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司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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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5章 搞错了

    “谁?是谁?”孙东凯说。

    “是啊,是谁啊?”我也问道。

    “这个人,叫赵大健!”警察终于说出了幕后指使者的名字。

    “什么?赵大健?”孙东凯大吃一惊。

    “啊——是赵厂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做震惊喃喃状说。

    “是啊,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怎么会是他呢?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孙东凯说。

    “我们办案,一向是以事实为依据,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这么说的。”警察的口气不容置疑。

    孙东凯似乎回过神来,看着警察:“你们,是不是今天早上把赵大健的人带走了?”

    “是的,赵大健现在在我们那里。”警察回答。

    “胡闹,放肆,我的人你们不打招呼就带走,你们这是滥用职权胡作非为,我要找你们雷局长投诉,我要告你们胡作非为!”孙东凯发火了。

    “孙书记,请冷静,不要冲动,我们这会儿来找您,就是来和您打招呼的,按照我们的办案规定,我们是可以先带人随后通知嫌疑人所在单位的。”那名警察不卑不亢地说:“而且,赵大健本人到了我们那里之后,很快就供认了自己犯罪的事实,彻底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自己承认了?他承认那事是他干的?”孙东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经过交代政策,经过告诉他那两名男子的供词,他很快就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警察说。

    “啊,真的是赵厂长?这——”我做目瞪口呆状,心里暗笑不止。

    孙东凯呆住了片刻,然后说:“他怎么说的?他为什么要对小易干这事?”

    “据他交代,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对易主任看不惯,因为易主任坏过他的好事,他想报复,于是就想到了这一招。”警察说。

    “原来是这样,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和,没想到赵大健会做出这事。”孙东凯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不吭声了。

    “孙书记,我们要和您说的就是这些,赵大健是今天早上在他家里刚出门的时候被我们带走的,既然他自己也招了,那他就要呆在我们哪里了,我们会按照办案程序走的。

    此人要先进看守所,然后报送检察院批捕,批捕后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就等检察院起诉等法院判决吧。好了,如果孙书记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再次抱歉!”两名警察站起来准备告辞。

    “等等——”孙东凯说。

    “孙书记还有事吗?”他们说。

    “那个……我有个事,想咨询下两位。”孙东凯说。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说:“请问——”

    “像赵大健这种情况,会被批捕吗?”孙东凯说。

    “这种证据确凿的雇凶抢劫暴力伤害案,肯定会被批捕的,检察院的人也会依法办事的。”一个警察说。

    “像这种案子,按照法律,一般会怎么判?”孙东凯说。

    “这个要法院的法官说了算,不过,赵大健的行为触犯了刑法,据我们对刑法的初步了解,行凶的人,如果用打击受害者头部的部位是足以致死的部位,那么涉嫌故意杀人罪;

    “基于没有死亡,量刑规则是先考虑无期,再根据损伤的鉴定结果逐步向下量刑、即从重到轻;如果打击受害者头部的部位是不致死的部位,那么涉嫌故意伤害罪,根据损伤的鉴定结果量刑,轻伤的3年以下,重伤的3—10年……”警察回答地很专业也很具体。

    孙东凯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二位,二位辛苦了。”

    “孙书记,再见!”

    “小易,你送送他们!”孙东凯说。

    我送他们到电梯口。

    “易主任,我们不陌生啊。”一个警察笑着:“年前你在我们那里呆过的,呵呵。”

    我也笑了:“是的,在你们那里呆过。”

    “今天是曾队让我们来找你的,看得出曾队现在和你关系还不错哈,你们可真是不打不成交!”另一个警察笑着说。

    我苦笑:“我宁可不成交,也不想挨打。”

    “哎,你其实也打了曾队啊,这我们都知道的。”警察又笑。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我和他们握手告别。

    送走警察,我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我故意不到孙东凯那边去。

    刚抽了半支烟,内线电话响了,孙东凯打来的。

    “小易,你过来一下!”孙东凯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去了孙东凯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眉头紧锁。

    “坐——”孙东凯指指自己旁边的沙发。

    我坐下,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看着我:“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这不好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的,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厂长会对我下这样的黑手,这太让我震惊意外了,我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事情就真的是这样,我也只能接受。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我说。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赵大健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们不和,不和这是同事之间的问题嘛,很正常嘛,怎么能采取这样的极端行为呢?这可是犯罪啊,犯罪,不是闹了玩的。这个赵大健,怎么糊涂到这个份上,怎么能干这样的蠢事呢?”孙东凯叹息着。

    “是啊,其实要是早知道是赵厂长干的这事,我当初就不报案了,顶多我挨了一闷棍损失了两万块就是,可是,现在,无法挽回了!”我说。

    “你——”孙东凯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着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和赵厂长虽然之前有矛盾有过节,但我想大家都是同事,又都是集团的中层,还是要以团结为重嘛,前几天我还刚去他的印刷厂和他喝酒了,谈得十分和谐友好。”我说。

    “赵大健这事,你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孙东凯说。

    “知道,锒铛入狱,成为罪犯,而且,要被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我说。

    “是的,这下子,他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得进监狱,转眼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转眼之间,几十年的打拼都成了泡影,转眼之间从人上人成了阶下囚,落差巨大啊。”孙东凯说。

    “嗯,是这样的。”我说。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孙东凯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我的意思是说,因为赵大健是我们集团的中层,是我的下属,而且,还和我有一层同学关系,他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说我是该帮他一把呢还是置之不理!”孙东凯看着我。

    我看着孙东凯,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我置之不理的话,会不会集团里的其他人会觉得我不近人情没有人性,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落难不伸出援助之手,而且党校的其他同学也会说我没有同学感情冷血动物。

    我要是帮他一把呢,关键这事有牵扯到你,你还是我的办公室主任,这明显对你不公平,看起来似乎是我有些偏向赵大健,似乎又会伤害了你。”孙东凯斟酌着说。

    我说:“我知道你和政法委雷书记关系很好,如果你为赵大健的事找他,他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有足够的能力能摆平这事。其实,这事的主动权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做,我不做任何表态,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说任何话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孙东凯看了我半天,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关键现在你是我手心的肉,我想了,虽然你如此说,但在你和赵大健之间,我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当一个人需要在手心和手背之间做出必须的选择的时候,我想你该明白我会选择哪一边。”

    “哪一边?”我说。

    孙东凯攥紧拳头:“你说呢?”

    “手心!”我说。

    “是的。”孙东凯点点头:“我会尊重你的权益,维护你的权益,这是正义,也是道义,更是真理,但是,我也要考虑到问题的另一面。”

    我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现在心情很矛盾很为难的,赵大健遇到这样的事,我要是不管不问,他会心冷的,他知道我和雷书记的关系很好。不单他会心冷,集团里其他人看到也会觉得心寒,我的那些党校同学也会背地里数落我不是人没有人情味。

    但同时,我必须要为你讨一个公道,维护你的基本权益,还你一个说法。所以,我想了,我这样做。我会去找雷书记打个招呼,为赵大健说情,但我不会走得太远,我会把握住度。”

    “哦。”我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看着我:“其实,小易,你该明白,对我们这样体制内的人来说,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就等于宣判了这个人政治生命的结束,也就是说这人的一辈子彻底完了,蹲不蹲监狱其实并不重要了。这个人不管在监狱内外,已经没什么差别了。这就是我要把握住的度,你能明白吗?”

    我做似懂非懂状点点头。

    我心里明白,孙东凯在这个时候是必须要拉赵大健一把的,如果他不有所表示,赵大健说不定会恼羞成怒,会破釜沉舟,说不定会检举立功争取从轻发落。

    孙东凯和赵大健之间一定是有事的,而且是经济上的事情,一旦赵大健真的冲动了绝望了,一旦赵大健真的要想检举立功检举揭发,孙东凯一定会很不利索的。所以孙东凯想让赵大健知道看到自己在积极努力为他说情从轻发落,看到他为赵大健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让赵大健领他这个情。

    如果赵大健能免于牢狱之灾,那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幸事,也该领孙东凯的人情。

    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我知道赵大健一旦落马孙东凯不会没有任何表示的。他表示的目的其实就是自保,安抚好赵大健别让他抖落其他事是首要的事情。

    说起来孙东凯倒也是累,既要稳住我,更要稳住赵大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