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恩断义绝
“是，殿下，我一定会把事情禀告给丞相大人的……”影卫领了命令，躬身退下。
宫泓又在床上躺了半晌，不多时郁暖进来，给他端了碗鸡蛋羹，这鸡蛋羹可是她做的最好的东西了，宫泓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赞不绝口。
“看不出来，你这鸡蛋羹居然做得如此好……”宫泓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喜。
“真的吗？”郁暖眨眨眼睛。
“当然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做得这么好！”宫泓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知道，小丫头最喜欢得到别人的夸奖了。
“谢谢，哈哈……”郁暖笑得天真烂漫。
宫泓吃完以后，郁暖帮他擦了擦嘴，扶着他回到了床上。
“郁暖，前几天我被俗物缠身，都没时间陪你，这几天你就和我一起好好聊聊天，说说话怎么样？”
“好呀，这么长时间才见面，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两人促膝长谈了许久，直到下人督促郁暖应该离开了，郁暖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她刚走到拐角，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把她拉到了一个闲置的房间。
“小姐，你和我儿子见得怎么样？”王嬷嬷拘谨地抠着手指，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王嬷嬷，你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儿子啊，我那天去了，闹了一个好大的乌龙……”
“什么！我绝对告诉他了啊！”王嬷嬷一下子急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算了算了，也许是中间传话的时候出问题了吧……”
“是吗？可是我儿子说对你很满意，他觉得你贤淑温婉，非常适合做当家主母。”
郁暖嘴角抽了抽，她倒是没想到，王叔远居然会说她的好话。
“他还说什么了？”郁暖挑挑眉。
“他说有没有可能再和你见一面，他会在京郊等你……”
“没兴趣……”郁暖想起那天王叔远的所作所为就来气，她能忍住不找王叔远的麻烦已经很够意思了，结果他还非要恬不知耻地凑上来。
“姑娘是烦了他吗？其实叔远是个好孩子，他就是有些傲，他说喜欢你，一定是真的喜欢你……姑娘，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原谅他吧，怎么样，嬷嬷求你了，求你了还不行嘛？”
王嬷嬷说着说着，便要给她跪下。
“别别别……”郁暖大惊失色，苦笑连连。
王嬷嬷竟然要给她跪下，这实在是太折煞她了！
“嬷嬷，你快点起来吧！”郁暖将她按住，认真地说，“我去见见他，见见他还不行吗？”
“好好好。”王嬷嬷一个劲儿地点头，捧着她的手抚摸个不停。
郁暖擦了擦头上的汗，明显多了几分无奈。
“姑娘，你觉得今天下午怎么样？他下午有时间。”
“他这回不会再耍我了吧。”郁暖神色中有几分不愉快。
“怎么会呢？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他这次要是再敢生幺蛾子，我就不管他了！”王嬷嬷疾言厉色。
“好吧……那我就去一趟……”郁暖咬牙。
王嬷嬷握紧她的手，笑得舒心。
正好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今天就一块料理了。
吃过午饭后，郁暖回到屋子换了一身男装，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别院。
现在别院破烂得紧，连围墙都没有了，下人们正着急地修建围墙，顾不上管她，郁暖很容易就出去了。
她不知道，在幽深曲折的廊柱里，甜儿探出脑袋，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嘴唇。
出去之后，郁暖先去武器铺挑了一把长剑，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吹毛断发。
“这把剑多少钱？”郁暖眯着眼睛，兴致盎然地问。
卖东西的小老头笑嘻嘻地看着她，按下了剑，劝阻道：“你一个小女娃娃，还是莫要动这样锐利的武器为好，会受伤的。”
“受伤？哼，我不会受伤，但是确实有人要受伤了……”郁暖抿紧嘴唇，眉眼锐利。
“你一个女娃娃，何必要大兴兵戈嘛！来，把剑放下！”小老头伸手要去夺剑。
郁暖懒得与他多说，直接闪过了，把袖中的银子扔给他，极快地走了。
“哎，等等，小姑娘，小姑娘……”小老头追不上她，只能看着她极快地离去。
郁暖来到街口，辨认了一下方向，来到玉楼春……
彼时繁华热闹的玉楼春此时已门庭冷落、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人看都没有看上一眼，更别提往里面走了。
风靡京城的玉楼春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郁暖真的没有想到。
她缓缓走上台阶，推了推门，一下子竟然没有推开。
“有人吗？有人吗？”她扣了扣门环。
“谁啊谁啊！不接客了，不接客了！”王叔还未打开门，就听得他的声音透了出来。
“是我，我是郁暖！”郁暖着急地说。
“郁暖是谁啊！”王叔絮絮叨叨地说，他的记性实在令人堪忧，但他还是打开了门，皱着眉头看着郁暖，上下打量着他，“咦，你怎么有点面熟？”
“王叔，是我啊！”郁暖凑近他，让他看得清楚一点。
“是你啊，郁……暖？曾经住在杜鹃、牡丹房里的那个恩客……”
“……”郁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个男人住在青.楼里，不是这些女子的恩客，又能是什么。
王叔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才道：“我听别人说，你不是离开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郁暖冷冷笑道：“有些恩怨没有算清楚，我怎么舍得离开？”
“唉，我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干什么，别打打杀杀就好。”
说着，便轻轻打开门，把她放了进来。
“王叔，怎么一个月没见，玉楼春就冷落成这副模样了？”
“哎，还不是因为楼里死了人，死的还是最红的姑娘……”
“死了人，死了谁？”郁暖无意问了一句。
王叔回过头，思索了片刻：“说起来你还认识呢，死的人是杜鹃！”
郁暖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停了一瞬，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缓缓凝固了。
杜鹃，怎么是杜鹃，那个一直灵动活泼的杜鹃。
“怎么了，郁公子？”
郁暖攥紧了拳头，寒声问：“有没有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何人所为？没有查出来，仵作来看过了，只说是仇杀，其余半个字都没有，杜鹃姑娘死的冤啊，后来大家知道了楼里死人的事，就不再来了，后来姑娘们也离开了。青.楼是开不下去了，说不定这里以后会开个钱庄吧。”
“那牡丹呢？”
“牡丹姑娘跟着一个南方来的汉子离开了，我们这种穷苦的人和您这种天生贵种不一样，我们为了活下去，可以牺牲一切。”
郁暖半阖上眼睛，慢吞吞地问：“那祝仁久呢？”
“祝琴师，祝琴师还在，他就在二楼，还是原来的房间。”
“王叔，您待会儿就回去吧，别到处走动了，有响动的话，您也不要出声……”郁暖缓缓道。
王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路给她让开了。
郁暖提着剑，缓步上楼。
她其实，挺生气的……
杜鹃死了，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她倒是有点敬佩祝仁久，他知道自己犯下了罪孽，没有逃避，反而等着她来杀他，他知道自己绝对会找上门来，所以他也不逃避，引颈待戮！
走廊尽头，祝仁久的房门紧闭着，郁暖走到近前，推开了门。
正对面，祝仁久背对着她，安静坐在毯子上，郁暖缓缓上前，从正面俯视着他……
祝仁久缓缓抬起头，出乎意料的，他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丝微笑，怔怔地说：“郁暖，你终于来了，来找我了，太好了，你没死……”
郁暖冷笑，长剑直指他的咽喉：“我没死，是啊，我为什么要死，我还等着取你的性命呢！”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吗？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设计你吗？”祝仁久怆然看着她，睁大了眼睛。
他想让她问，至少这样代表着她还在乎，只要她在乎，他就觉得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
“不想问，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你把我对你的好全部忘了，只记得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这只狼反噬其主，就算它又再美妙的说辞，它都是一只白眼狼！”
郁暖沉着脸说完，胸口的怒气仍在激荡，“我对你不薄，我信任你，甚至还向你学琴，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利用我！利用我和慕容宸的关系，你在我身上放追魂香，引来追杀慕容宸的人，只是因为你们靠近不了慕容宸，所以打定主意对我下手！祝仁久，你还有没有人性！”
“……郁暖，我确实阴谋奸诈。但是他慕容宸就是完美无缺的吗？难道他就不阴谋，不奸诈了吗？”祝仁久睁大眼睛，死死瞪着她，怒吼道。
“我不想知道……”郁暖冷声拒绝。
祝仁久却已抓住了她的手，捏紧她的手腕，寒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算我能放过他，我朱家的男女老少也不会放过他！”
“朱家？”郁暖皱紧眉头，她只以为听错了。
“没错，朱家的男女老少，我不姓祝，我姓朱！”
宫泓又在床上躺了半晌，不多时郁暖进来，给他端了碗鸡蛋羹，这鸡蛋羹可是她做的最好的东西了，宫泓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赞不绝口。
“看不出来，你这鸡蛋羹居然做得如此好……”宫泓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喜。
“真的吗？”郁暖眨眨眼睛。
“当然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做得这么好！”宫泓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知道，小丫头最喜欢得到别人的夸奖了。
“谢谢，哈哈……”郁暖笑得天真烂漫。
宫泓吃完以后，郁暖帮他擦了擦嘴，扶着他回到了床上。
“郁暖，前几天我被俗物缠身，都没时间陪你，这几天你就和我一起好好聊聊天，说说话怎么样？”
“好呀，这么长时间才见面，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两人促膝长谈了许久，直到下人督促郁暖应该离开了，郁暖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她刚走到拐角，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把她拉到了一个闲置的房间。
“小姐，你和我儿子见得怎么样？”王嬷嬷拘谨地抠着手指，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王嬷嬷，你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儿子啊，我那天去了，闹了一个好大的乌龙……”
“什么！我绝对告诉他了啊！”王嬷嬷一下子急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算了算了，也许是中间传话的时候出问题了吧……”
“是吗？可是我儿子说对你很满意，他觉得你贤淑温婉，非常适合做当家主母。”
郁暖嘴角抽了抽，她倒是没想到，王叔远居然会说她的好话。
“他还说什么了？”郁暖挑挑眉。
“他说有没有可能再和你见一面，他会在京郊等你……”
“没兴趣……”郁暖想起那天王叔远的所作所为就来气，她能忍住不找王叔远的麻烦已经很够意思了，结果他还非要恬不知耻地凑上来。
“姑娘是烦了他吗？其实叔远是个好孩子，他就是有些傲，他说喜欢你，一定是真的喜欢你……姑娘，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原谅他吧，怎么样，嬷嬷求你了，求你了还不行嘛？”
王嬷嬷说着说着，便要给她跪下。
“别别别……”郁暖大惊失色，苦笑连连。
王嬷嬷竟然要给她跪下，这实在是太折煞她了！
“嬷嬷，你快点起来吧！”郁暖将她按住，认真地说，“我去见见他，见见他还不行吗？”
“好好好。”王嬷嬷一个劲儿地点头，捧着她的手抚摸个不停。
郁暖擦了擦头上的汗，明显多了几分无奈。
“姑娘，你觉得今天下午怎么样？他下午有时间。”
“他这回不会再耍我了吧。”郁暖神色中有几分不愉快。
“怎么会呢？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他这次要是再敢生幺蛾子，我就不管他了！”王嬷嬷疾言厉色。
“好吧……那我就去一趟……”郁暖咬牙。
王嬷嬷握紧她的手，笑得舒心。
正好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今天就一块料理了。
吃过午饭后，郁暖回到屋子换了一身男装，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别院。
现在别院破烂得紧，连围墙都没有了，下人们正着急地修建围墙，顾不上管她，郁暖很容易就出去了。
她不知道，在幽深曲折的廊柱里，甜儿探出脑袋，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嘴唇。
出去之后，郁暖先去武器铺挑了一把长剑，长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吹毛断发。
“这把剑多少钱？”郁暖眯着眼睛，兴致盎然地问。
卖东西的小老头笑嘻嘻地看着她，按下了剑，劝阻道：“你一个小女娃娃，还是莫要动这样锐利的武器为好，会受伤的。”
“受伤？哼，我不会受伤，但是确实有人要受伤了……”郁暖抿紧嘴唇，眉眼锐利。
“你一个女娃娃，何必要大兴兵戈嘛！来，把剑放下！”小老头伸手要去夺剑。
郁暖懒得与他多说，直接闪过了，把袖中的银子扔给他，极快地走了。
“哎，等等，小姑娘，小姑娘……”小老头追不上她，只能看着她极快地离去。
郁暖来到街口，辨认了一下方向，来到玉楼春……
彼时繁华热闹的玉楼春此时已门庭冷落、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人看都没有看上一眼，更别提往里面走了。
风靡京城的玉楼春居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郁暖真的没有想到。
她缓缓走上台阶，推了推门，一下子竟然没有推开。
“有人吗？有人吗？”她扣了扣门环。
“谁啊谁啊！不接客了，不接客了！”王叔还未打开门，就听得他的声音透了出来。
“是我，我是郁暖！”郁暖着急地说。
“郁暖是谁啊！”王叔絮絮叨叨地说，他的记性实在令人堪忧，但他还是打开了门，皱着眉头看着郁暖，上下打量着他，“咦，你怎么有点面熟？”
“王叔，是我啊！”郁暖凑近他，让他看得清楚一点。
“是你啊，郁……暖？曾经住在杜鹃、牡丹房里的那个恩客……”
“……”郁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个男人住在青.楼里，不是这些女子的恩客，又能是什么。
王叔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才道：“我听别人说，你不是离开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郁暖冷冷笑道：“有些恩怨没有算清楚，我怎么舍得离开？”
“唉，我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干什么，别打打杀杀就好。”
说着，便轻轻打开门，把她放了进来。
“王叔，怎么一个月没见，玉楼春就冷落成这副模样了？”
“哎，还不是因为楼里死了人，死的还是最红的姑娘……”
“死了人，死了谁？”郁暖无意问了一句。
王叔回过头，思索了片刻：“说起来你还认识呢，死的人是杜鹃！”
郁暖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停了一瞬，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缓缓凝固了。
杜鹃，怎么是杜鹃，那个一直灵动活泼的杜鹃。
“怎么了，郁公子？”
郁暖攥紧了拳头，寒声问：“有没有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何人所为？没有查出来，仵作来看过了，只说是仇杀，其余半个字都没有，杜鹃姑娘死的冤啊，后来大家知道了楼里死人的事，就不再来了，后来姑娘们也离开了。青.楼是开不下去了，说不定这里以后会开个钱庄吧。”
“那牡丹呢？”
“牡丹姑娘跟着一个南方来的汉子离开了，我们这种穷苦的人和您这种天生贵种不一样，我们为了活下去，可以牺牲一切。”
郁暖半阖上眼睛，慢吞吞地问：“那祝仁久呢？”
“祝琴师，祝琴师还在，他就在二楼，还是原来的房间。”
“王叔，您待会儿就回去吧，别到处走动了，有响动的话，您也不要出声……”郁暖缓缓道。
王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路给她让开了。
郁暖提着剑，缓步上楼。
她其实，挺生气的……
杜鹃死了，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她倒是有点敬佩祝仁久，他知道自己犯下了罪孽，没有逃避，反而等着她来杀他，他知道自己绝对会找上门来，所以他也不逃避，引颈待戮！
走廊尽头，祝仁久的房门紧闭着，郁暖走到近前，推开了门。
正对面，祝仁久背对着她，安静坐在毯子上，郁暖缓缓上前，从正面俯视着他……
祝仁久缓缓抬起头，出乎意料的，他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丝微笑，怔怔地说：“郁暖，你终于来了，来找我了，太好了，你没死……”
郁暖冷笑，长剑直指他的咽喉：“我没死，是啊，我为什么要死，我还等着取你的性命呢！”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吗？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设计你吗？”祝仁久怆然看着她，睁大了眼睛。
他想让她问，至少这样代表着她还在乎，只要她在乎，他就觉得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
“不想问，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你把我对你的好全部忘了，只记得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这只狼反噬其主，就算它又再美妙的说辞，它都是一只白眼狼！”
郁暖沉着脸说完，胸口的怒气仍在激荡，“我对你不薄，我信任你，甚至还向你学琴，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利用我！利用我和慕容宸的关系，你在我身上放追魂香，引来追杀慕容宸的人，只是因为你们靠近不了慕容宸，所以打定主意对我下手！祝仁久，你还有没有人性！”
“……郁暖，我确实阴谋奸诈。但是他慕容宸就是完美无缺的吗？难道他就不阴谋，不奸诈了吗？”祝仁久睁大眼睛，死死瞪着她，怒吼道。
“我不想知道……”郁暖冷声拒绝。
祝仁久却已抓住了她的手，捏紧她的手腕，寒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算我能放过他，我朱家的男女老少也不会放过他！”
“朱家？”郁暖皱紧眉头，她只以为听错了。
“没错，朱家的男女老少，我不姓祝，我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