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期满出庙
“颜姐姐，颜姐姐，我是晓昭啊，我回来了，你开开门好吗！”陆晓昭分外熟悉的声音在司徒瑾颜的房外响起，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司徒瑾颜的耳朵。
她伸手披起床头的外衣，点起灯后，来到了门边。
“晓昭，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司徒瑾颜的声音不大，但也能明显感觉到她言语之间的高兴，只是，却迟迟未有打算开门的动作。
陆晓昭看见她分明的轮廓倒映在窗纸上，心中生喜，加促道：“是啊，颜姐姐，我回来了，你开门见见我好不好！”
“是啊，小姐，你就见见我们吧。”除此之外，还附有几次欲见未遂的汀兰声音。
司徒瑾颜杵立在门前，对此请求，她犹豫再三，却仍旧抱着淡然的心态作出了回拒，“晓昭，知道你平安归来，我已经很欣慰了，想必汀兰也与你诉说了这些月来发生的事，并非姐姐不愿见你，只是我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你们，面对外界，你让姐姐安安静静地在此清修数月，待期限一满，定向你当面赔罪可好？”
司徒瑾颜一番长篇说教，听在陆晓昭耳里，却是说不尽的心疼与失望。
“姐姐，晓昭不会打扰你清修的，你就见晓昭一眼好吗，就一眼，求你了！”陆晓昭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也不知是否檐下的雨落到脸上，湿了满面。
司徒瑾颜顿了许久，忽然，熄灭了手中灯盏。
“回去吧。”
她淡淡地说道。
陆晓昭的心就似那盏灯火般，被司徒瑾颜的毅然决然的狠心浇灭。
长夜漫漫，他也不知在房外站了多久，苦求了多久，最终在汀兰一而再的劝导中—门外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骤雨落檐的淅沥声，响得十分落寞。
但只有司徒瑾颜心里明白，她这番若开门见了晓昭，他定会生出担忧，日后常常来探。
这却不是她想赎的罪孽……
次日，晨曦徐徐拉开帷幕，一缕金光射穿薄雾映在房屋上，门外雨过天晴，一片欣荣。
宁和得彷佛昨夜从未下过骤雨，也从未来过陆晓昭。
司徒瑾颜依旧在拜垫上安然打坐，复诵着倒背如流的往生经。
而自从那晚拒绝陆晓昭后，一连多日也再不见他来扰。
是失望过多，故而生气了吗？
司徒瑾颜却不这么认为，偶有独坐菩提树下时，她会浅浅一笑，念道陆晓昭是个聪明的人。
是以，往后数日数月，光阴荏苒，司徒瑾颜不知看遍了多少个日出日落，瑶是从谷雨待至了小暑，气候转了个翻天覆地，而她再从保宁寺走出时，整个人的心境也与当初有了天地之差……
七月，是暑湿之季。
司徒瑾颜仍旧是那套素白的衣裳，被明空大师亲自送离
寺院。
才出寺门，却见外面整整齐齐地立着一支马车队伍，为首的几人，似等已久的模样，而那些日思月念的面孔，司徒瑾颜再熟悉不过了。
“施主，既有人来接尘，老纳就送你到此了。”明空方丈在一旁泰然说道，与司徒瑾颜相互合指一拜后，带领众弟子回了寺内。
“小姐！”
苦等了近三个月，终于见着司徒瑾颜的汀兰再也抑制不住激动，连忙跑前将她一把抱住，眼泪鼻涕根本停不下来。
司徒瑾颜宠溺地抚着她的秀发，抬眸望去下方时，恰好对上陆晓昭欣然的目光，会心一笑。
明明只是八十一天未见，可司徒瑾颜却觉得与众人分隔了数年载，以至于今时今日重逢，心中说不尽的悲喜交加……
“四小姐，老奴奉老夫人的意思，特来接您回府。”马车前的刘妈妈佝了佝身，笑意盈盈地冲司徒瑾颜说道。
“有劳妈妈了。”司徒瑾颜表示礼貌地点了点头，尔后便被逐渐回过神来的汀兰拉着进了马车。
一路上，汀兰挽着司徒瑾颜的手都不曾松开过，被司徒瑾颜笑弄出声。
“不过几月未见而已，你万不用如此激动吧，都快把我的手都抓断了。”司徒瑾颜故意调侃道。
汀兰不满地嘟嘟嘴，听闻她说，不但没有松下半分，反之更加用劲地将司徒瑾颜的手紧紧抱在怀中。
“小姐你突然谁也不见的样子太令人害怕了，没有你在的紫竹院，汀兰一晚也没睡踏实过。”汀兰委屈地说道，语气中还略带一丝嗔怪。
司徒瑾颜拍了拍她的手，道出了歉意，“是我不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那么多佛经与明空大师的洗礼，司徒瑾颜虽谈不上放下，但至少学会了怎么去面对，以至于今时今日，可以重新笑开。
“小姐你最好说话算数，不许骗我！”汀兰抬起坚定的眸子，看着司徒瑾颜十分严肃地说道。
司徒瑾颜却被她认真的样子莫名地逗乐，忍笑连忙回应，“好好好。”
见此，汀兰才算作罢。
马车穿过颠簸的林间小路，司徒瑾颜掀开轿帘，目光落到了一旁骑马并行的陆晓昭身上，两人对望。
“晓昭，你还怪我那晚没有接见你吗？”司徒瑾颜问道，眸子里多了一丝忧虑。
“颜姐姐，晓昭从未怪过你，我相信你这么做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会尊重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陆晓昭坦然回道，骑马的动作十分熟练。
司徒瑾颜欣慰地朝他笑了笑，随之放下了轿帘。
几经辗转，再次回到那座丹楹刻桷的府邸前时，司徒瑾颜的内心却没了三年前的那份沉重，而是多了一份视万物为空的释然。
“四小
姐，府里其他主子还不知道您回来，老夫人特请你往懿祥阁用膳，晚点，再召集众人聚宴。”刘妈妈一边扶着司徒瑾颜下车，一边附前她耳边说道。
司徒瑾颜应声嗯，随后便由王妈妈带路，来到了北苑。
一进到门看见赫珉禄月的第一眼，司徒瑾颜便双膝跪地，朝着面前老人重重磕下一头。
“孙女不孝，此去数月，让奶奶担忧了！”
闻声，赫珉禄月蓦然回头，连忙将她扶起，“孩子，快起来。”
司徒瑾颜慢慢起身，对望赫珉禄月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时，却都双双红了眼眶。
赫珉禄月一副似等她已久的模样，拉着她的手问候了许久，两人彷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畅谈到下人们备来饭菜，赫珉禄月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将司徒瑾颜迎在了桌前。
“多吃一些，庙里清修的日子苦，瞧你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赫珉禄月关心地说道，满目慈蔼地看着司徒瑾颜吃饭，脸上显得十分满足。
“奶奶你也吃。”说时，司徒瑾颜也不停地往赫珉禄月的碗里夹菜。
赫珉禄月开心地连连称好，然满桌佳肴却迟迟未动碗筷，只是很耐心地看着司徒瑾颜细嚼慢咽，嘴里叨念不断，“待会你去趟凌芸阁，给你二娘问声安，万宁阁那边就不必去了，前些时候，若愚升了嫔妃，你母亲此时该在前堂候旨呢。”
“颜儿明白。”司徒瑾颜应道，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略带迟疑地望去赫珉禄月，“回来时听刘妈妈说，四姨娘丧女成痛，成了疯癫之人？”
她不曾想，自己仅是离开三月而已，府里竟发生如此多事。
听闻此事，赫珉禄月也是深深叹了口气，“闾氏本就身体欠佳，许是乐瑶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才会着了魔道，你爹怕她生事，便将她关在了宿月阁，差人督视，你若念及惋惜，待会顺道也去看看她吧。”
赫珉禄月语气深沉地说道，对于司徒瑾颜的性子却是十分了解。
司徒瑾颜垂了垂眸，应了好。
正当时，门外有刘妈妈进得房来，朝着屋里主子欠身禀道：“老夫人，四小姐，南少爷来府里了。”
听闻顾钦南，司徒瑾颜的心底倏地升起一股暗流，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赫珉见她那般，不禁阔声笑开，“哈哈哈，莫不是钦南也是心意相通，惦记着今日是我家颜儿回府的日子，特来相见？”
赫珉禄月完全是在肆无忌惮地戏弄，一瞬间便让司徒瑾颜红了两颊。
“可不就是，老奴一看见南少爷的身影，便匆匆赶来通禀了，就知道四小姐听了定会高兴。”一旁的刘妈妈也是出了名的双黄戏名角，见司徒瑾颜羞喜难当，也跟着附和
起来。
实在是被说得无地自处，司徒瑾颜只好出声喝止道：“刘妈妈，您就别跟着奶奶一起笑弄我了。”
明明司徒瑾颜处得十分从容淡定，但话一出口，却依旧惹来赫珉禄月的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便不调笑你了，你是觅得了好儿郎，奶奶为你高兴，快去见见他吧。”回了回神，赫珉禄月善解人意地摸了摸司徒瑾颜的秀发，将她带起了身。
恭敬不如从命，司徒瑾颜朝她委婉福下一礼，“那孙女就先告退了。”
说罢，便带着嘴角溢出笑意，速速赶往前堂。
然而，待一路来到前堂时，却并未瞧见顾钦南的身影，反之是突然见到司徒瑾颜出现的楚氏，吓了一愣。
“你怎回来了？”楚氏诧异地问道，随手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瑾颜见过母亲。”既以露面，司徒瑾颜只好行下一礼，淡然回道：“期限已满，奶奶便令人接我回来了。”
楚氏垂眸算了算日子，果觉其然，虽然脸上不太欢喜，但碍于她在前堂还有更紧要的事，也就不愿多加刁难，“行了，既回来就好好回房待着吧，下去吧。”
“不知母亲可有见到顾少爷？”司徒瑾颜问道。
楚氏不耐烦地看了看她，生怕会被误了领旨一事，草率应道：“似去了千秋阁吧，你自己去寻寻。”
司徒瑾颜知晓她不愿被叨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前堂。
再次辗转来到千秋阁，却发现这里的守卫寥寥无几，司徒瑾颜简直像是入了无人之境。
正疑惑时，已然来到了一间厢房前，从中突然传出了一阵细小的动静声，使得司徒瑾颜正要离开的步子顿了一顿。
立在门边，司徒瑾颜附耳倾听，却从里听出了一阵缠绵的嗔叫声，瞬间令人面红耳赤。
而更令她震惊万分的，是房中那对倍感熟悉的声音……
（本章完）
她伸手披起床头的外衣，点起灯后，来到了门边。
“晓昭，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司徒瑾颜的声音不大，但也能明显感觉到她言语之间的高兴，只是，却迟迟未有打算开门的动作。
陆晓昭看见她分明的轮廓倒映在窗纸上，心中生喜，加促道：“是啊，颜姐姐，我回来了，你开门见见我好不好！”
“是啊，小姐，你就见见我们吧。”除此之外，还附有几次欲见未遂的汀兰声音。
司徒瑾颜杵立在门前，对此请求，她犹豫再三，却仍旧抱着淡然的心态作出了回拒，“晓昭，知道你平安归来，我已经很欣慰了，想必汀兰也与你诉说了这些月来发生的事，并非姐姐不愿见你，只是我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你们，面对外界，你让姐姐安安静静地在此清修数月，待期限一满，定向你当面赔罪可好？”
司徒瑾颜一番长篇说教，听在陆晓昭耳里，却是说不尽的心疼与失望。
“姐姐，晓昭不会打扰你清修的，你就见晓昭一眼好吗，就一眼，求你了！”陆晓昭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也不知是否檐下的雨落到脸上，湿了满面。
司徒瑾颜顿了许久，忽然，熄灭了手中灯盏。
“回去吧。”
她淡淡地说道。
陆晓昭的心就似那盏灯火般，被司徒瑾颜的毅然决然的狠心浇灭。
长夜漫漫，他也不知在房外站了多久，苦求了多久，最终在汀兰一而再的劝导中—门外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骤雨落檐的淅沥声，响得十分落寞。
但只有司徒瑾颜心里明白，她这番若开门见了晓昭，他定会生出担忧，日后常常来探。
这却不是她想赎的罪孽……
次日，晨曦徐徐拉开帷幕，一缕金光射穿薄雾映在房屋上，门外雨过天晴，一片欣荣。
宁和得彷佛昨夜从未下过骤雨，也从未来过陆晓昭。
司徒瑾颜依旧在拜垫上安然打坐，复诵着倒背如流的往生经。
而自从那晚拒绝陆晓昭后，一连多日也再不见他来扰。
是失望过多，故而生气了吗？
司徒瑾颜却不这么认为，偶有独坐菩提树下时，她会浅浅一笑，念道陆晓昭是个聪明的人。
是以，往后数日数月，光阴荏苒，司徒瑾颜不知看遍了多少个日出日落，瑶是从谷雨待至了小暑，气候转了个翻天覆地，而她再从保宁寺走出时，整个人的心境也与当初有了天地之差……
七月，是暑湿之季。
司徒瑾颜仍旧是那套素白的衣裳，被明空大师亲自送离
寺院。
才出寺门，却见外面整整齐齐地立着一支马车队伍，为首的几人，似等已久的模样，而那些日思月念的面孔，司徒瑾颜再熟悉不过了。
“施主，既有人来接尘，老纳就送你到此了。”明空方丈在一旁泰然说道，与司徒瑾颜相互合指一拜后，带领众弟子回了寺内。
“小姐！”
苦等了近三个月，终于见着司徒瑾颜的汀兰再也抑制不住激动，连忙跑前将她一把抱住，眼泪鼻涕根本停不下来。
司徒瑾颜宠溺地抚着她的秀发，抬眸望去下方时，恰好对上陆晓昭欣然的目光，会心一笑。
明明只是八十一天未见，可司徒瑾颜却觉得与众人分隔了数年载，以至于今时今日重逢，心中说不尽的悲喜交加……
“四小姐，老奴奉老夫人的意思，特来接您回府。”马车前的刘妈妈佝了佝身，笑意盈盈地冲司徒瑾颜说道。
“有劳妈妈了。”司徒瑾颜表示礼貌地点了点头，尔后便被逐渐回过神来的汀兰拉着进了马车。
一路上，汀兰挽着司徒瑾颜的手都不曾松开过，被司徒瑾颜笑弄出声。
“不过几月未见而已，你万不用如此激动吧，都快把我的手都抓断了。”司徒瑾颜故意调侃道。
汀兰不满地嘟嘟嘴，听闻她说，不但没有松下半分，反之更加用劲地将司徒瑾颜的手紧紧抱在怀中。
“小姐你突然谁也不见的样子太令人害怕了，没有你在的紫竹院，汀兰一晚也没睡踏实过。”汀兰委屈地说道，语气中还略带一丝嗔怪。
司徒瑾颜拍了拍她的手，道出了歉意，“是我不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那么多佛经与明空大师的洗礼，司徒瑾颜虽谈不上放下，但至少学会了怎么去面对，以至于今时今日，可以重新笑开。
“小姐你最好说话算数，不许骗我！”汀兰抬起坚定的眸子，看着司徒瑾颜十分严肃地说道。
司徒瑾颜却被她认真的样子莫名地逗乐，忍笑连忙回应，“好好好。”
见此，汀兰才算作罢。
马车穿过颠簸的林间小路，司徒瑾颜掀开轿帘，目光落到了一旁骑马并行的陆晓昭身上，两人对望。
“晓昭，你还怪我那晚没有接见你吗？”司徒瑾颜问道，眸子里多了一丝忧虑。
“颜姐姐，晓昭从未怪过你，我相信你这么做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会尊重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陆晓昭坦然回道，骑马的动作十分熟练。
司徒瑾颜欣慰地朝他笑了笑，随之放下了轿帘。
几经辗转，再次回到那座丹楹刻桷的府邸前时，司徒瑾颜的内心却没了三年前的那份沉重，而是多了一份视万物为空的释然。
“四小
姐，府里其他主子还不知道您回来，老夫人特请你往懿祥阁用膳，晚点，再召集众人聚宴。”刘妈妈一边扶着司徒瑾颜下车，一边附前她耳边说道。
司徒瑾颜应声嗯，随后便由王妈妈带路，来到了北苑。
一进到门看见赫珉禄月的第一眼，司徒瑾颜便双膝跪地，朝着面前老人重重磕下一头。
“孙女不孝，此去数月，让奶奶担忧了！”
闻声，赫珉禄月蓦然回头，连忙将她扶起，“孩子，快起来。”
司徒瑾颜慢慢起身，对望赫珉禄月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时，却都双双红了眼眶。
赫珉禄月一副似等她已久的模样，拉着她的手问候了许久，两人彷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畅谈到下人们备来饭菜，赫珉禄月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将司徒瑾颜迎在了桌前。
“多吃一些，庙里清修的日子苦，瞧你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赫珉禄月关心地说道，满目慈蔼地看着司徒瑾颜吃饭，脸上显得十分满足。
“奶奶你也吃。”说时，司徒瑾颜也不停地往赫珉禄月的碗里夹菜。
赫珉禄月开心地连连称好，然满桌佳肴却迟迟未动碗筷，只是很耐心地看着司徒瑾颜细嚼慢咽，嘴里叨念不断，“待会你去趟凌芸阁，给你二娘问声安，万宁阁那边就不必去了，前些时候，若愚升了嫔妃，你母亲此时该在前堂候旨呢。”
“颜儿明白。”司徒瑾颜应道，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略带迟疑地望去赫珉禄月，“回来时听刘妈妈说，四姨娘丧女成痛，成了疯癫之人？”
她不曾想，自己仅是离开三月而已，府里竟发生如此多事。
听闻此事，赫珉禄月也是深深叹了口气，“闾氏本就身体欠佳，许是乐瑶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才会着了魔道，你爹怕她生事，便将她关在了宿月阁，差人督视，你若念及惋惜，待会顺道也去看看她吧。”
赫珉禄月语气深沉地说道，对于司徒瑾颜的性子却是十分了解。
司徒瑾颜垂了垂眸，应了好。
正当时，门外有刘妈妈进得房来，朝着屋里主子欠身禀道：“老夫人，四小姐，南少爷来府里了。”
听闻顾钦南，司徒瑾颜的心底倏地升起一股暗流，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赫珉见她那般，不禁阔声笑开，“哈哈哈，莫不是钦南也是心意相通，惦记着今日是我家颜儿回府的日子，特来相见？”
赫珉禄月完全是在肆无忌惮地戏弄，一瞬间便让司徒瑾颜红了两颊。
“可不就是，老奴一看见南少爷的身影，便匆匆赶来通禀了，就知道四小姐听了定会高兴。”一旁的刘妈妈也是出了名的双黄戏名角，见司徒瑾颜羞喜难当，也跟着附和
起来。
实在是被说得无地自处，司徒瑾颜只好出声喝止道：“刘妈妈，您就别跟着奶奶一起笑弄我了。”
明明司徒瑾颜处得十分从容淡定，但话一出口，却依旧惹来赫珉禄月的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便不调笑你了，你是觅得了好儿郎，奶奶为你高兴，快去见见他吧。”回了回神，赫珉禄月善解人意地摸了摸司徒瑾颜的秀发，将她带起了身。
恭敬不如从命，司徒瑾颜朝她委婉福下一礼，“那孙女就先告退了。”
说罢，便带着嘴角溢出笑意，速速赶往前堂。
然而，待一路来到前堂时，却并未瞧见顾钦南的身影，反之是突然见到司徒瑾颜出现的楚氏，吓了一愣。
“你怎回来了？”楚氏诧异地问道，随手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瑾颜见过母亲。”既以露面，司徒瑾颜只好行下一礼，淡然回道：“期限已满，奶奶便令人接我回来了。”
楚氏垂眸算了算日子，果觉其然，虽然脸上不太欢喜，但碍于她在前堂还有更紧要的事，也就不愿多加刁难，“行了，既回来就好好回房待着吧，下去吧。”
“不知母亲可有见到顾少爷？”司徒瑾颜问道。
楚氏不耐烦地看了看她，生怕会被误了领旨一事，草率应道：“似去了千秋阁吧，你自己去寻寻。”
司徒瑾颜知晓她不愿被叨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前堂。
再次辗转来到千秋阁，却发现这里的守卫寥寥无几，司徒瑾颜简直像是入了无人之境。
正疑惑时，已然来到了一间厢房前，从中突然传出了一阵细小的动静声，使得司徒瑾颜正要离开的步子顿了一顿。
立在门边，司徒瑾颜附耳倾听，却从里听出了一阵缠绵的嗔叫声，瞬间令人面红耳赤。
而更令她震惊万分的，是房中那对倍感熟悉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