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计:世子太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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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周山弟子

    祖孙两正说到精彩部分,外面却传来柳绿与人争执的声音,楚红樱挑了挑眉,挽着颜太傅起身开了门。

    他二人站在书房门口,颜如玉带着侍女小雪立在对面,柳绿已经摔在地上了。

    楚红樱冷冷一笑,花红被自己安排在马车里跟卫青培养感情去了,否则颜如玉怕是会死的很惨。

    “孙女给祖父请安。”颜如玉低头垂眉。

    颜太傅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之前她暗害楚红樱的事耿耿于怀,语气上就显得冷冽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在他大寿之日,颜如玉的所作所为那送茶水的侍女已经全招了,颜太傅对这个孙女以前也疼爱,不想她居然这样恶毒,对姐妹出手,让他失望透顶。

    颜如玉咬了咬下唇,自从楚红樱来了京城,祖父待她和楚红樱的区别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委屈的低着头,轻声道:“孙女是来给祖父请安的,父亲常常教育我们要懂得孝顺,如今祖父连孙女请安也不让了么?”

    说着,她的眼泪滴滴掉落下来,砸到粉色的绣花鞋面上,满腹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暗害姐妹的事不是她做得,反而是楚红樱把她怎么着了。

    颜太傅虽然对她失望,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挥了挥手放缓语气道:“别哭了,你回你的院子去吧。”说着又对楚红樱道:“时间也不早了,外祖父就不留佳倾用晚膳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楚红樱听闻点点头,错开颜如玉拉了柳绿起身便要走。

    这是在外祖父的长松院,她暂且放过颜如玉,不过她最好不要出门,否则她随时会报复回去的。

    “表妹既然来了府里,可是有什么急事?”颜如玉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出言留下了她。

    楚红樱回头,扯了抹笑出言讽刺:“如玉小姐似乎管太多了。”她不打算找颜如玉的麻烦,颜如玉却非要作,那就怪不得她了。

    瞧着楚红樱似笑非笑的冰冷样子,颜如玉又委屈的看向颜太傅。

    “祖父看到了,并非是我不愿跟表妹亲近,实在是表妹她看不上我。”她说的委屈,颜太傅却是一脸的严肃。

    楚红樱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又对颜太傅道:“外祖父我先回去了,等过段时日我给外祖父写一副对联,请外祖父指教。”

    颜太傅重文,颜如玉从小却不爱诗词歌赋,只喜欢钻研些女儿家的脂粉,因此她很少能到颜太傅书房与之谈心,自然就没有楚红樱与太傅来得亲近。况且楚红樱总能说到他心坎上,正要答应,颜如玉却抢了他的话,阴阳怪气的说:“谁稀罕你写的字?佳倾最好不要经常来太傅府,不然容易影响太傅府的声誉。”她刚刚在丽景轩受了气,回来又被祖父数落,语气自然而然便带上了刻薄的味道。

    颜如玉说的也是事实,近段时间百姓议论纷纷,多数都带上了太傅府三个字。可她不知,颜太傅乃帝师,皇帝都会给他三分面子,谁那么大胆子敢在他耳边说这些污糟话。

    她的话落,颜太傅猛然对她吼道:“胡说八道,回你的院子里去。”

    颜如玉被吼得一愣,看看楚红樱,又看了看颜太傅,哭着跑了。

    她原本是想找楚红樱的麻烦,激怒她,让她针对自己,从而使得祖父讨厌她楚红樱,再不济也要拐弯抹角把京城百姓议论的事情告诉祖父知道,却不想祖父非但没责怪楚红樱,反而吼了自己。

    今日在丽景轩颜如玉就生了闷气,如今又被祖父训了一通,直接泪流满面的跑走了,这一次,她委屈的眼泪比以往哪次都真。

    次日,早朝过后,颜太傅却没有回府,反而是求见了皇帝。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圣元皇帝端坐在御花园,太子和其他诸位皇子都坐在一旁,其中一身白衣的颜世子最为瞩目。

    颜太傅作为帝师,又是太子的太傅,也会经常留在皇宫为太子讲一些治国之道,对于他的到来,他们并未发现不妥。

    太子等人对他礼遇有加,皇上直接给他赐了坐,颜太傅才道:“不知皇上、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最近可有听到有关于不周山的消息?”

    不周山位于京郊,比雾山还近,却是京城最高的一座山,几百年前有一位隐世高人曾居住在山上,从那之后,不周山就被布下奇门阵法,外人不得入。而那位高人却每年都会收一位弟子入山,他门下弟子也多是才华出众之人,当年古灵精怪的平阳王妃便出自不周山。

    一提起这个,别说是皇上了,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也都感兴趣,不过近几年他们倒是没听说不周山的事。

    皇上不禁询问:“太傅此言,可是得了什么确切的消息?”

    闻言,颜太傅郑重其事的道:“听闻不周山有一名弟子出山了。”

    “哦?那人在哪儿?太傅可有寻到他?”太子急道,其余皇子听闻不周山弟子出世,也是一脸喜色。

    不周山弟子,一经出世,必定有所作为,他们之才享誉圣元,受万人尊敬。不周山人所学更是强大,他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行军打仗兵法阵法手到擒来。每一任帝王在位,不周山都会出一名弟子辅佐,当年的平阳王妃便出自那里,她之名,已载入史册,若不是因为爱上当时的平阳王,怕是如今已经成为盛名远扬的国师了吧!

    颜太傅沉了沉脸,这话已经出口,要想收回来就难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老臣虽不曾见到这位隐士,但却听到一些消息,他的出世似乎和颜世子有关?”

    一听与皇甫颜有关,皇上和太子以及诸位皇子的目光又转向了他,皇甫颜正襟危坐,挑了挑眉。

    他又不当皇帝,自然不需要高人辅佐,只是颜太傅这话,却把他推到了众矢之的。

    如今的皇上还在盛年,虽然对皇甫颜一直很信任,可历代帝王哪个不是多有猜忌,圣心难测古来就有。

    皇甫颜对皇位不感兴趣,可别人不那么想。更何况当年的皇位,皇上得来并不光彩,若不是平阳王爱美人不爱江山,如今皇位上坐着的应当是他。

    颜太傅抛下这么一句让人猜忌的话,见众人都看向皇甫颜,又见皇甫颜满脸从容不迫的淡定模样,心中微有赞叹,又出言道:“颜世子少年天才,诗词歌赋俱佳,听闻不周山此次出山的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儿,因赏识世子便去晋王府寻了他,老臣也是因此得的消息。”

    闻言,皇上收回审视的目光,心中的顾虑淡了不少,冲皇甫颜点点头,赞道:“不愧是我圣元的天才,就连不周山的弟子都另眼相待。太傅可查到此人行踪?他可有心辅佐我朝皇子?”

    太子一怔,父皇这话有两层意思,一便是真的打算将自己的江山传给后辈,培养出下一代优秀的帝王,可这个优秀的帝王并不一定是自己。二是在考验他,毕竟圣心难测,父皇还年轻,有得活,若是父王抱负远大想要收复失地也未尝不可。可不论是哪一种,对他而言都不利。

    看着各怀心思的诸位,颜太傅并不在意,他是中立党,就必须做好中立党的本分,不偏帮谁也不刻意和谁亲近,他只需要记住自己忠于皇上,便可在这波涛汹涌的圣京城站稳脚跟。

    “皇上可知,距离上一任弟子出山才相隔二十五年,不周山下一任弟子应当是五年之后才出山,这次出山之人自称是不周山最小的弟子,此次下山完全是倾慕颜世子文采,升起与之较量的心思。老臣为陛下分忧,也曾打听过一二,这弟子如今所学皆属诗词歌赋,不日便得回山上去。”

    话落,众人眼底的光都暗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