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钠斯神盾
字体: 16 + -

第十六章 逃离的阿米尔

    没有人希望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事物控制和利用,换句话说,谁都想做自己的主人,自己控制自己便是自由,被动的受控制则是桎梏,习惯了自由的突然发现被控制利用,那就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现在卡纳罗就深深体会到了这么一种感觉,他开始怀疑,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神监视和探查,“神是无处不在的。”这是埃及国古老的谚语。

    埃及神帮助卡纳罗战胜了阿米尔,对于埃及神的恩惠,他总不能感到庆幸和欣慰,“他既然总是存在,为何不避免这一切发生?”

    他想不通,一个神,阿米尔也有对传说中冈钠斯神盾的贪欲之心,这是一个神,还是一个魔。他更是想不明白,埃及神和阿米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恩怨,以至于让阿米尔神崩溃。

    因为埃及神的存在,就让阿米尔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种存在感真是具有前所未有的威力!

    阿米尔逃离了,去了哪里?奥克拉这儿每天太阳照常升起,卡纳罗是见识过的,奥克拉这里具有一颗独立于外界的太阳。

    还有另外一方面,阿蜜西遭遇到了重大的刺激,她很想逃离,远离奥克拉。

    卡纳罗早已告诉过阿蜜西,那就是他将要带她离开,将她娶到埃及国,那样,她就是卡纳罗的妻子,堂堂正正的王子妃,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幸福,卡纳罗和阿蜜西两个人都具有的愿望。

    回去了?要知道,埃及神那前所未有的存在感依旧在,“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被控制,神又怎么样?神没有为所欲为的权力……”

    卡纳罗的心里心事就这样一件一件的出现了。他不敢承诺阿蜜西带她走。

    他为了让诸多的事情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带着阿蜜西去了肯纳多山,骑着马,阿蜜西在他的怀里,自从老约瑟死去,乡民遭到山匪的屠杀,她就少言寡语了,虽是有如此心灵创伤,她倒是没有郁郁终日,相反的,倒是昔日单纯的少女有些坚强了,她依赖卡纳罗,十足的信赖,因为在天地之间,她没有什么可以依赖了,她珍惜卡纳罗,理解他,这是她能做到的。

    山峰仍然是那样的,瀑布也还在,只是这里的地形虽在阿米尔离开之前有变化,可是,变化是和谐的,是符合某种审美规律的,所以,看那山还是那山,瀑布依旧高大汹涌。

    “你上去就是,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山势虽然险峻,可是并无大碍。”

    卡纳罗扶着阿蜜西往上,攀登的速度很慢,但是他们的心里都是暖洋洋的,两个人在一起,有可以依靠的地方,有可以寄托的地方。

    到了原来的神殿所在之处,这里的“紫色氛围”也没有了,空空荡荡一轮艳阳。

    在不远处站着一位白苍苍的老人,卡纳罗记得的,初次来此地,是一位身穿紫袍的老者引导他进入神殿的。

    他们来不及多想,走近一看,那人却是眼睛充满血色,白发已经脱落了许多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阿蜜西冷静的过去看,“村长?您在这里?”

    “我在何如,不在又如何?奥克拉的神已经离去,不复归来。”他老态龙钟,“奥克拉没有神,即是失去了魂魄。”

    本以为在此见到村长,他还会将罪责加到卡纳罗身上,可是他没有,他只剩下无可奈何的绝望,看起来,不是这片土地失去了所谓的魂魄,倒是他自己魂不守舍。

    他们没有作更多的谈话,阿蜜西同情老村长,卡纳罗不便于安慰他,即便是真诚的安慰,他也只能报之以反感和厌恶。

    卡纳罗和阿蜜西走开了,留村长一人神伤。他们四处看着这昔日神殿。

    原来瑰丽的神殿不复存在,那里有一石门,并不显眼,在绿色藤蔓的遮挡下,不是仔细的看,是发现不了这石门的。

    石门上没有什么标记,平滑的大石块伫立在那里。卡纳罗发现了它,因为,他曾经从这里进去,那时,这是一座冠冕堂皇的宫殿,而石门所在的地方,正是之前宫殿的大门。

    “我们把它推开,看看里面的样子。”

    “这……是一块石头……推开它有什么意义。”阿蜜西也看出了这是一道门,可是她犹犹豫豫的,她其实是担忧打开门之后是一个怎么样的结局,门后蹦出个什么谁也不知道。

    卡纳罗坚定的去推那道石门,很快就有个缝隙了,阳光透过缝隙射了进去,待到门完全打开,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神坛,不过是已经荒废了的,都是石头堆叠成的。

    神坛的最上面,摆着,不,几乎是陈列着的一幅铠甲,样式跟卡纳罗自己穿的有些相似,只不过,这副铠甲是一幅石器,旁边摆着另外一件东西,卡纳罗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阿米尔神的那把弯刀,现在依然成了石器,只不过保持原本的形状。

    这是被石化了的铠甲和弯刀。

    在神坛的一边,却是有石刻的字迹,使用奥克拉的方言文字写的。阿蜜西读了起来:斯人已去,何患埃及?神魔不语,逃之夭夭。何意黑暗,我要决绝。婆娑何如?婆娑曼妙。

    “多么奇妙的言语,像是情话。”阿蜜西说着。

    卡纳罗看完了,总觉得字里行间却有痛苦和委屈,他不能肯定。

    正如村长说的,阿米尔神已经离开了,“石化是最痛苦的方式。”

    他们走出来,太阳变得阴了下来,雨快要来了,他们姑且折返在这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