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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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骆柏!骆柏!快把小黄抱下去,它压到我了!”小芜这个半瘫痪选手不要命的喊着。他被压到了胳膊,上面伤痕累累。

    “你还能不能行了,一只狗都对付不了,你血流多了,脑子也一起流走了吗!”骆柏只在外面回了一句,却没有进来理会这一人一狗之间的争斗的意思。

    没错,这只狗叫小黄,小芜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全天下的狗其实是姓黄的,前面的字才是名字。阿黄姓黄名阿,小黄姓黄名小。问骆柏为什么取这个名字,骆柏就说你也可以喊它小黄狗。

    小芜:……

    然而小黄对于躺在床上这个陌生人霸占了它床的行为十分不爽,这可是狗窝啊!要不要脸啊!

    没错,小芜现在睡的其实是一间柴房,柴现在在他的身下,原来是在小黄的身下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自己的床就被霸占的这种行为的。小黄虽然只是一只狗,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受尊重的行为,要誓死捍卫自己的权利。

    经过小黄与小芜的“殊死搏斗”,小芜最终与小黄商定,小黄可以在“床上”找个角落自己睡下,但是不许再压到被子上,最重要的是不能靠近小芜。

    小黄感受过被子的柔软,还是很不舍的,但是在争斗无果的情况下还有一席之地也算能勉强接受,毕竟他是自己的主人带回来的,“打狗还得看主人的”,被子什么的,睡着了谁知道呢?

    骆柏虽然对于这一人一狗能够无障碍交流感到惊奇,但是对于他们交流的结果还是很欣慰的。

    每日骆柏都要给小芜换药,身上虽然已经大部分结痂了,但是还得继续抹一些消肿祛疤的药。

    这天抹完之后,小芜准备和骆柏闲聊几句,“骆柏,你为什么一个人住这里?”

    “这不是还有小黄呢?”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小孩子瞎好奇什么?病好了吗?债还了吗?最不济的,你和小黄斗赢了吗?”

    一通没来由的抢白,让小芜有点懵,“没,没输?”

    “输没输你还问我?你是不是脑子真有问题?我别做亏本买卖啊。不行,你得让我好好瞧瞧你脑子。”说完不管不顾地抱着小芜的脑袋一顿搓揉,把小芜那一颗好奇心给搓跑了,再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与之相反的,骆柏从来没有问过小芜的身世来历,而小芜也好似在这里忘记了那场鲜血淋漓的对战,也不再执着于为报仇,无论是双亲的,亦或是杨叔的,或者该称之为杨飞。

    小芜偶尔回想,总觉得也许是自己恍惚中听错了,而又有的时候,回想小时候听到的传闻,又觉得也许杨叔就是杨飞,两种想法不时就在脑海里争论一番,然而也没能有个结论,时间久了,就自己置之脑后了,毕竟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而随着小芜在这里生活的越久,这些事情就越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小芜好了以后,也不再每日修炼武能,只有偶尔觉得身上精力无处发泄,才狠狠练一通,毕竟学了三年多的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

    他更多的时候跟在骆柏身后学采药制药,本以为骆柏只是个赤脚医生,没想到竟把他的刀伤治好后,连疤痕都没怎么留下,只有肩膀上那一刀因为太深而留下了浅浅的疤痕,骆柏让他坚持抹如玉霜,过个几年也许能看不出来,但是小芜觉得太麻烦了,也觉得男孩留点疤痕没什么,就没有再抹。

    骆柏本来还有点担心小芜的脑子,可是看小芜能下地之后,给他晒药,采药,还能眷写药方,虽然不再担心脑子,但是更好奇小芜的身份来,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识文断字的。

    “你最近和小黄相处的很愉快嘛。”

    “对,我们已经同床很久,从相看两相厌到相敬如宾。”小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你们就差举案齐眉携手到老了。”

    “说不准啥时候您还能抱一个大胖孙子。”

    骆柏有的时候为了凸显小黄在家里的地位,喊小黄儿子——虽然小黄是一只母狗。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如此不正经!”

    “至少我不是老不正经。”

    骆柏:……

    “敬老爱幼知道不,我是老,小黄是幼。”

    “您老的很明显,小黄除了个头小,无论是浑圆的身躯,还是丰富的狗生争斗经验都看不出来它幼。”而且小黄最近在换毛,搞得小芜很抓狂,还无数次和小芜争被子争吃的,争任何二人利益重合的部分,争红眼了,喝水都争。

    一开始小芜不太爱说话,每次被骆柏一通说,整个人有的时候都要憋炸了。时间久了,可能是近墨者黑,就变成骆柏经常被噎的哑口无言。学习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上次让你看的医书看完没有,看完了快给我背出来。”口头争斗落败了,只能从专业角度找回场子。

    “我不说了嘛,我不想接您的衣钵,我前段时间看几本医书纯粹是瞎无聊,我想看其他书您这不是没有嘛。”自从知道小芜过目不忘,还“津津有味”看了几本医书之后,小芜就被认证为骆柏的传人了。

    “债还了吗?”又是这一招!

    “你这不是耍无赖嘛!”

    “倚老卖老不知道?你再不听话,我早晚会让小黄也学会这一招的。”

    “别逼我离家出走!”

    “别扯没用的。”

    “我认真的!”

    “我知道你认真的,所以先背书吧。离家出走咱们下次再讨论。”

    大概这也是一起“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的典型案例吧。

    小芜故而只能在骆柏的威逼利诱、谆谆教诲、倚老卖老之下,辛苦地坚持着。

    然而时间越久,小芜越能察觉里面的乐趣,什么症状,他看一眼就知道因什么而起,该用什么药;或者什么药方虽然可用,但是会带来一些副作用,如何调整药方可以降低这些副作用;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加了料的食物,去整小黄,再给它解了,自此家庭地位上升一位,而再上升一位的愿望,道阻且长,有生之年怕是无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