回过头来,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莳幽破晓望着她,轻笑道:“缨缨你这是饿了吧,没关系的,你吃吧。”

    “真的吗?晓晓你真是太好了。”上官缨双眼绽放出兴奋的光芒,拆开精致的包装,拿出一块糕点塞进口里,有滋有味地咀嚼着。……啊啊啊,晓晓真是太好了,好幸福啊。

    “话说,晓晓你都没有告诉我们你是怎么从即墨子涵的手里逃出来的?他还送你这么多吃的,莫非……。”上官缨嘴里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语调上扬,声音里带着几丝调侃之意。

    莳幽破晓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上官缨的表情,尽管如此,她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好友定是一张八卦脸。她没有回答上官缨的问题,而是将手摊开在上官缨的面前:“缨缨,再拿一包糕点过来。”

    上官缨有些不明所以,迟钝片刻,将一盒糕点递了过去,莳幽破晓接过,将它递给自己身旁的叶臻。……都这么久了,臻臻应该也很饿吧。

    叶臻一愣,随后接过她手中的糕点,心底一片暖意。低低地道了一句谢,她拆开包装,大口大口吃起来,似乎是真的饿狠了。

    察觉到莳幽破晓的目的,上官缨霎时心生歉意,停下吃的动作,一脸愧疚地望着叶臻,低声道歉:“臻臻,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没事,继续吃吧。”叶臻摇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介意上官缨的粗心大意。

    上官缨见她没有放在心上,心中的愧疚感烟消云散,大块朵硕的继续吃起来。

    “话说,晓晓,你说这即墨子涵又是送我们又是送吃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官缨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难不成他看上你了?难道这就是传说重的一脸一见钟情?哎,话说回来,晓晓,这即墨子涵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除了他的名声不怎好。”上官缨脑补了一大堆,将自己的猜测臆想说了出来。

    莳幽破晓听着她的分析,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抽搐,颇为无奈地说道:“缨缨,你觉得可能吗?即墨子涵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的,这孩子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这种玛丽苏爱情小说的情节都能搬出来,真的是醉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好嘛,且不说即墨子涵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怎么会缺她一个,像他们这种人,大多薄凉寡情,一切以利益为先。再者,一见钟情,钟的从来都是脸,就她现在这幅模样,顶多算得上一个清秀佳人,绝色什么的,根本称不上好不!

    想起那个男人那双潋滟流光的眼,以及那琢磨不透的笑意,莳幽破晓的眼底划过几丝暗沉,一道流光漆黑的夜里闪现,稍纵即逝。

    上官缨不死心,继续脑补:“别这样说嘛!晓晓。说不定他就是看上你了哩。”似乎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上官缨眼睛闪烁着星光,声音都拨高了几个度,“如果你以后嫁给了他,你就是帝国首富夫人了,哈哈哈,到时我们……。”上官缨激动地用手肘戳了戳一脸淡定的叶臻,激动地问道,“你说是不是?臻臻。”

    叶臻完全没有反应,不,应该说,对于上官缨的脑补,她不知道说什么。

    莳幽破晓:……

    莳幽破晓深吸一口气,忍住将上官缨暴打一顿的冲动,直接走过去给了她一个爆栗子,及时制止了她的脑补。

    上官缨揉了揉疼痛的头顶,咕哝说道:“晓晓,你干嘛打我?”

    莳幽破晓给她一个白眼,无语地笑了笑:“第一,缨缨,请把你的糕点吃掉再说话;第二,对于成为帝国首富夫人的这件事,我一点想法都没有,若你感兴趣,可以去试试。毕竟我们家缨缨这么漂亮,一定可以成功的,我相信你。”

    上官缨一噎,想起莳幽破晓的建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即墨子涵那双风流潋滟的桃花眸,再结合今日的生死经历,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即墨子涵这种男人,她是真的无福消受,还是算了吧。她嘟了嘟嘴,委屈地说道:“我……,我就是说说,晓晓你别放在心上啊。”

    莳幽破晓看着她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笑,而叶臻听见二人的对话,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声来。……缨缨和晓晓,真的是对活宝。

    浮云遮月,云雾缥缈,虚虚实实,若隐若现。几人敲开客栈的门,店小二从门口探出头来,提着灯笼一照,见是白日里的那几位客官,开出半边门来,提着灯笼引着几人上楼,将她们送至客房便离开了。

    一片深沉的夜色里,几人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却是谁也没有动手敲门。半晌之后,莳幽破晓握指成拳,对着门板轻叩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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