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指证
“去看看吧。”阮溪婼起身，她总要亲眼看看当年一步步将她娘亲迫害致死的尹秋莲会落得如何的下场。
看她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她一手安排的好戏，到了收场的时候怎么能少了她？
秋霜早就耐不住了，听阮溪婼这般说，动作利落的伺候她穿戴整齐，二人往正堂走去。
此刻阮府正堂中人头攒动，阮晟延和老太爷端坐在主位上，二房和三房的老爷夫人也分坐两侧，小辈们都站在后排，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众人心想，长房的人还做什么官，管什么事啊，来了禹陵短短不到三个月，都唱了好几出大戏了。
嫡女成了一个残废无人问津，声名狼藉比臭水沟的癞蛤蟆还要不如，三女年纪尚小，刁蛮骄纵毫无教养。
如今连这正室夫人都出了这档子事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高门贵府里哪家还没有点腌臜事，要说这都过去快四年了，人死如灯灭，计较也没什么用。
可谁让人家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个宝贝疙瘩如今就是禹陵城里风头正盛的贵女呢，又与高高在上，地位尊崇的九皇叔有婚约在，谁知他日会不会摇身一变，就成了珩王妃，谁敢得罪？
所以众人看着尹秋莲母女的目光众多少都带了些嘲讽和打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此刻尹秋莲母女正跪在正堂的中央，身后伏趴着一男一女，年岁已高，发须皆白。
“相爷，草民可以作证，二姨娘当初确实中了毒，是大夫人给了草民一张金票，要草民谎报病情，说是她积郁成疾，油尽灯枯而亡。事实上，那时候若是救治，多半还是能活下来的。”
男子说罢，阮晟延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竟被他生生给捏碎了，碎瓷片扎进他的肉中，掌心顿时血肉模糊。
阮晟延毫不在意的扔开那些东西，沉声道：“你继续说。”
老大夫缩了缩脖子，脑袋埋得更低了，他毫不怀疑，要是刚才捏着的东西是他的脖子，怕是此刻也和那个茶杯一个下场。
吞了口唾沫，老大夫继续说道：“那是草民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后来听说二姨娘死了，更是日日难安，那张金票作为草民违背医德的证据被藏了下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直到相爷的人找到草民。”
他颤巍巍的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婢女，“草民自知罪孽深重，此生都不再挂牌行医，相爷有何处置，草民甘愿接受。”
他说罢，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也不敢起身。
“一张金票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这个老家伙收了谁的好处来污蔑本夫人。”尹秋莲跪的笔直，高傲的扬着头，咬紧牙关不愿意松口。
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奴也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大夫人作为，她嫉妒二姨娘受宠，让老奴在姨娘平日里喝的参汤中掺毒，老奴生怕被人发现，每次下的份量都极少，所以拖延了两年二姨娘才香消玉殒。“
另一个嬷嬷赶忙说道，生怕众人不信，动手开始解开衣带，将衣服迅速褪下，露出左肩上狰狞的一道剑痕，道：“大夫人后来将老奴的卖身契还给了老奴，又给了一些盘缠让我还乡，此生都不得再出现。”
“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能够过上好日子，没成想刚出了江南，就遭到了追杀，要不是他差点被人撞见慌乱下刺偏了两分，老奴也没有办法活着跪在这儿。”
“你既然当年跑的远远的，衣食无忧，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来禹陵指证我娘，你这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污蔑我娘。”
阮玉姝猛的转身，疾言厉色道。
复又转过身子，泪流满面的看着阮晟延，“爹爹，娘亲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便要任由这些外人肆意的泼脏水吗？”
阮晟延沉默不语，眸光依旧冷厉，那老奴突然大笑两声，嘶吼道：“是啊，我当年跑的远远的，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来此，大夫人，你不知道原因吗？”
“哼。”尹秋莲头也不回，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那老奴早有预料她的反应，对着阮晟延叩首道：“老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奴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回乡之后却发现爹娘和弟弟弟媳都已经死去多时，连我弟弟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都没能幸免，大夫人，你好毒的手段！”
她说罢，又拿出了一些尹秋莲曾经收买她时所赠的首饰珠花，毕竟都是尹秋莲当时佩戴过的，虽过了三四年，记性好的也都觉得眼熟。
有了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看来大夫人做事信奉的是斩草除根啊，连一些无辜之人都不放过，婼儿还真的要感谢你当年不杀之恩！”
女子似嘲似讽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阮溪婼由秋霜搀扶着，走至中央对着老太爷和阮晟延施了一礼，没忍住轻咳了两声，秋霜连忙为她拢了拢的披风。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阮晟延起身扶着她，让人端来了一张太师椅，仔细的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这才扶她坐下。
“婼儿来看看，害死我娘的人长的什么模样。”
她冷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尹秋莲，后者被看得心底发毛，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你这孩子……哎……”阮晟延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下不再劝了。
“尹秋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太爷突然开口了，沉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尹秋莲低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知是无法再为自己辩解，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唯有阮玉姝清楚，她的手已经冰凉一片，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大夫人若是不知该说什么的话，不如先缓一缓，我刚才倒是遇到了一个人，领来给人家见见面。”
阮溪婼苍白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讥笑，对着正堂之外说道：“进来吧，不是有话想说吗？大夫人惦念你这么久，或许是十分想念了。”
尹秋莲身子一怔，猛的抬头往来，对上阮溪婼含笑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渗透了全身，让她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喉头一甜，该不是……
看她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她一手安排的好戏，到了收场的时候怎么能少了她？
秋霜早就耐不住了，听阮溪婼这般说，动作利落的伺候她穿戴整齐，二人往正堂走去。
此刻阮府正堂中人头攒动，阮晟延和老太爷端坐在主位上，二房和三房的老爷夫人也分坐两侧，小辈们都站在后排，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众人心想，长房的人还做什么官，管什么事啊，来了禹陵短短不到三个月，都唱了好几出大戏了。
嫡女成了一个残废无人问津，声名狼藉比臭水沟的癞蛤蟆还要不如，三女年纪尚小，刁蛮骄纵毫无教养。
如今连这正室夫人都出了这档子事儿，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高门贵府里哪家还没有点腌臜事，要说这都过去快四年了，人死如灯灭，计较也没什么用。
可谁让人家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个宝贝疙瘩如今就是禹陵城里风头正盛的贵女呢，又与高高在上，地位尊崇的九皇叔有婚约在，谁知他日会不会摇身一变，就成了珩王妃，谁敢得罪？
所以众人看着尹秋莲母女的目光众多少都带了些嘲讽和打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此刻尹秋莲母女正跪在正堂的中央，身后伏趴着一男一女，年岁已高，发须皆白。
“相爷，草民可以作证，二姨娘当初确实中了毒，是大夫人给了草民一张金票，要草民谎报病情，说是她积郁成疾，油尽灯枯而亡。事实上，那时候若是救治，多半还是能活下来的。”
男子说罢，阮晟延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竟被他生生给捏碎了，碎瓷片扎进他的肉中，掌心顿时血肉模糊。
阮晟延毫不在意的扔开那些东西，沉声道：“你继续说。”
老大夫缩了缩脖子，脑袋埋得更低了，他毫不怀疑，要是刚才捏着的东西是他的脖子，怕是此刻也和那个茶杯一个下场。
吞了口唾沫，老大夫继续说道：“那是草民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后来听说二姨娘死了，更是日日难安，那张金票作为草民违背医德的证据被藏了下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直到相爷的人找到草民。”
他颤巍巍的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婢女，“草民自知罪孽深重，此生都不再挂牌行医，相爷有何处置，草民甘愿接受。”
他说罢，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也不敢起身。
“一张金票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这个老家伙收了谁的好处来污蔑本夫人。”尹秋莲跪的笔直，高傲的扬着头，咬紧牙关不愿意松口。
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奴也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大夫人作为，她嫉妒二姨娘受宠，让老奴在姨娘平日里喝的参汤中掺毒，老奴生怕被人发现，每次下的份量都极少，所以拖延了两年二姨娘才香消玉殒。“
另一个嬷嬷赶忙说道，生怕众人不信，动手开始解开衣带，将衣服迅速褪下，露出左肩上狰狞的一道剑痕，道：“大夫人后来将老奴的卖身契还给了老奴，又给了一些盘缠让我还乡，此生都不得再出现。”
“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能够过上好日子，没成想刚出了江南，就遭到了追杀，要不是他差点被人撞见慌乱下刺偏了两分，老奴也没有办法活着跪在这儿。”
“你既然当年跑的远远的，衣食无忧，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来禹陵指证我娘，你这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污蔑我娘。”
阮玉姝猛的转身，疾言厉色道。
复又转过身子，泪流满面的看着阮晟延，“爹爹，娘亲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便要任由这些外人肆意的泼脏水吗？”
阮晟延沉默不语，眸光依旧冷厉，那老奴突然大笑两声，嘶吼道：“是啊，我当年跑的远远的，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来此，大夫人，你不知道原因吗？”
“哼。”尹秋莲头也不回，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那老奴早有预料她的反应，对着阮晟延叩首道：“老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老奴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回乡之后却发现爹娘和弟弟弟媳都已经死去多时，连我弟弟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都没能幸免，大夫人，你好毒的手段！”
她说罢，又拿出了一些尹秋莲曾经收买她时所赠的首饰珠花，毕竟都是尹秋莲当时佩戴过的，虽过了三四年，记性好的也都觉得眼熟。
有了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看来大夫人做事信奉的是斩草除根啊，连一些无辜之人都不放过，婼儿还真的要感谢你当年不杀之恩！”
女子似嘲似讽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阮溪婼由秋霜搀扶着，走至中央对着老太爷和阮晟延施了一礼，没忍住轻咳了两声，秋霜连忙为她拢了拢的披风。
“你身子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阮晟延起身扶着她，让人端来了一张太师椅，仔细的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这才扶她坐下。
“婼儿来看看，害死我娘的人长的什么模样。”
她冷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尹秋莲，后者被看得心底发毛，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你这孩子……哎……”阮晟延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当下不再劝了。
“尹秋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太爷突然开口了，沉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尹秋莲低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知是无法再为自己辩解，还是在酝酿着什么。
唯有阮玉姝清楚，她的手已经冰凉一片，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大夫人若是不知该说什么的话，不如先缓一缓，我刚才倒是遇到了一个人，领来给人家见见面。”
阮溪婼苍白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讥笑，对着正堂之外说道：“进来吧，不是有话想说吗？大夫人惦念你这么久，或许是十分想念了。”
尹秋莲身子一怔，猛的抬头往来，对上阮溪婼含笑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渗透了全身，让她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喉头一甜，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