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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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谢主隆恩

    他的态度异常地强硬,专横地把我抱了起来。

    他走得很急,鼻尖都冒出了汗珠,在外人看来他多情深义重。

    可我比谁都清楚宋沐岩恨死我了,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但他是个变态,并不想马上弄死我,就跟猫抓着了老鼠,要慢慢地折磨致死。

    进了屋子,他把我放在沙发,低声地问道,“你把药放那里了?”

    我别过脸缩进抱枕下面,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心里腹诽着,装什么好心呢!

    只听见他霹雳巴拉地翻箱倒柜了一阵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等会他把家弄乱了,还不是得我收拾了。

    下腹又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万把锐利的刀子刺着,绞心的疼痛遍布我的全身,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

    我捂着肚子痛苦地拉开床头柜发现止痛药都吃完了,还有卫生间也用完了。

    我恨不得拿着锤子敲打自己,该死的记性,只能忍着疼艰难地站直身子,打算去别墅的超市一趟了。

    宋沐岩见我就要往外走,他伸手就把我拦了下来,冷声问道,“你要去那里?你也不去照一照镜子,现在脸白得都能当鬼了。”

    他的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我绕过他,从另一边走去,他又把我重重地推回了沙发。

    我气得人都炸起来,冲着他怒吼道,“宋沐岩,你不就是盼着我痛苦吗?你现在不是应该冷眼旁观我的窘迫吗?”

    可我疼得要命,就算是朝着他怒吼,音量也和蚊子叫差不多了。

    我硬气地要往迈步,但双腿都在发软,根本就使不上劲,人往下滑动。

    宋沐岩急事伸手把我给抱住,将我搂上了床,又帮我盖上辈子。

    那双古井无波的深眸露出一丝柔光,他抚着我的鬓发低声说道,“别闹了,你都跟个病猫似的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清楚自己的状况,若是我吃不着止痛药,根本就没有下路走的力气。

    我仅能服软地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家里的卫生巾没有了,还有我要吃止痛药。”

    宋沐岩听了我的话,那张白嫩得跟豆腐似的脸唰地一下就红起来,连连眨了好几下睫毛,不过神情稍微松懈下来了。

    他才舔了舔唇,就打起了电话,他别扭地说道,“阿木,你去买几包卫.......”

    床头的灯落在了他的精美的脸庞,我也看清他相当不自在的脸色,他似乎说不出口。

    他吞咽着唾沫不自在地回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处理。”

    宋沐岩做贼心虚地挂断了电话,看也不看我,就转身往外走去了。

    顿时间,我就傻了眼,他宋大少爷不会真的去帮我买卫生间吧?这也太惊悚了吧!

    这又怎么可能呢?

    在我回过神时,宋沐岩已经离开了,人仍是有些呆滞,下腹又有一股热流涌来。

    我管不上那么多了,就从床头柜抽出好几张纸巾垫着,幸好纸巾都是选知名品牌,起码有安全保证。

    我痛得在床上翻转,弯起腰来,我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来,冷汗不停地流淌而下,枕头都已经湿漉漉了。

    约莫一刻钟后,宋沐岩拎着一个大袋子走了回来,随手把袋子放床头柜,五颜六色的姨妈巾哗啦啦掉下来,都快铺满了卧室的地毯,那画面真的是特壮观。

    他语气不太自然地说道,“我也不懂你用什么牌子,你自己找一找吧!”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一时间都不懂说什么,更让我惊讶的是地上的姨妈巾,估计过了保质期,我都用不完,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就连买卫生巾都能那么阔绰。

    我从小山堆里拿起了一包abc,仓皇地走进了卫生间,手慌脚乱地拆装包装,手颤抖得厉害,白方片从手心掉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白方块片,我莫名地想要哭,也说不清是什么。

    外面传来嘭嘭地敲门声,宋沐岩清冷的嗓音传来,“你还好吗?”

    我深吸了下鼻子,收拾好自个的情绪回道,“没事!”

    打开了门,就看到宋沐岩单手支撑着门框,定定地站着。

    他抬手捏着我的下巴,拇指轻轻地抚过我的眼底问道,“哭了?”

    我狐疑地望着宋沐岩,这么温柔的动作太不符合他了,不对,其实他也会温柔的,却不该是对我的而已。

    他又蹙眉不解地问道,“以前不是不痛的吗?”

    我和他同居过一年,当初为了留下好印象,就连处理来月事都极其隐晦,就是有时他求欢,我才含蓄地告诉他。

    对啊,以前是不痛的,但他怎么会知道我流过一个孩子呢?也不打算告诉他。

    我偏过头躲开他审视的目光,挪着缓慢地步伐回到了床上。

    他尾随着过来,坐在了床边说道,“刚才超市的阿姨告诉我,你不能长期吃止痛片,那样对身体也不好,她教了个法子,就是用生姜和红糖一起熬着喝。”

    我疼得窝在枕头里不啃声,又不是他体会那种疼痛,自然说话轻松了。

    我背对着他不说话,也许是我的冷淡招惹了宋大少爷,他起步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屋子又再次静了下来,没有人和我谈话,无法转移走注意力,我越发能感知小腹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我疼得想要哭,却哭都哭不出来,就觉得有一个拳头,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着我的肚子。

    突然,楼下响起了霹雳巴拉地响声,吓得我都从床上蹦起来,脑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家里进小偷了。

    别墅的保安系统极其好,但百密有一梳,我又是个女人孤身处在如此空寂的屋子里,免不了多想。

    也不知那里来得勇气,我握住了手机慢慢地下了楼要检查情况,声音的来源是从厨房来的。

    我手捂住肚子紧张兮兮地走近,却看见宋沐岩站在了炤台前,手忙脚乱的。

    他拿着药壶去装水,笨手笨脚地都把盖子都摔得稀巴烂了,还有拿着刀子切姜片,切得无比厚就算了,有好几次都差点切着手了。

    他居然不懂得怎么打着天然气,刚打开就松开手,也不懂多停留点时间,他好笨,真的超级笨,完全就是情商和智商双高的天才,偏是个生活能力笨蛋。

    他忙得白色衬衫后背都湿了一大片,根本就找不着窍门,还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

    我不由地笑起来了,笑得眼眶湿湿的,我不由提醒道,“你打着火了,再按住停顿一会儿就行了。”

    他惊愕地回过头看见了我,露出不自在的神情,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孩子气地反驳,“我会,多简单的事!”

    他果然是什么都不肯服输,不愿将自己的弱点呈现出来。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人彻底是没了力气,窝在了沙发动都动不得。

    但我想要睡也根本睡不着,因为厨房时不时就传来掉东西,摔东西的声音,害得我的心都跟着悬起来,就怕他把家都给烧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沐岩端着一个碗黑乎乎的东西走出来,我马上嗅到了烧焦的味道,这也是个天才煮红糖水都能烧焦了。

    他底气不太足地说道,“虽然味道不太好,但对身体好!”

    他也不等我答应,就把碗往我的手里塞来了,我并没有接。

    我费劲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追问,“为什么?”

    他板着张脸不说话,我不由又提高了几分音量,再次追问,“为什么又对我好了?宋沐岩,你觉得很好玩是吗?每次等我为你难过,快要心灰意冷了,你就会对我好,又让我对你心怀期待。”

    我有过太多次相似的经验,练出了一定的免疫力。

    我冷笑着继续说道,“宋沐岩,你是不是很享受别人把心交给你,你一次又一次摔碎的乐趣?够了,真的够了,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游戏了。”

    我绝情地把碗推开,姜糖水晃动了好几下,有一大半都晃出来了,在白色羊毛毯留下一大滩难看的黑色水渍。

    他的神情暗沉下来,下一秒他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开嘴巴,就将有些滚烫的姜糖水倒入我的嘴里。

    我抗拒地扭着头,但他捉住我的头向上仰起,力道强劲箍得我动弹不得,他粗鲁地将大半碗糖水都灌了进去。

    他松开了手,我又慌又乱地伸手进入喉咙就要抠出来。

    他捉住我的手,狠狠的把我推入沙发,咬着牙威胁,“唐喜乐,你别不知好歹!”

    我刻薄的反讥,“对啊,你宋大少爷亲自给我熬红糖水,那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又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我确实是该感恩涕零,你要不要我朝着你跪拜,喊一声谢主隆恩了?”

    他愤怒极了,冲着我呵斥道,“唐喜乐,你有什么资格冲着我发火?我还不追求你和宋谦逊的事,还有顾辰之,你们私底下见过了多少次面。你真的把我当傻子了?”

    “你不是查得很清楚,那你有查到我和别的男人开房了吗?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娶我不就是因我长得像梁怡施,现在你已经找着更相似的替代品,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