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须忍让
男儿有壮志，戍守边疆保安康，身为统领，再加上路途遥远，皇甫靖只好将这份孝心藏在心底。
皇甫臻见女儿许久不回来，出了祠堂，见到侄儿，尽量平复内心的悲伤，语气平和道：“阿靖，你回来了，给你父亲，母亲他们上柱香吧！”
旧人已去，新人在缅怀，这座大宅院一草一木记载着一段不堪回首的残酷往事，进了大门，里面布置错落有致，廊桥庭院，假山花草点缀其中。
走到祠堂，望着一个个灵牌位，仿佛能透过时空，见到他的父亲与娘亲，揪心的痛弥漫全身，皇甫靖捂住胸口皱起眉头。
“阿靖，上香吧！”几人点燃香火，幽暗祠堂闪烁光芒，映照最后皇甫家血脉肃穆的脸。
景是昨日景，只是人已非昨日人，曾经繁闹的中书令府寂静如夜深人静时：“二叔，近来过的可好？”
拜祭完毕，三人走出祠堂，坐在凉亭里聊些家常，皇甫臻比以前老了，鬓角华发，额头皱纹起，这，还是那意气风发大学士皇甫臻吗？
不是了，六年前家变后，他就不是了，皇甫靖在心里这样想，当初他也想学二叔一样，归园田居，朝饮露，伴夕阳，一辈子也许就这样清淡过下去。
“阿靖，皇甫家需要你去撑起一片天”多年前，意志消沉的皇甫靖，被一夜白发的皇甫臻震住，愧疚万分，洗心革面，接受皇朝册封，欲重振家风。
皇甫臻拿出随身带的茶具，娴熟摆弄，皇甫嫣兰乖巧坐在一旁，阳光打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熠熠光辉，眉目如画，顾盼溢彩。
“靖哥，父亲身子有点不好，老是风寒咳嗽，路上他告诫不让我说。”
看到自家女儿揭老底，皇甫臻溺爱轻敲了下她洁白额头：“你这淘气包，父亲身子自己知，不让你说，是怕你靖哥担心。”
“二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担心了？”
皇甫靖医术很高明，这是他在外游历时，救下一位落入险境的采药人——蒲岐，为报答救命之恩，蒲岐赠了他一本医书，医书详细记载各种疑难病症，皇甫靖学识渊博，医书所载研究的七七八八。
医术登堂入室，一般疑难杂症，手到病除，游历江湖，凭着医术，救了很多为病所困的人，人称小神医。
“二叔，讳疾忌医的典故，不用我说，伸出手来吧！我帮你看看。”皇甫靖凝神静气，搭住皇甫臻脉门，切脉片刻，诊断出病因，松开手：“积劳成疾，郁气堵心所致，我给你开个药方，保证药到病除。”
皇甫靖找来纸和笔，思索片刻，写出一张药方，交给皇甫嫣兰，吩咐说：“早晚一剂，连服三日。”
“兰丫头，父亲说的没错吧！都是些小毛病，别总是在自己吓自己。”
作为昔日中书府令二品大官宅院，占约有五亩地大小，亭台楼阁，廊桥小池，奇花异草，姹紫嫣红。
三人边踱步边交谈：“阿靖，雍丰皇帝周晔封你为副帅，你该明白其中道理吧！”
皇甫臻本以为皇甫靖远赴边疆，离开政治斗争漩涡，一个三品统领官也算是到尽头了，出人意料皇甫靖立大功，破格升迁，其中猫腻明眼人看的出来。
雍丰皇帝周晔将皇甫靖提拔起来，就想让他与陆翰勋两人斗起来，自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说到陆翰勋，皇甫臻平和的心起波澜。
六年前，陆翰勋不过是中书令署一名四品官员，黩武事变后，他竟然违背良心，无中生有，作伪证。
正是陆翰勋的违心之言，令皇甫家顷刻覆没，这是皇甫靖通过多年查清的真相：“二叔，你放心，我敢到皇都来，就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
“阿靖，你还是不要大意，皇都的水很深，皇家贵族，侯门贵胄，权利交错，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堕入深渊。”
皇甫臻不无担心：“陆翰勋与雍丰皇帝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双方实力相当，或者可以说雍丰皇帝稍有不如，不然，雍丰皇帝早就除掉陆翰勋这颗眼中钉。”
皇甫靖笑道：“二叔，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在回皇都时，李越将军也在劝阻我，说这是一个阴谋。”
“忍让这么多年依然逃不过算计，那就放手与他们一斗，看谁先倒下。”皇甫靖斩钉截铁，第一次说出内心想法。
“别人视皇甫家为鱼肉，就是鱼肉也有刺，稍有疏忽，置人于死地。”
皇甫臻沉默片刻，这些年来韬光养晦，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不理会外面世道变化，平和过完下半辈子，可惜事与愿违。
“阿靖，我何尝不想重振家风，你也看到了，昔日那些故人，只要一听到皇甫家三字都会躲着走，更别提与他们斗了，手臂拧不过大腿，你要小心啊！”
话里无不担忧，没有什么比权利斗争更惊心动魄的事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皇甫靖眼神湛亮：“二叔，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叫皇甫靖出来，兵马大元帅要召见他。”
“黄总管，你不能擅闯别人宅院。”
外边嘈杂声传来，皇甫臻奇怪问：“你不是刚从元帅府出来吗？这么快又要见你！”
皇甫靖将押送云萱公主进京遭遇说一遍：“这老小子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让我办交接，所以我把玄风公主放门口。”
“你这样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现在我是有功之臣，天下黎民都知晓的大英雄，陆翰勋不敢做太出格的事。”
“只是奇怪，这么快找我，难道他改主意，要隆重欢迎我。”
皇甫靖也纳闷，陆翰勋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开窍，懂得以退为进，也懂得礼贤下士，不过当他弄明白情况后，还是有点意外。
黄宗做兵马元帅府管家有十多年，平时仗着陆翰勋这座靠山，没少做耀武扬威的事情，见到皇甫靖眼都不带瞧的，趾高气扬道：“皇甫靖，你小小一个统领，没有元帅大人许可，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皇甫靖问：“你是黄总管吧？”
黄宗见皇甫靖不敢反驳，语气更坚硬：“对，正是本人，皇甫靖，如果你不想被撤职，赶紧去元帅府安置好云萱公主。”
皇甫靖疑惑，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挤兑几句还是可以的：“她一个俘虏，需要安置什么？投入大牢，秋后斩立决。”
“秋后斩立决！”黄宗听的心脏跳动厉害，脸色涨红，那是被皇甫靖给气的：“混账，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皇甫靖抽出手中佩剑，寒光一闪，平稳架在黄宗脖子上，道：“黄宗，陆翰勋没教你做一个仆人应有的规矩吗？”
锋刃的剑架在脖子，被人奉承惯的元帅府总管黄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喉结滚动，吞咽口水，两腿直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小小的总管敢目中无人，见到统领不但不下跪，还出言呵斥，按照皇朝律法，理应处以杖刑二十。”
皇甫靖收回手中剑，喊道：“陶虎，凌通，你们两个看够了没，还不给我滚出来。”
“大人真是好眼力，这都被你发现了。”左侧的假山后面，走出两个人，正是一路追过来的陶虎和凌通。
两人被皇甫靖带着绕了几段路，就已经晕头转向，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多亏黄宗带路，才找到这里。
没办法，他们的任命书攥在皇甫靖手里，在皇都人生地不熟，只能先投靠皇甫靖，待混熟，谋得一官半职，再撇掉他，这是两个兵痞一致想法。
“其实我也没发现你们，我不过诈唬一下而已，想不到你们真在这里。”
“能不能别说出来。”两人看到皇甫靖那可恶笑脸就有一股捶打的冲动。
皇甫靖：“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做事啊！”
“做事，做什么事？”
“给敬爱可亲，和蔼慈祥的黄总管松松筋骨。”皇甫靖一脸坏笑：“黄总管，你也算是好福气了，两名校尉伺候你。”
凌通迟疑道：“大人，这样不好吧！他可是元帅府的人。”
(本章完)
皇甫臻见女儿许久不回来，出了祠堂，见到侄儿，尽量平复内心的悲伤，语气平和道：“阿靖，你回来了，给你父亲，母亲他们上柱香吧！”
旧人已去，新人在缅怀，这座大宅院一草一木记载着一段不堪回首的残酷往事，进了大门，里面布置错落有致，廊桥庭院，假山花草点缀其中。
走到祠堂，望着一个个灵牌位，仿佛能透过时空，见到他的父亲与娘亲，揪心的痛弥漫全身，皇甫靖捂住胸口皱起眉头。
“阿靖，上香吧！”几人点燃香火，幽暗祠堂闪烁光芒，映照最后皇甫家血脉肃穆的脸。
景是昨日景，只是人已非昨日人，曾经繁闹的中书令府寂静如夜深人静时：“二叔，近来过的可好？”
拜祭完毕，三人走出祠堂，坐在凉亭里聊些家常，皇甫臻比以前老了，鬓角华发，额头皱纹起，这，还是那意气风发大学士皇甫臻吗？
不是了，六年前家变后，他就不是了，皇甫靖在心里这样想，当初他也想学二叔一样，归园田居，朝饮露，伴夕阳，一辈子也许就这样清淡过下去。
“阿靖，皇甫家需要你去撑起一片天”多年前，意志消沉的皇甫靖，被一夜白发的皇甫臻震住，愧疚万分，洗心革面，接受皇朝册封，欲重振家风。
皇甫臻拿出随身带的茶具，娴熟摆弄，皇甫嫣兰乖巧坐在一旁，阳光打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熠熠光辉，眉目如画，顾盼溢彩。
“靖哥，父亲身子有点不好，老是风寒咳嗽，路上他告诫不让我说。”
看到自家女儿揭老底，皇甫臻溺爱轻敲了下她洁白额头：“你这淘气包，父亲身子自己知，不让你说，是怕你靖哥担心。”
“二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担心了？”
皇甫靖医术很高明，这是他在外游历时，救下一位落入险境的采药人——蒲岐，为报答救命之恩，蒲岐赠了他一本医书，医书详细记载各种疑难病症，皇甫靖学识渊博，医书所载研究的七七八八。
医术登堂入室，一般疑难杂症，手到病除，游历江湖，凭着医术，救了很多为病所困的人，人称小神医。
“二叔，讳疾忌医的典故，不用我说，伸出手来吧！我帮你看看。”皇甫靖凝神静气，搭住皇甫臻脉门，切脉片刻，诊断出病因，松开手：“积劳成疾，郁气堵心所致，我给你开个药方，保证药到病除。”
皇甫靖找来纸和笔，思索片刻，写出一张药方，交给皇甫嫣兰，吩咐说：“早晚一剂，连服三日。”
“兰丫头，父亲说的没错吧！都是些小毛病，别总是在自己吓自己。”
作为昔日中书府令二品大官宅院，占约有五亩地大小，亭台楼阁，廊桥小池，奇花异草，姹紫嫣红。
三人边踱步边交谈：“阿靖，雍丰皇帝周晔封你为副帅，你该明白其中道理吧！”
皇甫臻本以为皇甫靖远赴边疆，离开政治斗争漩涡，一个三品统领官也算是到尽头了，出人意料皇甫靖立大功，破格升迁，其中猫腻明眼人看的出来。
雍丰皇帝周晔将皇甫靖提拔起来，就想让他与陆翰勋两人斗起来，自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说到陆翰勋，皇甫臻平和的心起波澜。
六年前，陆翰勋不过是中书令署一名四品官员，黩武事变后，他竟然违背良心，无中生有，作伪证。
正是陆翰勋的违心之言，令皇甫家顷刻覆没，这是皇甫靖通过多年查清的真相：“二叔，你放心，我敢到皇都来，就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
“阿靖，你还是不要大意，皇都的水很深，皇家贵族，侯门贵胄，权利交错，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堕入深渊。”
皇甫臻不无担心：“陆翰勋与雍丰皇帝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双方实力相当，或者可以说雍丰皇帝稍有不如，不然，雍丰皇帝早就除掉陆翰勋这颗眼中钉。”
皇甫靖笑道：“二叔，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在回皇都时，李越将军也在劝阻我，说这是一个阴谋。”
“忍让这么多年依然逃不过算计，那就放手与他们一斗，看谁先倒下。”皇甫靖斩钉截铁，第一次说出内心想法。
“别人视皇甫家为鱼肉，就是鱼肉也有刺，稍有疏忽，置人于死地。”
皇甫臻沉默片刻，这些年来韬光养晦，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不理会外面世道变化，平和过完下半辈子，可惜事与愿违。
“阿靖，我何尝不想重振家风，你也看到了，昔日那些故人，只要一听到皇甫家三字都会躲着走，更别提与他们斗了，手臂拧不过大腿，你要小心啊！”
话里无不担忧，没有什么比权利斗争更惊心动魄的事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皇甫靖眼神湛亮：“二叔，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叫皇甫靖出来，兵马大元帅要召见他。”
“黄总管，你不能擅闯别人宅院。”
外边嘈杂声传来，皇甫臻奇怪问：“你不是刚从元帅府出来吗？这么快又要见你！”
皇甫靖将押送云萱公主进京遭遇说一遍：“这老小子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让我办交接，所以我把玄风公主放门口。”
“你这样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现在我是有功之臣，天下黎民都知晓的大英雄，陆翰勋不敢做太出格的事。”
“只是奇怪，这么快找我，难道他改主意，要隆重欢迎我。”
皇甫靖也纳闷，陆翰勋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开窍，懂得以退为进，也懂得礼贤下士，不过当他弄明白情况后，还是有点意外。
黄宗做兵马元帅府管家有十多年，平时仗着陆翰勋这座靠山，没少做耀武扬威的事情，见到皇甫靖眼都不带瞧的，趾高气扬道：“皇甫靖，你小小一个统领，没有元帅大人许可，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皇甫靖问：“你是黄总管吧？”
黄宗见皇甫靖不敢反驳，语气更坚硬：“对，正是本人，皇甫靖，如果你不想被撤职，赶紧去元帅府安置好云萱公主。”
皇甫靖疑惑，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挤兑几句还是可以的：“她一个俘虏，需要安置什么？投入大牢，秋后斩立决。”
“秋后斩立决！”黄宗听的心脏跳动厉害，脸色涨红，那是被皇甫靖给气的：“混账，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皇甫靖抽出手中佩剑，寒光一闪，平稳架在黄宗脖子上，道：“黄宗，陆翰勋没教你做一个仆人应有的规矩吗？”
锋刃的剑架在脖子，被人奉承惯的元帅府总管黄宗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喉结滚动，吞咽口水，两腿直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小小的总管敢目中无人，见到统领不但不下跪，还出言呵斥，按照皇朝律法，理应处以杖刑二十。”
皇甫靖收回手中剑，喊道：“陶虎，凌通，你们两个看够了没，还不给我滚出来。”
“大人真是好眼力，这都被你发现了。”左侧的假山后面，走出两个人，正是一路追过来的陶虎和凌通。
两人被皇甫靖带着绕了几段路，就已经晕头转向，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多亏黄宗带路，才找到这里。
没办法，他们的任命书攥在皇甫靖手里，在皇都人生地不熟，只能先投靠皇甫靖，待混熟，谋得一官半职，再撇掉他，这是两个兵痞一致想法。
“其实我也没发现你们，我不过诈唬一下而已，想不到你们真在这里。”
“能不能别说出来。”两人看到皇甫靖那可恶笑脸就有一股捶打的冲动。
皇甫靖：“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做事啊！”
“做事，做什么事？”
“给敬爱可亲，和蔼慈祥的黄总管松松筋骨。”皇甫靖一脸坏笑：“黄总管，你也算是好福气了，两名校尉伺候你。”
凌通迟疑道：“大人，这样不好吧！他可是元帅府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