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狂妃,女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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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间

    晌午时分,偌大的府邸内宾客云集,众人喝着美酒,吃着各色美食,坐在酒席间,推杯换盏,笑意盈盈,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前方精心布置的舞台上,身着戏衣的戏子们咿咿呀呀的唱着《天官赐福》,给即墨家主祝寿。

    坐在最前方的即墨家主,听着京剧,摇头晃脑,脸上铺满了笑意,念着戏词,时不时合上两句。他身旁的众人见他如此高兴的模样,为了不扫他的兴致,也纷纷说了许多阿谀奉承之语,好讨他开心。

    即墨家主一听,脸上笑意连连,藏都藏不住。

    忽有一人从坐的密密麻麻的宾客们之间,强行插了进来,一路推推挤挤,面带慌张之色,朝着即墨家主的方向冲来。

    只见来人扑通一声跪地,发出咚咚的重响。他慢慢抬起一涨得通红,满是汗水的脸,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家主,少主给您祝寿来了,人就在门外。”

    本来因为今日寿宴而十分高兴的即墨家主,一听他的话,脸色瞬间就是一垮,阴沉的盯着跪在地上仆从,原本的大好兴致荡然无存,冷声开口:“慌什么,来了让他进来就是。”

    众人望着地上跪着的仆从,又看了看即墨家主阴沉的脸色,心思都转了转。

    早就听闻即墨这任即墨家的家主和少主不合,如今看来,事实果然如此。

    不过说来也怪,现任即墨家主年轻的时候,妻妾成群,子嗣无数,可就在数年之前,他的子女们突然之间,死的死,伤的伤,亡的亡,只剩下了嫡子即墨子涵和一个瘸腿庶长子。而即墨家主本人也改了风流成性的性格,除了即墨子涵的母亲之外,府中的妾室全都被他遣送离开了,独自一人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若不是此次的寿宴,众人怕是已经把这位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商场霸主遗忘了。

    自那以后,这个富甲天下,能够扰乱天下风云的百年世家,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让众人感叹都来不及。

    即墨少主另建私邸,将自己疯疯癫癫的母亲接了出去住,另立门户;即墨家主将家主令交给自己的儿子,将一切生杀大权即墨子涵手中,自己则住在冷清的老宅,守着空荡的府邸生活。

    父子两人,自从将家主令转交过后,似乎就成了陌路人,再无焦急,哪怕是逢年过节,即墨子涵都从未回来探望过自己的父亲,而即墨家主,也一直未曾踏出过老宅半步。

    今日即墨子涵的突然出现,倒是他们父子决裂后的第一次相见,看这架势,似乎有好戏看了。

    低低的碎语声渐起,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转向即墨家主坐着的方向,投来窥视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与八卦。

    跪在地上的仆从一听,头低的更低,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口瞧着即墨家主阴沉的脸色,面露惶恐之色,连不迭答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禀告。”

    家仆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方向跑,由于跑的太快,他的脚步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即墨府大门口,一袭紫衣的即墨子涵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轻摇,一双狐狸眼盯着敞开大门,面上带着浅笑。

    见那去前去禀报的家仆迟迟不曾回来,他的眼底划过几丝不耐烦之意,视线一转,望向自己身侧的子瑛。

    “子瑛,我们进去吧。本少主不想等了。”

    说罢,即墨子涵先行一步,直接进了走了进去。

    子瑛见状,跟了上去。

    即墨子涵慢步前行,深紫色的长袍上绣着银色丝线勾勒而成的垂丝海棠,典雅大气,衣袖随风飘起,脸上一抹潋滟的笑意,衬得他俊美无双。

    众人见他突然闯进来,面上浮起惊讶起色,随后纷纷又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即墨家主看着自己步步走近的儿子,脸上阴沉之色并没有散去,反之更重,眉峰紧紧的蹙着,高声问道:“你这逆子来做什么?”

    “父亲,儿子当然是来为你祝寿的啊,瞧您这幅模样,似乎很不想看见我呢。”

    即墨子涵看着即墨家主阴沉的脸,双眼一眯,嘴角的笑意加深,在距离即墨家主几步前的位置停下来,笑嘻嘻的看着他的父亲,没有一丝正经之意。

    看好戏的众人听着父子间的对话,嘴角均是一抽,这父子两人,还真是……。

    “你,你这逆子……。”即墨家主闻言,脸色一变,脸上浮现怒意,用手指指着面前的即墨子涵,气得发抖。

    “你,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即墨家主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怒,袖袍一甩,指着门口的方向,用意十分明显。

    面对即墨家主这样的行为,即墨子涵倒也不恼怒,依旧好脾气的笑着,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强势与凛冽。

    “父亲,你可以赶我走,不过,您是不是忘了,现在的即墨家,到底是谁在做主。”

    “不过,我今天只是来取一样东西的,你放心,我取完就走。毕竟,这种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呐。”

    说罢,即墨子涵嘴角的笑意收了几分,轻轻的拍了拍几下自己的衣摆,也不等即墨家主回答,自顾自的转身,直接朝着府内走去。

    倒是他身后的子瑛,恭恭敬敬的朝即墨家主行了个礼后,便追着即墨子涵的身影去了。

    即墨家主盯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脸色变得铁青,一脚将自己面前的摆满了各色水果的桌子踢翻,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直到他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发泄殆尽,他才意思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环顾四周一脸看好戏的宾客们,他重重的哼一声,用力将宽大的袖袍袖袍一甩,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宴席。

    众位看客见两位正主离开,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良久,众人一哄而散,又低下头吃菜,相互谈笑,听着台上的戏子们继续弹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即墨府书房的位置,有两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侍女端着托盘慢慢的走着,朝着书房方向而去。

    托盘里摆放着打扫的器具,从扫帚到抹布,一应俱全。两人面无表情,脚步小心翼翼,带着侍女该有恭谨和卑微。

    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们神色警惕,谨慎的盯着那两个走过来的侍女,看到熟悉的面孔,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们才收回了眼神,巡视别处。

    两个侍女如往常一般,站在书房前,打算推门而入,准备打扫。然而,就在她们推门的那一刻,她们的背后悄无声息的伸出来一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她们的嘴,她们瞪大眼睛,想要开口求助,但是她们身后的人并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一阵清香扑鼻,她们立刻陷入了昏迷之中。

    莳幽破晓和黎娇将昏迷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拖了进去,关上房门,动作极其轻微,把控的力度刚刚好,她们选的时机十分恰当,正是两名侍女已经走进去掩门的那个时刻,以至于她们可以营造出一种假象,骗过了巡查的暗卫。

    处理完一切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划过只有双方都懂的默契。

    莳幽破晓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女,眼神微动,划过一丝流光。

    她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雪亮的刀锋在她翻转的瞬间,掠过一丝光亮,她慢慢举起匕首,朝着倒在地上的侍女刺去。

    另一侧黎娇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动作,刚想要去阻止她,却发现莳幽破晓已经把匕首狠狠地插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侍女的身体里。

    血花慢慢从她们的身体里溢了出来,流了一地。可令人奇怪的是,两名已经死透了的侍女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她捂住嘴巴,双眼瞪大,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在淡然的擦拭着匕首的莳幽破晓。

    她有几分害怕,甚至是不知所措。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四人中脾气最好,性格最为开朗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的莳幽破晓竟然会直接杀人。

    她对这个女子一直都保持着敌意,因为她那张漂亮的脸,也因为她那双纯澈见底的双眼,更是因为她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她的存在,对她来说,似乎永远都是个威胁。

    可是,偏偏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她的内心慢慢产生了恐惧,这么多年来,为了爬得更高,她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工于心计,几乎什么事都经历过,她以为自己的心性已经磨炼得出来了,然而,为什么在看到这一幕时,她所有的防线,都在顷刻之间崩塌了。

    是因为没有亲手杀过人的缘故吗?

    还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淡然与优雅的杀人犯?

    她的心里的想法百转千回,面上慢慢浮现恐惧与担忧。

    就在此时,擦拭完匕首的莳幽破晓也回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接,将彼此的神情倒映在对方眼底。

    黎娇望着莳幽破晓,她面前的女子,拿着擦得雪亮的匕首,双眼清澈见底,面无表情,神色淡然。

    细看之下,她发现她的眼睛虽然清澈见底,却没有一丝活气,像一面水银镜,折射出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黎娇连忙收回了眼神,不敢再与她对视,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从她的面前走过,假装四处寻找东西。

    莳幽破晓一直在观察黎娇的表情变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与慌张。

    当黎娇从她的面前走过时,她讽刺的勾了勾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匕首,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片刻之后,她走向书桌前,若无其事的打量着桌上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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