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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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翻脸

    “这个东西到底是谁送给你的。”顾天伦声声质问,一股脑的打算把心里全部的疑问都问出来,“什么时候送给你的,你去旅游是不是跟送你这个东西的人有关。”

    顾天伦背着灯光,世应惜看到他的脸色很黑,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世应惜咽了咽口水解释给他听:“这两者不是同一件事。”

    “这还是两件事情?”顾天伦瞬间觉得自己傻得可怜,他那么相信她,把什么都掏心窝子的告诉她,可是他一直都没意识到,世应惜的事情从来不会跟他说,都是他自己查的!她从来没有跟他交过底!她一直一直以来是不是就从来没有爱过他,她可能甚至都没想过要跟他长久下去……

    世应惜闭上眼睛,瞬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她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

    顾天伦看到她这个样子后就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是不辩解,是事实。

    他嘲讽的看向她说:“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我就问你,这个戒指是昨天那个向你求婚的男人送给你的吗?”

    “向我求婚的男人?”世应惜睁开眼,倏然被灯光刺到,微微的眯起眼睛。

    “就是新闻里,那个在公园里向你求婚的男人。”顾天伦好心的提醒她。

    世应惜这才恍然大悟,那明明不是求婚,而且他相信媒体的一面之词来误会她,质问她……

    她问他:“你一早就看到那个新闻了是嘛。”

    顾天伦冷色道:“怎么可能看不到,就算我没看到也会有人告诉我。”

    “怎么?你还想瞒着我?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打算把我当成傻子当多久?!”顾天伦暴戾着,是世应惜第一次见到的,她有些害怕,这样的他,她是第一次见。一向温柔绅士的他,竟然因为她如此生气。

    她不敢抬头看他,他的语气和样子都在告诉她,她对不起顾天伦。

    世应惜柔下声来,一点点的靠近散发着戾气的顾天伦,她本打算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可手却一直拽着自己的睡衣不敢松开。

    “顾天伦,我没有打算瞒着你,更没有也不可能把你当傻子啊。”世应惜说。

    “既然你没有打算瞒着我,那你说,你今天为什么要去郊区还不是人多的地方,你不就是以为我没看到新闻,想瞒着我吗?”顾天伦冰冷的看着她,“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糊涂,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

    他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却没有才对,世应惜因为他的误解而蹙起眉头,“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承认今天我是想瞒着你,但是我没有打算瞒你很久,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在和好的期间出现什么差池,我只是希望在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再好好告诉你。”

    “可是你……居然这么想我。”世应惜有些失望,却又有些自责,或许她能理解顾天伦的想

    法,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那你告诉我啊,告诉我,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顾天伦大力地捏着手中的戒指摇晃着,很是激动。

    世应惜撩了自己散乱在额前的头发,还是湿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冰冷了,世应惜的手因此也骤然降温。

    她冷静下来告诉他,“这个戒指不是昨天那个人送给我的。”

    “昨天那个人也没有向我求婚。”世应惜叹气,“他只是告白而已。”

    “顾天伦。”世应惜勾起唇角看进顾天伦的双眼里,“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何时信过媒体的一面之词?你在相信媒体之前,能不能先想想我的人!”

    顾天伦的双眸明显的慌乱了一下,身子也僵硬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变得这样患得患失,像个小女人一样。

    他摇摇头冷静下来,突然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男人是谁?向你告白的男人是谁?向你求婚的又是谁?还有你为什么出去旅游,到底又是为了谁?!”

    顾天伦摇着头,“世应惜,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男朋友,对于你的事情我真的是一概都不知,我就像个傻子!你知不知道,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傻得彻底。你是不是一直看我笑话的?嗯?很好玩是不是,看到男人为你成服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喜欢看到男人被你迷得六神无主吧,喜欢男人围在你身边是吧?”

    说到最后,给顾天伦不但是语气神色变了,更是连话意都变了。

    世应惜自然能听得出他的画外音,他现在是在说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在他心里她就是个玩弄男人,喜欢折服男人的女人?

    他现在居然在哭诉自己不了解她。真是可笑至极,世应惜嘲讽的冷笑,到底是谁不了解谁,顾天伦把她看的透透的,她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包括她唯一的感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唯一的朋友他也认识了,他还想知道什么?!就算是追求她而为成的周逸城,他也知道,他还想怎么样?

    世应惜委屈极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明明就是她,他的一段感情是她从他的前女友那里知道的,他跟她朋友的事情,是从他朋友那里知道的,他的青梅竹马,是她从他的前女友那里知道的,他何曾自己告诉她什么事情?

    “你以为就你心里有疑问吗?我也有,更多!”世应惜一改刚才的轻柔,也不满的说出来,“你身边的圈子那么乱,你的感情你的朋友,我什么都不清楚,倒是你把我的什么都摸清楚了难道还不够吗?”

    “不说别的,就说何东暖,我倒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的朋友圈子那么乱,谁知道是你的兄弟撬你墙角还是你撬你兄弟的墙角,还是那个女人红杏出墙。你现在居然来质问我?”世应惜大

    声的说,“顾天伦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凭什么埋汰我,你先把自己的关系屡屡清楚再来教训我吧!”

    世应惜的这一席尖利的话语让顾天伦一时难以接受,他知道她伶牙俐齿,知道她有仇必报,知道她生气时说话很毒,却从来不知道这些话会对着他说出来。

    他们靠的太近,带刺的话语说出来就难免的伤到对方,刺进冰冷的肌肤里,生疼难忍。

    “不喜欢我的人际圈子你大可以不要强跟我在一起啊,你又何必找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来挖苦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你最好别对着我指手画脚。”世应惜心灰意冷,他们这是孽缘吗……分分合合,又总是产生免不了的互相猜忌,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误会和疑虑,他们只是太过在意对方,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不信任,只是源于他们的不自信,他们害怕对方被别人抢走。而世应惜擅长的就是用尖锐的话来掩盖自己的恐惧,顾天伦就只能狂躁的生气。

    顾天伦指着自己说:“我挖苦你?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你难道是这样想我们的?你可以怀疑我们的关系,但是你不能质疑我们的人品!”

    “呵。”世应惜冷哼,“戳到你痛处了?是不是不希望我语言攻击你喜欢的人?”

    “既然这么袒护她,那你何必不跟她在一起,她不是很讨厌我跟你在一起嘛,那你去跟她在一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我离开不是很好,而且我绝不会像你前女友那样去纠缠别的女人。”世应惜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开玩笑,她早就知道他的那个青梅竹马不喜欢她了,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很维护顾天伦,很怕顾天伦吃亏。

    顾天伦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他问她:“你还在介意她上次的态度吗?”

    “我告诉你,我不止介意她上次她的态度,更介意你们的关系,更介意你们大半夜的打电话,介意你们暧昧的语言。”世应惜戳着顾天伦的胸口问他,“你扪心自问,我连个异性的朋友都没有,更没有跟任何异性有过暧昧的言行举止。就算是喜欢我的似乎也没有找过你什么麻烦吧?但是喜欢你的女人都会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困扰。”

    顾天伦从来不知道喜欢他的女人有去找过她,“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说。

    “哼,你当然不知道。”世应惜说,“我从来都不告诉你,也不向你抱怨,只是因为我喜欢了你,有什么办法呢?而你呢,觉得不舒服,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嘛?从来只是别人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别人,你不也是这样的处境,我理解你,而你却不理解我。既然这样你又算的了什么好男人,咱们俩顶多半斤八两。”

    世应惜的脸色清冷,连眼神都变得如水般清冷,顾天伦这才开始慌了,他意

    识到情况不对劲了,世应惜现在并非生气,而是失望,她的眼神没有了光彩变得黯淡。

    “不是的,应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生气了。”顾天伦慌忙解释,虽然生气,但是他从来不会因为生气而坏了事,这一次真的是意外,每当碰到世应惜的事情,他总是难以把控自己的心绪。

    “没什么,无所谓了顾天伦。”世应惜让了个道,扯了扯嘴角说,“请吧。”

    顾天伦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走到尽头了,他却还扒着悬崖的一小边,不肯松手。

    他摇着头,“对不起,我很抱歉晚上对你发火,应惜,请你相信我,我只是太在意你,我只是害怕失去你。”顾天伦说着想伸手去握住世应惜的肩膀,却被世应惜轻巧的躲了过去,她这一躲就分明是踩了一脚他扒在悬崖边缘的手。

    “请不要假借着爱我的名义说那些话好吗?”世应惜说,“我不生气,但是也不会原谅你,我会一直记着你刚才的样子。”

    听到她对他的宣判,使顾天伦停在空中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他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是机械性的摇着头,张了张嘴也只能从嘴里吐出些热气来,是无助的模样。

    “走啊!”世应惜痛苦的闭着眼喊着,“你走啊!”

    她的这个模样让顾天伦不知所措,他只好先顺着她,虽然知道以后不一定有什么机会再让她给他机会了,可现在他不走的话就会更招他讨厌。

    他叹了口气说:“我走了,再见。”

    世应惜垂着头,看着他的脚从她的眼前一步一步的离开,直到她的视线里只有她自己的影子,她才转过头看向画室的门口,也已经没有顾天伦的身影了,最后的一眼,她也不曾看到……

    顾天伦耷拉着眉眼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外套,再看到外套旁的围巾,就在上午,他还为她戴了围巾……他拿到外套的手再一次伸向衣架拿起那条围巾,他上午赖皮赖来的。

    离开前他还看了一眼房子里面,随后闭上眼睛沉痛的关上门,一个人走进冷风里。

    听到门“吧嗒”合上的声音后,世应惜骤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瞬间她就放声大哭出来,她刚刚控制住的泪腺,现在终于一下子喷发出来,她毫无形象的,坐地而哭,凌乱的湿漉漉地头发散着,在白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愈加的苍白无力,只有眼睛簌簌落下。

    完了,彻底忘了,他们算是完了。

    他们这是上辈子结了多大的怨,这辈子要这样子来纠缠,命运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器,谁都不知道里面齿轮接下来的齿有多宽有多深。一脚陷进去可能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