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换

    钟声在夜里不断地回荡，似乎来自很远处的教堂，又让梅军凯有种那件巨钟就挂在他头顶的错觉，他看到到血红色的月下的荒原与遥远处漆黑的教堂影子，打着火把的人群在荒原上奔跑，火光不能照亮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脸隐藏在阴影里，他们奔向血月，那轮月亮大的不可思议，半轮沉在地平线以下。

    梅军凯觉得那些人是想从山巅奔向月亮......

    他勐地一惊，不知自己怎么会看到这些，幻觉吗？

    但那又如此真实，似乎他就在那个荒原上亲眼目睹那诡奇壮丽的一幕。

    为什么会有那么单调的钟声？梅军凯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能听到的只有那个单调孤独的钟声？白天他没有听到任何钟声，附近本该没有教堂。

    梅军凯猛地从地面上坐起来，一轮巨大的血月在他头顶缓缓升起。月光从落地窗中泼洒进来，仿佛扑进海岸的潮水那样带着沛莫能御的力量，可是落在他身上悄无声息。

    整个梅家废墟被笼罩在那血红的月光之中，诡异莫急。

    废墟上一个男孩沉默地坐着，满面月光。

    梅军凯吃惊地坐了看向他，那个男孩距离他不到一米，而他四顾找不到梅云鹏的遗体，那些尸体也不见了，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男孩。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此刻月光下里有一种让人不敢打破的沉寂，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长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

    梅军凯把身边的房梁掀开，坐在少年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月光。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月光，时间慢慢地流逝，仿佛两个看海的人。

    “交换么？”男孩轻声问。

    “交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