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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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谁来的电话

    这个问题即将出了口,我咽了下去,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我摇了摇脑袋,挥散乱七八糟的思念,不经意看见床头的时钟,快要下午三点钟了。

    我最近打算去报读mba,偶尔也去圣地比亚大学旁听,美国这边的mba含金量倒是比较真,不似国内的虚假。

    我小心翼翼地拿开搁在腰间的手,慢慢地试图爬起来,骤然间,宋沐岩转了一个身,把我再次揽入怀里。

    他抱得紧,紧得就要把我融入他的血液里,成为他的一部分。我掰了几次,都于事无补,为了不耽搁学习,只能叫醒宋沐岩。

    他睡得极深,我叫了好几次,他才勉勉强强睁开眼睛,脸上明显不悦,带着起床气地问“怎么了?”

    往常宋沐岩都是淡漠的样子,看上去是个不会发火的人,其实他的起床气很重,若是他没有睡足,别人就强行叫醒他,脸色极臭,脾气尤其地暴躁。有次,他扔东西,朝着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大发脾气呢!

    不过,他起床都比我早,鲜少看见他发起床气。

    我强行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告诉他,“我等会要去大学看看,就想着趁着自己年轻多读点东西。学校离这里稍微比较远,我晚上才回来。温蒂阿姨和德伦教授,他们明天早上才回来,我给你叫外卖的。”

    宋沐岩捉住我的胳膊,就往回拉,他的力气大得很,我重重地跌回了床,他蛮横着语气说,“我讨厌吃外卖!今晚,你做饭!今天就不去学校了。”

    此时的宋沐岩是可爱的,可能男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不同的是,有些人藏得深一些,有些人深一些罢了。

    我不同意地摇头,固执地说,“不行,今天有个很有名地米娅教授来讲课!。”

    脑子闪过某人的话,我反击道,“对了!你不是嫌弃我做得菜难吃吗?你可以不用受折磨了啊!”

    “你的厨艺不算好,勉强可以吃。”他强硬地牢牢地扣住我的腰,整个人就压在我的身上,来个泰山压顶,使得我无法动弹。

    他讨价还价地继续说“你要读mba还是去纽约那边读比较好!你喜欢米娅教授吗?我正好认识她,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

    我觉得宋沐岩有点怪怪的,太不像他的风格了吧!

    平时,他就是发起床气,也不是这样啊!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不解地望着他,下一秒,他就吻住了我,他的吻来势汹汹,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他似乎带着某种抑制已久的情绪,此刻不得不发!”

    六月份末,我和宋沐岩搬进了新家,那里离我们的学校很近,只需要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屋子是栋老别墅,上一任房主是对年老的夫妇,他们打算去全世界旅游,就把房子卖出去了。

    屋内的装修非常好看,古香古色的,大部分装饰品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房子不算很大,上下两层构造。我是个偏爱旧东西的人,第一眼看见房子,我就爱上了,兴奋地沿着木阶梯往上跑,打开每一个房间,观赏着里面的摆设。

    等我开心地下楼时,宋沐岩安然的坐着听唱片,我看着老电影里面的放歌机,不可思议地问宋沐岩,“它还能用?”

    宋沐岩点点头,他告诉我“西方人对旧东西有着很深的感情,他们经常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修复老东西,以此来保证它们能正常运转,而不仅仅是件摆手的古物!”

    我仔细地打量着屋子,明知故问,“这房子很贵吧!”

    我终究是个俗人,以价值来衡量这座房子。宋沐岩朝着我张开手,淡淡地说,“它是值得拥有的,因为它具有非常可观的上升价值性。”

    我变成俗人,他就是个商人,倒是个很懂得聊天的对象,只是他鲜少说话罢了。

    他的张开手掌心又好几个伤疤,刺目惊心,那都是他练习自己走路时,摔倒磕着的伤口,我伸过手,搭在他的手掌心,看着他的手慢慢地握紧,我看见了他干净的白指甲,他的头发和指甲都很容易长长,指甲至少一个星期修剪一次。

    我的食指摩挲着他的指甲说,“你的指甲又长了!”

    他漫不经心地应着,“是吗?”

    我翻开了随身携带的包包,拿出了指甲钳,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二楼的落地窗,就说“我们上楼吧!外面就有湖水和小亭子,可以看到好风景!”

    我猛然间想起宋沐岩看不见,再美丽的风景,在他世界里都是黑暗,我的心口有开始隐隐作痛了。

    宋沐岩神情自若,他点着回答,“好啊!你可以和我说一说!”

    他的态度比我大方,也比我更早一步接受自己瞎了的事实,他是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

    六月份是个繁花盛开的季节,花圃上的玫瑰,月季,蔷薇,郁金香……它们都灿烂地绽放,露出美丽的容颜,微风吹进屋子里,散发着各种各样的花香。

    我和宋沐岩就坐在落地窗前,天空特别的蓝,云特别地白,面前就对着繁花似锦的花园。

    我在自己的大腿前铺上纸巾,拿起宋沐岩的手就认真地剪指甲。刚开始,宋沐岩是个固执的人,他不愿意别人帮忙,凡是都自己动手,吃饭,穿衣服,洗澡,由于他的指甲长,经常无意间就伤着自己。

    于是我便趁着他睡着之际,就偷偷地帮他剪指甲。

    有次,我忙完了事情,抬起头发现宋沐岩早就醒来了,他眼睁睁地望着我,当时我以为他会发火,朝着自己雷霆发怒,结果他只是扫了我一眼,起身了。

    后来发生了好几次同样的事,我见他都没反应,就知道他并不反对,就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提出要求,因为这时的宋沐岩总是格外的温顺,难得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拿起了宋沐岩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指甲泛着光亮的色泽,每个手指的半月弧恰到好处,打小,我就听老人说,这种人的身体是健康强壮的。

    随着哒哒的声响,指甲片纷纷掉落下来,我有个算是变态的癖好,我格外喜欢给别人剪指甲,尤其是拥有长指甲的人,心里就特别爽!

    我和宋沐岩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但指腹间摩挲而过时,仍有一股小电流,那是心动的感觉。我抬眼看着宋沐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如既往的深沉,他又在想什么了?

    仰头之际,我的手指甲钳就按下去,宋沐岩闷哼了一声,自己一不小心就夹着指尖肉了,一块小肉都翻起来,鲜血狙留了出来,别人都说十指连心,伤着那里真的很疼。

    “疼吗?”我连忙把他的手指放进嘴巴里,嘴里有种淡淡的铁锈味,那就是血液的味道。

    他的手指轻轻地扫着我的上颚,引起酥麻的电流,我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我白了他一眼,责备道,“别闹了!”

    他在我的耳边低语道,“为什么晚上可以?现在不可以?”

    我为了他问话红了耳根子,有些事情有了一,就有二,自从发生亲密关系后,我们变成天下间的所有肉欲男女,不再纯粹地生活,夜深人静时,我们变成最原始的动物。

    别人都说,性品就代表着本人的品行,最了解男人的的时刻,就是在床第之间。宋沐岩是个出色的老师,耐心而沉稳,可是太出色了,太严苛要求了,经常拖课。下课后,我就筋疲力尽了。

    我推开他,往后缩了几步,严厉地说,“别闹了!”

    他的手沿着的脸颊移动到耳垂,清凉的手温很舒服,他一本正经地说,“脸颊热了,耳根也热了。”

    我看不惯油嘴滑舌的宋沐岩,甩开他的手,坐得离他远远的,骂了一声,“不正经!”

    他懵懂地瞪大眼睛,满脸的不解问“你说什么?你听不见!”

    每次,他不愿听见的话,就用同一招,我都懒得再搭理他,双手抱着膝盖,心平气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手机铃声突然间响起了,悠扬的钢琴曲,我看向宋沐岩,他的眉毛皱了皱,那是他的手机铃声。

    “我下去帮你拿手机!”我拍了拍身子就要起来。

    宋沐岩摇头阻止了我,他神情很不自在说,“不用了!”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宋沐岩,他朝着笑了笑,表情不太自然。手机铃声响了十几声断了,屋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宋沐岩掉头对着夕阳,背对着我,给我落下孤傲地背影。

    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那悠扬的钢琴声变得尤其刺耳,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宋沐岩,他的表情格外的严肃。

    女人天生都有种敏锐的第六感,我觉得很不好,非常不好的预感袭来。

    我不愿宋沐岩接电话,偏不再提出帮忙的话。宋沐岩的大拇指抚摸食指,来回摩挲,我知道那是他犹豫不决的习惯。

    周围的空气凝滞下来,我的心跳声随着钢琴曲加快了,一次比一次快。

    手机铃声停了,我的心口长长的缓出一口气,我偷偷地瞄着宋沐岩,表面上,他看似没事,事实上,他越是平静,说明失事态越发严重。那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