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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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谁得罪你了

    干呕后,舒服了很多,我洗了把脸又回了床。

    宋沐岩躺在了我的身边,右手支撑着脑袋,轻轻地摸着我的脸问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我点了下头,不想让他更加担忧,往被子的深处缩,打发着他说“你快点去洗澡,全身都臭烘烘的。”

    “是吗?为什么刚才有人缠着我不放呢?”他犹如流氓说着流氓话。

    我猛地挥开被子,又气又恼地反驳道“那都是你先招惹我的好吗?你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宋沐岩用老狐狸的狡诈眼睛瞅着我,自己的行为都是他的意料之中。

    我气恼地随手拿着一个枕头就砸他,此时自己格外的无理取闹。

    枕头落得了空,滚在地板,宋沐岩率先起身闪躲了,他眨着眼眸带着几分顽意地哄着“好了,下次吧!下次我会补偿你的。”

    这话一出,我又羞又怒,咬着牙愤怒地瞪着他,又捞起一个枕头就朝着他的方向砸去,他闪身进了浴室,留下朗爽的笑声。

    我捉起被子再次包围住自己,暗自恼火自己的行为,下次就是不让他如愿,也报复回去。

    宋沐岩进了浴室,一会,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流声,他倒是若无其事了。我闷闷不语地躲在被窝里害羞,恼火。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优雅的女乐声在屋子里荡漾开来,我朝着里面的宋沐岩大喊,“你的电话!”

    “你帮我接吧!”宋沐岩口齿不清地回话,他有个小毛病,边洗澡边刷牙。

    显然他也并非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也是有些不可掩藏的小坏毛病的。

    我慢吞吞地下地,拿起他的西装,就从袋子里掏出手机,一瞥发现来电显示是怡施。

    我立马觉得不自在,果然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啊!我犹豫了几下,终究没接电话。

    其实我很想学着电视剧里的坏女人,娇滴滴地说“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以,也不行,毕竟宋沐岩和梁怡施的关系错综复杂,还有我和梁怡施。

    片刻后,电话又响了,我皱了皱眉,不悦地瞪着电话,甩手就扔进口袋里,转身就走人。

    这时,宋沐岩从浴室出来了,他穿着v字领的黄色真丝睡衣,贵公子的形象。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朝着浴室走去。

    他是个敏感的人,似笑非笑地问“谁得罪你了?还在生气吗?”

    我懒得回应他,闪身躲开,从他的身侧经过。

    宋沐岩伸出手揽住了我腰,捏着我的鼻尖,就打趣着说“生气了啊!谁惹怒了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哼!我冷哼一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看着办吧!”

    手机又响了,我和宋沐岩都齐看向了手机。此时悠扬的音乐声变得格外的喧闹刺耳。

    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样,等待着宋沐岩的决定,我率先进了浴室。

    关门时,宋沐岩挡住了门,他微弯下腰对我嘱咐道“我给你放了水了,别洗太久,那对身体不太好。”

    可能我也是个有洁癖的家伙,往常我都得泡半个小时。

    我的心长长地叹息一声,他真的很好,他现在真的变化很大了,也开始帮忙做一些小事了。

    我自己何必如此小肚鸡肠呢?爱情里太过计较,太过咄咄逼人,只会让彼此都累。

    我笑了笑就推着他说“你去接电话吧!人家都给你打了三个电话,可能有急事。”

    说完,我就关上了门,然后就背靠着门,静静地站着。尽管我假装大气,但心里是放不开的,我想天下间所有女人都是一样吧!若是她不介意,那就是不爱,亦或者不够爱吧!

    我傻乎乎地站了一会,才说服自己往前走,也不知怎么了,我鬼使神差地回过头,透过磨砂玻璃,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整颗心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节奏,我冲动地打开了门,发现他双手环绕在胸膛,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我错愕地仰头望他,然后笨呼呼地问“你怎么还在这?”

    宋沐岩偏头看着我,认真而凝重,他弯腰托住我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你!”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异常的坚决,带着不容置疑地果断。

    我是感动的,真的很感动,在这种时刻,我却保持着异常地理智。

    我抬起手摸着他的脸颊,笑着说“宋沐岩,你看过长在葡萄架子的百合花吗?”

    我并不喜欢爱情剧,可金粉世家是我唯一喜爱的剧,北洋军阀内阁总理之子金燕西和清贫女子冷清秋,他们的差距成为吸引彼此的毒药,爱得轰轰烈烈,所有人都艳慕不已,可是最后只换来各奔东西的结局。

    我接着说“是啊!那样真的很美,可是很快它们就会枯萎了啊!”

    宋沐岩抿紧了嘴唇,目光冷却下来,整张脸都阴沉得可怕,他露出一抹冷笑“你又在想什么了?”

    我捉住了宋沐岩的手,试图向他解释,自己是爱他的,只是希望自己爱得自尊,不愿自己变成卷缩在角落的可怜虫,等着自己会被抛弃。我只是不想变得如此可悲。

    但宋沐岩躲开了我的手,转身就往前走,他淡漠地说“今晚,我有事情要处理,就去书房了,你先睡吧!”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走人了,我的手无力地下垂,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走远,暗暗地自我叹息。我们终究是太深陷其中了,都忘乎所以,差点就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鸿沟,太遥不可及啊!

    我看着捉空的手,无可奈何地自嘲一笑。在空寂的屋子,手机再次响起了,吓得陷入沉思的我,心脏猛地收缩。

    我盯着放在床头柜的西装,我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动听温婉的女声“阿岩,我是怡施!”

    仅从语气中,我就能听出彼此的相熟度,太亲密了,太默契了,我沉默着不说话。

    话那头的女人语音含笑着说道,“夏洛特说她想你,她想要和你说说话。”

    我觉得浑天霹雳劈中了自己的脑袋,白了一片,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亲密了,还有再次提及夏洛特。

    我们再次相逢,我都没机会见过自己堂姐的女儿,说来也是讽刺。其实我不是傻瓜,有些事还是懂的。

    电话里的人迷惑地问“阿岩,你听见了吗?”

    我的手一松,电话掉在木板,发出啪一声,我死死地盯着床灯,心脏被人掏空了,鲜血不停地往外涌。

    我的喉咙被人掐住了,呼吸都异常困难,我不得不大口地喘息。

    身子一下子站不住,我连忙扶住床头柜,手不小心挥到了精美的床灯,它掉了下来,太美丽的东西,总是太脆弱,顿时间就支离破碎了。

    我沿着床边沿颓废地坐下,不知为何自己就想笑,事实上,我不顾形象地狂笑,笑得眼泪都来了。

    宋沐岩听着了动静,他匆忙地冲进了屋子,看见了狼狈不堪的画面。

    他惶然地走过来,完全不顾木板的水晶玻璃残渣,强行跑进来,玻璃渣扎入脚底,他走过的地方都落下了一个血印。

    他飞快的冲到我的面前,早就丢弃了他沉稳镇定,他慌张地问我“你摔倒了吗?你摔到那里了?”

    鲜血从他脚底漫出,他完全不知痛,担忧得注视着我,他伸出手要把我抱起来,我使劲地挥开了他的手,身子就往后缩,大声地怒吼“你别碰我!”

    我的身体剧烈的发抖,眼泪不争气地一滴滴下掉,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沾湿了我的脸颊,可我仍固执地怒视着宋沐岩。

    他仿佛是预知了什么,表情凝滞了一下,就低声下气地哄我“唐喜乐,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我们先去医院可以吗?”

    他双手就要碰及我的腰际,我用力地打他手掌心,身子又往旁边的地方躲开,扶着床边站起来,朝后退了几步。

    “小心!”宋沐岩大声警告。

    可惜太迟了,我的脚心插入了一块碎片,那种感觉好疼,却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我牢牢地望着他,动了动嘴巴,嗓子一下子就哑掉了,发不出一言,眼泪一滴滴蹦出来,沿着张开地嘴角,进了口腔。

    我的情绪太激动了,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嗓子可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了。

    我双手握紧苦涩地笑着问道,“你和梁怡施私底下见过很多次吧?你和她的孩子都很熟络对吧?”

    宋沐岩的脸色变都没变,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哭得通红了眼,也失了分寸,我一声又一声地质问“你到底打算要干什么?可能远不止是这个样子对吧?你总是指责我多想,可你呢?你给了我安全感吗?”

    “你说我总是犹豫不决,反反复复,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你能不能坦白地告诉我,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一阵头晕目眩,我无力地就要跌倒,宋沐岩环住了我的腰,将我整个人都抱紧自己的怀里,他诚恳地道歉,说“乐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