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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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好似认识你很久了

    “不行!”他在我耳边冷酷地回道。

    我真的要疯了,要被他逼疯了,我有种活不下去的绝望,想都不想就将头撞向了书柜。

    脑袋马上就眼冒金星,有一股热流从我额头流下来,流过了我的眼眸,血流得很多,也很快,因为脑部的血管特别多,但我并没有晕倒,过了一会儿人又清醒过来。

    宋沐岩停顿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可多了,先是震惊,然后是质疑,最后是憎恨。

    他伸手揪住了我的发,将我的头掰着正对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要死?”

    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把我右眼的视线都挡住了。

    我仍是不服气地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回道,“宋沐岩,我宁愿死了,也不要如此屈辱地臣服在你的身下,我恨你!”

    “好,很好!”他轻笑出声,有浅浅的忧伤浮现于眼底。

    他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直直地望着我狠决地说道,“我是看在当年你也算是帮过我,对你留了几分情。那你千万不要再来求我,否则我就弄死你。”

    他再次决然地扬长而出,留下我一个人面临着难堪的境况。

    我踮起脚尖用牙齿去解扎在书柜上的结,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来,再迅速地拿出了急救箱处理伤口。

    当时我就是一时冲动才去撞书柜,事后想想也是后怕,我根本就不想再死了,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活着的。

    尽管鲜血把我的半张脸都给染红了,但受得伤并不算太严重,我快速地包扎好伤口,就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

    我好累,心累,身体也好累,可能身体的运行机能达到了极限,我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差点就要上班迟到了。

    我开着车子还没进药厂,却看见有不少人拉着横幅围在了门口,上面写着剥削产业,合法讨回自己的权益。

    还有人齐声喊着,“健品的副总唐喜乐,就是法西斯主义,她剥削工人......”

    那气势搞得浩浩荡荡的,看着就特吓人。

    我仔细留意了下,人群里的带头就是大伯最忠心的陈大康,还有那些跟风辞职的人。

    我看情形不对,立刻将车子掉头,从后门开了进去。

    我马上找着蒋学东开门江山地问道,“我们公司刚和德国那边的客户谈妥合同,下个星期二就要签合同了,如今又闹出这一出,客户肯定会动摇的,你有什么好法子?”

    蒋学东的神色也很沉重,蹙着眉回道,“他们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还把当地知名的媒体都给请来了。现在又是网络时代,新闻传得飞快。我刚打电话去托人找媒体负责人,不过对方打马虎眼。”

    我不安地敲了敲办公桌,发出哒哒的响声,心跟着节奏声也乱了起来。

    蒋学东大口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现在的人都不分青红皂白,大多人都是同情弱者。现在那些员工都说我们因公司月绩不好,就把他们辞退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专注地听着蒋学东继续说,“其他人也会怀疑我们的公司的业务能力,估计上市都会有所影响。我们和宋氏是签好合同的,不然我们公司就再也没有了自主权了。”

    我自然是清楚其中的危害性,揉了揉作疼的太阳穴,我劝道,“你先出去吧,我先想办法能不能处理媒体方面的事。”

    “嗯!”蒋学东站起身来。

    他拉开门后又转过身冲着我建议道,“宋总的小姨曾是知名主持人,她和各媒体大佬都有不错的交情。如今宋氏的公关工作,也是她把控的。宋沐岩能在28岁就当上总经理的位置,她也是功不可没......”

    “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仅能无情地打断了蒋学东的话。

    昨晚宋沐岩才落下狠话,我才不想今天就舔着脸上去求他,那样的我自己都瞧不起了,更让宋沐岩看低了我。

    我急得在屋子里走了走去,本来我想要给施琦打电话,可我就是无法按下去。

    我给她添了太多的麻烦,又见着她不要命喝酒的样子,我又怎么忍心让她去求别人呢?

    我犹豫了良久,终究是给宋谦逊拨打了电话。

    有种够逼急了跳墙的狼狈,手心不停地冒着冷汗,都把手机弄得黏糊糊的了。

    悠然的钢琴声传来,稍微能安定住了我慌乱的内心,不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如钢琴声般动听的嗓音,“喜乐吗?”

    我从来没给他打过电话,惊奇于他怎么知道自个的电话号码。

    但我也没多想,就厚着脸皮地问道,“不好意思,我唐突地给你打电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若是你不方便,也可以拒绝的.......”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他朗爽的笑声。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就像是能滋润干涸土地的春雨,土地重新长出嫩苗,花也能跟着开起来。

    他温柔地回道,“可以啊!”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狐疑地问道,“你都不知道我想要你让我帮你什么,就答应下来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一般你提出来的要求都不算太难办,以我的能力还是能做到的。”

    他的语调仍是很温柔,但感觉得出他那种胸有成竹的淡然。

    紧绷着的心弦随之放了下来,我轻笑着回道,“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前段时间,我们公司因为股东们的内部斗争,有一部股东辞职了,也有一批员工跟着离职,但他们反咬一口说我们管理太不人性化,还有爆出稍微的黑幕,我们用药滥竽充数。”

    我说得很急,他在电话那头很善解人意地安抚道,“你不要急,先喝口水润润口。”

    我听话地端起了杯子,大口地喝了一口,但喝得又太多了,把自个都给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他紧张地问道,“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他的关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仿佛是多么很亲近的人,没有一丁点的陌生感。

    我觉得自己丢死人了,边咳嗽边回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呛了下。他们请来了知名媒体,估计很快就会上新闻了,你也知道网上挺多颠黑倒白的事。你认识媒体界说话有分量上的人吗?我想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好!”宋谦逊又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

    我又是笨拙嘴笨地回道,“那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吗?”

    “好!”他又是应了声。

    于是接下来我就不懂该说什么了,他也沉默下来,我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有点点的微急。

    我听着他的呼吸声,心也跟着跳快了一点,我飞快地说道,“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挂了。”

    “嗯!”他又是应了声,真的就等着我挂电话。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我打趣着问道,“你和你女朋友说话也总是回着好,嗯吗?”

    宋谦逊也跟着我笑起来,他倒是坦诚地回道,“若是我那么说她会生气的,她关注的话题永远都是书和钢琴,而我对这两方面还算了解。”

    只有真正的衣食无忧,生活在童话中的女孩,才会那么至情至善吧!

    “哦!那她一定是个很纯美的女孩。”我赞许地回道。

    宋谦逊沉默了片刻后,他极其认真地回道,“对,她是个特别善良又纯真的女孩,就像是活在城堡里的公主,根本不懂外面的凶恶。在她的眼里,就连苍蝇都是一条生命的。可.......”

    他没有再说下去,仅是叹了一声自嘲地笑着回道,“我好似说得太多了,也不懂为什么见着你就觉得很亲切,仿佛认识了很久。”

    我见着宋谦逊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不会说出来,因为我们都是成人了,要懂得什么话还说不该说,而我还是宋沐岩的妻子呢!

    “我真的有事了,要挂了!”我捂住微微加快的心跳,慌忙地挂掉电话。

    然后我伸手摸着自个的脸,发现脸颊都发烫了,我觉得自个挺无耻的,手段挺卑鄙的,仅能一次又一次地求人。

    我使劲地摇晃了下脑袋,将自己从复杂的个人情绪中抽身而出,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开始认真地翻阅,只能抓好业绩,开发市场,展现自己的能力。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施琦打来的电话,她迫切地开口问道,“我听说你大伯鼓动员工去你们药厂门前拉横幅游行了。”

    我看着施琦的来电,心都跟着暖起来了,原来除了母亲,我还是有个真正的朋友。

    我合上了文件也把事情的大概说给她听,“今天一大早他们就过来了,我从蒋学东地口中得知,他们还试图煽动工厂里的员工罢工,但他们拒绝了,于是就想利用媒体来打压药厂了。”

    “那你现在怎么处理了?以你的牛脾气,肯定不会向宋沐岩求情的。我认识山美媒体的老大,他在媒体界算得上是有点分量,要不我帮你说说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