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合道，我即是道！
敬畏。
对于天道规则，天道意志，所有生灵都只有一种心态，那就是又敬又畏。
何牧自然也是如此。
何牧的意志还算坚定。
若是有另外一人处在当前情形下，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恐怕早就心生惶恐，肝胆俱裂而死了。
何牧和其他人还有很大的不同。
他虽然对天道规则很敬畏，但也没有那么惧怕。
因为他早就见识过天道规则的力量了。
那场天劫。
众神之墓地下陵墓遭遇的天劫。
湮灭飓风就是天道规则的化身和力量。
甚至于现在，就有一部分湮灭天风存在于何牧的体内。
这等情形下，何牧一下子就想到了它。
“对抗天道规则之力，唯有同样用天道规则的力量才能成功！”
看到金袍青年五人哪怕齐心协力，集中所有力量都无法撼动头顶的苍穹，何牧的心头浮起一丝明悟。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手了。
咔嚓！
何牧一握拳，当即——
轰！
体表浮华震荡，一抹凛冽的青芒骤然出现在他的拳表。哪怕是金袍青年五人处在何牧之外的空间，当他们看到这一抹青芒，也忍不住身体一颤，张大嘴巴，能体会到这一抹青芒中的锐利和凛冽。
有五行镇狱的天道规则隔绝，他们当然感受不到何牧拳表的这股力量。
但是他们知道它的锐利也不需要感应，只需要看何牧的拳头就是了。
“咔嚓！”
何牧的拳头，裂开了！
筋骨皮膜分离，鲜血迸溅，又瞬间在激荡的力量下化为虚无，只是一瞬间，何牧的拳头就只剩下了森然白骨，狰狞到令人不忍直视。
何牧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痛楚，低头一看，眉头微皱，却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我的肉身，竟然已经残破到这种程度了么？”
是的。
不是他承受不了湮灭天风。
神龙之体本来就是神灵血脉灌注而成，区区湮灭天风自然能够承受。可是现在，何牧的武道根基损耗实在是太大了，近乎力量全失，在这种情况下，何牧想要调动全身所有的湮灭天风都是贪图，只能动用其中一部分而已。
而就是这一部分，就已经让何牧感觉到力不从心，倍感沉重了。
“唉。”
何牧忍不住一叹，无可奈何。
没办法的事。
事已至此，这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眼下，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部分湮灭天风上。
当何牧重新抬起头，双眸深处精芒四溅，格外坚定，显然已经抛却了所有杂念。
轰隆隆！
震荡轰鸣，源自何牧的那只手，只剩下皑皑白骨裸露在外的那只手，一道奇异的光晕显化，飞散的青芒被压缩成拳头大小。
大地脉动！
何牧赫然动用了大地脉动的技巧，把湮灭天风极力压缩！
他当然知道这样做对自己的身体会造成多么大的负荷，甚至足以毁掉他的这条手臂。但是此时，何牧完全顾不得了。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要抓住！
终于——
“咔嚓！”
手臂传来碎裂声。
只见在何牧手臂露出的白骨上，竟然也出现了细细裂纹。
极限！
这是真正的极限！
这一刻，何牧终于动了——
轰！
一拳冲天！
何牧选择的时机很是恰当，恰恰是在光幕外金袍青年五人再度出手的同一时间。
内外夹击！
这是毫无保留的全力了！
轰！
饱含所有人的期望，青芒宛若一道流星，直破天际，狠狠砸在了正在承受金袍青年五人合力而剧烈震荡的光幕上，只听“刺啦”一声——
碎了！
光幕裂开了！
湮灭天风和光幕流光拼命交织在一起，剧烈碰撞，在它的后方，扯开了一条甬道！
成了？
噗！
当湮灭天风力量耗尽，而光幕也恰恰在此刻完全洞穿，何牧的双眸才猛地亮起，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真的成了！
这次拼命，值了！
事不宜迟，抓紧时间赶紧冲上去！
何牧当机立断，动作很快，调动仅剩不多的星力，脚踏虚空，扶摇直上，可是，就在他踏上甬道的一瞬间，突然，意外再度发生了。
甬道在闭合！
湮灭天风的力量已经被耗尽了。
可是五行镇狱的力量还在！
它虽然暂时被洞穿了，可是只要没有彻底被打碎，依然可以继续自我修复！
它修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何牧眼睁睁看着，它从两个人大小，变成了一个人大小。
而自己，才刚刚他上甬道而已！
“糟糕！”
“这样也不够？”
何牧心生不妙，甚至有点绝望。
他知道，是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才无法打开一个足以使自己逃离此地的甬道，怪不得别人。
可他也已经拼尽全力了啊！
之前那一击，他已经再也无法做到第二次！
“难道，我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化道而亡了？”
何牧再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光幕外，当金袍青年看到甬道打开，也是面露狂喜，可不等他心中的喜悦完全展露在脸上，突然看到甬道开始飞速自我恢复，他也傻眼了，彻底僵住了。
挣扎，
只是徒然？
“不！”
金袍青年面露绝望，大声呼喊，似乎此时被困的不是何牧，而是他一样。
实际上对他来说，这真的差不多。
黑衣少年四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与面色惨白的何牧隔着光幕遥遥相望，如隔天堑！
这的确是一道天堑。
非人力可以跨越的天堑！
“规则……”
“天道……”
“常听人说，朝闻道，夕可死。没想到，我也要赴那些先烈的后尘了么？”
看着即将完全复原的光幕，何牧的心底一片冰凉。
自己的一生，似乎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何牧当然不甘。
可不甘有用么？
天道之力，又岂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此局，无解！
此时小妖也变得无比乖巧，静静坐在何牧的肩头，没有闹腾。它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深知何牧的无力，但和何牧不同的是，它选择了坦然面对。
“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起码，我还和主人在一起。”
这一瞬，很平静。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暴风和死亡齐来之前的最后一刻的安静。接下来，当五行镇狱重新复苏，等待何牧的，将是死亡和永眠。
金袍青年五人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们没有再出手。
眼睁睁看着光幕再度凝化成型，被五彩斑斓遮掩。他们也没有再探出神念强行破入其中。哪怕何牧之前是他们的敌人，哪怕直到现在黑衣少年四人还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们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绝世天才会以这种方式陨落在这里。
不看，就是他们此时所能给予何牧最大的尊重。
可是，就在光幕闭合的一瞬间，他们没有看到，在何牧的身前，一道模样奇特的光芒骤然绽放，由他的体内冒出，照耀全场，就连气息再度完整的五行镇狱都无法遮掩它的光彩。
……
模样奇特，是因为它是宝塔模样的。
而在何牧的身上，也只有一件东西如此——
“九极琉璃塔？”
何牧惊呆了，看着骤然出现在外的九极琉璃塔，目瞪口呆。
从他得到，一直存在于他丹田深处的九极琉璃塔竟然在此时主动出现了？
宝塔护主？
当九极琉璃塔上散发出的迷蒙白光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何牧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下一刻——
“痴儿。”
“既然已经化道，为何不合道而行？”
九极琉璃塔内陡然有声音传来，把何牧吓了一大跳。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九极琉璃塔内传来声音了，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声音的对象明显是自己！
这是九极琉璃塔的器灵在说话？
震惊归震惊。
但此时的何牧却没有立刻深思这个问题，反而被这其中的两个字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合道！
这两个字他听说过！
在修炼界有这样一个传说，化道虽是灾祸，但也许能成为一桩福缘。
既然已经化道，就说明这武者已经参悟了这条天道规则，只是无法掌控而已，所以深陷囹圄，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有人猜测，若是有人能从中醒来，重新掌控自身的话，应当也可以与天道规则相通，从而打破囹圄，真正掌控这条天道规则！
这就是合道。
可它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未听说有人真正做到过。
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一旦达到，也比那些自我参悟出天道规则的武者强的多。因为这是对天道规则本源的掌控，达到一个令常人难以想象的层次——
我即是道！
我就是道的化身！
难道，这不仅仅是传说，是真的能够做到的？
何牧惊骇，但在一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一定能！
既然九极琉璃塔说能做到，就一定可以！
它从来没有骗过我！
一瞬间，何牧找到了新的目标，心底杂念和不甘尽除，再度抬起头，落在周围五彩斑斓的光彩上，战意十足，毅然决然，抬起双臂。
“来吧！”
“侵蚀我的身躯吧！”
“看是你们把我击败，还是我把你们降服！”
呼！
这一刻，仿佛是听到了何牧的邀战，一时间，周围的五彩光芒一下子剧烈波动起来，宛若一条狂暴的星河，呼啸奔腾，欲要把何牧吞噬其中。
而反观何牧，则直接撑开了包罗万象领域雏形，湮灭天风护住神魂本源，玲珑道心层次的神魂探出，宛若一枚屹立在湍湍河流中的磐石，不动如钟。
轰！
何牧被吞没了。
他的气息更迅速暴降，宛若烈风中苟延残喘的烛火，随时可以熄灭。但不知道是因为九极琉璃塔光芒照射的缘故，还是何牧的武道意志太过坚定的原因，他的神魂气息哪怕衰弱到了极点，仍然没有彻底消失。
反而——
在他的神魂气息衰弱到极点之时，似乎终于碰到了谷底，开始剧烈反弹。甚至于，只在一瞬间的功夫，何牧身上蒸腾而起的气息就超越了先前的巅峰，并且还在暴涨之中！
轰隆隆！
星河流淌，何牧所在之地却化成了一道漩涡，不断吞噬席卷而来的力量。
五彩纷叠，却不再腐蚀他的力量和灵魂，反而如若有灵，加持在他包罗万象领域雏形内演化的五座大陆上。
修复，补全，更加凝实！
开拓，扩张！
何牧的包罗万象领域雏形越来越大，直到终于，它的边缘碰触到了最远端的五彩光幕。
在何牧并未可以掌控之下，包罗万象领域雏形的力量其实并不大，可是就在它的边缘碰到五彩光幕的一瞬间，五彩光幕却如同大河决堤，一下子裂开了——
轰！
一时间，星辉震荡，五行之力沸腾，澎湃激涌，正站在外面为何牧默哀的金袍青年五人一时不查，只听到身前爆裂声起，骤然大力袭来，他们就像是五个布娃娃一样，一下子被这股巨力掀飞了，倒飞而出，一脸惊愕。
什么鬼？
这光幕怎么突然裂开了？
难道说，何牧已经死了？
金袍青年心中最为焦急，因为他是最牵挂何牧性命的那个，不等身体站稳，就连忙抬头朝前方看去，然而，入目所示的一切，却让他忍不住眼瞳一缩，险些惊呼出声。哪怕他在此已经镇守了千万年，千万年的岁月早已让他的心境平静无波，但是在这一刻，却掀起了滔天骇浪，再也无法自矜。
他看到，何牧走出来了！
……
对于天道规则，天道意志，所有生灵都只有一种心态，那就是又敬又畏。
何牧自然也是如此。
何牧的意志还算坚定。
若是有另外一人处在当前情形下，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恐怕早就心生惶恐，肝胆俱裂而死了。
何牧和其他人还有很大的不同。
他虽然对天道规则很敬畏，但也没有那么惧怕。
因为他早就见识过天道规则的力量了。
那场天劫。
众神之墓地下陵墓遭遇的天劫。
湮灭飓风就是天道规则的化身和力量。
甚至于现在，就有一部分湮灭天风存在于何牧的体内。
这等情形下，何牧一下子就想到了它。
“对抗天道规则之力，唯有同样用天道规则的力量才能成功！”
看到金袍青年五人哪怕齐心协力，集中所有力量都无法撼动头顶的苍穹，何牧的心头浮起一丝明悟。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手了。
咔嚓！
何牧一握拳，当即——
轰！
体表浮华震荡，一抹凛冽的青芒骤然出现在他的拳表。哪怕是金袍青年五人处在何牧之外的空间，当他们看到这一抹青芒，也忍不住身体一颤，张大嘴巴，能体会到这一抹青芒中的锐利和凛冽。
有五行镇狱的天道规则隔绝，他们当然感受不到何牧拳表的这股力量。
但是他们知道它的锐利也不需要感应，只需要看何牧的拳头就是了。
“咔嚓！”
何牧的拳头，裂开了！
筋骨皮膜分离，鲜血迸溅，又瞬间在激荡的力量下化为虚无，只是一瞬间，何牧的拳头就只剩下了森然白骨，狰狞到令人不忍直视。
何牧感受到了手臂传来的痛楚，低头一看，眉头微皱，却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我的肉身，竟然已经残破到这种程度了么？”
是的。
不是他承受不了湮灭天风。
神龙之体本来就是神灵血脉灌注而成，区区湮灭天风自然能够承受。可是现在，何牧的武道根基损耗实在是太大了，近乎力量全失，在这种情况下，何牧想要调动全身所有的湮灭天风都是贪图，只能动用其中一部分而已。
而就是这一部分，就已经让何牧感觉到力不从心，倍感沉重了。
“唉。”
何牧忍不住一叹，无可奈何。
没办法的事。
事已至此，这已经是他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眼下，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部分湮灭天风上。
当何牧重新抬起头，双眸深处精芒四溅，格外坚定，显然已经抛却了所有杂念。
轰隆隆！
震荡轰鸣，源自何牧的那只手，只剩下皑皑白骨裸露在外的那只手，一道奇异的光晕显化，飞散的青芒被压缩成拳头大小。
大地脉动！
何牧赫然动用了大地脉动的技巧，把湮灭天风极力压缩！
他当然知道这样做对自己的身体会造成多么大的负荷，甚至足以毁掉他的这条手臂。但是此时，何牧完全顾不得了。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要抓住！
终于——
“咔嚓！”
手臂传来碎裂声。
只见在何牧手臂露出的白骨上，竟然也出现了细细裂纹。
极限！
这是真正的极限！
这一刻，何牧终于动了——
轰！
一拳冲天！
何牧选择的时机很是恰当，恰恰是在光幕外金袍青年五人再度出手的同一时间。
内外夹击！
这是毫无保留的全力了！
轰！
饱含所有人的期望，青芒宛若一道流星，直破天际，狠狠砸在了正在承受金袍青年五人合力而剧烈震荡的光幕上，只听“刺啦”一声——
碎了！
光幕裂开了！
湮灭天风和光幕流光拼命交织在一起，剧烈碰撞，在它的后方，扯开了一条甬道！
成了？
噗！
当湮灭天风力量耗尽，而光幕也恰恰在此刻完全洞穿，何牧的双眸才猛地亮起，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真的成了！
这次拼命，值了！
事不宜迟，抓紧时间赶紧冲上去！
何牧当机立断，动作很快，调动仅剩不多的星力，脚踏虚空，扶摇直上，可是，就在他踏上甬道的一瞬间，突然，意外再度发生了。
甬道在闭合！
湮灭天风的力量已经被耗尽了。
可是五行镇狱的力量还在！
它虽然暂时被洞穿了，可是只要没有彻底被打碎，依然可以继续自我修复！
它修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何牧眼睁睁看着，它从两个人大小，变成了一个人大小。
而自己，才刚刚他上甬道而已！
“糟糕！”
“这样也不够？”
何牧心生不妙，甚至有点绝望。
他知道，是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才无法打开一个足以使自己逃离此地的甬道，怪不得别人。
可他也已经拼尽全力了啊！
之前那一击，他已经再也无法做到第二次！
“难道，我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化道而亡了？”
何牧再一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光幕外，当金袍青年看到甬道打开，也是面露狂喜，可不等他心中的喜悦完全展露在脸上，突然看到甬道开始飞速自我恢复，他也傻眼了，彻底僵住了。
挣扎，
只是徒然？
“不！”
金袍青年面露绝望，大声呼喊，似乎此时被困的不是何牧，而是他一样。
实际上对他来说，这真的差不多。
黑衣少年四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与面色惨白的何牧隔着光幕遥遥相望，如隔天堑！
这的确是一道天堑。
非人力可以跨越的天堑！
“规则……”
“天道……”
“常听人说，朝闻道，夕可死。没想到，我也要赴那些先烈的后尘了么？”
看着即将完全复原的光幕，何牧的心底一片冰凉。
自己的一生，似乎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何牧当然不甘。
可不甘有用么？
天道之力，又岂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此局，无解！
此时小妖也变得无比乖巧，静静坐在何牧的肩头，没有闹腾。它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深知何牧的无力，但和何牧不同的是，它选择了坦然面对。
“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起码，我还和主人在一起。”
这一瞬，很平静。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暴风和死亡齐来之前的最后一刻的安静。接下来，当五行镇狱重新复苏，等待何牧的，将是死亡和永眠。
金袍青年五人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们没有再出手。
眼睁睁看着光幕再度凝化成型，被五彩斑斓遮掩。他们也没有再探出神念强行破入其中。哪怕何牧之前是他们的敌人，哪怕直到现在黑衣少年四人还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们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绝世天才会以这种方式陨落在这里。
不看，就是他们此时所能给予何牧最大的尊重。
可是，就在光幕闭合的一瞬间，他们没有看到，在何牧的身前，一道模样奇特的光芒骤然绽放，由他的体内冒出，照耀全场，就连气息再度完整的五行镇狱都无法遮掩它的光彩。
……
模样奇特，是因为它是宝塔模样的。
而在何牧的身上，也只有一件东西如此——
“九极琉璃塔？”
何牧惊呆了，看着骤然出现在外的九极琉璃塔，目瞪口呆。
从他得到，一直存在于他丹田深处的九极琉璃塔竟然在此时主动出现了？
宝塔护主？
当九极琉璃塔上散发出的迷蒙白光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何牧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下一刻——
“痴儿。”
“既然已经化道，为何不合道而行？”
九极琉璃塔内陡然有声音传来，把何牧吓了一大跳。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九极琉璃塔内传来声音了，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声音的对象明显是自己！
这是九极琉璃塔的器灵在说话？
震惊归震惊。
但此时的何牧却没有立刻深思这个问题，反而被这其中的两个字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合道！
这两个字他听说过！
在修炼界有这样一个传说，化道虽是灾祸，但也许能成为一桩福缘。
既然已经化道，就说明这武者已经参悟了这条天道规则，只是无法掌控而已，所以深陷囹圄，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有人猜测，若是有人能从中醒来，重新掌控自身的话，应当也可以与天道规则相通，从而打破囹圄，真正掌控这条天道规则！
这就是合道。
可它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未听说有人真正做到过。
因为这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一旦达到，也比那些自我参悟出天道规则的武者强的多。因为这是对天道规则本源的掌控，达到一个令常人难以想象的层次——
我即是道！
我就是道的化身！
难道，这不仅仅是传说，是真的能够做到的？
何牧惊骇，但在一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一定能！
既然九极琉璃塔说能做到，就一定可以！
它从来没有骗过我！
一瞬间，何牧找到了新的目标，心底杂念和不甘尽除，再度抬起头，落在周围五彩斑斓的光彩上，战意十足，毅然决然，抬起双臂。
“来吧！”
“侵蚀我的身躯吧！”
“看是你们把我击败，还是我把你们降服！”
呼！
这一刻，仿佛是听到了何牧的邀战，一时间，周围的五彩光芒一下子剧烈波动起来，宛若一条狂暴的星河，呼啸奔腾，欲要把何牧吞噬其中。
而反观何牧，则直接撑开了包罗万象领域雏形，湮灭天风护住神魂本源，玲珑道心层次的神魂探出，宛若一枚屹立在湍湍河流中的磐石，不动如钟。
轰！
何牧被吞没了。
他的气息更迅速暴降，宛若烈风中苟延残喘的烛火，随时可以熄灭。但不知道是因为九极琉璃塔光芒照射的缘故，还是何牧的武道意志太过坚定的原因，他的神魂气息哪怕衰弱到了极点，仍然没有彻底消失。
反而——
在他的神魂气息衰弱到极点之时，似乎终于碰到了谷底，开始剧烈反弹。甚至于，只在一瞬间的功夫，何牧身上蒸腾而起的气息就超越了先前的巅峰，并且还在暴涨之中！
轰隆隆！
星河流淌，何牧所在之地却化成了一道漩涡，不断吞噬席卷而来的力量。
五彩纷叠，却不再腐蚀他的力量和灵魂，反而如若有灵，加持在他包罗万象领域雏形内演化的五座大陆上。
修复，补全，更加凝实！
开拓，扩张！
何牧的包罗万象领域雏形越来越大，直到终于，它的边缘碰触到了最远端的五彩光幕。
在何牧并未可以掌控之下，包罗万象领域雏形的力量其实并不大，可是就在它的边缘碰到五彩光幕的一瞬间，五彩光幕却如同大河决堤，一下子裂开了——
轰！
一时间，星辉震荡，五行之力沸腾，澎湃激涌，正站在外面为何牧默哀的金袍青年五人一时不查，只听到身前爆裂声起，骤然大力袭来，他们就像是五个布娃娃一样，一下子被这股巨力掀飞了，倒飞而出，一脸惊愕。
什么鬼？
这光幕怎么突然裂开了？
难道说，何牧已经死了？
金袍青年心中最为焦急，因为他是最牵挂何牧性命的那个，不等身体站稳，就连忙抬头朝前方看去，然而，入目所示的一切，却让他忍不住眼瞳一缩，险些惊呼出声。哪怕他在此已经镇守了千万年，千万年的岁月早已让他的心境平静无波，但是在这一刻，却掀起了滔天骇浪，再也无法自矜。
他看到，何牧走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