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折磨①
“白霜，恨一个人会很累。”嗫嚅了许久，纪盈盈只缓缓道出了这么一句。
不管方才白霜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与寒意是不是她看错了，她能感觉到白霜如今非常恨李信璇。她没有资格让白霜放下发生的那些事，毕竟那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孩来说就仿若整个世界都倒塌，根本就无法放下。可她还是忍不住劝白霜，不要去恨。
恨只会让自己难受，让自己疲累。
白霜没有去看纪盈盈真诚的眼眸，心里头不被纪盈盈理解而产生的怒火排山倒海而来，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被凌辱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怎么会懂我对李信璇那深入骨髓的恨？”
纪盈盈眸中闪过一抹痛，张开的唇微微颤抖，终又闭上，再没说话。
白霜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太激动，抿着唇，却依旧倔强的瞪着眼睛，视线恰好落在她那一个个丑陋的指甲上，有好几个指甲翻飞，虽然已经处理过，但那指甲一时长不出来，丑陋得很，刺伤着她的眼眸。
她被那些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明明已经昏昏欲沉的脑袋愣是清醒无比，奈何那时候的她脚受了伤，能用的之后手。她疯狂地用手抵挡那一个个满身横肉的男人，疯狂到掐他们时掐到指甲都翻飞而出。
又想起那一幕幕，白霜的心难受得紧。
“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李信璇？”白霜闭了闭眼，将她人生最肮脏的一幕幕锁进记忆深处，抬起头，看着纪盈盈，认真无比的问道。
“等你身体好些……”纪盈盈淡淡的声音刚响起，便被打断——“我身体已经很好了。”
“现在，我要现在。”白霜眸中闪烁着恨意，丝毫不介意她的恨意外泄。
“可是……”纪盈盈犹豫的看着白霜的脚，她的膝盖还没恢复好，现在外面初春天气，傍晚还是有点阴寒的，医生嘱咐过休养期间不能受寒，这要是在外面吹进了风，以后这膝盖落下的后遗症更严重可怎么办？
相对于纪盈盈的犹豫，黄佳仁只是淡淡的允道：“好。你去换套衣服，我在这等你。”
得到应允后，白霜脸上没有一丝欢愉，只是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往病房走去。
“现在天色晚了，你还带她去？”纪盈盈抚了抚额，有些头疼。
黄佳仁叹了口气，“换做是你，也会如此迫不及待的。”
纪盈盈一愣，抿唇，沉默不语。
“你看着她，别让她被一时的恨意蒙住了眼睛。”纪盈盈想起刚才满眼恨意的白霜，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走火入魔，做了些一时冲动却又无法再挽回的事。
想到白霜咬牙切齿说的“以牙还牙”四个字，纪盈盈心里就堵得慌。
“我会的，你也先回崔家吧，崔总在等你。”黄佳仁这才想起他此趟来医院，有一个原因便是来接纪盈盈回去。
“嗯。”纪盈盈点点头，该面对的总是逃不过。崔振铭在等她，估摸着是要和她说打掉孩子的这件事吧？
等白霜换好衣服出来时，纪盈盈已经离开了，只剩黄佳仁靠在墙边等她。
走到黄佳仁身旁，空寂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白霜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视线从未抬起，一直落在地面上。
黄佳仁没注意到白霜的异样，很自然地就拉过白霜的手。
白霜身子一僵，抬起眼看着黄佳仁，眼里跳动着什么情绪。内心挣扎了几秒，终于挣脱开了黄佳仁的手，无力地垂下视线，声音很轻，很轻，“我很脏……”
说罢，白霜便快步往前走去，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隐隐疼痛。
黄佳仁看着白霜倔强而又孤寂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斜眼看着那还残留着某人体温的手，微微皱眉，一时无法理解刚才自己的举动。想到白霜说的那三个字，隐隐有些心疼。
看着那明明走路都走不太稳的人如今正倔强地挑战自己极限，疯了似的大步往前走，黄佳仁甩了甩脑袋，没再多想，大步追上前。
没好气的一把拉住白霜宽大的外套，无奈的说道：“走那么快干嘛？小短腿。”
白霜一听，不敢置信地低头忘了自己一眼，小短腿？！当下，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看着黄佳仁，吼道：“你说谁小短腿？”
这一吼，让黄佳仁笑了起来。
这样的白霜才是他所熟悉的。
每次促使他在下班时间去崔家找崔振铭报告公事的动力就是能在崔家里“偶遇”白霜，再和她一路拌嘴拌到傍晚。
这样瞪大眼鼓起嘴整个小屁孩模样的白霜才是他所熟悉的，也是他所喜欢的。
开车门的动作一泄，等等，喜欢？
黄佳仁手就那么僵在车门那儿，脑里一片混乱。
白霜则是早已钻进了车子里，刚才一瞬之间泄露出来的顽皮也收了回去。她不配拥有以前那份天真，那份可爱，那份顽皮了……
黄佳仁很快便进了车，一路上两人有着各自的心思，都沉默不语。
驶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车子在渺无人烟的一座山山顶停下，白霜下车后，看着面前的别墅，心里头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低头掩去眸中的情绪，声音里听不出感情，“李信璇被关在这？”
点了点头，黄佳仁“嗯”了一声，带着白霜往里面走去。
白霜心里很不平衡，但并没有表露出来。跟着黄佳仁走进这座别墅里，穿过很多条走廊，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做好心理准备。”黄佳仁握着门柄的手没有动作，侧过身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白霜点了点头，心里却只是冷笑。
她李信璇就算被关起来，竟也是关在环境这么好的别墅之中，而她，却是被绑在那样阴暗的破旧工厂里，忍受着身上和精神上的巨大悲痛。
手往下一弯，门刚打开，迎面扑来的是一股阴森的气息，这件房的窗户并没有关上，此时外头风头正大，风呼呼从房内吹了出来。
膝盖被傍晚的冷风吹过后，白霜难受的撇了撇嘴，受了寒的膝盖原本就隐隐作痛，如今还有些发痒，很不舒服。黄佳仁见此，本想让白霜伤好了再来，但见她一脸的执著，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外套脱下，双手绕过白霜的身子绑在了她大腿上。
白霜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绑在她腿上的厚重外套，目光触及黄佳仁那满是关怀的眼神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连忙别过那道略炽热的视线。
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打开的房门里，白霜脚刚踏进去，便听到一道极其凄惨的求救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窗外的风呼呼作响，更添一抹阴森。
白霜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这房间，与外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别墅一路走来都仿若宫殿般恢宏华丽，却不想这间房间是那么的破旧不堪。连照明用的灯都已经坏了，一闪一闪的，有点恐怖。
而且，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馊饭馊菜的味道。寻了许久，白霜都没看到李信璇在哪儿。
只看到了一道紧闭的门。
白霜走上前去，不想脚下是破旧的木板，她一踩，立刻就发出“吱呀——”声响，寂静的房内突然响起这道声音，实在是让人感到害怕。而适时，那锁在那道紧闭铁门里的人听到有人来了，连忙拍打着铁门，哭哭哀求着人放她出去。
尽管那道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好听，因哭喊太多变得沙哑，但白霜一下子便认了出来，那是李信璇的声音！
白霜鼻头一酸，强逼着让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缩了回去。白霜吸了吸鼻子，走上前，声音冰冷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求我。”
短短的两个字，让哭喊中的李信璇一愣，不确定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铁门传了过来，“你是……白霜？”
“是啊，被你折磨的白霜。”
黄佳仁看着明明不想呆在这，明明不想再见到李信璇，却强迫自己折磨李信璇的白霜，心里发疼。叹了口气，走出房门。这样的白霜，他不想看见。
“我求你……”沉默了许久的李信璇，终于放下她那高傲的自尊，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似是在求一个她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
白霜嘴角含笑，拿过钥匙，一下子便开了这铁门的锁。
里头的李信璇似是没想到白霜这么好说话，看着那道铁门缓缓打开，李信璇不要命地扑了出来，想要逃跑，却被白霜身后的两个壮男抓住。
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的李信璇如今要多憔悴就有多憔悴，一个支撑不住，李信璇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白霜看着趴在她面前的李信璇，“啧啧”两声，蹲下身去，伸出手用力拍打李信璇的脸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问道：“李小姐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很饿吗，想吃新鲜饭菜吗？”
“要，我要……”李信璇一听见有新鲜饭菜，双眼直冒金星，用力抓住白霜的衣服，乞求道。
她想喝水，想吃饭！
白霜闻了闻空气中的馊饭味道，想必提供给李信璇的饭菜都是馊到发臭完全不能下咽吧。
也不知是可怜她，还是于心不忍，白霜皱皱眉，叹道：“虽然你对我犯下了一辈子都无法赎回的罪，但是，我心太软，见不得别人受苦。你，去拿一份饭菜来。”
被白霜指着的那人立刻便按照她的吩咐，没两分钟便端来了一碗饭以及一盘刚闷好的鸡肉。香味四溢，李信璇看着那一碗饭和那一盘鸡肉，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白霜。
此时的她，根本顾不得以往的尊严。
她只知道，她若再不下食，怕是要活生生饿死渴死了！
白霜嘟着嘴，拿过那一碗饭和那一盆鸡肉，放到李信璇鼻子前面，自己砸吧了一下口水，说道：“两个碗，吃起来多不方便啊。”说完后，伸出脚将放在铁门旁的狗盆勾了过来，故作好人地说道：“我帮你把饭菜弄到一起，这样吃起来也比较方便，你说是不是？”
说着，白霜将饭菜一同倒在平日看守李信璇的那条大狗的狗盆里，一扔，扔到了李信璇面前，冷笑道：“忘记给你拿筷子了，将就点，用手扒着吃吧。”
“你……”李信璇看着那装得满满的狗盆，愤怒的看着白霜，在看到她眸底的寒意时，身子一颤。这个白霜，好陌生……
她很想拒绝，可已经饿了两天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伸出手，屈辱地用手扒起一口饭……
眼看着就要塞进嘴里，白霜脚一伸，狠狠踢开李信璇那满是饭与肉的手，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说道：“看你有点渴，还是先喝点热汤好了。”
那笑，不打眸底。
说着，白霜拿过那狗饭盆，放到了一直蹲在一旁的大狗身后，看了一眼这条大狗的主人，冷冷说道：“给你十秒钟，让它尿出来。”
那主人被白霜的冰冷眼神吓到，硬是让大狗尿在了那一盆饭菜上。
这一盆饭菜，立刻便一阵尿骚.味。
白霜嫌弃般地捂着鼻子，用脚将狗盆踢了回来，踢到了李信璇面前——
“给我吃！”
看着还冒着尿液气泡的饭菜，李信璇哪里还吃的下，只觉得一阵反胃，想要别过头去吐，可脑袋却被一双手狠狠擒住——白霜像是疯了般不露声音地大笑着，嘴里喃喃道：“不吃，那可不行。你不吃的话，哪还有力气陪我玩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李信璇传来“呜呜——”的闷声，只见白霜那指甲翻飞的手指将李信璇的脑袋用力地往下扣，不管李信璇有多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看着李信璇整张脸都埋在那被大狗尿液浸泡的饭菜中，白霜心里好像被人紧紧地捏着，窒息地大笑了起来——
“你欠我的，我要让你一点一点，偿还回来。”
“李信璇，这才是开始呢。等你吃饱喝足有力气了，我们再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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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白霜，嘤嘤嘤……好心疼……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是璇儿的粉丝？心疼……
不管方才白霜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与寒意是不是她看错了，她能感觉到白霜如今非常恨李信璇。她没有资格让白霜放下发生的那些事，毕竟那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孩来说就仿若整个世界都倒塌，根本就无法放下。可她还是忍不住劝白霜，不要去恨。
恨只会让自己难受，让自己疲累。
白霜没有去看纪盈盈真诚的眼眸，心里头不被纪盈盈理解而产生的怒火排山倒海而来，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被凌辱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怎么会懂我对李信璇那深入骨髓的恨？”
纪盈盈眸中闪过一抹痛，张开的唇微微颤抖，终又闭上，再没说话。
白霜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太激动，抿着唇，却依旧倔强的瞪着眼睛，视线恰好落在她那一个个丑陋的指甲上，有好几个指甲翻飞，虽然已经处理过，但那指甲一时长不出来，丑陋得很，刺伤着她的眼眸。
她被那些恶心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明明已经昏昏欲沉的脑袋愣是清醒无比，奈何那时候的她脚受了伤，能用的之后手。她疯狂地用手抵挡那一个个满身横肉的男人，疯狂到掐他们时掐到指甲都翻飞而出。
又想起那一幕幕，白霜的心难受得紧。
“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李信璇？”白霜闭了闭眼，将她人生最肮脏的一幕幕锁进记忆深处，抬起头，看着纪盈盈，认真无比的问道。
“等你身体好些……”纪盈盈淡淡的声音刚响起，便被打断——“我身体已经很好了。”
“现在，我要现在。”白霜眸中闪烁着恨意，丝毫不介意她的恨意外泄。
“可是……”纪盈盈犹豫的看着白霜的脚，她的膝盖还没恢复好，现在外面初春天气，傍晚还是有点阴寒的，医生嘱咐过休养期间不能受寒，这要是在外面吹进了风，以后这膝盖落下的后遗症更严重可怎么办？
相对于纪盈盈的犹豫，黄佳仁只是淡淡的允道：“好。你去换套衣服，我在这等你。”
得到应允后，白霜脸上没有一丝欢愉，只是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往病房走去。
“现在天色晚了，你还带她去？”纪盈盈抚了抚额，有些头疼。
黄佳仁叹了口气，“换做是你，也会如此迫不及待的。”
纪盈盈一愣，抿唇，沉默不语。
“你看着她，别让她被一时的恨意蒙住了眼睛。”纪盈盈想起刚才满眼恨意的白霜，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走火入魔，做了些一时冲动却又无法再挽回的事。
想到白霜咬牙切齿说的“以牙还牙”四个字，纪盈盈心里就堵得慌。
“我会的，你也先回崔家吧，崔总在等你。”黄佳仁这才想起他此趟来医院，有一个原因便是来接纪盈盈回去。
“嗯。”纪盈盈点点头，该面对的总是逃不过。崔振铭在等她，估摸着是要和她说打掉孩子的这件事吧？
等白霜换好衣服出来时，纪盈盈已经离开了，只剩黄佳仁靠在墙边等她。
走到黄佳仁身旁，空寂的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白霜的心莫名地跳得很快，视线从未抬起，一直落在地面上。
黄佳仁没注意到白霜的异样，很自然地就拉过白霜的手。
白霜身子一僵，抬起眼看着黄佳仁，眼里跳动着什么情绪。内心挣扎了几秒，终于挣脱开了黄佳仁的手，无力地垂下视线，声音很轻，很轻，“我很脏……”
说罢，白霜便快步往前走去，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隐隐疼痛。
黄佳仁看着白霜倔强而又孤寂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斜眼看着那还残留着某人体温的手，微微皱眉，一时无法理解刚才自己的举动。想到白霜说的那三个字，隐隐有些心疼。
看着那明明走路都走不太稳的人如今正倔强地挑战自己极限，疯了似的大步往前走，黄佳仁甩了甩脑袋，没再多想，大步追上前。
没好气的一把拉住白霜宽大的外套，无奈的说道：“走那么快干嘛？小短腿。”
白霜一听，不敢置信地低头忘了自己一眼，小短腿？！当下，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看着黄佳仁，吼道：“你说谁小短腿？”
这一吼，让黄佳仁笑了起来。
这样的白霜才是他所熟悉的。
每次促使他在下班时间去崔家找崔振铭报告公事的动力就是能在崔家里“偶遇”白霜，再和她一路拌嘴拌到傍晚。
这样瞪大眼鼓起嘴整个小屁孩模样的白霜才是他所熟悉的，也是他所喜欢的。
开车门的动作一泄，等等，喜欢？
黄佳仁手就那么僵在车门那儿，脑里一片混乱。
白霜则是早已钻进了车子里，刚才一瞬之间泄露出来的顽皮也收了回去。她不配拥有以前那份天真，那份可爱，那份顽皮了……
黄佳仁很快便进了车，一路上两人有着各自的心思，都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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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黄佳仁“嗯”了一声，带着白霜往里面走去。
白霜心里很不平衡，但并没有表露出来。跟着黄佳仁走进这座别墅里，穿过很多条走廊，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做好心理准备。”黄佳仁握着门柄的手没有动作，侧过身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白霜点了点头，心里却只是冷笑。
她李信璇就算被关起来，竟也是关在环境这么好的别墅之中，而她，却是被绑在那样阴暗的破旧工厂里，忍受着身上和精神上的巨大悲痛。
手往下一弯，门刚打开，迎面扑来的是一股阴森的气息，这件房的窗户并没有关上，此时外头风头正大，风呼呼从房内吹了出来。
膝盖被傍晚的冷风吹过后，白霜难受的撇了撇嘴，受了寒的膝盖原本就隐隐作痛，如今还有些发痒，很不舒服。黄佳仁见此，本想让白霜伤好了再来，但见她一脸的执著，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外套脱下，双手绕过白霜的身子绑在了她大腿上。
白霜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绑在她腿上的厚重外套，目光触及黄佳仁那满是关怀的眼神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连忙别过那道略炽热的视线。
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打开的房门里，白霜脚刚踏进去，便听到一道极其凄惨的求救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窗外的风呼呼作响，更添一抹阴森。
白霜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这房间，与外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别墅一路走来都仿若宫殿般恢宏华丽，却不想这间房间是那么的破旧不堪。连照明用的灯都已经坏了，一闪一闪的，有点恐怖。
而且，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馊饭馊菜的味道。寻了许久，白霜都没看到李信璇在哪儿。
只看到了一道紧闭的门。
白霜走上前去，不想脚下是破旧的木板，她一踩，立刻就发出“吱呀——”声响，寂静的房内突然响起这道声音，实在是让人感到害怕。而适时，那锁在那道紧闭铁门里的人听到有人来了，连忙拍打着铁门，哭哭哀求着人放她出去。
尽管那道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好听，因哭喊太多变得沙哑，但白霜一下子便认了出来，那是李信璇的声音！
白霜鼻头一酸，强逼着让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缩了回去。白霜吸了吸鼻子，走上前，声音冰冷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求我。”
短短的两个字，让哭喊中的李信璇一愣，不确定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铁门传了过来，“你是……白霜？”
“是啊，被你折磨的白霜。”
黄佳仁看着明明不想呆在这，明明不想再见到李信璇，却强迫自己折磨李信璇的白霜，心里发疼。叹了口气，走出房门。这样的白霜，他不想看见。
“我求你……”沉默了许久的李信璇，终于放下她那高傲的自尊，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似是在求一个她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
白霜嘴角含笑，拿过钥匙，一下子便开了这铁门的锁。
里头的李信璇似是没想到白霜这么好说话，看着那道铁门缓缓打开，李信璇不要命地扑了出来，想要逃跑，却被白霜身后的两个壮男抓住。
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的李信璇如今要多憔悴就有多憔悴，一个支撑不住，李信璇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白霜看着趴在她面前的李信璇，“啧啧”两声，蹲下身去，伸出手用力拍打李信璇的脸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问道：“李小姐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很饿吗，想吃新鲜饭菜吗？”
“要，我要……”李信璇一听见有新鲜饭菜，双眼直冒金星，用力抓住白霜的衣服，乞求道。
她想喝水，想吃饭！
白霜闻了闻空气中的馊饭味道，想必提供给李信璇的饭菜都是馊到发臭完全不能下咽吧。
也不知是可怜她，还是于心不忍，白霜皱皱眉，叹道：“虽然你对我犯下了一辈子都无法赎回的罪，但是，我心太软，见不得别人受苦。你，去拿一份饭菜来。”
被白霜指着的那人立刻便按照她的吩咐，没两分钟便端来了一碗饭以及一盘刚闷好的鸡肉。香味四溢，李信璇看着那一碗饭和那一盘鸡肉，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白霜。
此时的她，根本顾不得以往的尊严。
她只知道，她若再不下食，怕是要活生生饿死渴死了！
白霜嘟着嘴，拿过那一碗饭和那一盆鸡肉，放到李信璇鼻子前面，自己砸吧了一下口水，说道：“两个碗，吃起来多不方便啊。”说完后，伸出脚将放在铁门旁的狗盆勾了过来，故作好人地说道：“我帮你把饭菜弄到一起，这样吃起来也比较方便，你说是不是？”
说着，白霜将饭菜一同倒在平日看守李信璇的那条大狗的狗盆里，一扔，扔到了李信璇面前，冷笑道：“忘记给你拿筷子了，将就点，用手扒着吃吧。”
“你……”李信璇看着那装得满满的狗盆，愤怒的看着白霜，在看到她眸底的寒意时，身子一颤。这个白霜，好陌生……
她很想拒绝，可已经饿了两天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伸出手，屈辱地用手扒起一口饭……
眼看着就要塞进嘴里，白霜脚一伸，狠狠踢开李信璇那满是饭与肉的手，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说道：“看你有点渴，还是先喝点热汤好了。”
那笑，不打眸底。
说着，白霜拿过那狗饭盆，放到了一直蹲在一旁的大狗身后，看了一眼这条大狗的主人，冷冷说道：“给你十秒钟，让它尿出来。”
那主人被白霜的冰冷眼神吓到，硬是让大狗尿在了那一盆饭菜上。
这一盆饭菜，立刻便一阵尿骚.味。
白霜嫌弃般地捂着鼻子，用脚将狗盆踢了回来，踢到了李信璇面前——
“给我吃！”
看着还冒着尿液气泡的饭菜，李信璇哪里还吃的下，只觉得一阵反胃，想要别过头去吐，可脑袋却被一双手狠狠擒住——白霜像是疯了般不露声音地大笑着，嘴里喃喃道：“不吃，那可不行。你不吃的话，哪还有力气陪我玩呢？”
话音刚落，只听见李信璇传来“呜呜——”的闷声，只见白霜那指甲翻飞的手指将李信璇的脑袋用力地往下扣，不管李信璇有多挣扎，就是不肯松手。
看着李信璇整张脸都埋在那被大狗尿液浸泡的饭菜中，白霜心里好像被人紧紧地捏着，窒息地大笑了起来——
“你欠我的，我要让你一点一点，偿还回来。”
“李信璇，这才是开始呢。等你吃饱喝足有力气了，我们再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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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白霜，嘤嘤嘤……好心疼……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是璇儿的粉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