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缘由
“小姐……”秋霜担忧的看着从凤凰山回来之后，便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形如木偶的阮溪婼，“你还好吧？”
“没事。”阮溪婼总算是开口了，回头望着她，“你怕我吗？”
“怕？为什么要怕小姐？”秋霜一脸不明所以。
“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为了开棺设计这么多的人，甚至要利用她爹娘的感情。
“小姐，你没错！”秋霜总算是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握住阮溪婼冰凉的手，“相爷和二姨娘都会理解的，总不能让二姨娘蒙冤一辈子。”
这些年小姐受了多少苦，多少次死里逃生，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外人看来小姐风光无限，宠爱万千，可她知道，小姐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刃上的。
她要保护自己，要保护家人，要凭着瘦弱的肩膀挑起为澹台一族平反的希望，要承受非议，指责的目光。
她做的已经够好了！
“不求理解，但求无愧于心。”阮溪婼轻叹一声，呼出一口浊气，身子顿时变的轻盈起来。
“只是小姐，秋霜有一事不明，那个人，真的是盗墓贼吗？”
秋霜拧着眉，她思来想去都始终有不明白的地方，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明白阮溪婼定然是幕后推手，可到底做到了何种程度她不敢想。
万一小姐……
秋霜脸色变化莫测，微微有些发白。
阮溪婼见她如此，又气又笑，抬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瞎想什么呢！”
秋霜捂着脑袋，撇嘴道：“小姐不都猜到了嘛？你不会真的……”
“你家小姐是那么丧心病狂，草菅人命的人？”阮溪婼佯怒道。
秋霜赶忙告饶，嘟囔道：“秋霜也觉得小姐不会做这种事情，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说巧也不巧，说不巧也巧。”阮溪婼含笑卖关子道。
“哎呀小姐，你就赶紧告诉奴婢吧。”秋霜可怜兮兮的眨眨眼，像极了撒娇讨食的小白。
阮溪婼无奈的笑笑：“说巧也不巧，意思是李家村的村民抓盗墓贼拦住相府的车驾，掏出金簪造成我娘亲坟墓被盗的假象是我的手笔。”
“说不巧也巧，是说那个人确确实实是个盗墓贼，也确实世代居住李家村，天生是个哑巴，小时候右臂受伤没钱医治最终萎缩坏死，只能割除，他父母嫌他是个累赘就将他丢弃，搬离了那处。”
“后来呢？”秋霜听着就来了兴趣，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后来他年纪渐长，残缺的右臂让他越发自卑，性子阴郁古怪，不喜与人来往。又不知从哪儿听了断臂可以用活人的手臂重新接上的话，一连杀了十来人，砍下他们的右臂想要为自己接上。”
阮溪婼顿了顿，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只可惜，砍下来的手臂没多久就会腐烂发臭，他用尽方法也没能接上手臂，心性逐渐扭曲，慢慢的竟喜欢上了收集人骨，且以右臂手骨为重。”
“他知道杀人太多会引来官府的注意，就改杀人为盗墓，又不敢染指富贵人家的陵墓怕惹祸上身，因此被挖坟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偶尔遇到一些有贵重陪葬品的，也就顺手牵羊带走了。”
“变*态！”秋霜愤愤不平，起先听他悲惨的童年遭遇还不禁心生同情，越听到后面越觉得胆寒，为了弥补自身缺陷就要杀人截骨，挖坟分尸，简直丧心病狂。
“那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连同村的村民都是后来才知道，难道小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猜？”阮溪婼却是笑而不语，她没法解释她拥有一世的记忆，就算没有她设计掀开此事，再过不了多久，此事也会因大雨冲刷出山林里的尸体而被查出。
要说起来这人也是厉害，此事一出，南朝顿时流言如沸，举国震惊，连圣上都知晓了他的臣民中还有这样的一号人，最终朝廷应万民所请，与闹市之中将他凌迟处死，尸骨弃于荒野由野狼啃食，不得好死。
秋霜想来想去，最终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九皇叔出手相助！
“可是那根金簪！”秋霜接着问道。
“金簪根本就没有用作陪葬，那是娘亲生前最喜爱的东西，我唯一留下的纪念，只是提前将它埋在地下月余，又让工匠做的旧了一些，造成一种刚从棺木中拿出的假象而已。”
阮溪婼笑着答道，这个局她已经布置了许久，好在心血没有白费，总算是成功开棺，让爹爹知道了娘亲离世的真相。
“那些村民的坟也是小姐做的？”
阮溪婼点头，“是假象，只是在那个人取过骨的坟地上动了点手脚。”
前世她以为司寇华手底下的人曝光这件事是他们自导自演想要在圣上面前扳回一局，便私自去了李家村的坟地查探过，因此大致知道有哪些坟墓被动过。
“原来是这样。”秋霜笑嘻嘻的拍了拍胸脯，为刚才那些不好的猜测而内疚，她应该坚定的相信小姐的，相信小姐的善良，相信她不会残害无辜。
“小姐，对不起。”秋霜垂下头去，沮丧的说道，“秋霜生怕小姐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做出什么不可估量的错事来。”
所以她才惶恐不安，胡思乱想。
阮溪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扶着她做到自己的身侧，“秋霜，我明白。”
任何人在那样一知半解的情况下都会如此想，很多事情她并未告知秋霜，会有如此担忧实属正常。
“下次不会了，无论小姐做任何的决定，秋霜都不会质疑。”秋霜看着阮溪婼，语气郑重。
“好。”阮溪婼含笑，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衡量对错的一把标尺，秋霜忠心耿耿却也骨子里透着善良，她并没有要将秋霜打造成一个提线木偶，这般，很好！
她需要一个人来时刻提醒着她，她虽为复仇而生，却不是一个杀戮机器。
阮府的主子基本都已经知道了凤凰山上的事情，阮晟延一回府就去了老太爷的院子里，一直呆在傍晚时分才出来。
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找当年为二姨娘诊病的大夫和贴身服侍的嬷嬷。
府中人都知道了，这次，有些人的末日，要到了！
没多久，栖梧苑就传出了阮溪婼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的消息。算计是真的，设局是真的，可那些痛苦心碎，神伤抑郁也是真的，在山顶迎了风又心神俱伤，刚入夜阮溪婼便病倒了。
阮晟延亲自在床榻边守了一*夜，直到次日阮溪婼醒来。
殷柔再也没有来过栖梧苑，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阮溪婼知道，此事，殷柔对她怕是有些看法了！
“没事。”阮溪婼总算是开口了，回头望着她，“你怕我吗？”
“怕？为什么要怕小姐？”秋霜一脸不明所以。
“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为了开棺设计这么多的人，甚至要利用她爹娘的感情。
“小姐，你没错！”秋霜总算是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握住阮溪婼冰凉的手，“相爷和二姨娘都会理解的，总不能让二姨娘蒙冤一辈子。”
这些年小姐受了多少苦，多少次死里逃生，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外人看来小姐风光无限，宠爱万千，可她知道，小姐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刃上的。
她要保护自己，要保护家人，要凭着瘦弱的肩膀挑起为澹台一族平反的希望，要承受非议，指责的目光。
她做的已经够好了！
“不求理解，但求无愧于心。”阮溪婼轻叹一声，呼出一口浊气，身子顿时变的轻盈起来。
“只是小姐，秋霜有一事不明，那个人，真的是盗墓贼吗？”
秋霜拧着眉，她思来想去都始终有不明白的地方，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明白阮溪婼定然是幕后推手，可到底做到了何种程度她不敢想。
万一小姐……
秋霜脸色变化莫测，微微有些发白。
阮溪婼见她如此，又气又笑，抬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瞎想什么呢！”
秋霜捂着脑袋，撇嘴道：“小姐不都猜到了嘛？你不会真的……”
“你家小姐是那么丧心病狂，草菅人命的人？”阮溪婼佯怒道。
秋霜赶忙告饶，嘟囔道：“秋霜也觉得小姐不会做这种事情，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说巧也不巧，说不巧也巧。”阮溪婼含笑卖关子道。
“哎呀小姐，你就赶紧告诉奴婢吧。”秋霜可怜兮兮的眨眨眼，像极了撒娇讨食的小白。
阮溪婼无奈的笑笑：“说巧也不巧，意思是李家村的村民抓盗墓贼拦住相府的车驾，掏出金簪造成我娘亲坟墓被盗的假象是我的手笔。”
“说不巧也巧，是说那个人确确实实是个盗墓贼，也确实世代居住李家村，天生是个哑巴，小时候右臂受伤没钱医治最终萎缩坏死，只能割除，他父母嫌他是个累赘就将他丢弃，搬离了那处。”
“后来呢？”秋霜听着就来了兴趣，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后来他年纪渐长，残缺的右臂让他越发自卑，性子阴郁古怪，不喜与人来往。又不知从哪儿听了断臂可以用活人的手臂重新接上的话，一连杀了十来人，砍下他们的右臂想要为自己接上。”
阮溪婼顿了顿，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只可惜，砍下来的手臂没多久就会腐烂发臭，他用尽方法也没能接上手臂，心性逐渐扭曲，慢慢的竟喜欢上了收集人骨，且以右臂手骨为重。”
“他知道杀人太多会引来官府的注意，就改杀人为盗墓，又不敢染指富贵人家的陵墓怕惹祸上身，因此被挖坟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偶尔遇到一些有贵重陪葬品的，也就顺手牵羊带走了。”
“变*态！”秋霜愤愤不平，起先听他悲惨的童年遭遇还不禁心生同情，越听到后面越觉得胆寒，为了弥补自身缺陷就要杀人截骨，挖坟分尸，简直丧心病狂。
“那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连同村的村民都是后来才知道，难道小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猜？”阮溪婼却是笑而不语，她没法解释她拥有一世的记忆，就算没有她设计掀开此事，再过不了多久，此事也会因大雨冲刷出山林里的尸体而被查出。
要说起来这人也是厉害，此事一出，南朝顿时流言如沸，举国震惊，连圣上都知晓了他的臣民中还有这样的一号人，最终朝廷应万民所请，与闹市之中将他凌迟处死，尸骨弃于荒野由野狼啃食，不得好死。
秋霜想来想去，最终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九皇叔出手相助！
“可是那根金簪！”秋霜接着问道。
“金簪根本就没有用作陪葬，那是娘亲生前最喜爱的东西，我唯一留下的纪念，只是提前将它埋在地下月余，又让工匠做的旧了一些，造成一种刚从棺木中拿出的假象而已。”
阮溪婼笑着答道，这个局她已经布置了许久，好在心血没有白费，总算是成功开棺，让爹爹知道了娘亲离世的真相。
“那些村民的坟也是小姐做的？”
阮溪婼点头，“是假象，只是在那个人取过骨的坟地上动了点手脚。”
前世她以为司寇华手底下的人曝光这件事是他们自导自演想要在圣上面前扳回一局，便私自去了李家村的坟地查探过，因此大致知道有哪些坟墓被动过。
“原来是这样。”秋霜笑嘻嘻的拍了拍胸脯，为刚才那些不好的猜测而内疚，她应该坚定的相信小姐的，相信小姐的善良，相信她不会残害无辜。
“小姐，对不起。”秋霜垂下头去，沮丧的说道，“秋霜生怕小姐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做出什么不可估量的错事来。”
所以她才惶恐不安，胡思乱想。
阮溪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扶着她做到自己的身侧，“秋霜，我明白。”
任何人在那样一知半解的情况下都会如此想，很多事情她并未告知秋霜，会有如此担忧实属正常。
“下次不会了，无论小姐做任何的决定，秋霜都不会质疑。”秋霜看着阮溪婼，语气郑重。
“好。”阮溪婼含笑，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衡量对错的一把标尺，秋霜忠心耿耿却也骨子里透着善良，她并没有要将秋霜打造成一个提线木偶，这般，很好！
她需要一个人来时刻提醒着她，她虽为复仇而生，却不是一个杀戮机器。
阮府的主子基本都已经知道了凤凰山上的事情，阮晟延一回府就去了老太爷的院子里，一直呆在傍晚时分才出来。
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找当年为二姨娘诊病的大夫和贴身服侍的嬷嬷。
府中人都知道了，这次，有些人的末日，要到了！
没多久，栖梧苑就传出了阮溪婼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的消息。算计是真的，设局是真的，可那些痛苦心碎，神伤抑郁也是真的，在山顶迎了风又心神俱伤，刚入夜阮溪婼便病倒了。
阮晟延亲自在床榻边守了一*夜，直到次日阮溪婼醒来。
殷柔再也没有来过栖梧苑，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阮溪婼知道，此事，殷柔对她怕是有些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