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先把病治好，再跟我算账
第115章：先把病治好，再跟我算账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太太醒了，我好好问问她。就我最近的观察来看，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些症状。”
聂昀霆心里对凌渺淼头部受过伤一事，存有深深的疑惑和愧疚，因而回don的话时，他都不太好意思直视对方的眼睛。
don有些无语的睨他一眼，正准备说他两句。
视线无意间扫过旁边的座钟，发现距离下一个手术的时间所剩不多。
顾不上指责不称职的人，don拧着药箱站起身，争分夺秒的跟他告辞，“抱歉，我医院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你送我下去，路上我再叮嘱你几句。”
聂昀霆知道他忙，没做迟疑的点头，起身相送。
两个人并肩下楼的途中，don一丝不苟的嘱咐聂昀霆，“我给她开了止痛化瘀的药，放在你们房间的床头柜上。服用方法上面都有，若不清楚，电话联系。等她醒了，待她吃过东西，过半个小时后便可以开始服用。”
“嗯。”聂昀霆认真的记下。
临出门前，don顿住脚步，看向聂昀霆的神情要比刚刚严肃了许多。
“建议你尽快带她来我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没有问题，最好不过。若她颅内真的有血块残留，时隔这么久，情况恐怕有些棘手，必须通过手术尽快清理。否则，一旦血块压迫脑组织，不仅会影响中枢神经的功能活动，出现头晕昏迷等症状，严重了还会危及性命。”
闻言，聂昀霆眸色一沉，当场怔住。
心里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担心和害怕，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土重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想抓住don问清楚，什么叫严重了会危及性命时，猛然发现比他还忙的人已经驱车离开。
跌跌撞撞回房这一路，聂昀霆满脑子回荡的都是don最后那番话，以至于他连走路都魂不守舍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
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凌渺淼从混混沌沌中醒来。
她其实特别困，眼皮沉重的都不想睁开。
或许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要跟聂昀霆离婚一事，她睡得并不踏实。
从早上她犯头痛，到后来don给她打了止痛剂，她昏睡过去以后，聂昀霆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边。
这会儿见她醒来，他激动的眼底都泛起了丝丝泪光。
她睡了多久，他就担心了多久，也在一旁毫不留情的把自己骂了个够，什么难听的词汇都用上了。
脑子里、耳边，盘旋的全是don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他很怕……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哪怕他其实并不想多想，也知道don说的只是可能，不过是身为一个医生的推测和怀疑而已，情况不一定就有那么糟，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吓自己。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她又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眨也不眨的望着床上心爱的丫头，聂昀霆把掌心里紧握了许久的小手，送到唇边疯狂亲吻，以此来感谢她肯醒来。
他激动的挑唇笑开，用着破音的嗓子问，“你醒了？头痛好点没？饿不饿，要不要……”
不等他把话说完，清醒过来的凌渺淼第一时间把手抽了回去。
“别碰我！”她薄凉的眼神朝他瞪过来，语气也是疏离中带着难以消散的怒意。
聂昀霆稍显失落的眨了几下眼睫，并不见气，依旧是满怀感恩和激动的望着她笑。
忽然觉得，只要她没事，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就算是被她瞪，被她恶语相向，他也觉得幸福无比。
凌渺淼挣扎着爬起来，靠坐在床头。
拨开他几次伸过来想扶她的手，她逼着自己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然而余光，就是很不争气的老是偷偷往他那边瞟。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沾血的衬衣，都不知道去换一下。
她在心里咒骂，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目的很明显，想让她一醒来就看见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渍，从而让她心疼。
她偏不遂他的意，才不会关心他的死活！
当然，她不是不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担心她，顾不上换衣服。
可她偏偏不想往这上面想，就是要故意误会他。
还有他的气色，看起来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一宿没睡，刚回家又被她闹腾了那么久，气到吐血不说，方才跟边儿上也不知道守候了多久。
外面还在下雨，天色依旧暗沉沉的，让她分不清楚这会儿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又或者已经临近黄昏？
总之，他看上去憔悴极了。
往日那双气定神闲让人猜不透的眼睛里，此刻除了大片的红血丝，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焦虑。
眼袋也肿的吓人，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儿摸上去怕是都会扎手。
这个鬼样子，谁能把他和聂氏集团的掌舵者联系起来？
忍住想叫他去换件衣服，或者去补会儿眠的冲动，凌渺淼背过身去，留给聂昀霆半个清冷的背影。
干涩泛白的唇瓣轻轻抿了抿，她离婚的决心坚定不移，“我哪里痛，我饿不饿，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想回家，回到爱我的妈妈和外公身边去。”
聂昀霆揣着明白装糊涂，言笑晏晏的接了句，“你想岳母的话，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把他们接过来。”
说罢，他起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个保温盒逐一打开。
下一秒，熟悉的香味便窜入了凌渺淼的鼻息里。
她不用多闻都能猜到，一定是徐妈给她熬的南瓜小米粥，还有她爱吃的蟹肉汤包和水晶蒸饺。
换了平常，老远闻到香味，她早冲过去，手都来不及洗的，捏起一只汤包就喂进了嘴里。
但眼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心都碎成了渣，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身后传来粥倒在碗里的声音，凌渺淼毫不感动。
冷笑一声，她态度强硬，“放我走，我没法再跟你过下去！”
站在床边的聂昀霆，眉目低垂，专注的搅着碗里的粥。
“我不会放你走的，除了离婚，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他轻笑着说，语气里也带着属于他的那份坚定和执着。
随后，他把一勺粥吹凉了喂到她嘴边，温言细语的哄。
知道她不会领情，他已经做好了被烫到手的准备。
“你已经好几顿没吃了，人又瘦了一大圈。徐妈说，这些都是你平常……”
“拿走！”果不其然，他话到一半，就被她不客气的连人带碗一起掀开，外带冷眼警告，“除了离婚，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幸好聂昀霆早有准备，碗端的稳，粥没怎么洒。
不过，他拿汤匙的那只手还是被溅到了一点，拇指以下的肌肤立刻泛起了一片微红。
他不以为然的甩了两下手后，又舀了一勺喂过去。
凌渺淼丝毫不买账，都恨不得夺过他手里的粥，朝他那张讨厌的脸泼过去算了。
聂昀霆在他认定的事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执念。
这一点，凌渺淼早已深刻的认识到。
想着她可能是不想吃粥，他果断把碗放回去。
换了筷子和盘碟，夹了只色泽剔透、他看起来都觉得很好吃的汤包，不放弃的继续喂，接着哄，“乖，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生气，你说是不是？”
凌渺淼依然不肯吃，怕他又像上次那样硬塞，她下意识的伸手，两手交叠的把自己的嘴巴捂得死死的。
聂昀霆看见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是既心疼，又有点想笑。
考虑到她已经够虚弱的了，头痛的症状还不知是否有所缓解，他就是再想劝她吃东西，这会儿也不忍心更不敢用强。
颇感无奈的把汤包夹回去，顺便把保温盒重新盖好。
坐回到凳子上，他作罢的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吃，我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了，咱们再继续。”
听他如是说，背对他的凌渺淼，这才把捂在嘴上的手拿开。
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她预备继续跟他说离婚的事。
伴着他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就听他用着无奈到极致的声音说：“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不光昨晚没做过，这将近八年的时间，我和她之间仅限于亲吻脸颊。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一听他老调重弹，又开始跟她解释，凌渺淼条件反射的抱头捂耳朵。
“住口！我不要听！随便你们做过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你，放我走……聂昀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死的……我头好痛，心更痛。这里的空气也让我感到压抑，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极了。”
“头还是痛的很厉害吗？”
误以为她头痛的症状没有得到缓解，聂昀霆浓眉深蹙的走上前，伸手便去抱她，“我们这就去医院！”
推开他从腋下划过来的手，凌渺淼情绪激动的叫嚣，“我不要去医院！你滚开，离我远点儿！”
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聂昀霆单膝跪在床沿，执意要把她从床上抱起来，送她去don的医院。
“小水，你听话，我们先把病治好，完了你再跟我算账，慢慢收拾我，好么？”
凌渺淼推推搡搡的，就是不许他抱，“我没有病！就是有病，也是被你给气出来的！”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太太醒了，我好好问问她。就我最近的观察来看，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些症状。”
聂昀霆心里对凌渺淼头部受过伤一事，存有深深的疑惑和愧疚，因而回don的话时，他都不太好意思直视对方的眼睛。
don有些无语的睨他一眼，正准备说他两句。
视线无意间扫过旁边的座钟，发现距离下一个手术的时间所剩不多。
顾不上指责不称职的人，don拧着药箱站起身，争分夺秒的跟他告辞，“抱歉，我医院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你送我下去，路上我再叮嘱你几句。”
聂昀霆知道他忙，没做迟疑的点头，起身相送。
两个人并肩下楼的途中，don一丝不苟的嘱咐聂昀霆，“我给她开了止痛化瘀的药，放在你们房间的床头柜上。服用方法上面都有，若不清楚，电话联系。等她醒了，待她吃过东西，过半个小时后便可以开始服用。”
“嗯。”聂昀霆认真的记下。
临出门前，don顿住脚步，看向聂昀霆的神情要比刚刚严肃了许多。
“建议你尽快带她来我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没有问题，最好不过。若她颅内真的有血块残留，时隔这么久，情况恐怕有些棘手，必须通过手术尽快清理。否则，一旦血块压迫脑组织，不仅会影响中枢神经的功能活动，出现头晕昏迷等症状，严重了还会危及性命。”
闻言，聂昀霆眸色一沉，当场怔住。
心里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担心和害怕，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土重来。
等到他回过神来，想抓住don问清楚，什么叫严重了会危及性命时，猛然发现比他还忙的人已经驱车离开。
跌跌撞撞回房这一路，聂昀霆满脑子回荡的都是don最后那番话，以至于他连走路都魂不守舍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
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凌渺淼从混混沌沌中醒来。
她其实特别困，眼皮沉重的都不想睁开。
或许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要跟聂昀霆离婚一事，她睡得并不踏实。
从早上她犯头痛，到后来don给她打了止痛剂，她昏睡过去以后，聂昀霆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床边。
这会儿见她醒来，他激动的眼底都泛起了丝丝泪光。
她睡了多久，他就担心了多久，也在一旁毫不留情的把自己骂了个够，什么难听的词汇都用上了。
脑子里、耳边，盘旋的全是don临走时说的那番话，他很怕……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哪怕他其实并不想多想，也知道don说的只是可能，不过是身为一个医生的推测和怀疑而已，情况不一定就有那么糟，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吓自己。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她又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了。
眨也不眨的望着床上心爱的丫头，聂昀霆把掌心里紧握了许久的小手，送到唇边疯狂亲吻，以此来感谢她肯醒来。
他激动的挑唇笑开，用着破音的嗓子问，“你醒了？头痛好点没？饿不饿，要不要……”
不等他把话说完，清醒过来的凌渺淼第一时间把手抽了回去。
“别碰我！”她薄凉的眼神朝他瞪过来，语气也是疏离中带着难以消散的怒意。
聂昀霆稍显失落的眨了几下眼睫，并不见气，依旧是满怀感恩和激动的望着她笑。
忽然觉得，只要她没事，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就算是被她瞪，被她恶语相向，他也觉得幸福无比。
凌渺淼挣扎着爬起来，靠坐在床头。
拨开他几次伸过来想扶她的手，她逼着自己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然而余光，就是很不争气的老是偷偷往他那边瞟。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沾血的衬衣，都不知道去换一下。
她在心里咒骂，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目的很明显，想让她一醒来就看见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渍，从而让她心疼。
她偏不遂他的意，才不会关心他的死活！
当然，她不是不知道，他肯定是因为担心她，顾不上换衣服。
可她偏偏不想往这上面想，就是要故意误会他。
还有他的气色，看起来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一宿没睡，刚回家又被她闹腾了那么久，气到吐血不说，方才跟边儿上也不知道守候了多久。
外面还在下雨，天色依旧暗沉沉的，让她分不清楚这会儿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又或者已经临近黄昏？
总之，他看上去憔悴极了。
往日那双气定神闲让人猜不透的眼睛里，此刻除了大片的红血丝，只剩下一望无际的焦虑。
眼袋也肿的吓人，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儿摸上去怕是都会扎手。
这个鬼样子，谁能把他和聂氏集团的掌舵者联系起来？
忍住想叫他去换件衣服，或者去补会儿眠的冲动，凌渺淼背过身去，留给聂昀霆半个清冷的背影。
干涩泛白的唇瓣轻轻抿了抿，她离婚的决心坚定不移，“我哪里痛，我饿不饿，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想回家，回到爱我的妈妈和外公身边去。”
聂昀霆揣着明白装糊涂，言笑晏晏的接了句，“你想岳母的话，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把他们接过来。”
说罢，他起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个保温盒逐一打开。
下一秒，熟悉的香味便窜入了凌渺淼的鼻息里。
她不用多闻都能猜到，一定是徐妈给她熬的南瓜小米粥，还有她爱吃的蟹肉汤包和水晶蒸饺。
换了平常，老远闻到香味，她早冲过去，手都来不及洗的，捏起一只汤包就喂进了嘴里。
但眼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心都碎成了渣，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身后传来粥倒在碗里的声音，凌渺淼毫不感动。
冷笑一声，她态度强硬，“放我走，我没法再跟你过下去！”
站在床边的聂昀霆，眉目低垂，专注的搅着碗里的粥。
“我不会放你走的，除了离婚，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他轻笑着说，语气里也带着属于他的那份坚定和执着。
随后，他把一勺粥吹凉了喂到她嘴边，温言细语的哄。
知道她不会领情，他已经做好了被烫到手的准备。
“你已经好几顿没吃了，人又瘦了一大圈。徐妈说，这些都是你平常……”
“拿走！”果不其然，他话到一半，就被她不客气的连人带碗一起掀开，外带冷眼警告，“除了离婚，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幸好聂昀霆早有准备，碗端的稳，粥没怎么洒。
不过，他拿汤匙的那只手还是被溅到了一点，拇指以下的肌肤立刻泛起了一片微红。
他不以为然的甩了两下手后，又舀了一勺喂过去。
凌渺淼丝毫不买账，都恨不得夺过他手里的粥，朝他那张讨厌的脸泼过去算了。
聂昀霆在他认定的事情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执念。
这一点，凌渺淼早已深刻的认识到。
想着她可能是不想吃粥，他果断把碗放回去。
换了筷子和盘碟，夹了只色泽剔透、他看起来都觉得很好吃的汤包，不放弃的继续喂，接着哄，“乖，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生气，你说是不是？”
凌渺淼依然不肯吃，怕他又像上次那样硬塞，她下意识的伸手，两手交叠的把自己的嘴巴捂得死死的。
聂昀霆看见她这个孩子气的动作，是既心疼，又有点想笑。
考虑到她已经够虚弱的了，头痛的症状还不知是否有所缓解，他就是再想劝她吃东西，这会儿也不忍心更不敢用强。
颇感无奈的把汤包夹回去，顺便把保温盒重新盖好。
坐回到凳子上，他作罢的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想吃，我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了，咱们再继续。”
听他如是说，背对他的凌渺淼，这才把捂在嘴上的手拿开。
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她预备继续跟他说离婚的事。
伴着他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帮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就听他用着无奈到极致的声音说：“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不光昨晚没做过，这将近八年的时间，我和她之间仅限于亲吻脸颊。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事实。”
一听他老调重弹，又开始跟她解释，凌渺淼条件反射的抱头捂耳朵。
“住口！我不要听！随便你们做过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你，放我走……聂昀霆，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死的……我头好痛，心更痛。这里的空气也让我感到压抑，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极了。”
“头还是痛的很厉害吗？”
误以为她头痛的症状没有得到缓解，聂昀霆浓眉深蹙的走上前，伸手便去抱她，“我们这就去医院！”
推开他从腋下划过来的手，凌渺淼情绪激动的叫嚣，“我不要去医院！你滚开，离我远点儿！”
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聂昀霆单膝跪在床沿，执意要把她从床上抱起来，送她去don的医院。
“小水，你听话，我们先把病治好，完了你再跟我算账，慢慢收拾我，好么？”
凌渺淼推推搡搡的，就是不许他抱，“我没有病！就是有病，也是被你给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