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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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其实不重要了

    宋沐岩关上了车门,松开手刹,继续向前开去。他的头发上,脸上,都是雨水,身上也几乎湿透了,雨水沿着下巴淌在了他的领带上。

    我很想帮他擦干脸上的雨水,可我的手却一动不动。自从昨天后,我们之间就变得很尴尬,格外的别扭,两个人唯有沉默。

    他开车,我握住手里的纸巾帮小狗擦拭身体,又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冰块敷在了小狗的腿上,又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好几片创可贴。

    我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忙起来,父亲的话又冒了出来,尤其是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和宋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之仇。

    猛地,他一甩方向盘,将车向路边靠去,引来后面的车辆一片混乱,笛声四起,我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急忙睁开了眼睛,以为又撞到什么东西,赶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

    他把车直接刹在路边,将身体靠向椅背,眼神茫然地注视着前方。

    我四外张望,没看见什么事故,再望望路边,也没到妹妹的住处,纳闷着他这是想干嘛?

    我压制下来的火气又沸腾了,我压抑着自己要发飙的声音,保持着正常的语速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那双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前方,那种深思的表情,让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此时,我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想。

    他的沉默让我很不是滋味,心口是苦涩的,舌间也是苦的,他妈的,比我小时候吃的黄连还要苦涩。我摸着小狗的头,强忍着内心的不舒坦,低声说道“你的情绪不太对,我下车打的吧!”

    他依然闭住自己金口,我不等他的回应,就伸手推门,发现门是被锁住的。

    也不去做无谓的挣扎,我的身子无力地躺回了座椅上,侧脸问“宋沐岩,你说到底要干嘛?”

    语调徒然间拔高,出卖了我的愤怒。我不想生气,可我控制不住。可能感知到了我的怒火和不满,他回头直直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有关梁怡施的事?你不在意吗?”

    梁怡施,这两个字是心里的一根针,我原以为刻意忽视就不会有感觉,却不可否认,一旦触碰,疼与苦遍布全身。

    我张了张嘴巴,发现吐不出一个字,他很残忍地望着我脸上所有的丑态和狼狈。

    许久,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笑着问“我该问什么?你爱的人是我还是她?又或者你爱那个人多一点?你不觉得那样子很好笑吗?这重要吗?宋沐岩,你心里有她不是吗?这一点,你不需要否认,我不是傻瓜,我看的清,也懂得。我自己什么身份,我也明白。我并不想和你吵架,宋沐岩,我就想静一静,就想一个人单独冷静一下。”

    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自己可以那么理智,我无奈的笑着说,“那怕我在于也做不了什么?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说不的资格,就如同当年,你逼迫着我和你结婚的是一样的。我说离婚,你也不会让我选择。我再有能耐,也就是佛祖手里的孙悟空,我根本就翻不过五指山不是吗?你也累了是吧,我看得出你在强颜欢笑的.....”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恶魔上身了,才会如此言辞犀利,说出压积已久的话。

    宋沐岩阴郁的脸露出了一丝的嘲弄,他侧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问“这对于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吗?还是你不爱我了?”

    他那种逼视的目光让我全身都不舒服,偏我硬着底气,迎上他的目光“随便你怎么说吧,主动权都在你的手上的。”

    哈!他冷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寒意。那张脸好像是在冰库里拿出的假面面具。

    我和他都闭嘴不再说一句话了,,突然坐正身子,松开手刹,继续将车开入了车流中。

    “唐喜乐,你根本就没有勇气与我面对一切不是吗?自从梁怡施出现,你就一直很自卑,在犹豫。”说到这,他停住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在下着很大的决心才问这一句话。

    他没有看我,目光集中在了前方。

    他的语气里带着锐利的尖角,扎进我的心里,心瞬间就剧烈的痛了,我彻底被他激怒了,我的理智就是脱轨的火车,再也不受控制,轰轰烈烈的往前,不顾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定定地盯着他,浅笑着反问“宋沐岩,你有没有听过他们在背后怎么讨论我?他们说我是个不折手段的狐狸精,我用了卑鄙的手段勾引了你,害了你和梁怡施分手了,我都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好吧,就当作我有错,我退出可以了把?反正我成为了多余的人了,我确实成为了你们感情里面的第三者了。我就是电视剧里面恶毒的女二号。”

    “唐喜乐,你不是第三者。”他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

    “我不是吗?”我冷冷地逼问他。

    他回头,凝住了那漂亮的剑眉咄咄逼人的望着我。

    “若是有过错,那也与你无关”听到他的话。

    我心里一沉,但是马上我笑得花枝乱颠,笑得眼泪都来了,反驳道“宋沐岩,你说与我无关,但我确实取代了梁怡施坐上了宋太太的位置,这本来是她的啊,还有我……”

    我爱上你了,真的爱上你了,但已经成为了事实了。那怕我装得再可怜说我是迫不得已嫁给你,却不能否认事实,那样太虚假了。

    “宋沐岩,我不懂该怎么办了?我对不起梁怡施,无论是当年的事,还是前几天她救了我,在车子朝着我开过来时,她将我推开了我。可我又做了什么呢?这些多年来了,他们怎么骂我,我都不回嘴,因为我真的是欠下的债。可我偏偏又……”

    我不想再说下去,那样表现得太婊子了。他阴郁着脸,仿佛不想与我讨论这个问题。

    可他的沉默让我变得更加不可理喻。

    我的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像一个悍妇的问“你不说了?为什么不说了?你为什么不解释了?你为什么不对当年的事解释了?”

    “无论我说了什么,那都不重要,所以我想还是不必告诉你。”他用淡漠的口气回答,里面显然可见的礼貌,这个就是宋沐岩表达自己疏远的方式。

    当感知到他的冷漠时,我迟钝是想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伤人,我自私地把怒火和委屈朝着他身上发泄。

    其实我也是一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家伙,我疼了,也想让他疼。我做不到难受了,还要勉强自己对他笑。

    手上传来了一片刺疼,一股温热流过了指缝,我才发现自己不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出血了。那样心就不会那么疼了吧!为什么我们会变得那么可悲?

    我害怕自己会说什么可怕的话出来,也怕再做出什么的事情。

    我朝着他大声的喊着“停车!我要下车!停车!停车!!!”我甚至按下了行进中的车窗,车速很快,雨水马上灌进来,淋湿了我的身体。

    他慌张地踩下了刹车,把车停了下来,也开了锁,可能是怕车祸再次发生吧!

    我立马下车,在他还没有来得及下车,我飞快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钻进了车子里。

    我从车子的后镜看到车子在雨里静静地停着,雨水不停地冲刷着黑色的车身。他从车子里出来了。

    雨水淋在了他的身上,雨太大,我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阿木从后面的车子走了上来,也不知说了什么,他坐进了车子里,又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开动,在十字路口,我和他背道而驰。

    车子在宠物店停了下来,宠物店还开着,医生仔细看了下,说这只狗居然是稀有的秋田犬,价格相当昂贵,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宠物狗,原本我还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狗,有点儿不分辨名贵了。

    小狗的腿受伤了,医生说伤得挺严重的,还要动手术。医疗费还相当不便宜,我也是在富人圈里打转过的,仍是无法赞同买一只狗上百万的,看一次病就要几万块的消费观,现在又有多少老百姓就连看病都看不起了。

    但这次是宋沐岩的车子撞着了,我肯定是要负责人了,耐心地等着做完了手术,又交了昂贵的医疗费。

    医生说小狗还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自由行走,我嗯嗯的应着,心思却很乱很乱,乱成了一团麻。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了,施琦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在那里了,自己就在银座的附近,正是我所处地方的周围,说什么要过来找我。

    我把宠物医院的地址发送过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施琦就开着耀眼的黄色保时捷过来了。我站在门前见着她出场的方式,总是忍不住为她的亮瞎了人眼的出场方式震惊了,人都有些呆呆的。

    她朝着我大喊了一声“你愣着干嘛!上车!”

    说话都特别有气场,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神气。

    我不得不乖乖的走过去。施琦把钥匙扔了过来“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