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原因
郑静儿望向他的眼眸，溢满了对他的爱意。
“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话，我愿意辞职。”
边说，她边拿出一封辞职信递到他面前。
杜立言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眸，好一会儿后，他才轻扯嘴角，扬起一抹毫无芥蒂的笑容，把那封信交还给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的话，刚才在外面我就不会站在你这边了。”
闻言，她终于笑开了，然后像想到什么，一脸为难地望着他。
“可是，你等会要怎么跟公公他们交待？”
“你现在才想到这事。”杜立言责怪似的睨了她一眼。
“这封信你收回去吧，今天一下子解雇了这么多人，如果你现在也辞职的话，谁来帮我善后？”
于是，她并如释重负地笑了，收回他递上来的辞职信。
“那么，等会下班一起吃饭？”
“好，我让秘书订位吧。”他按下电话上的按扭，对电话另一头的秘书说，“你帮我泡杯咖啡进来，还有拿开利集团的文件给我。”
“我不妨碍你工作了。”
见他还有事要忙，郑静儿识趣先行离开。
在她走出去后，杜立言脸上的笑空一敛，随即换上严肃的神情。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
“是我，帮我查一下......”
当他放下电话不久，传来了敲门声。
以为是秘书，他头了不抬地应道。
“进来。”
当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就知道不是秘书了。
果然，才抬眸母亲的脸孔便跃入眼帘。
冷雪容走近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妈，你来了。”
早知道她会来，杜立言从容地迎上她冷冽的眼神。
“你当然是不想我来了，今天你做得很漂亮呀，现在赶走你弟弟，什么时候轮到我？”
冷雪容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望着他，危险气息却开始透出。
杜立言向后靠了靠，以和悦笑容说道。
“妈，在你责怪我之前，请你先听我说。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虽然，事前我并不知道，静儿会这样做，但结果却是我所乐意看到的。
我不知道，公司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但我可以跟你说，之前因为二伯跟方氏的夹攻，公司已经元气大伤，就算事后因为得到唐氏的支持，得到政府那宗工程，现在也只是刚喘过气来。
公司内部还有许多问题未解决，如果再坐视不理的话，公司倒闭是迟早的问题，所以，我会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是想说，赶走了你的弟弟，就可以挽救整间公司？”她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没错，其实他的去留对公司影响不大，但那班人却是，如果再任由他们留下来，公司迟早会被他们吞噬掉。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如果留下展龙，就要留下那
班人，我若保住了他，我就保不住整间公司了，请你谅解我的难处。”
“好呀，你说得如此大议凛然，我还能说什么?”冷雪容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会跟你弟弟说，他有一个好大哥，他是为了保住公司，才会牺牲他的，他也不要怪谁，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吧。”
听着她刺耳的话语，他心中暗叹。
“事到如今，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意义了。如果，你跟展龙不反对的话，不如让他到菲律宾分公司去吧，最近，那边的总裁有病向我请辞，就让他到那边磨练一下，再回来。”
“菲律宾分公司？”冷雪容眼眸一闪，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
“虽然，那边公司的规模不算很大，但每年的业绩也不错，如果展龙能收心养性，好好经营一番的话，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你拿回去让他研究一下，尽快回复我。”
拿着菲律宾分公司的资料，冷雪容走出办公室。
“杜太太，慢走。”
一见她出来，秘书连忙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嗯。”冷雪容应了声，心情跟之前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杜立言这个安排也不尽如人意，不过，在她看来，杜展龙过菲律宾发展，比留在公司更好。
知子若为母，杜展龙的素质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真的硬把他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作为。
当然，她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到国外去，但男儿志在四方，让他到菲律宾锻炼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说不定他真能在那边，闯出名堂来的。
才走两步，就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郑静儿。
四目相交，冷雪容锐利的眼睛深处，透着仿佛无法隐忍的怒气，视线刺入郑静儿的双眸时，这股怒火烧得更加阴冷。
迎上她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郑静儿却毫不退缩，仿佛没事人般迎上前，笑容可掬地跟她打招呼。
“婆婆，你也来找立言呀。”
“别这样叫我，我受不起。”
“婆婆，你别这样说。我知道，因为小叔的事，你生我的气，虽然，我所做的事，全是从公司利益点出发，但我想我应该检考一下的......”
“够了！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不吃你这一套。厚脸皮的人，我见多了，从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郑静儿越摆低姿态，冷雪容越是怒火中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你想踢走我们两母子，你就可以在公司作威作福，把公司玩弄股掌之中。”
“不是那样的。”注意到秘书望着她们，郑静儿依旧摆低姿态，“我从来不敢这样想的，就算给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那样想的......”
“你的胆子有多大，我从来都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公司始终是我们杜家的，你想在这里兴风作浪，你还不够资格，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罢，冷雪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斗的话，那么，我就随时恭候大驾。”
在冷雪容经过她身边时，郑静儿压低声音，以只有对方一人听得到的音量说着。
事情现在才刚开始，老巫婆你可要说到做到才行，别玩一下就不倒下了，那可是很扫兴哟。
房间里面一片宁静，整个病房弥漫着清新的香味。
张文意的视线环顾了下四周，当看到放在各个角落里的香薰座时，露出了然的笑意。
难怪房间里没有药水味，反而如此清香，不过也难怪，唐夫人一向懂得享受，也挑剔，虽然只在这里住几天，但她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你来了。”
当她把水果篮放在桌上时，唐夫人就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又是水果篮。”
唐夫人面露嫌弃之色，怎么来探病的人就只会买这些，难道就不会买些别的好吃的东西来吗。
唉，这时候如果有芝士蛋糕吃的话，就妙极了。
见状，张文意毫不介怀地笑了笑，然后，从身后再拿出一袋东西来，放在桌上。
“是芝士蛋糕？”
当她打开袋子，从里面飘逸出丝丝令人唾涎欲滴的香味时，唐学仁人嗅了嗅，然后两眼发亮地走上前。
“还是你最喜欢吃的芝味屋的芝士蛋糕。”
张文意打开盒子，露出一个黄金色的蛋糕，接着，她用刀子把蛋糕切成六块，然而用纸碟装上一块蛋糕，递到她面前。
“还是你有我心，不过，芝味屋的芝士蛋糕一天只卖一百个，你很早就去排队买的？”
唐夫人眉眼带笑地接过蛋糕，拿起叉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说吧，你今天来见我，有什么目的？”
吃完第三块蛋糕，唐夫人才放下叉子，抽了张纸巾抹着嘴巴问。
张文意细心地倒了杯开温水递给她，然后才开口说出来意。
“我听唐学仁说，你不肯做手术......”
她还未说完，唐夫人就截断她的话。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话，那么不用多说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劝你做手术的。”张文意神情笃定，淡然一笑。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当然明白，如果你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你的。”
唐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笑道。
“好了，你有什么想说就说吧，跟唐学仁一起久了，你也学会他那套油腔滑调。”
听着她的话，张文意嘴角抽了抽，她哪里油腔滑调了？不过，见她肯听自己说下去也是好事。
“其实，我只想了解一下，你之所以不肯做手术的原因。”
唐夫人低头望了望自己修长的手指，叹息道。
“人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牵挂，以前，我一心只想为我那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现在仇也报了，我本了无牵
挂的，直到我发现自己有了这个病之后，我却发现还有一件事，让我放心不下的，如果不解决到那件事，我死不瞑目。”
“是唐氏的继承问题？”张文意试探地问。
唐夫人有些意外，带着称赞的目光看着她。
“你怎会这样想？”
就连唐学仁两兄妹也只因为，她不肯做手术是怕死，舍不得他们的原因，而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听她的语气，张文意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也是猜测而已。我认为，你明知道，如果不做手术的话，风险其实并不比在手术台上的小，但你依旧坚持不做，那一定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了。
我有想过，你会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唐学仁兄妹，在没看到他们两个安定下来之前，你不想去赌那样。
不过，后来我想，如果你真的因为那种原因的话，你更应该做手术，让命长一些，才能看到他们各自成家立室，生儿育女的。如果撇除那个原因的话，那么会不会是因为感情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捕捉到唐夫人的脸上泛过一抹不明显的红晕，话声一顿，不过，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当然，无论在事业上多成功的女人，都希望找到自己的归宿，我想干妈你也一样。不过，你跟别的女人不同。
除了情感，你最看重的就是唐氏，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唐氏就是你另一个亲生骨肉。
任何一个母亲，都希望看到自己的骨肉茁壮成长，所以，你想在按排好它的去向后，才肯安心做手术。”
唐夫人宠溺地瞇了瞇眼，“你很细心，记性也很好，果然很适合当护士。没错，唐氏能有今天的局面，是我花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打回来的江山，我不想所托非人。”
张文意脸上神色在咀嚼了她的话后，变得有些古怪。
众所周知，唐夫人无儿无女，她以后的财产肯定是由唐学仁两兄妹所继承的。
唐学仁的兴趣在医学上，那么，唯一可以继承唐氏的人只有唐嫣了，事实上，唐夫人现在已逐步把手中的权放到她手上了。
不过，听她现在的口吻，仿佛唐嫣并不是她最理想的继任者。
张文意转念一想，有些明白她的顾虑。
“你是不是怕唐嫣太过年轻，经验不足，未能独当一面，所以放心不下？”
“你也觉得，她未能独当一面？”
听着她征求她意见的口吻，张文意一脸黑线。
不，她没有这样觉得，她又未跟唐嫣一起工作过，她的实力如何，她又岂会得知，怎么下判断。
再说，这是唐家的家事，她若不知轻重乱给意见的话，那是自找麻烦的事。
“其实，对于商场的事，我根本就不懂......”
唐夫人深邃如井的黑瞳扫视了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了然一笑。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
决定，我只想听听你的意见罢了，我知道，你不懂商场上的事，我只想听听你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事的看法罢了。觉得她有哪里不足吗？”
不足？张文意眨眨眼，一时无法领会对方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那个，你其实是否早就觉得，她不适合当唐氏掌握权人，但又一时找不到比她更适合的对象，所以......”才会拼命地想找出唐嫣不足之处。
见她的嘴角微翘的神情，张文意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么一来，她也就明白了。
正因为唐嫣不是可托付之人，所以，唐夫人才放心不下唐氏，不肯做手术，怕一个不幸，她就那样走了，公司就会无人看管。
不过，唐嫣真的那么差吗？
“她其实也不差，跟同年纪的人来比，她已经算不错了。”唐夫人中肯地评价着唐嫣。
“你可能会责怪我，自作主张，但是，你是我老公，我会铲除一切对你不利的因素，哪怕只是捕风捉影。”
（本章完）
“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的话，我愿意辞职。”
边说，她边拿出一封辞职信递到他面前。
杜立言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眸，好一会儿后，他才轻扯嘴角，扬起一抹毫无芥蒂的笑容，把那封信交还给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的话，刚才在外面我就不会站在你这边了。”
闻言，她终于笑开了，然后像想到什么，一脸为难地望着他。
“可是，你等会要怎么跟公公他们交待？”
“你现在才想到这事。”杜立言责怪似的睨了她一眼。
“这封信你收回去吧，今天一下子解雇了这么多人，如果你现在也辞职的话，谁来帮我善后？”
于是，她并如释重负地笑了，收回他递上来的辞职信。
“那么，等会下班一起吃饭？”
“好，我让秘书订位吧。”他按下电话上的按扭，对电话另一头的秘书说，“你帮我泡杯咖啡进来，还有拿开利集团的文件给我。”
“我不妨碍你工作了。”
见他还有事要忙，郑静儿识趣先行离开。
在她走出去后，杜立言脸上的笑空一敛，随即换上严肃的神情。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
“是我，帮我查一下......”
当他放下电话不久，传来了敲门声。
以为是秘书，他头了不抬地应道。
“进来。”
当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就知道不是秘书了。
果然，才抬眸母亲的脸孔便跃入眼帘。
冷雪容走近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妈，你来了。”
早知道她会来，杜立言从容地迎上她冷冽的眼神。
“你当然是不想我来了，今天你做得很漂亮呀，现在赶走你弟弟，什么时候轮到我？”
冷雪容在椅子上坐下，冷冷地望着他，危险气息却开始透出。
杜立言向后靠了靠，以和悦笑容说道。
“妈，在你责怪我之前，请你先听我说。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虽然，事前我并不知道，静儿会这样做，但结果却是我所乐意看到的。
我不知道，公司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但我可以跟你说，之前因为二伯跟方氏的夹攻，公司已经元气大伤，就算事后因为得到唐氏的支持，得到政府那宗工程，现在也只是刚喘过气来。
公司内部还有许多问题未解决，如果再坐视不理的话，公司倒闭是迟早的问题，所以，我会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是想说，赶走了你的弟弟，就可以挽救整间公司？”她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没错，其实他的去留对公司影响不大，但那班人却是，如果再任由他们留下来，公司迟早会被他们吞噬掉。
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如果留下展龙，就要留下那
班人，我若保住了他，我就保不住整间公司了，请你谅解我的难处。”
“好呀，你说得如此大议凛然，我还能说什么?”冷雪容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会跟你弟弟说，他有一个好大哥，他是为了保住公司，才会牺牲他的，他也不要怪谁，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吧。”
听着她刺耳的话语，他心中暗叹。
“事到如今，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意义了。如果，你跟展龙不反对的话，不如让他到菲律宾分公司去吧，最近，那边的总裁有病向我请辞，就让他到那边磨练一下，再回来。”
“菲律宾分公司？”冷雪容眼眸一闪，接过他递过来的资料。
“虽然，那边公司的规模不算很大，但每年的业绩也不错，如果展龙能收心养性，好好经营一番的话，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你拿回去让他研究一下，尽快回复我。”
拿着菲律宾分公司的资料，冷雪容走出办公室。
“杜太太，慢走。”
一见她出来，秘书连忙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嗯。”冷雪容应了声，心情跟之前明显好了许多。
虽然，杜立言这个安排也不尽如人意，不过，在她看来，杜展龙过菲律宾发展，比留在公司更好。
知子若为母，杜展龙的素质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真的硬把他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作为。
当然，她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到国外去，但男儿志在四方，让他到菲律宾锻炼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说不定他真能在那边，闯出名堂来的。
才走两步，就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郑静儿。
四目相交，冷雪容锐利的眼睛深处，透着仿佛无法隐忍的怒气，视线刺入郑静儿的双眸时，这股怒火烧得更加阴冷。
迎上她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郑静儿却毫不退缩，仿佛没事人般迎上前，笑容可掬地跟她打招呼。
“婆婆，你也来找立言呀。”
“别这样叫我，我受不起。”
“婆婆，你别这样说。我知道，因为小叔的事，你生我的气，虽然，我所做的事，全是从公司利益点出发，但我想我应该检考一下的......”
“够了！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不吃你这一套。厚脸皮的人，我见多了，从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郑静儿越摆低姿态，冷雪容越是怒火中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你想踢走我们两母子，你就可以在公司作威作福，把公司玩弄股掌之中。”
“不是那样的。”注意到秘书望着她们，郑静儿依旧摆低姿态，“我从来不敢这样想的，就算给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那样想的......”
“你的胆子有多大，我从来都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你，公司始终是我们杜家的，你想在这里兴风作浪，你还不够资格，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罢，冷雪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走着瞧，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斗的话，那么，我就随时恭候大驾。”
在冷雪容经过她身边时，郑静儿压低声音，以只有对方一人听得到的音量说着。
事情现在才刚开始，老巫婆你可要说到做到才行，别玩一下就不倒下了，那可是很扫兴哟。
房间里面一片宁静，整个病房弥漫着清新的香味。
张文意的视线环顾了下四周，当看到放在各个角落里的香薰座时，露出了然的笑意。
难怪房间里没有药水味，反而如此清香，不过也难怪，唐夫人一向懂得享受，也挑剔，虽然只在这里住几天，但她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你来了。”
当她把水果篮放在桌上时，唐夫人就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又是水果篮。”
唐夫人面露嫌弃之色，怎么来探病的人就只会买这些，难道就不会买些别的好吃的东西来吗。
唉，这时候如果有芝士蛋糕吃的话，就妙极了。
见状，张文意毫不介怀地笑了笑，然后，从身后再拿出一袋东西来，放在桌上。
“是芝士蛋糕？”
当她打开袋子，从里面飘逸出丝丝令人唾涎欲滴的香味时，唐学仁人嗅了嗅，然后两眼发亮地走上前。
“还是你最喜欢吃的芝味屋的芝士蛋糕。”
张文意打开盒子，露出一个黄金色的蛋糕，接着，她用刀子把蛋糕切成六块，然而用纸碟装上一块蛋糕，递到她面前。
“还是你有我心，不过，芝味屋的芝士蛋糕一天只卖一百个，你很早就去排队买的？”
唐夫人眉眼带笑地接过蛋糕，拿起叉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说吧，你今天来见我，有什么目的？”
吃完第三块蛋糕，唐夫人才放下叉子，抽了张纸巾抹着嘴巴问。
张文意细心地倒了杯开温水递给她，然后才开口说出来意。
“我听唐学仁说，你不肯做手术......”
她还未说完，唐夫人就截断她的话。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话，那么不用多说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劝你做手术的。”张文意神情笃定，淡然一笑。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当然明白，如果你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你的。”
唐夫人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笑道。
“好了，你有什么想说就说吧，跟唐学仁一起久了，你也学会他那套油腔滑调。”
听着她的话，张文意嘴角抽了抽，她哪里油腔滑调了？不过，见她肯听自己说下去也是好事。
“其实，我只想了解一下，你之所以不肯做手术的原因。”
唐夫人低头望了望自己修长的手指，叹息道。
“人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牵挂，以前，我一心只想为我那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现在仇也报了，我本了无牵
挂的，直到我发现自己有了这个病之后，我却发现还有一件事，让我放心不下的，如果不解决到那件事，我死不瞑目。”
“是唐氏的继承问题？”张文意试探地问。
唐夫人有些意外，带着称赞的目光看着她。
“你怎会这样想？”
就连唐学仁两兄妹也只因为，她不肯做手术是怕死，舍不得他们的原因，而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
听她的语气，张文意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也是猜测而已。我认为，你明知道，如果不做手术的话，风险其实并不比在手术台上的小，但你依旧坚持不做，那一定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了。
我有想过，你会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唐学仁兄妹，在没看到他们两个安定下来之前，你不想去赌那样。
不过，后来我想，如果你真的因为那种原因的话，你更应该做手术，让命长一些，才能看到他们各自成家立室，生儿育女的。如果撇除那个原因的话，那么会不会是因为感情的原因.....”
说到这里，她捕捉到唐夫人的脸上泛过一抹不明显的红晕，话声一顿，不过，她还是继续说下去。
“当然，无论在事业上多成功的女人，都希望找到自己的归宿，我想干妈你也一样。不过，你跟别的女人不同。
除了情感，你最看重的就是唐氏，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唐氏就是你另一个亲生骨肉。
任何一个母亲，都希望看到自己的骨肉茁壮成长，所以，你想在按排好它的去向后，才肯安心做手术。”
唐夫人宠溺地瞇了瞇眼，“你很细心，记性也很好，果然很适合当护士。没错，唐氏能有今天的局面，是我花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打回来的江山，我不想所托非人。”
张文意脸上神色在咀嚼了她的话后，变得有些古怪。
众所周知，唐夫人无儿无女，她以后的财产肯定是由唐学仁两兄妹所继承的。
唐学仁的兴趣在医学上，那么，唯一可以继承唐氏的人只有唐嫣了，事实上，唐夫人现在已逐步把手中的权放到她手上了。
不过，听她现在的口吻，仿佛唐嫣并不是她最理想的继任者。
张文意转念一想，有些明白她的顾虑。
“你是不是怕唐嫣太过年轻，经验不足，未能独当一面，所以放心不下？”
“你也觉得，她未能独当一面？”
听着她征求她意见的口吻，张文意一脸黑线。
不，她没有这样觉得，她又未跟唐嫣一起工作过，她的实力如何，她又岂会得知，怎么下判断。
再说，这是唐家的家事，她若不知轻重乱给意见的话，那是自找麻烦的事。
“其实，对于商场的事，我根本就不懂......”
唐夫人深邃如井的黑瞳扫视了她一眼，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了然一笑。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
决定，我只想听听你的意见罢了，我知道，你不懂商场上的事，我只想听听你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事的看法罢了。觉得她有哪里不足吗？”
不足？张文意眨眨眼，一时无法领会对方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那个，你其实是否早就觉得，她不适合当唐氏掌握权人，但又一时找不到比她更适合的对象，所以......”才会拼命地想找出唐嫣不足之处。
见她的嘴角微翘的神情，张文意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么一来，她也就明白了。
正因为唐嫣不是可托付之人，所以，唐夫人才放心不下唐氏，不肯做手术，怕一个不幸，她就那样走了，公司就会无人看管。
不过，唐嫣真的那么差吗？
“她其实也不差，跟同年纪的人来比，她已经算不错了。”唐夫人中肯地评价着唐嫣。
“你可能会责怪我，自作主张，但是，你是我老公，我会铲除一切对你不利的因素，哪怕只是捕风捉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