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枕甜妻,老公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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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下定决心大干

    程牧淡淡的一句话让心情也并不怎么好的元琛的气焰给灭了下去,憋憋屈屈,再出声时,其中已经夹杂了许多委屈,许多无奈。

    “你也看到啦?从他手术醒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好像所有的精神和意志都被抽空了一样,简直比手术前还想一个活死人,起码那个时候我没见他睡着的时候也流泪。”

    旁边还有有人倚墙而立。

    已经入春的天了,在v市还有些初春乍寒,天台寒风袭袭,尤其此刻还是在天际大白的清晨,这些衣衫并不怎么厚的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寒冷,头发和衣衫在风里舞动,如同此刻无法解决的问题,在心里摇的人甚是烦忧。

    烟圈吐出,很快的给晨风吹散在空气中,随着烟圈吐出的,还有他那没有言明的叹息。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他不仅自问,程牧闭目仰脸向天,声音中有着无限的讥讽,道。

    “当时不这么做也不成呀?那小子那么决绝,程御杰那小屁孩比他更绝,心脏已经掏出来送到跟前了,不做,那孩子真的白费了一条小命呢。”

    闭着眼睛眉头紧蹙,他现在还没办法忘记突然接到这样一个消息,以及面对面前保险箱里那颗还跳动的鲜活心脏的情形,那刻甚至可以隐隐听到心跳的声音,第一次,震撼了他这个已经经过不少大小手术的菁英医生。

    记忆中,那孩子总是很安静的,虽然每每被发现的时候他总是很乖巧或者张牙舞爪的反抗他们有意的逗弄,但他从未忽略过,当他低首垂眉间,寂静无人时,他偶尔瞄之,那笑意下的眼底,冰冷的如同他眼前的人都是死物一般,那些笑,那些偶尔的孩子气,只是应付他们这些人一下而已。

    仿佛也记起那天的震惊清醒,朗肆重重的吐了口气将手中的烟头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了踩,熄了烟头,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

    “说到底问题结症还在那两个当事人身上,他们避不见面心如死灰我们这些局外人就是在急死也没用,想办法吧!他们无法面对彼此,就让他们当面解决;小羽那小子,平日看上去挺强悍也挺聪明,遇到这档子事只有被打的份,他不行,我们就帮他;他不向前走,推也要把他推过去,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都不能让他像现在这样活死人的样子。”

    他说的狠狠的,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大干一场一般。

    朗肆的为人在场的另两个男人是清楚的,不过元琛看着他,还是不禁咂舌道。

    “那个,阿肆,你已经做好挑衅苏清恋的爸爸的准备了吗?我知道你很不一般,但是就算雄狮无法拿虱子怎么办,虱子要吃掉一头雄狮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的时呀?据我所知苏清恋这个月底就要和那个什么星烨结婚了呢!”

    朗肆挑眉,斜眼藐视他,缓缓扬声道.

    “谁说我要吃掉那头狮子来着?那个苏清恋好歹是可能要与小羽共度一生的女人,我还没想过要修炼到为了成全兄弟而不和那小子见面的境地,放心吧,既然女人斗不过男人女儿斗不过老子,那只有用男人间自己的方法了,好在已经有人载了树,我们可以趁机乘凉。”

    听他这样说,元琛顿时眼冒金星,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问。

    “你有办法了?”

    方法或许远没有实际来的有效,不过朗肆有信心,绝对会比他们现在的状况来的更好,何况,除了他们这几人之外,不希望月底墨西哥的婚礼顺利进行的可大有人在呢!

    自信的挑眉,他话却没有挑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有办法,其他人最好跟着合作就是了,其他,无需多言。

    ……

    话分两头,他们所讨论的主角之一,正在楼下的专人病房里恍惚黯然呢!

    眼睛里的神彩仿佛因为这一场手术完全被人用仪器给一起抽离了一般,坐在病床上,窗外已经开春的风声和清香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了,手里握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穿着的一枚镂空的白银戒指,戒指典雅小巧,尊贵而不张扬,和他手上无名指上的一枚男戒正是一对婚戒。

    这是那天慕青儿交给他的牛皮袋里附带的一物,他不禁好笑,笑自己。

    明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要分开,绝不会留一丝的眷恋,在当初收到这样附带的一物时,他竟然还忍不住的心痛如钻;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很期望她能留一丝眷恋的,迫切的希望,她会对他有丝丝的留恋。

    心痛之后本该是和她一般将自己的戒指也取下来丢掉来埋葬这段婚姻这段感情的,可是他舍不得,取下来丢掉他又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在自家后院的绿植中摸寻到,藏起来又在不知不觉中套在了手上,而她的,藏起来了,藏在他身上触手可及的地方,如同自身身上不可缺少的一个部位,如同身体里无法缺少的器官一般。

    努力的压制,至此无人知晓,这枚戒指,又被他寻回,带在了身上。

    还有一枚是黑色的指环,同样被一条银色却较为粗糙的链子穿着;这却是从墨西哥带回来的,听说,是和那刻心脏一起带回的,是他的遗物,她让带回的唯一一件东西。

    他知道,这是他那个最小的弟弟的。

    黑色的镂空骷髅指环,薄薄的,硬硬的,他很清楚,这还是他送给他的那些玩具中掺杂的一个,他从来都没注意,可是他一直呆在自己的手指上;他甚至曾经看到他在换上少穿的西装礼服时也不要取下来,还调侃他。

    “哪有人穿着礼服还带那种小孩玩意的?喜欢戒指的话哥那天再给你挑个精致的,这个就取下来吧!”

    “我不要,你不懂这个骷髅的意义,又不是像你一样结婚,我才不要其他戒指。”

    他小嘴微撅,大大的眼里态度是坚决的。

    “那就这一会儿好不好?你不会希望让人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吧?”

    他甚至蹲下来在他的轮椅前轻哄他,他更加干脆的甩给了他个后脑勺。

    “我不要!”

    那态度,分明在说;随便他们怎么认为。

    那,还是在她第一本书顺利发行的庆功会上,现在想来,也将是她唯一的一次庆功会吧?

    挣扎纠缠,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呀!

    他的命运,她的归宿,包括那孩子的选择,终究,还是要走上他们命运的轨道上,偶然的交界,让他们没办法永远相伴下去。

    房门被打开,不是医生和护士的脚步声,这个时间也不会是,他手上的动作缓缓的移动,窝了起来;心底很是清明,这个人不是他人,也是自己很熟悉的人,听脚步声,如今他就能知是谁到来了。

    走进来如今风采不亚于当时掌管着“程绣”的他的男人,程御浩,虽然如今被家里和公司的事物压的没有了往日的轻浮;那眉宇间微微的皱痕却是让他比往日更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程家三兄弟样貌虽不尽然相同神态眉宇多少是有几分相像的,程家老大过于秀气小弟还尚为稚嫩,只料想的到将来也必是个祸害少女的黑心孩儿,就这二公子,面如冠玉又善左右逢源,在女人堆里混的要比他大哥好太多,而再好的身家再好的交际能力最终也只像个以工作为玩乐游戏人间的粉面公子而已,真正提到担当有魄力往往都会被其兄所掩盖。

    如今程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大嫂离开大哥重病,如今据说他向来极为不喜欢的小弟也不在了,上没有兄长为他遮天蔽日下没有小弟供他欺压取乐,向来投机的嫂嫂也将做他人妇,老爷子年事已高对家族和子孙有心无力,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一时间,短短的时间内,程家二少自接替哥哥的职位为“程绣”的执行总裁后,一夕间,仿佛不是昨日的程二少程御浩了;仿佛,昨日还是纨绔不逊的二公子,如今已然长大,是个有担当,敢作为的男人了。

    程御浩的步子很轻,连进来关门的声音都很轻,生怕打扰到了病床上在思绪中的弱质男子。

    晨熙中,刚升起的阳光从窗口毫不吝啬的将还带着晨露春分清香的透明光线洒在他的床上,光影微微的在移动,他甚至看到这男子在光线中若隐若现,犹如不真切的天使。

    他的步子很轻,目光都舍不得凌厉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这个已经脆弱到不行的男子刺穿,就此离去。

    来到他床前,他看到了,在他进来的那刻他似乎已是到有人,双手中握着的什么缓缓的给握紧,不怕别人看到,却不让他人看到。

    他的哥哥,已然将自己的内心,又重新重重的武装了起来,他在听着外面的世界,却,不再想要涉足,这个世界。

    立在他的床边,也不出声,静静的看着安静的他,似乎不愿打扰他的安宁,又像是在等他先开口。

    果然,他刚立在那里没一会儿,他的声音就毫无波澜的传来了。

    “都弄好了吗?爷爷没生气吧?”

    “没,他默认了;你也该出院了,在出院后随时可以去看他。”

    他的声音同样是静静的,听不出悲喜,仿佛,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一般。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安静的度过,治疗,静养,包括公司的事,仿佛一切都因程家那两个无声无息失去的人儿而一帆风顺了。

    程皓天很顺利的出院,出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接吩咐司机去了郊外的墓地。

    所谓的墓地,其实,那里并没有埋葬着他要祭拜的人。

    程御杰的尸体并没有随心脏一起被运回,听说被她强制带离医院埋葬了,他曾让程御浩试图联系墨西哥那边交涉迁回程御杰的遗体,弟弟传给他的消息确实那边异常强硬,根本没打算有什么商量;程御浩深知她估计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的决绝不留情面;反之,大哥也甚至对那孩子,对她程家到底亏欠了多少,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他这个中间的办事人,便没有再急功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