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启程
洗把脸,穿好衣服,去找一个人。到他家楼下的时候我抱了一箱酒买了一袋花生米,他管着叫做钥匙,开他家门的钥匙。他叫秦斗是我的大学生同学,这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住的地方,这就是招聘启事上所谓的的管吃管住,每天24小时待命在单位,还要对老板给提供住处所表示感谢我对这些是不以为然的,他却总是说能省一点是一点,省出来的钱给奶奶买营养品,让奶奶早日抱上大曾孙子,这话我已经听了4年,我只看见他每月都会换手机,永远只买500左右的,衣服也是每周都换,平均每件不会超过20块,包括包、袜子甚至内裤也买最便宜的。我总是劝他买点质量好的,价格高耐穿,短期内花的多可长远来说是省了。每次他都点头称道可每次他都我行我素。
“今天我们喝啤的,老板昨天开了两瓶茅台,不过都只喝了半瓶,你看兄弟我给你留着呢,今晚干掉他”。说着他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把酒拿来出来。
“省给你吧,我喝啤酒”我指着抱来的拿箱啤酒说道。
“那花生米,你不能吃,留给喝白酒的”说着他拿走啤酒箱上的拿包花生米,放在了自己的跟前。
“那好,我也尝尝这茅台”我妥协了,因为我喝酒必须要有菜,不然很容易上头。
“不想喝我不勉强,你喝啤酒我给你拿颗钉子,你舔舔也算下下酒吧”说着,他做出要去找钉子的动作。
“卧槽,你回来”卧槽是个神奇的词语他能在不同的时候表达不同的意思,甚至不同的发音也能表达出不一样的效果来。
“干了”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白酒杯拿出来倒上酒说道。
他喝酒一直这样,出了名的喝快酒,记得大一那年到认识的时候,他从家打了两斤的散酒,支了一张折叠桌放在他那床单发黑的下铺上,对着宿舍的6个人喊道谁陪我喝两口,我看看你们这些人的酒量,把我喝好我请吃烤鸡,那时候的我很不喜欢这个个子矮小,一头黄毛的小胖子,最总是在喋喋不休的叨叨,叽叽喳喳的没有城府的样子,我和朴刘对了一下眼神,从上铺跳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征服了这个长期叫嚣的小黄毛胖子,喝多了的秦斗迅速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裤子、内裤,喊道我去上个厕所,你们给我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们,十几分钟后我和朴刘找遍了厕所和楼道都没有找到,于是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尽快抢占了一楼出口,生怕他往外跑,我们宿舍对面就是女生宿舍,也是她的宿舍,我们想到了他也做到了,当我们赶到一楼的时候,他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宿舍门,也开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虽然只是向前走了几小步,但是却迈出了百年老校的一大步。b2男生宿舍楼一男同学裸奔,对a2女同学集体耍流氓,这一标题在第二天登上了学校的头版头条,a2的女生为了表达愤怒,晚上开始了大面积的报复——集体往楼下扔暖壶,扔床单,甚至有扔卫生巾的。b2男生开始集体开灯洗澡,楼道裸奔,最胆大的是有一个2楼的宿舍把床扔了下去。这件事情最后惊动了警察,带头分子都去做了笔录,事情发酵之后秦斗反而被人遗忘了,继续默默无闻起来。也因为这件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人,便更深的在一起交往了。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我都会对他说一遍,他总是摇摇头说我们胡编乱造,诬陷小处男。说的久了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了,因为这真的就和一场梦一样。于是我每次都会像朴刘求证,朴刘却总是拍打一下秦斗说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说你当时明明都进了女生宿舍楼,是被宿管大妈揪出来的。
“对了,朴刘你们现在还俩系么”秦斗和我说。
“联系,距离有些远,过几天我们一起喝一场”我有些沮丧的对他说
沮丧是因为我和朴刘的关系更早一点,但是消失的也更快。朴刘是我来到大学宿舍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个人和我打水的人,第一个和我一起吃泡面喝牛栏山的人,我甚至陪他去给他女友买过24小时紧急避孕药,我们无话不谈,像是孪生兄弟一样,周围的人甚至怀疑我们才是真真的一对。我们还以此为荣,并表示会努力继续这样下去,我甚至开始收到女生的,恐吓信,威胁我,让我离开朴刘,甚至说我是他和朴刘恋爱路上的绊脚石,我左右着朴刘的思想,把我说成了一个万劫不复的人。不过,不得不承认朴刘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才,长的像王力宏也就作罢,还是学生会主席,中共党员,英语甚至过了专业8级,最让名声大振的是我们系书记喜欢他,追求他。虽然系书记是个中年男性,有个8岁的女儿,爱情真的会让人疯狂啊,我时常感叹道。
“对了,你和狮子怎么着了”说着干了一杯酒。秦斗是为数不多知道我们之间事情的人。
狮子就是她,我第一次给了的人,第一次给了我的人,虽然我们的第一次都不成功,但至少那一刻我们是想要白头偕头的。当我不熟练的进去时,她一直咬着牙,我说算了吧,我不忍心。她却说我想把她送给你,收下吧。我一直回忆那一刻我在想什么,但总是空白,好像失忆了一样,我只记得接连好几次的失败让我很懊恼,便开始变本加厉丝毫没有顾忌她的感受,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喊,只是咬着牙。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年半,挣扎了一年半,相爱至今。秦斗的这句问话打开了我沉睡已久的记忆,但是我不敢打开她,记忆太美好,会阻止人向前走的,不敢打开就是害怕不会向前贪恋回忆。
我们真正开始了解大概是在12年的3月份,那时的她撕心裂肺的喜欢着一个男孩子,我在扮演者军师的角色,帮助她得到那个男孩子。我记得男孩子的手机是诺基亚的n81,狮子为了想感受男孩子的指尖感觉,也囔囔的买了一部n81,买完之后她很满足,男孩子也很好奇这个自习经常坐在他旁边,用着和他一样的手机,吃着和他一样的午餐,甚至坐校车也时常可以碰到女生,很自然的他们相爱了,他们形影不离,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他们仿佛就是天生的一对,男才女貌,一切都很合适,以至于她开始迷恋他走路的步伐,他走路的脚印。直到她准备把第一次先给这个心爱的男孩,也想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他托付,男孩生日那天她悄悄的找了一家情趣旅店,想要送给男孩子她最珍贵的礼物,男孩子去的时候很不高兴,因为男孩子一天都没有收到狮子的礼物,晚上见到狮子后他显得很不耐烦,希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狮子认为这证明男孩还是对很上心的,知道真相后男孩就脱下了自己裤子,解开了狮子的衣服,男孩的第几次不清楚,但这是狮子的第一次,活动自然进展的不是很顺利,男孩开始急躁,变得懊恼认为是狮子不配合他,在敷衍他,他提起裤子拂袖而去。躺在床上的狮子一丝不挂,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感觉自己像主人没有给穿衣服的玩偶或者是一件明码标间的商品,她想毁掉这白净的身体,因为看见自己的身体就会感觉到耻辱,她让刮眉在自己身上游走,她试图破坏这几乎完美的肌肤。她和我说过很多次这件事,以表达对我忠诚。
我们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走到了一起,那时的她天天找我聊天,我侃侃而谈的都是些天马行空的东西以满足我的虚荣,而她只是想找个人陪她,我们互补互不拆穿对方,安静有序的过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发现在她旁边侃侃而谈已成为一种习惯,而她也觉的这是生活的一部分,水到渠成我们宣布互相喜欢对方,拉手走到了一起。这些事情我不止一次的和宿舍的哥们吹起过,他们却认为我只不过是居心叵测的玩弄手段,勾搭小姑娘上套罢了。不该想起这些,想起这些我会变得舍不得,似乎秦斗也观察到了我的思绪。
“我已经,辞职了,打算先散散心,重新开始吧”我喝了一口酒,看着他。
“也对,毕竟是一个单位的,辞了也好。”秦斗说着又举起一杯。
这是我最近听到的唯一支持我决定的话,甚至连朴刘都不能理解我,说我这样因小失大,目光短浅,妇人之见。其实我只是想以辞职去逃避一些东西,可能的话也可能承担一些事情。
接着我们了连干了几杯酒,酒劲便有些上头,借着酒劲我两开始争吵,开始争吵的话题是秦皇汉武谁更伟大,后面争吵的便是我们为什么要分手,这才是这次喝酒的主要议题,前面的铺垫都差不多做完了,应该进入中心了。
我知道,他也喜欢她。因为他曾经喝完酒给狮子打过电话,我正好睡在她的旁边,电话接通了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意味的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三次。我没有办法去指责这个人,因为他喜欢谁和我无关,我只能更好的爱狮子把她牢牢地握在手里,这也许是一种炫耀和自私吧。我甚至明白秦斗是怎么想的,他比我更痛苦,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即便是我们分手了,因为无法跨越的问题。
“性格不合,我不喜欢她的穿衣风格,她太高傲,她是单亲”我找着各种理由和借口,把责任推向狮子那边,一副我很受委屈的样子。
“放屁,是不是信仰没有谈妥”秦斗一语中的。
我无言以对,因为这个问题使我觉得无力,就好像明明我们去拔河,但所有的人都是站在对面,只有你一个和他们去拔。当你拉起绳子,裁判喊开,你开始用力然后倒地。这种事情你不努力一败涂地,你努力也是一败涂地,没有奇迹,就是无助。
酒后,我吹着小风哼着《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李志的这首曲子没有歌词,但是你一但哼在嘴里,你就是在故事中了。
其实,朴刘说的对,我是有意接近狮子的,不只是陪她那么简单。
我其实是事先知道那个她喜欢的那个男孩是个渣男,因为这个渣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已经睡遍了我们学院的每个班。我不能去劝狮子,因为她肯定不会相信,因为我知道恋爱中的女人都相信自己手里的号码都是能中大奖的号码,你让他去改数字无疑是她致富路上的绊脚石。欲情故纵,是我从孙子兵法上看到的。于是我开始加速他们的恋爱,甚至给她出谋划策。但我没有想一个男人会这么渣,一个女人会这么傻。这些想法我从来没有在狮子面前提起过,因为只要一说她必定会原地爆炸,我很卑鄙无耻有时候我感觉我配不上她,看不起自己。每次有这种想法抬头看看狮子爽朗的笑容,我便更加沉重。
我和狮子的恋爱就像普通大学生一样,开始很羞涩后面很狂野。我更喜欢的时候那羞涩的时候。
恋爱的第五天,下晚自习以后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走进了小树林,夏天的蚊子很多,虽然我们已经够多的风油精,单胳膊上的肿包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涨起来,让人很痒,我便拉着他的手跑了起来,想甩开周围的蚊子,这边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像冰一样冷的手,却又燃烧着。
自此之后只要在一起,我便会捂着她的手,这样我便会感觉有安全感,因为我总觉会有无数双的手把我们分开,我经常担忧,她却满不在乎。
这时电话响了,是朴刘打来的。
“秦和我说你们的事情,顺其自然,不要硬撑。”朴刘说道
“我知道,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多想”我敷衍道
“我打算最近出去走走,一起吧”我听出来,这才是他想要说的。
“去哪”我故意问道。
“你知道的”他的回答我很满意。
“好的”这时的我仿佛已经站在了珠穆朗玛峰上,俯瞰着大千世界,指点着江山,分封着各路诸侯。
西藏,平均海波4000米以上。从我听说西藏的名字是,我就感觉这个地方可能会是很多人的梦想,我想站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呼吸世间最新鲜的空气,伸手就可以摸到蓝天,呼出的气息能吹散游走的云彩。
经历了分手和辞职两件大事后,直到拿上去成都的火车票我才感觉到我从梦魇中醒了过来,4月5号,朴刘专门选择的日期,因为他妈说5是男人的幸运数字,出门是大吉。
临走前一天,我吃了一碗牛杂面向这位为我的胃蕾服务了四年的老叔叔做了最后的告别,衣物和常用品已经发物流运往了老家,我将不会再回来,我将和狮子永别,但我真的想再见她最后一面,哪怕是背影。坐上了33路公交车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我们一起
逃过票的位置,那时候我也答应她右手边的位置将会永远为他保留着,偷偷的赶在下班点的时候溜到她家楼下小树林盼望着她那潇洒的身影,我们曾经在这接过吻、拥抱过,她远远的低着头手里提着披萨,走进了她那个为我表述了无数次的家,没有温度的她不得不回去的家,我曾经斩钉截铁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过的家。我站在万新村的小树林,默默地的注视着那间在5楼的30平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呆呆的看完了一包中南海之后,我决定放下这一切,但需要缓缓的放下,于是我走了10站路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这10站也走完了我们的3年青春岁月。
作为一个自认为有见解的屌丝,直接坐火车去拉萨那是不够文艺,我们苦苦在网上寻找着其它的特殊进藏方式,穷游便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因为这很符合我们既要玩好又要不花钱的初衷,徒步搭车很有吸引力,住青年旅社很有代入感,一切都很完美。背上行囊我们4月1号如约奔赴了成都这个进藏的大本营。一切都是很顺利,朴刘从网上约的组织成员也没有食言,我们进行深入愉快的沟通,统一思想实事求是,此次多边会谈已吃完成都的火锅为标志顺利闭幕,这时的兴奋感让我忘了狮子,西藏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第二天,我们冒着小雨便偷偷的溜进了雅安这座优雅的城市,这是大熊猫的故乡,也是我们的起点。据我们本地的队员蛋蛋所讲,雅安有三雅,雅雨、雅女、雅鱼都是闭口音,很难的大声读出来。来的路上就让我们见识到了雅雨,一年下了200天的雅雨,感觉稀稀拉拉,懒懒散散的没有气势,毫无质感。雅鱼没有尝到,但抄手深深的吸引了我,在成都的时候就见见过卖抄手的店面,由于时间的因素也没有去尝试,只是感觉名字比较新奇,在雅安吃过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红汤混沌。我是西北人,我们地方方言是没有前鼻音和后鼻音之分的,就因为这朴刘总是嘲笑我说话带着浓浓的土腥味,开始我还很生气,后来说的时间长了,反倒觉得这可能就是家乡味的特色吧。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头一天晚上喝醉酒,第二天起来就喜欢带汤的,混沌自然首当其冲,可我却说不出来,按我的普通话会说成轰动(hong dong)这就很尴尬了,每次说的时候我都努力嘴结果成了红盾(hong dun)或者是混动(hun dong)连续的两个前鼻音对我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宿舍的同志以此为乐,有一段时我甚至于不敢再吃混沌,狮子每次总是笑呵呵的说,我帮您点不就成了么,她又成功控制我的胃。总以为离开那总城市,就会离开回忆,这才发现回忆不能离开,只能隐藏起来。
告别平日里的生活,来318这条号称是中国最美公路上的一般有三类人:一类是像我一样,想要忘记什么的人,第二类是想要得到什么的人,最后一类是想让自己骄傲的人。朴刘从网上组建的小团队,有医生,有音乐老师。医生是一位中年的大叔,自己开着一家诊所。音乐老师是一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现在主要教小朋友谈吉他。有哥们有医生有老师对我这个来混的人是极其完美的一件事情。
大家在路上有说有笑,互相了解着对方的过去和未来的规划。
“你们说我们第一辆车,会是什么车呢?”蛋蛋好奇的问着我们
“我看有车就不错了,咱这第一次出来没有经验”医生认真的答道
“我们边走边搭着着看,如果有车的话先让女士走”朴刘看着这寥寥无几的路过车,有些担心。
“不,我们要一起走,我们是一个小团队,不应该落下每一个人”蛋蛋说道。
“什么车能一次搭四个人?”我问到。
“出租车”朴刘笑道。
“哈哈,你俩是不是故意的”蛋蛋笑着说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故意的你都能看出,天才啊”朴刘夸道
“那是,我怎么说也是上过学的”蛋蛋骄傲地说道。
“那你一定学习很好,高材生,你爸妈应该很为你感到骄傲,每个学校都希望拥有你吧”朴刘又夸道
“学习还可以吧,没那么夸张”蛋蛋说道
“哇,看你学习又好又谦虚的人真是少,我应该向你学习”朴刘很严肃打说道。
“......哥,没有的”蛋蛋一脸懵的状态
“没有的,答的好啊,简单三个字富含着哲理,即表示了谦逊又不乏有些踏实的味道。”朴刘继续说道
“..........”蛋蛋不敢在接下去,生怕朴刘继续接下去。
“能和你在一起行走,感受大自然的力量太让我荣幸了,能给我签字名么,蛋蛋同学”朴刘乘胜追击追击道。
“..........”蛋蛋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
“千里川藏线,天堑二郎山。朴好好看看风景吧,人招你惹你了,逗逗人就行了,你们又不是太熟”我看着风景感叹道。
“今天我们喝啤的,老板昨天开了两瓶茅台,不过都只喝了半瓶,你看兄弟我给你留着呢,今晚干掉他”。说着他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把酒拿来出来。
“省给你吧,我喝啤酒”我指着抱来的拿箱啤酒说道。
“那花生米,你不能吃,留给喝白酒的”说着他拿走啤酒箱上的拿包花生米,放在了自己的跟前。
“那好,我也尝尝这茅台”我妥协了,因为我喝酒必须要有菜,不然很容易上头。
“不想喝我不勉强,你喝啤酒我给你拿颗钉子,你舔舔也算下下酒吧”说着,他做出要去找钉子的动作。
“卧槽,你回来”卧槽是个神奇的词语他能在不同的时候表达不同的意思,甚至不同的发音也能表达出不一样的效果来。
“干了”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白酒杯拿出来倒上酒说道。
他喝酒一直这样,出了名的喝快酒,记得大一那年到认识的时候,他从家打了两斤的散酒,支了一张折叠桌放在他那床单发黑的下铺上,对着宿舍的6个人喊道谁陪我喝两口,我看看你们这些人的酒量,把我喝好我请吃烤鸡,那时候的我很不喜欢这个个子矮小,一头黄毛的小胖子,最总是在喋喋不休的叨叨,叽叽喳喳的没有城府的样子,我和朴刘对了一下眼神,从上铺跳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征服了这个长期叫嚣的小黄毛胖子,喝多了的秦斗迅速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裤子、内裤,喊道我去上个厕所,你们给我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们,十几分钟后我和朴刘找遍了厕所和楼道都没有找到,于是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尽快抢占了一楼出口,生怕他往外跑,我们宿舍对面就是女生宿舍,也是她的宿舍,我们想到了他也做到了,当我们赶到一楼的时候,他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宿舍门,也开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虽然只是向前走了几小步,但是却迈出了百年老校的一大步。b2男生宿舍楼一男同学裸奔,对a2女同学集体耍流氓,这一标题在第二天登上了学校的头版头条,a2的女生为了表达愤怒,晚上开始了大面积的报复——集体往楼下扔暖壶,扔床单,甚至有扔卫生巾的。b2男生开始集体开灯洗澡,楼道裸奔,最胆大的是有一个2楼的宿舍把床扔了下去。这件事情最后惊动了警察,带头分子都去做了笔录,事情发酵之后秦斗反而被人遗忘了,继续默默无闻起来。也因为这件事情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人,便更深的在一起交往了。每次想起这件事情我都会对他说一遍,他总是摇摇头说我们胡编乱造,诬陷小处男。说的久了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了,因为这真的就和一场梦一样。于是我每次都会像朴刘求证,朴刘却总是拍打一下秦斗说你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说你当时明明都进了女生宿舍楼,是被宿管大妈揪出来的。
“对了,朴刘你们现在还俩系么”秦斗和我说。
“联系,距离有些远,过几天我们一起喝一场”我有些沮丧的对他说
沮丧是因为我和朴刘的关系更早一点,但是消失的也更快。朴刘是我来到大学宿舍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一个人和我打水的人,第一个和我一起吃泡面喝牛栏山的人,我甚至陪他去给他女友买过24小时紧急避孕药,我们无话不谈,像是孪生兄弟一样,周围的人甚至怀疑我们才是真真的一对。我们还以此为荣,并表示会努力继续这样下去,我甚至开始收到女生的,恐吓信,威胁我,让我离开朴刘,甚至说我是他和朴刘恋爱路上的绊脚石,我左右着朴刘的思想,把我说成了一个万劫不复的人。不过,不得不承认朴刘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才,长的像王力宏也就作罢,还是学生会主席,中共党员,英语甚至过了专业8级,最让名声大振的是我们系书记喜欢他,追求他。虽然系书记是个中年男性,有个8岁的女儿,爱情真的会让人疯狂啊,我时常感叹道。
“对了,你和狮子怎么着了”说着干了一杯酒。秦斗是为数不多知道我们之间事情的人。
狮子就是她,我第一次给了的人,第一次给了我的人,虽然我们的第一次都不成功,但至少那一刻我们是想要白头偕头的。当我不熟练的进去时,她一直咬着牙,我说算了吧,我不忍心。她却说我想把她送给你,收下吧。我一直回忆那一刻我在想什么,但总是空白,好像失忆了一样,我只记得接连好几次的失败让我很懊恼,便开始变本加厉丝毫没有顾忌她的感受,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喊,只是咬着牙。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年半,挣扎了一年半,相爱至今。秦斗的这句问话打开了我沉睡已久的记忆,但是我不敢打开她,记忆太美好,会阻止人向前走的,不敢打开就是害怕不会向前贪恋回忆。
我们真正开始了解大概是在12年的3月份,那时的她撕心裂肺的喜欢着一个男孩子,我在扮演者军师的角色,帮助她得到那个男孩子。我记得男孩子的手机是诺基亚的n81,狮子为了想感受男孩子的指尖感觉,也囔囔的买了一部n81,买完之后她很满足,男孩子也很好奇这个自习经常坐在他旁边,用着和他一样的手机,吃着和他一样的午餐,甚至坐校车也时常可以碰到女生,很自然的他们相爱了,他们形影不离,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他们仿佛就是天生的一对,男才女貌,一切都很合适,以至于她开始迷恋他走路的步伐,他走路的脚印。直到她准备把第一次先给这个心爱的男孩,也想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他托付,男孩生日那天她悄悄的找了一家情趣旅店,想要送给男孩子她最珍贵的礼物,男孩子去的时候很不高兴,因为男孩子一天都没有收到狮子的礼物,晚上见到狮子后他显得很不耐烦,希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狮子认为这证明男孩还是对很上心的,知道真相后男孩就脱下了自己裤子,解开了狮子的衣服,男孩的第几次不清楚,但这是狮子的第一次,活动自然进展的不是很顺利,男孩开始急躁,变得懊恼认为是狮子不配合他,在敷衍他,他提起裤子拂袖而去。躺在床上的狮子一丝不挂,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感觉自己像主人没有给穿衣服的玩偶或者是一件明码标间的商品,她想毁掉这白净的身体,因为看见自己的身体就会感觉到耻辱,她让刮眉在自己身上游走,她试图破坏这几乎完美的肌肤。她和我说过很多次这件事,以表达对我忠诚。
我们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走到了一起,那时的她天天找我聊天,我侃侃而谈的都是些天马行空的东西以满足我的虚荣,而她只是想找个人陪她,我们互补互不拆穿对方,安静有序的过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发现在她旁边侃侃而谈已成为一种习惯,而她也觉的这是生活的一部分,水到渠成我们宣布互相喜欢对方,拉手走到了一起。这些事情我不止一次的和宿舍的哥们吹起过,他们却认为我只不过是居心叵测的玩弄手段,勾搭小姑娘上套罢了。不该想起这些,想起这些我会变得舍不得,似乎秦斗也观察到了我的思绪。
“我已经,辞职了,打算先散散心,重新开始吧”我喝了一口酒,看着他。
“也对,毕竟是一个单位的,辞了也好。”秦斗说着又举起一杯。
这是我最近听到的唯一支持我决定的话,甚至连朴刘都不能理解我,说我这样因小失大,目光短浅,妇人之见。其实我只是想以辞职去逃避一些东西,可能的话也可能承担一些事情。
接着我们了连干了几杯酒,酒劲便有些上头,借着酒劲我两开始争吵,开始争吵的话题是秦皇汉武谁更伟大,后面争吵的便是我们为什么要分手,这才是这次喝酒的主要议题,前面的铺垫都差不多做完了,应该进入中心了。
我知道,他也喜欢她。因为他曾经喝完酒给狮子打过电话,我正好睡在她的旁边,电话接通了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意味的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三次。我没有办法去指责这个人,因为他喜欢谁和我无关,我只能更好的爱狮子把她牢牢地握在手里,这也许是一种炫耀和自私吧。我甚至明白秦斗是怎么想的,他比我更痛苦,因为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即便是我们分手了,因为无法跨越的问题。
“性格不合,我不喜欢她的穿衣风格,她太高傲,她是单亲”我找着各种理由和借口,把责任推向狮子那边,一副我很受委屈的样子。
“放屁,是不是信仰没有谈妥”秦斗一语中的。
我无言以对,因为这个问题使我觉得无力,就好像明明我们去拔河,但所有的人都是站在对面,只有你一个和他们去拔。当你拉起绳子,裁判喊开,你开始用力然后倒地。这种事情你不努力一败涂地,你努力也是一败涂地,没有奇迹,就是无助。
酒后,我吹着小风哼着《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李志的这首曲子没有歌词,但是你一但哼在嘴里,你就是在故事中了。
其实,朴刘说的对,我是有意接近狮子的,不只是陪她那么简单。
我其实是事先知道那个她喜欢的那个男孩是个渣男,因为这个渣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已经睡遍了我们学院的每个班。我不能去劝狮子,因为她肯定不会相信,因为我知道恋爱中的女人都相信自己手里的号码都是能中大奖的号码,你让他去改数字无疑是她致富路上的绊脚石。欲情故纵,是我从孙子兵法上看到的。于是我开始加速他们的恋爱,甚至给她出谋划策。但我没有想一个男人会这么渣,一个女人会这么傻。这些想法我从来没有在狮子面前提起过,因为只要一说她必定会原地爆炸,我很卑鄙无耻有时候我感觉我配不上她,看不起自己。每次有这种想法抬头看看狮子爽朗的笑容,我便更加沉重。
我和狮子的恋爱就像普通大学生一样,开始很羞涩后面很狂野。我更喜欢的时候那羞涩的时候。
恋爱的第五天,下晚自习以后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走进了小树林,夏天的蚊子很多,虽然我们已经够多的风油精,单胳膊上的肿包却一个接着一个的涨起来,让人很痒,我便拉着他的手跑了起来,想甩开周围的蚊子,这边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像冰一样冷的手,却又燃烧着。
自此之后只要在一起,我便会捂着她的手,这样我便会感觉有安全感,因为我总觉会有无数双的手把我们分开,我经常担忧,她却满不在乎。
这时电话响了,是朴刘打来的。
“秦和我说你们的事情,顺其自然,不要硬撑。”朴刘说道
“我知道,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多想”我敷衍道
“我打算最近出去走走,一起吧”我听出来,这才是他想要说的。
“去哪”我故意问道。
“你知道的”他的回答我很满意。
“好的”这时的我仿佛已经站在了珠穆朗玛峰上,俯瞰着大千世界,指点着江山,分封着各路诸侯。
西藏,平均海波4000米以上。从我听说西藏的名字是,我就感觉这个地方可能会是很多人的梦想,我想站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呼吸世间最新鲜的空气,伸手就可以摸到蓝天,呼出的气息能吹散游走的云彩。
经历了分手和辞职两件大事后,直到拿上去成都的火车票我才感觉到我从梦魇中醒了过来,4月5号,朴刘专门选择的日期,因为他妈说5是男人的幸运数字,出门是大吉。
临走前一天,我吃了一碗牛杂面向这位为我的胃蕾服务了四年的老叔叔做了最后的告别,衣物和常用品已经发物流运往了老家,我将不会再回来,我将和狮子永别,但我真的想再见她最后一面,哪怕是背影。坐上了33路公交车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是我们一起
逃过票的位置,那时候我也答应她右手边的位置将会永远为他保留着,偷偷的赶在下班点的时候溜到她家楼下小树林盼望着她那潇洒的身影,我们曾经在这接过吻、拥抱过,她远远的低着头手里提着披萨,走进了她那个为我表述了无数次的家,没有温度的她不得不回去的家,我曾经斩钉截铁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过的家。我站在万新村的小树林,默默地的注视着那间在5楼的30平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呆呆的看完了一包中南海之后,我决定放下这一切,但需要缓缓的放下,于是我走了10站路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这10站也走完了我们的3年青春岁月。
作为一个自认为有见解的屌丝,直接坐火车去拉萨那是不够文艺,我们苦苦在网上寻找着其它的特殊进藏方式,穷游便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因为这很符合我们既要玩好又要不花钱的初衷,徒步搭车很有吸引力,住青年旅社很有代入感,一切都很完美。背上行囊我们4月1号如约奔赴了成都这个进藏的大本营。一切都是很顺利,朴刘从网上约的组织成员也没有食言,我们进行深入愉快的沟通,统一思想实事求是,此次多边会谈已吃完成都的火锅为标志顺利闭幕,这时的兴奋感让我忘了狮子,西藏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第二天,我们冒着小雨便偷偷的溜进了雅安这座优雅的城市,这是大熊猫的故乡,也是我们的起点。据我们本地的队员蛋蛋所讲,雅安有三雅,雅雨、雅女、雅鱼都是闭口音,很难的大声读出来。来的路上就让我们见识到了雅雨,一年下了200天的雅雨,感觉稀稀拉拉,懒懒散散的没有气势,毫无质感。雅鱼没有尝到,但抄手深深的吸引了我,在成都的时候就见见过卖抄手的店面,由于时间的因素也没有去尝试,只是感觉名字比较新奇,在雅安吃过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红汤混沌。我是西北人,我们地方方言是没有前鼻音和后鼻音之分的,就因为这朴刘总是嘲笑我说话带着浓浓的土腥味,开始我还很生气,后来说的时间长了,反倒觉得这可能就是家乡味的特色吧。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头一天晚上喝醉酒,第二天起来就喜欢带汤的,混沌自然首当其冲,可我却说不出来,按我的普通话会说成轰动(hong dong)这就很尴尬了,每次说的时候我都努力嘴结果成了红盾(hong dun)或者是混动(hun dong)连续的两个前鼻音对我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宿舍的同志以此为乐,有一段时我甚至于不敢再吃混沌,狮子每次总是笑呵呵的说,我帮您点不就成了么,她又成功控制我的胃。总以为离开那总城市,就会离开回忆,这才发现回忆不能离开,只能隐藏起来。
告别平日里的生活,来318这条号称是中国最美公路上的一般有三类人:一类是像我一样,想要忘记什么的人,第二类是想要得到什么的人,最后一类是想让自己骄傲的人。朴刘从网上组建的小团队,有医生,有音乐老师。医生是一位中年的大叔,自己开着一家诊所。音乐老师是一位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现在主要教小朋友谈吉他。有哥们有医生有老师对我这个来混的人是极其完美的一件事情。
大家在路上有说有笑,互相了解着对方的过去和未来的规划。
“你们说我们第一辆车,会是什么车呢?”蛋蛋好奇的问着我们
“我看有车就不错了,咱这第一次出来没有经验”医生认真的答道
“我们边走边搭着着看,如果有车的话先让女士走”朴刘看着这寥寥无几的路过车,有些担心。
“不,我们要一起走,我们是一个小团队,不应该落下每一个人”蛋蛋说道。
“什么车能一次搭四个人?”我问到。
“出租车”朴刘笑道。
“哈哈,你俩是不是故意的”蛋蛋笑着说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故意的你都能看出,天才啊”朴刘夸道
“那是,我怎么说也是上过学的”蛋蛋骄傲地说道。
“那你一定学习很好,高材生,你爸妈应该很为你感到骄傲,每个学校都希望拥有你吧”朴刘又夸道
“学习还可以吧,没那么夸张”蛋蛋说道
“哇,看你学习又好又谦虚的人真是少,我应该向你学习”朴刘很严肃打说道。
“......哥,没有的”蛋蛋一脸懵的状态
“没有的,答的好啊,简单三个字富含着哲理,即表示了谦逊又不乏有些踏实的味道。”朴刘继续说道
“..........”蛋蛋不敢在接下去,生怕朴刘继续接下去。
“能和你在一起行走,感受大自然的力量太让我荣幸了,能给我签字名么,蛋蛋同学”朴刘乘胜追击追击道。
“..........”蛋蛋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
“千里川藏线,天堑二郎山。朴好好看看风景吧,人招你惹你了,逗逗人就行了,你们又不是太熟”我看着风景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