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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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姑娘

    萧子衿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只好收回目光,悻悻作罢。

    那老头讲的我又听不懂,实在有些无聊,便从萧子衿的那堆书里找到了一张未用完的草稿纸,我看她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没有其他动作,于是我又大胆的从她笔袋儿里取出了一只铅笔。

    在纸上用笔轻轻勾勒了几下,一个铅灰色的五官模糊的人脸跃然与纸上,我悄悄看了一眼萧子衿,她仍在认真听课。

    我就这样偷偷看她几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清爽味道,在纸上偷偷画几笔,看几眼、画几笔,循环往复,不一会儿,一个惟妙惟肖的“萧子衿”的笑脸绽放在白纸上,画完后,我又在萧子衿的素描像下面写了八个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大功告成!我把画叠成了一个小方块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把它推到了我俩中间的英文教材上,萧子衿依旧认真的在听课,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异动。

    终于,她拿起笔,低下头准备往树上做笔记,然后发现书上那个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后打开了那张纸。

    萧子衿的表情变化很丰富,先是惊讶,然后一脸开心的端详着纸上的内容。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我已经能感受到她的“小鹿乱撞”了!

    “你画的?”这次轮到萧子衿把头伸过来了,她软软的头发不经意间摩挲在我的手背上,却不知为何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不知道啊。”我装傻,目光四处飘忽不定。

    萧子衿轻轻笑了一声,望向窗外,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对我说:“看样子这雨快停了,我知道南街有个小店儿,我带你去吃烧烤吧。”

    “烧烤?你不是要减肥么?”我知道最近萧子衿因为迎新晚会舞蹈表演的关系,需要保持身材。

    “偶尔想开开荤呗。”萧子衿冲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紧挨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坐在一起,我感觉时间真的是溜得飞快,很快那个老头就讲完了课夹着个皮包走了,我也和萧子衿着人流出了教室门。

    “等一下!”我话音落下,萧子衿温顺的站在原地等我,我快步的走向后门拿起了雨伞和吉他,当我返回萧子衿旁边时,她扫了一眼被我提在手上是吉他,清澈的眼中居然透露出了一点不知所措,但是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未隔多久,我又和萧子衿站在了小小的南街上。

    雨水后的特有的泥土气息,混合着那股南街特有的厚重时代感再一次笼罩了我,因为雨小了的原因,各式各样的店铺里人流量也渐渐回升,萧子衿带着我熟络的在其中各式各样的门面里穿来穿去,最后止步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烧烤摊前一起吃了个痛快。

    吃饱后我和她在一处屋檐下找到了干燥的长条凳,两人心满意足的一起盯着地上的积水发呆。

    “你会弹吉他吧?来一首。”萧子衿的兴致勃勃的和我说,但是看到我背上背着的那把属于她的吉他时,我注意到美眸里一丝落寞一闪而逝。

    “嗯。”也许我的音乐能让她小小欣悦一下。

    熟捻的轮拨和弦,染有西域风情的《姑娘》从吉他弦上挥洒而出:

    我曾多少次梦见你姑娘

    梦见你那美丽的笑脸

    看着你的信笺唱着你的歌

    你的歌声是那么凄凉

    我曾多少次梦见你啊姑娘

    太阳为你燃烧

    月亮为你升起

    一首相当大胆奔放的情歌被我用富含颗粒感的嗓音唱出,时不时有行人好奇的望向这边。

    一曲终了,可惜萧子衿好像对此好不感冒,把右胳膊支在腿上拖着香腮,在纤细的发丝掩盖下下,她的眼眸里好似装着深沉的夜,叫我读不透她的心思。

    真不知道她茶色的风衣里到底包裹着一个怎样的灵魂,居然让我如此着迷!

    她终于回过神来,一双深邃的眸子仔细的盯着我的眼睛,淡漠开口:

    “你让我很不安。”

    我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慌了一下,我又怎么了?哪里做的不合适吗?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敢接话,怕又说错什么惹得她不高兴。

    “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曾经胜劵在握的人。”她放下右手,接着说道,语气冷的让我心颤。

    是吗?她曾经崩毁的那段感情吗?果然我依旧难以取代成为萧子衿心中唯一的那个他吗?

    气氛有些压抑,我满怀不甘和惶恐,激动的站了起来,半蹲到萧子衿面前,捉住她双手,用这辈子最真诚的腔调对她说:

    “子衿,我不知道你被如何伤害过,我也许没有立场去说服你忘记伤痛,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永远不会让你痛苦!”

    刘佳的那句“伤心到死心”的话依然被我记在脑海里,现在这句话又成了一个魔咒,它与“那个人”横亘在我和萧子衿中间。

    萧子衿没有挣脱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她一脸漠然的对我说:“你记得吗?我说过女人是玫瑰,对我而言,你这座花园依旧让我摸不透,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而你现在却拍着胸脯许下了一个未知的保证,你提供的这份空虚的“安全感”,只会让我看轻你。”

    我沉默了,她的话像一记冷箭刺进了我的心里,寒入骨髓。

    “那你怎样才肯相信我?”我茫然道。

    “我不知道……”

    她原来和我一样茫然……我从未如此的厌恶过“无知”这个字眼。

    回去的路上,我和萧子衿形同陌生人,一言不发,我的心情沉郁的快要滴出墨了,再穿过这条小道儿,就到桃苑了,那句“再见”我该如何说的出口?

    路灯的发出昏暗的光芒,此时本应园里本应空无一人,我却在路灯下看到了几个人,待我走近,那几个人堵在了我和萧子衿前面。

    为首的那人脸上绽放着虚伪到让我恶心的笑,我记得他,他好像叫赵泽春来着?

    “嗨呀,可算等到你们这对狗男女了!”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