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自然爱
字体: 16 + -

第96章 兄妹争执

    “不关你的事,他迟早会查到这里的。”何梦茹脸颊泛红,再怎么压抑,也抵不过内心的激动。

    “茹茹,你别激动。”连悠夏抿着嘴,“既然他知道了,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地瞒着。你就好好养病,等手术做了,我给你找个清净的地方。要不你就和我爸妈还有蒙蒙一起去度度假?不对,你大病初愈,出去玩太累了,我妈在乡下好像有套房子,到时候你还是住到那边去吧……”

    “夏夏。”何梦茹打断了连悠夏的话,“我还没做手术呢,你就想那么远了。”她的声音突然就弱了下来,“而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

    “别想那么多。你不知道那个栗风有多厉害。我特地去查了一下,他十九岁就开始给人做手术,只要他经手的手术就没有失败的。”

    “嗯。”何梦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往被子里缩了缩,“夏夏,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帮我告诉陆谦之,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爱恨恢恢,到头来只不过是互相折磨。我不想折磨他,也不想折磨自己。也让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他不过是求而不得留了遗憾。”

    连悠夏的指甲几乎嵌到手心,却还强自欢笑:“你看你这折磨来折磨去的,让我怎么复述。这些话你留着自己去说。”说完,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先睡吧。”

    谁都没看见,门口那一个去而复返的身影,以及那人脸上悲伤至极的表情。

    “真是稀客。昨天江南才给我打电话,今天你就来了。怎么,你们都喜欢扎堆出现?”栗风腿交叠,在酒吧绚烂的灯光下,一张清隽的脸硬生生抹上一层朦胧之色。

    说起来,栗风没有江南的张扬霸气,也没有陆谦之的温润如玉,更不及施炎的雌雄难辨。可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像在这个酒吧中,他不算最好看的,却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陆谦之坐到他边上,顺手拿起桌上一瓶打开的人头马,往下猛地灌了两口。栗风一脸心疼的表情,却还是不忘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拿着一杯清茶装逼,没想到逼格那么低,连用杯子喝酒都不会。”说完,朝着酒保使了个眼色。那酒保见惯了世面,从陆谦之出现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连忙递上了一个水晶杯子。

    “我这样的人,什么样的?”陆谦之嗤笑了一声,“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注定找不到心中所爱。我这样,江南这样,就连你这个冷心冷肺,原本都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的人竟然也这样。”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栗风的痛脚,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炸毛了。目光冰冷地看向陆谦之:“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求我。怎么,一开始就得罪我?”

    “我要你给我老婆动手术。”

    “怎么最近每个人

    都找我动手术。江南这样,你也这样。怎么,总算想起我这个妙手仁心了?”栗风咋呼,晃了晃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抿了一口,“或者,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陆谦之的沉默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想着自己算得上“悲惨”的遭遇,栗风突然起了戏弄之意:“行啊,我主刀。你把你‘即墨’里最贵的画送给我。”

    “你懂?”陆谦之看着栗风,从来没有听说栗风竟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什么时候也来附庸风雅?

    “不懂怎么了?我看中的,是价钱。我这人就是俗气,上亿的画摆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一堆钞票。你想想,我这么一个开医院的,哪有你卖古董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值钱。”

    “成交。”陆谦之已经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敲竹杠了,尽管江南已经知会过栗风,可在他心里,自己要是不走上那么一趟,总觉得落不下心。

    栗风非常满意,不过一台手术,他一下子就赚了两笔。陆谦之和江南可是大头,这天上掉下来的冤大头,哪有不把便宜占够本的。

    “成交。”栗风仰头喝光了面前的一杯酒,放下杯子,施施然要走出门去。

    陆谦之眯着眼睛,看了看在杯中流光溢彩的酒液:“栗风,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既然你答应要主刀,我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心头上的那两个尖尖,我也不会放过了。”

    栗风的脚步一顿,停下来回过了头:“陆谦之,在手术前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担心我动手术的时候手那么一抖……”

    “那你也要担心我会不会手那么一抖……”

    “好。”栗风冷笑了一声,“陆谦之,怪不得你现在可怜兮兮地来找我,而不是陪在那个女人的身边。”

    连悠夏小心地帮医生把何梦茹移到了救护车上,童月娟抱着蒙蒙在边上一脸担忧地看着,时不时还要指挥一下:“诶,你们小心一点,左边左边。”

    “妈妈,你就别说了。”连悠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连卫明连忙上来扶着床边。童月娟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何家那些人还真是冷情,茹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他们都不来看看。”

    这些话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连悠夏眼尖,还是看见何梦茹的手指动了动。对于这些事情,她在国外并不是很了解。却也隐约地知道一些,似乎是何梦茹母亲的去世和何梦茹有关,从而直接和何梦茹断绝了关系。可是具体的原因,她却说不清楚,何梦茹也不愿多讲。

    朝着童月娟使了个眼色,童月娟马上意会,闭上了嘴巴。

    暗处,陆谦之抿紧了嘴巴。这些事情,他全都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只有何梦茹的母亲去世了,可那个时候他和何梦茹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也只以为这是一般的生老病死,却根本没有去想更深一层的

    东西。

    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车很快就到了“然风”,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清隽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着斯文却总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见到车来了,那个男人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救护车的后方。看着门开了,挑了挑眉:“就是她吗?”

    连悠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偏了偏头:“你是,栗风?”

    栗风看着眼前的女人,齐肩的短发,精致的五官,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尤其是看人的时候微微歪着头的样子,透着一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媚态。

    这个人,应该就是江南心头上的女人。他见过程秋砚,要他说,那个程秋砚尽管也漂亮,可是周身都有一种阴郁的感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这么看来,那人连眼前这个女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栗风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伸出手:“你好,我是栗风。不知这位小姐是?”

    “连悠夏,你好。”毕竟是何梦茹的主刀医生,连悠夏也回以一个微笑,象征性地握了握栗风的手,一触即放。

    栗风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失笑。这女人,倒是和她有些相像。

    “连悠夏,你怎么在这里?”边上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连悠夏的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回过了头:“栗然,好久不见。”

    来的人正是栗然,四年之后的她变化很大,原本虽然也尖刻,但怎么说还是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完完全全已经是一个妇人。

    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栗风的皱了皱眉。说起来,栗然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两个人就不亲。再加上栗然这个人实在不是好相处的,两个人出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家里碰到叫两声或者说两句话,平时见都很少见到。

    所以,这个时候看见栗然,栗风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亲爱的妹妹啊。你不是从来不管医院的事情,今天怎么过来了?”

    同样的,栗然对自己的这个哥哥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听到栗风不客气的语气,也毫不客气地回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合着我亲爱的哥哥,你还真的觉得这医院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说完,还嫌不解气,又加了两句:“而且你以前不是也不怎么管医院,怎么,老婆和儿子跑了闲着没事做了?”

    这话正戳中了栗风的痛楚,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他嗤笑了一声,目光不善地看着栗然:“也总比有些人,爱而不得。”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句戳着对方的伤痛,连悠夏却看不过去了。何梦茹还在救护车上躺着,这两人有没有医者仁心的?

    轻咳了两声,连悠夏上前提醒:“我朋友还在救护车上躺着,你们能不能先把她给安置好?”

    两人方才反应过来,栗风接过随车而来的之前医院医

    生递上去的病历本,翻看了一下:“还好,病情不是很严重。至少还没到救不了的地步。”他轻笑了一下,“看来,那张画我是志在必得了。”

    “何梦茹?”栗然凑上去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我还想是谁病的要死不活的,原来是你啊。啧啧,叫你平时那么横,现在遭报应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