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倾城谋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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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男人都会吃醋

    夏一心决定再次去拜访林承志,他已经出院回家疗养,或许能记起案发时的一些细节。

    市区的生活费用高,林父只得带着林承志回乡下去疗养,林家在乡下的老宅还是她父亲在世的时候翻修的,父亲还带着她一起吃过林家的迁居宴。

    她隐约记得林家房子前面有条河,林承志还带她在河里抓过小螃蟹。

    她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河,问过路的村民,村民指着不远的房子:“就是那里。”

    已经过去十年,林家的房子在一幢幢新修的房屋中还算气派。小河已经被填平了,有人在那里修了一幢新房子。

    院子的门是开着的,她敲了两下,没有人回应,轻声的走进去:“林伯伯,你在家吗?”

    正屋客厅里传来林承志的声音:“一心,是你吗?”

    她走进大厅,林承志斜靠在轮椅上,医生在头部伤口处理的时候剔掉了他的头发,现在头发变成了短短的板寸,但伤口的部分秃了一块,人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早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春少年,倒像面容枯瘦的小老头。

    看到他现在的处境,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问:“你一个人在家?林伯伯呢?”

    林承志露出笑容:“一心,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爸买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她买了一些软糯的糕点,适合身体虚弱的人吃,她把礼物放到旁边,就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与他保持距离。

    林承志很感动:“也只有你会来看我。”

    她不喜欢绕弯子,问着:“我过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案发时的具体情况,前段时间,为了不影响你的治疗,我就没有多问,但我很想知道这个冒充我的凶手是谁?”

    警察已经问过无数次,依旧没有凶手的行踪,他很沮丧,又要旧事重提,难免愤愤不平,为了不惹她生气,他只得如实再说一遍:“具体时间我只知道是过了凌晨12点的,那天也怪我自己喝了点酒,10点左右才看到那条短信,我没多想,以为真的是你,就开车赶过去,在上山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地方都在放大礼花,那时候应该是12点了。”

    她又问:“对袭击你的人,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我会走到没有光的林子里,隐隐记得那天似乎听到你叫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恍惚有没有发生过,头部受到过创伤,记忆断断续续,他也不敢确定:“他袭击我的时候,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身,对方就下手了,在我的头顶,他的个头应该很高。”

    警察根据他头上的伤口,也有这样的猜测。

    林承志有点口干:“一心,能帮我倒杯水吗?”

    顺着他指的地方放着两个老式的湿水瓶,她将温水倒在搪瓷的杯子里,递给他。

    林承志把杯子捧在手里,就像捧着她余留的温情,他带着哭腔:“一心,是我不好,我不该鬼迷心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一心只想考证出司昭南跟这起案子是否有关,别的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推算着从盛州出发的时候,也是在钟声敲响后没多久,如果车速够快,一个小时抵达南江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只需要拿到南江区高速入口的监控,就能知道司昭南的车在那个时段是否有通过。

    林承志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夏一心急切的想去寻求真相,拿起包:“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办,改天再来看你。”

    她起身就走,林承志身体往前一倾,趴倒在地上,失去双小腿的他无法自己站立起来,她只好又回去扶,瘦下来的林承志也有100斤,身形瘦弱的她根本使不上力,这时,林父回来了,惊讶着:“小姐,你怎么来了?”

    林父赶紧将林承志扶回轮椅上,招呼她:“小姐,好容易来一趟,吃了饭再走吧。”

    她推辞着:“看到他恢复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我工作很忙,还有其他的事,过段时间我会再来的。”

    她着急离开,见挽留不了,林父送她到门口,林父面容疲惫,有种病态,她问:“林伯伯,你看上去不太好?”

    林父苦着一张脸:“我得了肾炎,问医生拿了药,需要慢慢调理,说虫草可以固本,让我吃一些,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哪里敢吃那种东西。”

    她说:“我有朋友正好做这个生意,我下次给你带一些来。”

    林父连连道歉,要照顾儿子,他不敢走远,只送到门口,夏一心转身快步走了。

    *

    夏一心一时走神,没注意手上的铅笔,在图纸上画出一道又一道的圈。

    “夏一心,你在做什么?”

    司昭南严肃的声音吓得她抖掉了手里的笔,赶紧捡起来:“不好意思。”

    他说:“如果不在工作状态,就不要强迫自己工作,找点其他的事来放松自己。”

    司昭南一走,郝丽说:“你最近怎么了,老是恍惚得很,司总最不喜欢懈怠工作的人,你自己悠着点。”

    她赶紧拿起橡皮把多余的铅线擦掉。

    进公司没多久,她就领到了一批文具,各种形状的绘图板、铅皮和橡皮,司昭南要求公司员工学会的第一个技能就是手工制图,各种演示软件容易绘制出花哨的图表,客户要的是精准的结果,手工制图可以养成用最简单明确的办法来展示结果,以及解决的办法。

    她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提神,出来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有未查看短信,是司昭南发来的,约她晚上吃麻辣火锅。

    她问: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他回复:想看你吃,然后开心的样子。

    他订好位子,把地址发给她,过会儿他要出去见客户,晚餐时间在火锅店碰面。

    司昭南订的是一家大众火锅馆,蜗居在一条旧巷里,但美味远近闻名,常年盘据火锅榜第一位。

    c市的火锅有一种天生的魅力,不论你是富豪权贵、商业精英,还是贩夫走卒,市井贫民,大家可以同时挤在一家小小的店面里,空气中混和着火锅的热气、麻辣和黄油香,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声。

    夏一心先到,路上堵车,司昭南困在半道上,让她先点菜。

    这里只做麻辣火锅,考虑到他的口味,她要了微辣的,然后为他准备一大瓶可乐。

    他来了之后解释:“本来想赶在5点之前走的,结果被一点小事绊住了。”

    “天临集团收购案的初步方案确定了吗?”

    他点头:“秦宇川已经派人出面跟明宇集团进行了三次交涉,明宇为了取得主动权,言辞含糊,打着太极,但我坚信,天临拖得起,明宇拖不起。”

    他吃得很少,很多时间都是在帮她烫菜,然后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

    他说:“这几天忙,忽略了你,真是抱歉。”

    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恋爱也不能时时刻刻呆在一起,她说:“天天都能见到,有什么好抱歉的。”

    他说出心里的担忧:“你最近两天总是魂不守舍,是咖啡店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挺好的。”现在除了一支手机,她没有找到其他的证据,不能轻易下结论。

    他伸手过来将她额前的乱发拨到耳后:“那就是太累了。等餐厅的项目一结束,放个小长假。”

    “别人这么努力,我怎么能搞特殊。”

    见他漫不经心的烫着菜,她突然问:“你恨过林承志吗?”

    他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你又去看林承志了?”

    她点点头。

    他厉声说:“你忘了之前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吗,移情别恋就算了,他竟然把动了手脚的车给你开,如果那天路边没有护栏,你就死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她赶紧解释:“我对他是彻底死心了,我只是心疼林伯伯,他给我爸做了15年的司机,对我也很关照,父亲失踪之后,他怕债主会欺负我,就没日没夜的守着我。”

    “我也是男人,会吃醋,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得太近。”他压低了声音,似乎在为刚才说话时的重语气道歉。

    她明白他的立场,说:“以后我会注意的。”

    吃完饭,司昭南送她去咖啡厅,芸竹要回家陪父母,她得去查收一天的账款。

    把她送到咖啡厅门口,司昭南说:“我在办公室加班等你,临走前记得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夏一心正在吧台整理账单,顾丛诫推门进来:“正好路过,看到你在吧台里,就进来打个招呼。”

    她笑着问:“刚下班?吃过晚饭了吗?”

    顾丛诫点点头:“准备回家。”

    “要不要来一杯热茶,我这里有上好的绿茶,有助于消食。”

    “你请客,我当然就不客气了。”

    顾丛诫就在吧台边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跟她闲聊。

    她说:“前两天我去乡下看望过林承志,林伯伯得了肾炎,身体不太好,说需要一点冬虫夏草,正好有朋友做这个生意,我买了一点,如果最近你要去看望他,就顺路帮我带过去。”

    顾丛诫说:“最近手头上的项目事儿挺多,等忙这段时间,我就去。”

    她突然问:“以前林承志和司昭南有闹过不愉快的事吗?”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他好奇:“为什么想到问这个?”

    “只是随便问问,那天我去看林承志,他似乎对司昭南有些情绪。”她编着谎言来套顾丛诫的话。

    顾丛诫苦笑:“竞争对手,为着利益,难免有红眼的时候,我和承志第一次跟司昭南碰面是在一个客户的聚会上,他跟着天临集团的秦老爷子来的,当时承志年少气盛,说话不太客气,谁听了都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