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圣爱,失忆宠妻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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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石榴树

    正当贺玉清要放弃的时候,却柳暗花明在拐角地方看到一枝石榴的枝叶伸了出来。

    他满怀喜悦又激动无比,不顾脚疼向那边奔去,这里果然有一棵石榴树。

    院门是虚掩着的,贺玉清还是礼貌的敲了敲,“请问这里是孟雪家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树上的蝉在拼命的叫着“知了,知了”

    轻轻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院内一片狼藉的样子,一位老太太正倒在水井边,牙关紧咬,面色铁青。

    他连忙上前用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一丝游息。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找孟雪不孟雪了,他急忙将老太太背上背,往自己的车子跑去。

    孟雪正在酒吧里洗盘子,突然听到唐诗如在外面急迫的喊声,“小雪,快,快去医院,你妈她?”

    手中的碟子应声而落,摔个粉碎,孟雪跑出后台,扯着唐诗如的衣袖急迫的问道,“我妈怎么了?”

    “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你妈在家里晕倒了,幸好有贺先生及时把他送到医院去了,要不然就危险了,你赶紧去吧!”唐诗如一边帮孟雪解开身上的黑色皮围裙,一边替她拿过包包。

    孟雪已经顾不上想为什么母亲会晕倒?为什么那时候那个疯子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她的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要快点赶到医院,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医院去。

    贺玉清早就在医院门口等候着,一看到孟雪从出租车里走下来,连忙迎过去,“跟我来,在五楼vip贵宾室”

    孟雪跟在贺玉清的身后,心里抑止不住一阵的恐惧感,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与母亲相依为命了,如果母亲有什么不测,她该要怎么办?

    贺玉清不时回头,看到她不时抹去脸上的泪,低着头往楼上走,也不看他一眼。

    本来他也不也肯定是孟雪的母亲,可是那个主治医生却认识,说以前常常来医院挂水,还说老人家的病已经进入晚期,必须住院手术,否则再晚就怕回天无力了。

    看了眼正带着呼吸器的妈妈,孟雪拼命咬住下嘴唇,孟妈妈还在昏昏的沉睡之中。

    半晌她才想起身后还站了一个贺玉清。

    “谢谢你!”孟雪觉得心里有许多话,可是却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不用,我也正好是经过,不管是不是你母亲,我都不会见死不救的。”贺玉清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虽然孟雪的表情依然冷若冰霜,但是至少她愿意和他说话了不是吗?

    她刚刚说谢谢他,她说谢谢他,相信要让她完全了解事情前后的情况并不难。

    他不急,慢慢来,他有耐性,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真情唤起她心底的记忆。

    孟雪突然站起来,走到贺玉清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能麻烦你跟我出来下吗?”

    医院的走廊上面,孟雪先是向贺玉清深深弯腰鞠躬,然后平静的说道,“贺先生,首先谢谢你,其次,我想跟你说得是我真的不是你找得那人,可能只是长得像吧,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至于住院的钱,我会及时凑到还给你的。”

    贺玉清着急的打断她的话,“我知道那天是我鲁莽了,对不起,真的,你们真的很像,连说话声音都像,所以那一刻我才会下意识的认为你就是她,才会有那些冲动的动作,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我不会的。”孟雪咬了下嘴唇。

    “所以呢,这住院的钱你就不用还了,就当是我赔礼道歉好吗?”

    孟雪突然猛然抬起头,用有点恨意的眼神看着贺玉清,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我怎么了?”贺玉清问道。

    “贺先生,道歉我接受,钱,我一定会还你!我们虽然穷,可是也有自己的尊言,钱不是万能的,请你不要时时刻刻把钱挂在嘴边好吗?”

    “小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空境不太好,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贺玉清急得快要跺脚了。

    “对不起,我们不接受同情。我马上替我妈办理转房手续,这里不是我们这些穷人可以住得地方。”孟雪说完这句话,便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贺玉清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刚刚的话收回!就算我借你的行吗?”

    孟雪像被烫到手一样的将手抽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有一抹红晕慢慢爬上了精致娇小的脸蛋。

    “这样?那待会我写张欠条给你!”

    “好,你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还!”贺玉清心里一块大石头终算落了地。

    “嗯,由于拖得时间太长了,就算现在手术了,老人家能存活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随便她想干点什么吧。”

    “不是说开刀把癌细胞切除就可以了吗?”贺玉青满脸焦虑。

    “这也是我们所未料想到的,原来以为切除了可能会好些,让病人得到更久的生命,却没曾想这癌细胞扩散的太快,现在已经遍布全身,已经不是药物能够控制得住的了。”

    给孟雪妈妈主治的医生叫欧阳君,也是贺玉青专门从国外请回来的,他是一个在肿瘤方面颇有心得的医生,曾在许多有声望的杂志上发表过多篇关于癌症方面的文章。

    孟雪的身子像突然泡在三九天的冰水之中,手中的饭盒也“呯”的一声掉在地上,稀饭溅了一地。

    听到门外有声音,贺玉青打开门,正好看到孟雪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眼泪。

    “是真的吗?”孟雪虽然是看着贺玉清的,可是话却是问医生的,她痛心的看到欧阳君沉重的点了点头。

    “雪儿,你怎么了?”贺玉清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眼看要晕倒的孟雪。

    “我不信,我不信,为什么老天要对我这样残忍?为什么?”孟雪痛苦的闭上眼睛,浑身感觉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雪儿,你要振作,你不要害怕,你还有我,还有我!”贺玉清看到孟雪泪如雨下,也心如刀割,将孟雪搂在怀里,紧紧的拥抱,像要将她融入到他的身体里面似的。

    孟雪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着贺玉清搂在怀里,她的泪水朦胧了视线。

    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噩梦而已,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孟雪拼命摇头,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出丝丝血痕。

    贺玉清放开孟雪,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雪儿,你要振作!呀,你的头好烫,你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医生!医生!”

    贺玉清抱起一直在说糊话,接近昏迷不醒的孟雪,一边大喊医生,一边向急诊室跑去。

    欧阳君帮孟雪检查了下,然后转过身对着满脸关切的贺玉清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弱,这几天又辛苦,加上刚刚悲痛过度,所以才会晕倒。我已经帮她打了一针退烧药,休息下就会没事的,不过要注意营养!”

    “欧阳,谢谢你!”贺玉清紧紧握住欧阳君的手。

    “不用了,我们还说什么谢谢呀。“欧阳君在未出国之前一直是贺玉清的私人医生。

    后来为了一个研究一个国际性的课题,他去了美国,这一晃都过去两年了,平常没事情的时候贺玉清尽量不打扰他的学习。

    可是这次为了孟雪母亲的手术,他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只有让欧阳君亲自主刀,他才能放心。

    原来是想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还给她一个完好无损的母亲,可是现在才发现人在病毒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能为力。

    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的通过针管注入她的体内,此刻睡在床上的她,如此安静,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枕头上面。

    只是为什么连在睡梦中都要眉头轻皱呢?嘴巴抿得紧紧的,像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贺玉清轻轻将孟雪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将它贴在自己的嘴上。

    轻吻。

    有一滴温热落在那个略显苍白纤细的手上。

    是贺玉清的眼泪。

    这样的场景,自从夏雨失踪后,他曾幻想了多少次?

    她躺在海边小屋的床上,听着海的声音安然睡去。

    而他静静的守候在她的身边,只要这样一直看着她在月光下发光的脸就够了。

    将她嫩白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唇畔轻吻。

    有时,她也很调皮,假装睡着了,可是上下滚动的眼皮子泄露了她的小秘密。

    他佯装不知,依旧在手心轻吻,还不时用舌头轻轻的舔。

    她终于忍不住了,咯咯的笑出声来,从床上翻起来呵他的痒。

    他是所痒的,老人说怕痒的男以后会怕老婆,可是他愿意。

    他愿意被夏雨使唤来使唤去,即使在外人面前,他是星星;可是在夏雨面前,他永远是她爱情下的奴隶!

    即使她那时已经没有美丽容颜,即使那时候她笑出来的声音干哑难听。

    当孟雪醒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一直被什么握着,原来是他!

    他像孩子一样,抱着她的手趴在床上睡着了。

    孟雪轻轻伸出右手,触碰了下贺玉青额前的一缕头发。

    熟睡中的他像一尊俊美的玻璃娃娃,透明惹人爱怜。

    孟雪的指尖轻轻滑过那张绝美的脸庞,在他的眼角还有潮湿,仿佛刚刚有泪珠滑过。

    孟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脸,越看越心痛。

    眼前这个男人,只是把她当作他心里那个爱人而已。

    孟雪努力甩去脑子里杂乱的想法:孟雪,你清醒一点,他爱上的是他说得那个小雨,不是你,你只是长得像而已,所以不要沉伦!

    贺玉清突然动了动,孟雪连忙往后躺好,闭上眼睛,假装仍在沉睡中。

    她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碰到她的脸上,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小雨,你不要害怕,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一郝点苦!可是你现在仍不能记起我来,没关系,我会等的,一直等到你记起我为止,哪怕那一天我们已经白了头,牙齿掉光光。”

    一滴泪,晶莹剔透的,从孟雪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