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皇叔,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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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欠你的解释

    苍城,凤仙楼。

    “泠公子?”阮溪婼和月奴三人刚刚坐下,点好了酒菜,便有一个蓝衣男子带着斗笠坐在了阮溪婼的身边,白纱罩住了他的容颜,却怎么也藏不住他那犹如流瀑一样的银发。

    这世间唯一一个如此特殊的人便是神仙谷泠音,月奴和稚奴都是知晓他的身份的,见他出现在此处十分的惊讶。

    “来了?可还好?”阮溪婼替他斟了杯茶,笑问道。

    泠音很是自然的接过,正准备回答她的话,结果视线扫过,柔声道:“等等,别动!”

    阮溪婼立即顿住,不解的看着他,就见泠音抬手从她的发上拿下一些飞絮来,顿时莞尔,“扶苏与南朝的气候大相径庭,这个时节南朝刚过深冬,苍城却是已经柳树抽绿了。”

    提起南朝,不免会想起某些人。

    “是啊,扶苏的这片疆域,四季如春,盛夏时节花开遍野,群蝶环绕,实乃人间仙境。而赫里和狄戎相对干旱,乃是极热极寒之地,离疆常年湿热,林木高大荫庇日光,却是蛇鼠虫蚁和一些珍奇药草的福地。”

    泠音没有回答月奴和稚奴的话,他们也都清楚泠音的性子,对于不问仙而言,这世上能值得让他给一个眼神的,除了他们家公子,也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个女子了。

    只是……哎,都是苦情 人。

    “这天下的山水风光都是好的,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走过看过。”阮溪婼想着,幸好她没有被要求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的话这大好的河山就这般浪费了。

    泠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想说只要她愿意,他便陪着她去周游各国,走遍名山大川。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她想要陪着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以往从不知羡慕,愤怒,嫉妒等种种情绪,直到被她带到了这繁华的人世间,领略了七情六欲,尝遍分离悲欢,他才发现,那犹如枯井一般的心不知不觉的就充斥着一种叫做嫉妒和羡慕的情绪。

    羡慕那个能住进她心,被她爱着的人,也嫉妒那个人能得到他们求而不得深情。

    司寇珩,司寇珩……他是如何的幸运!

    他们用了晚膳之后,在苍城停留了一 夜,次日便赶马离开。

    半个多月总算是到了扶苏的边境,稚奴和月奴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过了这条线,便是南朝的地界了。

    “阮小姐,保重!”

    稚奴对着阮溪婼恭敬的抱拳说道。

    “替我谢谢你家公子,麻烦你们了。”

    有了泠音在,她如今武功也不弱,想来小心些总是能平安到禹陵城的。

    稚奴和月奴点头,纷纷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去了。

    “走吧。”泠音率先开口道,他也没有告诉阮溪婼,在他踏入南朝地界的那时起,司寇珩的人便会隐藏在四周随时保护她的安全,还有……

    回禹陵城的路上,他们遭遇了好几拨刺杀,险象环生,好在都受了些轻伤。

    如此一来,阮溪婼更是归心似箭,半点也不想在路上耽误了。

    又狂奔了二十来天之后,阮溪婼终于险险的敢在了晚上禹陵城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骑马进了城。

    那日大婚之后她就跟着姬扶苏离开了,虽然留了话给爹爹还有祖父,想来他们都是不安心的。

    阮溪婼便直接带着泠音回了府,阮晟延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道:“回来了就好,回家,没人敢欺负你。”

    阮溪婼去寿康堂请安,老太爷没有见她,只是让青衣转告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阮氏都会支持她。

    澹台氏沉冤得雪之后,那处废宅司寇珩也让人修葺了一番,重新添置了一些物件,派人保护着,老太爷让她有空去看看。

    泠音则是直接住进了栖梧苑,反正院子里的厢房那么多,随便他6挑,对此没人提出异议。

    当晚,阮溪婼站在窗边遥看着天边的那一弯钩月,心事繁重,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该如何去。

    就算魑魅不是死在了他的手中,可姬晴雪呢?

    她苦笑一声,对于任何事情她都能够运筹帷幄,毫无畏惧,可一旦和他沾边的事情,她就成了一个乌龟,总想要退缩。

    因为看的太重,所以没做出一个决定,都要考虑许多。

    半响后,她收回视线,正要关窗,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抹白色的人影,他身形颀长,清瘦挺拔,站在星空下,与她遥遥对望。

    他的眸泛着荧荧之光,璀璨流华,比那漫天星辰还要耀眼几分。

    如谪仙般临风而立,衣袂翻飞,高高的站在远处,仿佛周身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他与这烟火凡尘隔绝了开来,无端生出距离感。

    他薄唇紧抿着,专注的看着她,鬼斧神工般的容颜沁着微微雪色霜华,这才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叔,这才是清华自守,绝代风华的九皇叔!

    阮溪婼与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她站在窗前微微仰首,他负手而立,身形一动不动。

    而那些鲜红的,伤痛的画面,姬晴雪的,姬琼华的,魑魅的,还鲜活的在她的眼前跳跃着,半响后,她抬手准备关窗,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阮溪婼讶然抬头,顺着抓着她的那只手看去,原本还遥遥站在屋顶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他容颜有些憔悴,透着些不正常的苍白,可握着她的那只手用力到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抿唇不语,倔强的别过头去。

    “还在恼我?”司寇珩的声音有些沙哑,定定的看着她。

    “我不该恼?”阮溪婼顿时竖起了全身的尖刺,像是一只刺猬。

    一个恼字何等的轻松?这便可以抹去那些伤痛?抹去魑魅差点死在了他手中的事实?

    “你该恼,可你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也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才是!”司寇珩语气柔软了几分,委屈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