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凡尘 第四十五章 山间少年
苍青起伏的群山中，一条山道蜿蜒曲折。
长鹰啼空之声不时鸣响于天际，更为群山下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沧桑。
陈羽炽与融雪一早便离开溪河镇，走向了真正陌生的地域。
镇子另一个方向的道路，连融雪也未曾踏上过。她们偶尔偷跑出来玩耍，最远也不过是抵达溪河镇。
出发前傅青思只给了融雪一荷包银两和一个大致方向。至于天纵山具体在哪儿，就需要二人沿途不断打听询问、自己找路。
这也算是历练的一部分，不过此时距五月初八，尚且还有两个多月，时间上倒还是十分充裕。
山路上并不只有陈羽炽和祝融雪两人，前方稍远处还有一个少年，正在赶着他的瘦小骡子。
那少年模样的人催促骡子，拉着一辆破旧小板车。板车实在太过窄小与破旧，上面还堆满了行礼、铺盖、盆碗......
那些样式与板车同样破旧的什物，表明着主人处境落魄。这样成色的东西，但凡条件好上那么一点儿的人，或许早就将它们随手丢在山涧里了。
“哎哟！好运，好运！你走稳当一点儿啊！昨夜我可是整晚没睡呢！”
从板车边沿上差点儿摔倒下的少年大声说道，真像真把那匹骡子当做是能听懂自己说话似的。
但这或许真不能怪那匹名叫“好运”的骡子，狭小的板车上堆满了杂物，能留给少年坐下的边沿甚至放不下半个屁股。
在崎岖起伏的山路上，滑倒在地简直是情理之中的事。
瘦骡子体型不大，脾气反倒是不小。听到少年责备声，像是故意打了个蹶子，带动破旧板车“嘎吱”几声晃动，又摔下几个没捆绑紧实的碗盆。
板车后“霹雳哗啦”落地声不断，少年赶忙前往查看，见自己仅有的一口好碗被摔得稀碎，顿时一阵揪心。
他真情愿摔在地上的是自己。
慌慌张张拾起一堆破烂儿，又要加紧步伐，小跑着赶上已渐行渐远的板车。仓促间又将一个汤碗遗漏摔下，随着一声脆响，原本就缺了一个角的汤碗，顿时只剩下了半边。
少年表情惆怅地拾起半边汤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收入行李中夹好。
那少年终于完全放弃了坐在板车上的想法，毕竟骡儿也不算壮实。在这崎岖山道上，既要拉着自己的“家当”，又要拉着自己，着实有些为难它了。
少年收拾好板车上的东西，拉了拉绳子，确保不会再有其它东西掉下来后，这才几步跑到路边一处小溪旁，伏下身子猛灌起山泉水来。
他要喝得快，因为怕自己一刻不在，那骡子就又把板车掀翻了。
他也要喝得多，因为进了城里里，连喝碗水都要收取铜钱！
一声马啼嘶鸣，打断了溪边少年的豪饮。马啼践踏下带起水花，四溅了少年满身，又浑浊了溪水。
不得已抬起头的少年，发现自己已被三个骑着马匹的青年人围住。
那三个青年只比少年年纪稍长，身上的灰麻布衣也是寻常服饰。马匹只是一般劣马，在牧场中也是拿来干最疲惫活儿的那种。三人骑马姿势似乎还有些不够熟练，需
要不时做着小动作来控制马匹。
“嘿！小儿~龙须沟怎么走！”其中一个骑马青年探身问道。
“往那个方向一直走，半个时辰后就到了！中间一直走主路，遇到分叉不要转头。”少年老实到有些木讷，也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害怕对方的马匹踩到自己。
问话的青年与一名同伴对望了一眼，那名同伴顺手取下马上悬挂的水壶，丢向少年道：“我在马上不好下来打水，你帮我打一壶水吧！”
“还有我的！”
“也给我来一壶！”
另外两名青年人也随后说道，三个水壶同时都丢到了少年怀里。
老实巴交的少年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无礼，还向上游走了几步，来到没有被马匹践踏搅浊的地方，蹲下身子一个个将水壶放入溪流。
壶口微微侵入清凉透彻的山泉水中，缓缓将皮囊水壶灌得鼓起。
少年灌得一丝不苟，将灌好了的水壶塞紧壶塞儿，放到岸边碎石上，然后开始忙碌下一个水壶。
小半响的功夫，三个水壶就都被灌得满满当当。
忙完这一切的少年，提着三个水壶似乎还有些吃力，更加小心谨慎的走回到青年马匹旁，都不劳马上青年动手，他就主动将一个个水壶挂到青年们的马鞍上。
“呔！这个水壶是他的！你识不识啊？”
其中一个青年似乎对少年做到如此地步都还有所不满，故意大声呵斥道。
被斥责得有些怯懦少年，赶忙惊慌失措地将两个水壶调换了过来。
忙完了这一切的少年，双手垂下，在满是补丁的麻衣裤子上擦拭着手上水迹。
“水有了，我们几位小爷还有点儿饿，你说怎么办呀？”一名骑马青年双手拉着缰绳，手垂放在马鞍扶手上，蔑笑着问道。
少年低着头，咬着下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些什么。
“我问你怎么办啊！”
那骑马青年似乎等急了，挥舞起马鞭，隔空打了一个破音响哨。
那少年被突然而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也不知是为青年的呵斥，还是为临空而响的马鞭声。退后了两步，喏喏道：“我这里只有两块干饼，要不分成四份，咱们每人一半？”
少年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纸包裹，看起来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哟？我们几位小爷见天儿在城里下馆子，今天倒要沦落到和你个小叫花分饼的地步了？”三名骑马青年相视大笑，因为走神，胯下马匹又失去控制似得乱动起来。
“可我只有这个......”少年低着头，连这也是他再苦再饿，也舍不得轻易下肚的口粮。
“好了！别耍他了，这土包子玩不出什么花样儿！咱们赶紧干正事吧！”其中一个骑马青年像是领头人，停下笑声说道。
木讷少年低着头，似乎心中暗自祈祷着三人尽快离去。
“小儿~”那领头人低下身子，尽量靠近少年，用带着几乎谄媚的语气说道：“把金子交出来吧！”
少年闻言如遭雷击，退后两步、睁大了双眼，哆嗦着答道：“金子？什么金子啊？”
三人驱动着马匹，将后退的少年再次围住，眼中满是豺狼看着猎物的神色。
“还敢在这儿给我装傻！龙须沟自古盛产金矿，眼下春汛刚过，正是淘金的好时节，你却打包了行李往城里赶。不是捞到了黄金，你还能是贩货的商贩？就你那堆破烂儿，白给都没人会收下！”
那青年领头儿似乎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地戳穿了少年笨拙伪装。
“我真没有金子，我就是个苦做饭的，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铜子儿，不信你们可以搜我身！”少年混混懵懵，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木然的举起双手，示意对方搜身。
“你若是做饭的，怎么会就两块破饼？还看得那么稀罕！”青年领头儿丝毫未有动摇，继续逼问道。
“这......”少年一时语噻，眼神有些飘忽起来，不时停顿在骡车行进的方向。
青年领头儿人显然察觉到了少年眼神，出言说道：“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那辆破骡车！”
另外两个骑马青年闻言，故意在少年身后催动马匹，弄出响动督促少年前行。
无可奈何的少年只得被马蹄声催促着，前往山路上寻找自己的骡车。
果然，没有少年牵引的骡车，没走多远就倾覆在山道旁的旱沟里。各种杂物七零八落地洒落满地，那瘦骡子也摔倒在地，被板车横梁压覆，一时无法爬起，正在抽啼哀叫。
那少年原本还指望骡车能趁机走远，自己好再想办法脱身，没想到那瘦骡子如此不争气，居然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翻了车。
气苦的少年还想再挣扎一下，停在山道上不愿往前。猛然从身后抽来一马鞭，正打在他那不算强壮的后背上，血痕瞬间侵透了单薄的衣衫。
“给你脸了是不是？让你走，你还敢在这儿给老子倔！”青年领头人撕下了伪装，挥舞着手中马鞭。毫无疑问，如果少年再敢倔强，他会毅然再次挥下。
融雪见状刚要上前制止，被陈羽炽一把拉住手臂。只见他手指轻放在唇上，示意继续观察。
被一鞭子抽得倒吸了口凉气的少年没有选择，只得乖乖来到翻到的板车边，低着头悄望了一眼马上青年。
“去拿出来吧！”青年领头人在马上命令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来到板车倾覆一侧，几次用力想要掀起板车，但都因气力不足而宣告失败。
马上三名青年眼看金子就要到手，却半天没有进展，干脆跳下马来准备自己动手。
“让开让开！都多久没吃饱饭了？这么点力气都没有！”青年领头人一把推了开少年。
“哟？你还有把剑呢？”另一个青年发现了悬挂在马车上的一把旧剑，破旧的剑鞘有些开裂，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剑身。
“怎么着？就你还以为拿把破剑就能保护自己了？”那青年嘲讽着取下旧剑，一把扔给少年，“来啊，你倒是动手啊！”
少年怀中抱着丢过来的旧剑，畏畏缩缩，连拔剑的动作都不敢有。
“哼！废物！”
青年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那少年，转身与三人一起开始使劲，要将破烂板车从旱沟中推起来。
（本章完）
长鹰啼空之声不时鸣响于天际，更为群山下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沧桑。
陈羽炽与融雪一早便离开溪河镇，走向了真正陌生的地域。
镇子另一个方向的道路，连融雪也未曾踏上过。她们偶尔偷跑出来玩耍，最远也不过是抵达溪河镇。
出发前傅青思只给了融雪一荷包银两和一个大致方向。至于天纵山具体在哪儿，就需要二人沿途不断打听询问、自己找路。
这也算是历练的一部分，不过此时距五月初八，尚且还有两个多月，时间上倒还是十分充裕。
山路上并不只有陈羽炽和祝融雪两人，前方稍远处还有一个少年，正在赶着他的瘦小骡子。
那少年模样的人催促骡子，拉着一辆破旧小板车。板车实在太过窄小与破旧，上面还堆满了行礼、铺盖、盆碗......
那些样式与板车同样破旧的什物，表明着主人处境落魄。这样成色的东西，但凡条件好上那么一点儿的人，或许早就将它们随手丢在山涧里了。
“哎哟！好运，好运！你走稳当一点儿啊！昨夜我可是整晚没睡呢！”
从板车边沿上差点儿摔倒下的少年大声说道，真像真把那匹骡子当做是能听懂自己说话似的。
但这或许真不能怪那匹名叫“好运”的骡子，狭小的板车上堆满了杂物，能留给少年坐下的边沿甚至放不下半个屁股。
在崎岖起伏的山路上，滑倒在地简直是情理之中的事。
瘦骡子体型不大，脾气反倒是不小。听到少年责备声，像是故意打了个蹶子，带动破旧板车“嘎吱”几声晃动，又摔下几个没捆绑紧实的碗盆。
板车后“霹雳哗啦”落地声不断，少年赶忙前往查看，见自己仅有的一口好碗被摔得稀碎，顿时一阵揪心。
他真情愿摔在地上的是自己。
慌慌张张拾起一堆破烂儿，又要加紧步伐，小跑着赶上已渐行渐远的板车。仓促间又将一个汤碗遗漏摔下，随着一声脆响，原本就缺了一个角的汤碗，顿时只剩下了半边。
少年表情惆怅地拾起半边汤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其收入行李中夹好。
那少年终于完全放弃了坐在板车上的想法，毕竟骡儿也不算壮实。在这崎岖山道上，既要拉着自己的“家当”，又要拉着自己，着实有些为难它了。
少年收拾好板车上的东西，拉了拉绳子，确保不会再有其它东西掉下来后，这才几步跑到路边一处小溪旁，伏下身子猛灌起山泉水来。
他要喝得快，因为怕自己一刻不在，那骡子就又把板车掀翻了。
他也要喝得多，因为进了城里里，连喝碗水都要收取铜钱！
一声马啼嘶鸣，打断了溪边少年的豪饮。马啼践踏下带起水花，四溅了少年满身，又浑浊了溪水。
不得已抬起头的少年，发现自己已被三个骑着马匹的青年人围住。
那三个青年只比少年年纪稍长，身上的灰麻布衣也是寻常服饰。马匹只是一般劣马，在牧场中也是拿来干最疲惫活儿的那种。三人骑马姿势似乎还有些不够熟练，需
要不时做着小动作来控制马匹。
“嘿！小儿~龙须沟怎么走！”其中一个骑马青年探身问道。
“往那个方向一直走，半个时辰后就到了！中间一直走主路，遇到分叉不要转头。”少年老实到有些木讷，也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害怕对方的马匹踩到自己。
问话的青年与一名同伴对望了一眼，那名同伴顺手取下马上悬挂的水壶，丢向少年道：“我在马上不好下来打水，你帮我打一壶水吧！”
“还有我的！”
“也给我来一壶！”
另外两名青年人也随后说道，三个水壶同时都丢到了少年怀里。
老实巴交的少年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无礼，还向上游走了几步，来到没有被马匹践踏搅浊的地方，蹲下身子一个个将水壶放入溪流。
壶口微微侵入清凉透彻的山泉水中，缓缓将皮囊水壶灌得鼓起。
少年灌得一丝不苟，将灌好了的水壶塞紧壶塞儿，放到岸边碎石上，然后开始忙碌下一个水壶。
小半响的功夫，三个水壶就都被灌得满满当当。
忙完这一切的少年，提着三个水壶似乎还有些吃力，更加小心谨慎的走回到青年马匹旁，都不劳马上青年动手，他就主动将一个个水壶挂到青年们的马鞍上。
“呔！这个水壶是他的！你识不识啊？”
其中一个青年似乎对少年做到如此地步都还有所不满，故意大声呵斥道。
被斥责得有些怯懦少年，赶忙惊慌失措地将两个水壶调换了过来。
忙完了这一切的少年，双手垂下，在满是补丁的麻衣裤子上擦拭着手上水迹。
“水有了，我们几位小爷还有点儿饿，你说怎么办呀？”一名骑马青年双手拉着缰绳，手垂放在马鞍扶手上，蔑笑着问道。
少年低着头，咬着下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些什么。
“我问你怎么办啊！”
那骑马青年似乎等急了，挥舞起马鞭，隔空打了一个破音响哨。
那少年被突然而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也不知是为青年的呵斥，还是为临空而响的马鞭声。退后了两步，喏喏道：“我这里只有两块干饼，要不分成四份，咱们每人一半？”
少年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粗纸包裹，看起来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哟？我们几位小爷见天儿在城里下馆子，今天倒要沦落到和你个小叫花分饼的地步了？”三名骑马青年相视大笑，因为走神，胯下马匹又失去控制似得乱动起来。
“可我只有这个......”少年低着头，连这也是他再苦再饿，也舍不得轻易下肚的口粮。
“好了！别耍他了，这土包子玩不出什么花样儿！咱们赶紧干正事吧！”其中一个骑马青年像是领头人，停下笑声说道。
木讷少年低着头，似乎心中暗自祈祷着三人尽快离去。
“小儿~”那领头人低下身子，尽量靠近少年，用带着几乎谄媚的语气说道：“把金子交出来吧！”
少年闻言如遭雷击，退后两步、睁大了双眼，哆嗦着答道：“金子？什么金子啊？”
三人驱动着马匹，将后退的少年再次围住，眼中满是豺狼看着猎物的神色。
“还敢在这儿给我装傻！龙须沟自古盛产金矿，眼下春汛刚过，正是淘金的好时节，你却打包了行李往城里赶。不是捞到了黄金，你还能是贩货的商贩？就你那堆破烂儿，白给都没人会收下！”
那青年领头儿似乎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地戳穿了少年笨拙伪装。
“我真没有金子，我就是个苦做饭的，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铜子儿，不信你们可以搜我身！”少年混混懵懵，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木然的举起双手，示意对方搜身。
“你若是做饭的，怎么会就两块破饼？还看得那么稀罕！”青年领头儿丝毫未有动摇，继续逼问道。
“这......”少年一时语噻，眼神有些飘忽起来，不时停顿在骡车行进的方向。
青年领头儿人显然察觉到了少年眼神，出言说道：“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那辆破骡车！”
另外两个骑马青年闻言，故意在少年身后催动马匹，弄出响动督促少年前行。
无可奈何的少年只得被马蹄声催促着，前往山路上寻找自己的骡车。
果然，没有少年牵引的骡车，没走多远就倾覆在山道旁的旱沟里。各种杂物七零八落地洒落满地，那瘦骡子也摔倒在地，被板车横梁压覆，一时无法爬起，正在抽啼哀叫。
那少年原本还指望骡车能趁机走远，自己好再想办法脱身，没想到那瘦骡子如此不争气，居然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翻了车。
气苦的少年还想再挣扎一下，停在山道上不愿往前。猛然从身后抽来一马鞭，正打在他那不算强壮的后背上，血痕瞬间侵透了单薄的衣衫。
“给你脸了是不是？让你走，你还敢在这儿给老子倔！”青年领头人撕下了伪装，挥舞着手中马鞭。毫无疑问，如果少年再敢倔强，他会毅然再次挥下。
融雪见状刚要上前制止，被陈羽炽一把拉住手臂。只见他手指轻放在唇上，示意继续观察。
被一鞭子抽得倒吸了口凉气的少年没有选择，只得乖乖来到翻到的板车边，低着头悄望了一眼马上青年。
“去拿出来吧！”青年领头人在马上命令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来到板车倾覆一侧，几次用力想要掀起板车，但都因气力不足而宣告失败。
马上三名青年眼看金子就要到手，却半天没有进展，干脆跳下马来准备自己动手。
“让开让开！都多久没吃饱饭了？这么点力气都没有！”青年领头人一把推了开少年。
“哟？你还有把剑呢？”另一个青年发现了悬挂在马车上的一把旧剑，破旧的剑鞘有些开裂，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剑身。
“怎么着？就你还以为拿把破剑就能保护自己了？”那青年嘲讽着取下旧剑，一把扔给少年，“来啊，你倒是动手啊！”
少年怀中抱着丢过来的旧剑，畏畏缩缩，连拔剑的动作都不敢有。
“哼！废物！”
青年骂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那少年，转身与三人一起开始使劲，要将破烂板车从旱沟中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