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金钱比人心单纯
视频通话摄像头之外的汝军用手指戳了戳袁陵君，又挤眉弄眼了一番，好似在说，别一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袁陵君一摆手，制止了汝军，不允许他在旁边作小动作。
康高盛道：“袁董事长，我一直很看好你！你年轻，又太顺利，看见你，我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所以，我总是愿意和你多说几句！”
“关于你提出的‘为什么会这样’的问题，很难一概而论。但是我愿意回答你，我自己的看法……”康高盛道：“国际资本，看起来风起云涌，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词：利益。”
说到这里，康高盛顿了顿，袁陵君忙道：“康主席，请继续明示！”
康高盛道：“看起来国际上，尤其是欧洲，有多明会乔治这样的人，还有各色各类的灰色组织，但实际上，乔治他们只是维持资本生态平衡的达摩克利斯悬顶之剑。只要大家都按照规矩来，真正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很少。”
康高盛突然反问：“袁董事长可否愿意猜一猜，全世界我合作过的商业巨子当中，翻船最多的是哪个地区的老板？”
“康主席方才也说了，欧洲有着最多多明会这样的灰色组织。”袁陵君默了默，推理道：“那应该是欧洲吧！”
“是内地。”康高盛严肃道：“去年经我手，统共有两起失败的商业操作，全部都是内地大省十拿九稳的老板。”
袁陵君不寒而栗。这两个老板虽然不是中都省的，但是也都熟悉。最后都是以跳楼，不牵连家人为终结悲惨收场。
难道这些都是多明会乔治介入，既然钱打了水漂，几辈子都还不起，那就一定要拿命来偿，被逼着自行了断的吗？
时刻把控着谈话节奏的康高盛分明看出了袁陵君的心思，了然释惑道：“多明会没有在内地逼死过人。我只是说过，他们的存在，就代表着一种失败者必须付出代价的规则。”
“康主席，你的意思，我明白。”袁陵君感激道：“你是想提醒我多加小心，不打无把握之仗，是吗？”
康高盛：“不！我想提醒你的是，在内地，太多变数，有把握也不一定必胜。资本主义社会的金钱比起内地的人心来说，单纯了太多，太多。”
康高盛喟叹道：“我混迹江湖，国际上黑白两道如此之久，什么风浪没见过，怎样阴毒的人没打过交道，自认为识人有术，但是到现在，还不能说百分百的能断定内地一些官员的真实人心风向。”
“谢谢你，康主席，我会小心的！”上次一别，男人很惦记戈雅。因着知道无法给予她想要的陪伴，所以一直克制着。今天视频由康主席直接拨过来，竟然不见戈雅，袁陵君很担心
见康主席有收线的意思
，袁陵君忙脱口而出道：“康主席，戈雅在吗？”
向来如同造物主，掌握着世间资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笃定不惊的康高盛一愣，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摄像头以外的方位。像是在征求谁的意见。
很快，康高盛就收回了视线，敷衍道：“袁董事长，今天很不巧，戈雅不在。随后我会叮嘱她给你回语音的。”
分明是有哪里不对，袁陵君坚决道：“她在的，我能感觉得到。我不要等她的语音，我要跟她视频，现在，马上！”
康高盛是什么样的人物，本来就不屑于在这些小事上说谎，眼下被袁陵君道破，他直接将摄像头一转，戈雅入镜。
站到摄程之内，戈雅苦笑着埋怨男人：“你这又是何苦！”
是戈雅没错，她没事，还好吧？！袁陵君大喜过望，揪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突然望见抬起头来的戈雅，面肿如筐，脸青似猛鬼。
“戈雅！”如果没有上过巨久号，之前的袁陵君恐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他一切都瞭然，男人失态，恼怒道：“康主席呢？我要跟他说！”
“你跟康主席说不着。”淡淡的抚了抚肩上的长发，戈雅道：“女人的好日子没几年，在香江，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更是青出于蓝。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金贵的，有人能看的上我，我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你！”袁陵君一口甜血，提气不足，如鲠在喉，恨恨道：“你这样，迟早会把自己玩死，命都搭进去！”
“我不是玩！”戈雅突然也提高了声调，字字清晰道：“我是为了钱。”
“你的未婚夫车祸身亡之后，你还在供养他的弟弟妹妹们在欧洲求学吗？”袁陵君之前听康高盛介绍过女人的情况，一鼓作气道：“钱，我可以给你！”
“你可以娶我吗？”戈雅长驱直问。
“我！”袁陵君急切道：“我不能娶你，但是我可以养你，可以负担你！”
“你能有康主席给的多吗？”男人的回答，再度令女人重新绝望一次。戈雅浑身颤抖，冷笑道：“你们内地的女人，你将来要娶的那个女人，如此大度吗？可以容忍你这样为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付出？”
“…”袁陵君知道，他的假想伴侣叶晶晶，如果会因为苏美和司崇圣的关系离婚。那么她也就一定不能容忍袁陵君跟戈雅似是而非的关系。
顿了顿，袁陵君只得心灰意冷道：“戈雅，你我并不是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念旧情。这样就够了！”戈雅道：“不管你给我多少，康主席都有能力给的更多！弟弟妹妹们是搞艺术的，他们能一直行走在想要走的那条道路上，我走歪一点，资助成全他们，
没有什么不好，很值得。”
袁陵君还想说什么，一旁汝军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提醒男人跟何国老将军约见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只得将千言万语暂且放下，袁陵君道：“戈雅，你好好保重，这个项目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去香江看你。”
望着女人红肿的双眼，悲伤的泪水，袁陵君一再交代：“在我去之前，你一定要保重啊戈雅！”
“我没事儿，倒是你！”没由来，戈雅感觉非常不好，忍不住一再交待：“康主席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资本可以助人扶摇直上，更加可以将人坠入潭底深渊，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你信我，戈雅！”袁陵君握拳道：“你要信我，这个项目做成后，咱们就双双退休，我资助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即使咱俩不能在一起，我也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信你！”女人破涕而笑，道：“我只是不信内地很多人的做事风格。他们无可无不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无可转圜。国外资本虽然残酷，但都是谈判初期艰难，真正谈下来，就只会通力合作，和气生财。但是内地，每一次都看似谈的很好，真正推动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敌我不分。有些人，宁肯他不活，也希望把你推倒。一种自虐般的阴暗。”
“放心吧，戈雅，你和康主席说的，我都会记下，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袁陵君说完，狠下心来，收线了。
＊
视频结束之后，康高盛缓缓起身，从黑影站到最光明之处，拍了拍女人的肩，提示道：“如果他肯娶你，你们俩倒是很好的一对儿。”
“康主席，就如同你也不会娶我，所以他也没可能。”戈雅带着一丝残忍的理智，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也并不是非要结婚，才能资助你！”也有些受到袁陵君影响，康高盛情绪化道：“我再加上袁陵君，戈雅，就算你不再上巨久号替我张罗，日子已然能够过的不错了。再说了，你未婚夫出事也快十年了吧，你对他的弟弟妹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是时候给自己卸卸担子，撒手了。”
戈雅坚定道：“他弟弟妹妹，是我在天上人间与他还能建立起某种共通和联系的唯一纽带……哪怕我死，只要能换来他们更好，我也在所不惜！”
康高盛忍不住提示女人：“固执能够成全人，更加有可能毁灭人。尤其是女人，不懂得转圜，很容易在男权世界消耗殆尽的。”
“康主席，我和袁陵君还有你，咱们的相识，链接点就是利益。”戈雅像是一个连梦都做不安心的先知一般苦笑：“现在你们俩告诉我，可以因着你们的怜惜，在不娶我的前提之下，不仅供养我，还供养我需
要负担的弟弟妹妹。”
戈雅：“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真心，我只是不相信人性，我不相信一个无用，一无是处的人，能够唾手可得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之中，持续将一切想要的东西都足额拿到拿够。”
顿了顿，戈雅清清楚楚道：“只要我离开董事局主席秘书这一职，相信很快就会有更伶俐，更年轻的女孩子上巨久号取代我。”
戈雅望着掌中熄灭，方才还有袁陵君影像的视频，内心黑鸦鸦道：“你们永远都有可能邂逅更好的良人，到时你们就会忘记我。我只是一个活在记忆深处，某一章节，可有可无的符号。”
康高盛：“…”
（本章完）
袁陵君一摆手，制止了汝军，不允许他在旁边作小动作。
康高盛道：“袁董事长，我一直很看好你！你年轻，又太顺利，看见你，我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所以，我总是愿意和你多说几句！”
“关于你提出的‘为什么会这样’的问题，很难一概而论。但是我愿意回答你，我自己的看法……”康高盛道：“国际资本，看起来风起云涌，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词：利益。”
说到这里，康高盛顿了顿，袁陵君忙道：“康主席，请继续明示！”
康高盛道：“看起来国际上，尤其是欧洲，有多明会乔治这样的人，还有各色各类的灰色组织，但实际上，乔治他们只是维持资本生态平衡的达摩克利斯悬顶之剑。只要大家都按照规矩来，真正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很少。”
康高盛突然反问：“袁董事长可否愿意猜一猜，全世界我合作过的商业巨子当中，翻船最多的是哪个地区的老板？”
“康主席方才也说了，欧洲有着最多多明会这样的灰色组织。”袁陵君默了默，推理道：“那应该是欧洲吧！”
“是内地。”康高盛严肃道：“去年经我手，统共有两起失败的商业操作，全部都是内地大省十拿九稳的老板。”
袁陵君不寒而栗。这两个老板虽然不是中都省的，但是也都熟悉。最后都是以跳楼，不牵连家人为终结悲惨收场。
难道这些都是多明会乔治介入，既然钱打了水漂，几辈子都还不起，那就一定要拿命来偿，被逼着自行了断的吗？
时刻把控着谈话节奏的康高盛分明看出了袁陵君的心思，了然释惑道：“多明会没有在内地逼死过人。我只是说过，他们的存在，就代表着一种失败者必须付出代价的规则。”
“康主席，你的意思，我明白。”袁陵君感激道：“你是想提醒我多加小心，不打无把握之仗，是吗？”
康高盛：“不！我想提醒你的是，在内地，太多变数，有把握也不一定必胜。资本主义社会的金钱比起内地的人心来说，单纯了太多，太多。”
康高盛喟叹道：“我混迹江湖，国际上黑白两道如此之久，什么风浪没见过，怎样阴毒的人没打过交道，自认为识人有术，但是到现在，还不能说百分百的能断定内地一些官员的真实人心风向。”
“谢谢你，康主席，我会小心的！”上次一别，男人很惦记戈雅。因着知道无法给予她想要的陪伴，所以一直克制着。今天视频由康主席直接拨过来，竟然不见戈雅，袁陵君很担心
见康主席有收线的意思
，袁陵君忙脱口而出道：“康主席，戈雅在吗？”
向来如同造物主，掌握着世间资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笃定不惊的康高盛一愣，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摄像头以外的方位。像是在征求谁的意见。
很快，康高盛就收回了视线，敷衍道：“袁董事长，今天很不巧，戈雅不在。随后我会叮嘱她给你回语音的。”
分明是有哪里不对，袁陵君坚决道：“她在的，我能感觉得到。我不要等她的语音，我要跟她视频，现在，马上！”
康高盛是什么样的人物，本来就不屑于在这些小事上说谎，眼下被袁陵君道破，他直接将摄像头一转，戈雅入镜。
站到摄程之内，戈雅苦笑着埋怨男人：“你这又是何苦！”
是戈雅没错，她没事，还好吧？！袁陵君大喜过望，揪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突然望见抬起头来的戈雅，面肿如筐，脸青似猛鬼。
“戈雅！”如果没有上过巨久号，之前的袁陵君恐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他一切都瞭然，男人失态，恼怒道：“康主席呢？我要跟他说！”
“你跟康主席说不着。”淡淡的抚了抚肩上的长发，戈雅道：“女人的好日子没几年，在香江，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更是青出于蓝。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金贵的，有人能看的上我，我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你！”袁陵君一口甜血，提气不足，如鲠在喉，恨恨道：“你这样，迟早会把自己玩死，命都搭进去！”
“我不是玩！”戈雅突然也提高了声调，字字清晰道：“我是为了钱。”
“你的未婚夫车祸身亡之后，你还在供养他的弟弟妹妹们在欧洲求学吗？”袁陵君之前听康高盛介绍过女人的情况，一鼓作气道：“钱，我可以给你！”
“你可以娶我吗？”戈雅长驱直问。
“我！”袁陵君急切道：“我不能娶你，但是我可以养你，可以负担你！”
“你能有康主席给的多吗？”男人的回答，再度令女人重新绝望一次。戈雅浑身颤抖，冷笑道：“你们内地的女人，你将来要娶的那个女人，如此大度吗？可以容忍你这样为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付出？”
“…”袁陵君知道，他的假想伴侣叶晶晶，如果会因为苏美和司崇圣的关系离婚。那么她也就一定不能容忍袁陵君跟戈雅似是而非的关系。
顿了顿，袁陵君只得心灰意冷道：“戈雅，你我并不是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念旧情。这样就够了！”戈雅道：“不管你给我多少，康主席都有能力给的更多！弟弟妹妹们是搞艺术的，他们能一直行走在想要走的那条道路上，我走歪一点，资助成全他们，
没有什么不好，很值得。”
袁陵君还想说什么，一旁汝军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提醒男人跟何国老将军约见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只得将千言万语暂且放下，袁陵君道：“戈雅，你好好保重，这个项目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去香江看你。”
望着女人红肿的双眼，悲伤的泪水，袁陵君一再交代：“在我去之前，你一定要保重啊戈雅！”
“我没事儿，倒是你！”没由来，戈雅感觉非常不好，忍不住一再交待：“康主席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资本可以助人扶摇直上，更加可以将人坠入潭底深渊，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你信我，戈雅！”袁陵君握拳道：“你要信我，这个项目做成后，咱们就双双退休，我资助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即使咱俩不能在一起，我也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信你！”女人破涕而笑，道：“我只是不信内地很多人的做事风格。他们无可无不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无可转圜。国外资本虽然残酷，但都是谈判初期艰难，真正谈下来，就只会通力合作，和气生财。但是内地，每一次都看似谈的很好，真正推动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敌我不分。有些人，宁肯他不活，也希望把你推倒。一种自虐般的阴暗。”
“放心吧，戈雅，你和康主席说的，我都会记下，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袁陵君说完，狠下心来，收线了。
＊
视频结束之后，康高盛缓缓起身，从黑影站到最光明之处，拍了拍女人的肩，提示道：“如果他肯娶你，你们俩倒是很好的一对儿。”
“康主席，就如同你也不会娶我，所以他也没可能。”戈雅带着一丝残忍的理智，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也并不是非要结婚，才能资助你！”也有些受到袁陵君影响，康高盛情绪化道：“我再加上袁陵君，戈雅，就算你不再上巨久号替我张罗，日子已然能够过的不错了。再说了，你未婚夫出事也快十年了吧，你对他的弟弟妹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是时候给自己卸卸担子，撒手了。”
戈雅坚定道：“他弟弟妹妹，是我在天上人间与他还能建立起某种共通和联系的唯一纽带……哪怕我死，只要能换来他们更好，我也在所不惜！”
康高盛忍不住提示女人：“固执能够成全人，更加有可能毁灭人。尤其是女人，不懂得转圜，很容易在男权世界消耗殆尽的。”
“康主席，我和袁陵君还有你，咱们的相识，链接点就是利益。”戈雅像是一个连梦都做不安心的先知一般苦笑：“现在你们俩告诉我，可以因着你们的怜惜，在不娶我的前提之下，不仅供养我，还供养我需
要负担的弟弟妹妹。”
戈雅：“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真心，我只是不相信人性，我不相信一个无用，一无是处的人，能够唾手可得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之中，持续将一切想要的东西都足额拿到拿够。”
顿了顿，戈雅清清楚楚道：“只要我离开董事局主席秘书这一职，相信很快就会有更伶俐，更年轻的女孩子上巨久号取代我。”
戈雅望着掌中熄灭，方才还有袁陵君影像的视频，内心黑鸦鸦道：“你们永远都有可能邂逅更好的良人，到时你们就会忘记我。我只是一个活在记忆深处，某一章节，可有可无的符号。”
康高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