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古月波表示很累
“由他去。”
修炼室的大门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但这丝毫不影响一个佝偻的老人逐渐在古月波身前由无到有。
老人身形彻底凝实那一瞬间，唐战因痛苦狰狞的眉头突然舒缓了一下。
当然，接下来痛苦依旧。
“可是王老，他这个状态？”盐芳并没有因为老人的降临感到欣喜，她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古月波同样说到：“王老，我知道这些人特殊，可是再仍由他这样修炼，万一冰河反噬……”
王老回过头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古月波。
“是要仍由他们修炼，不过你们好像忘了，他们并不特殊。”
只一眼，古盐二人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额头上的汗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
“前辈，我们知晓了，我们只用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就好。”古月波声音有些发颤，强自镇定的回答。
盐芳不乐意了，先前就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前辈，我不同意，我们这是拿他们的生命安全冒险，再说这些事情，就该公开出来让所有人引以为戒。”
“人有很多种死法，被突然潜入的大妖杀死，被发现被魂族取代了灵魂……而这每一种，都可以让你名留纪念碑。”
老人的声音就像太久没有上润滑油的齿轮一般，每一个音节就像是某些啮齿妖族啃食骨头的声音。
盐芳突然十分气愤：“你威胁我，我盐芳长这么大，就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前辈。”
老人仔细观察着仍旧再干瘪的唐战身体，暂时放开了对古盐二人的威压。
语气似不屑、又似好笑，“小辈，你才活了多少年，杀了多少妖。”
没了威压，古盐二人如释重负，无一不是涨红了脸。
盐芳：“你……”
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讥笑道：“我却忘了，的确比不上前辈你经历过的事情，居然能活活让自己最优秀的徒弟背叛人族，想来也是因为这样不顾生死教导徒弟吧？”
老人眉头微皱，却离奇没有说什么。
古月波突然想起
了不少事情，连忙扯了扯盐芳：“王老，盐芳师妹久居南沙岛，难免不清楚事情真相，请前辈不要介意。”
王老回过头微微一笑，但在两人眼中老人却是面无表情。
“怎么，她难道说错了吗？”
闻言古月波急忙道：“师妹，魂修一脉的变故早有定论，快向前辈道歉。”
盐芳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但一时之间却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是否死得其所的罢了。”
老人最后的声音没有威压，没有恐吓，只有一股久久无法散去的悲哀。
老人离去了，就和来时一样无迹可寻。
唐战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全身上下无一不在流血，干瘪的身体比先前的老人还要苍老几分。
此时的古月波和盐芳，同样忧虑唐战的情况，但却实在生不起干预对方修炼的心态了。
却说修炼中的唐战，他并没有发现老人的到来。
“还不够，还可以更好。”他不断告诫自己。
但终于，他再不能做到更好了。
这时候的他已经明白，他已经陷入了深层次的冥想状态，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高密度的冰河挤压成了肉饼的模样。
环顾四周，和第一次的光海不同，这一次他可以清楚的看清着白茫茫的一片。
一切都是白的，没有一丝色彩，也就没有一丝生机。
也不知是不是老人遗留的悲哀影响，唐战毫无缘由的悲由心生，然后白色的世界突然下起了血雨，血落到地上，就和落到水中一般层层浸染开去。
一滴，两滴……
终于，唐战所见的白色世界换了颜色。
血一样的红，血一样的黑。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唐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就这么说了。
血色渐渐消失，他知道是要从冥想状态清醒过来了，五彩缤纷的东西开始填充他所见的世界，渐渐这些色彩艳丽得他再不能睁着眼……
而外界，古月波和盐芳惊讶地发现。
唐战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若非先前流出的血液依旧存在，他们都会觉得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得幻觉。
唐战醒来了，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身体各处的血迹，不过身体的状态显然前所未有的好。
而且，他成功升级了。
“你没什么问题吗？身体and灵魂？”
唐战不懂“and”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南沙岛方言？
不过盐芳的话他理解，里里外外运转了一遍冰河，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肯定的摇了摇头。
“这一周内能出去吗？”
唐战的意思大概是他现在可以出去换洗一下吗？不过他话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一周啊，吃喝拉撒怎么可能不出去。
古月波没有想这么多，点点头示意唐战现在就可以出去。
唐战也不迟疑，直接起身离开。
盐芳看看门口，又看看其他人。
“你说，我用不用向前辈道个歉？”
古月波沉默了好一会儿，“前辈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话虽如此说，古月波心里却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雾霾，他决定了，培训结束过后，立即回到前线去。
很快，盐芳就再次迟疑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唤醒他们？”
是的，令人担惊受怕的唐战算是成功了。
所以，也不能这样惊吓他们啊！
看着一个个都无比疯狂的菜鸟们，盐芳真的只能庆幸米氏兄妹的启蒙修行没有和这些人一起。
古月波同样难受，他收回先前的想法，不是有些人在某条莽撞的路上走得彻底，而是四个人都走得彻彻底底。
“花老，这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想到了花老，他古月波从来不认为花老是因为一时失误，但也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对方在拿菜鸟生命的冒险。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古月波突然觉得很累，他只是个体修，用其他先行者的话说，他们就是莽夫而已。
（本章完）
修炼室的大门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但这丝毫不影响一个佝偻的老人逐渐在古月波身前由无到有。
老人身形彻底凝实那一瞬间，唐战因痛苦狰狞的眉头突然舒缓了一下。
当然，接下来痛苦依旧。
“可是王老，他这个状态？”盐芳并没有因为老人的降临感到欣喜，她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
古月波同样说到：“王老，我知道这些人特殊，可是再仍由他这样修炼，万一冰河反噬……”
王老回过头看了两人一眼，尤其是古月波。
“是要仍由他们修炼，不过你们好像忘了，他们并不特殊。”
只一眼，古盐二人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额头上的汗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
“前辈，我们知晓了，我们只用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就好。”古月波声音有些发颤，强自镇定的回答。
盐芳不乐意了，先前就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前辈，我不同意，我们这是拿他们的生命安全冒险，再说这些事情，就该公开出来让所有人引以为戒。”
“人有很多种死法，被突然潜入的大妖杀死，被发现被魂族取代了灵魂……而这每一种，都可以让你名留纪念碑。”
老人的声音就像太久没有上润滑油的齿轮一般，每一个音节就像是某些啮齿妖族啃食骨头的声音。
盐芳突然十分气愤：“你威胁我，我盐芳长这么大，就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前辈。”
老人仔细观察着仍旧再干瘪的唐战身体，暂时放开了对古盐二人的威压。
语气似不屑、又似好笑，“小辈，你才活了多少年，杀了多少妖。”
没了威压，古盐二人如释重负，无一不是涨红了脸。
盐芳：“你……”
然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讥笑道：“我却忘了，的确比不上前辈你经历过的事情，居然能活活让自己最优秀的徒弟背叛人族，想来也是因为这样不顾生死教导徒弟吧？”
老人眉头微皱，却离奇没有说什么。
古月波突然想起
了不少事情，连忙扯了扯盐芳：“王老，盐芳师妹久居南沙岛，难免不清楚事情真相，请前辈不要介意。”
王老回过头微微一笑，但在两人眼中老人却是面无表情。
“怎么，她难道说错了吗？”
闻言古月波急忙道：“师妹，魂修一脉的变故早有定论，快向前辈道歉。”
盐芳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但一时之间却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是否死得其所的罢了。”
老人最后的声音没有威压，没有恐吓，只有一股久久无法散去的悲哀。
老人离去了，就和来时一样无迹可寻。
唐战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全身上下无一不在流血，干瘪的身体比先前的老人还要苍老几分。
此时的古月波和盐芳，同样忧虑唐战的情况，但却实在生不起干预对方修炼的心态了。
却说修炼中的唐战，他并没有发现老人的到来。
“还不够，还可以更好。”他不断告诫自己。
但终于，他再不能做到更好了。
这时候的他已经明白，他已经陷入了深层次的冥想状态，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高密度的冰河挤压成了肉饼的模样。
环顾四周，和第一次的光海不同，这一次他可以清楚的看清着白茫茫的一片。
一切都是白的，没有一丝色彩，也就没有一丝生机。
也不知是不是老人遗留的悲哀影响，唐战毫无缘由的悲由心生，然后白色的世界突然下起了血雨，血落到地上，就和落到水中一般层层浸染开去。
一滴，两滴……
终于，唐战所见的白色世界换了颜色。
血一样的红，血一样的黑。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唐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就这么说了。
血色渐渐消失，他知道是要从冥想状态清醒过来了，五彩缤纷的东西开始填充他所见的世界，渐渐这些色彩艳丽得他再不能睁着眼……
而外界，古月波和盐芳惊讶地发现。
唐战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若非先前流出的血液依旧存在，他们都会觉得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得幻觉。
唐战醒来了，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身体各处的血迹，不过身体的状态显然前所未有的好。
而且，他成功升级了。
“你没什么问题吗？身体and灵魂？”
唐战不懂“and”是什么意思，大概是南沙岛方言？
不过盐芳的话他理解，里里外外运转了一遍冰河，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肯定的摇了摇头。
“这一周内能出去吗？”
唐战的意思大概是他现在可以出去换洗一下吗？不过他话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一周啊，吃喝拉撒怎么可能不出去。
古月波没有想这么多，点点头示意唐战现在就可以出去。
唐战也不迟疑，直接起身离开。
盐芳看看门口，又看看其他人。
“你说，我用不用向前辈道个歉？”
古月波沉默了好一会儿，“前辈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话虽如此说，古月波心里却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雾霾，他决定了，培训结束过后，立即回到前线去。
很快，盐芳就再次迟疑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唤醒他们？”
是的，令人担惊受怕的唐战算是成功了。
所以，也不能这样惊吓他们啊！
看着一个个都无比疯狂的菜鸟们，盐芳真的只能庆幸米氏兄妹的启蒙修行没有和这些人一起。
古月波同样难受，他收回先前的想法，不是有些人在某条莽撞的路上走得彻底，而是四个人都走得彻彻底底。
“花老，这真的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想到了花老，他古月波从来不认为花老是因为一时失误，但也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对方在拿菜鸟生命的冒险。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古月波突然觉得很累，他只是个体修，用其他先行者的话说，他们就是莽夫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