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枭妃:最强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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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胆小怕事

    “你住口!”

    皇上拦下西凉昊,“摄政王,朕觉得肃亲王的话有道理。你受伤之后,似是与从前不同了。为何变得胆小怕事起来,你的伤还能好吗?”

    “皇上,摄政王可是惊世奇才,单看他那日早朝上对臣动粗,便知他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了。”西凉凯锋言道。

    “皇上,臣看摄政王的步态,他似乎没恢复这么好吧?”西凉凯宏言道。

    “装的吧?”西凉凯骏冷笑道,“摄政王可是会诈死的。装瘸岂不是容易多了?”

    “兵部,你们如何看待摄政王高挂免战牌?”皇上问。

    兵部几个人冷眼旁观着面前的局势,除了礼亲王好似中立之外,其他人全部一边倒,甚至连皇上都对西凉昊十分不满。那么,兵部自然也要支持皇上。

    西凉昊听完了兵部的意见,唇畔忽而浮现了淡淡的笑意。这一抹奇怪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摄政王,你半晌无语,莫非是等皇上发落吗?”太后忍不住催促了他一句,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一说话。然而,她也气他擅作主张,挑起两国争端,于是在这种情绪里徘徊着,也很难真正替西凉昊说话。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她更得避嫌才行。更何况,她对西凉昊和葛黎的事始终耿耿于怀……

    “皇上,臣的身体还在复原当中。”西凉昊徐徐开口道,“挂免战牌的事,责任都在臣一人身上。如果皇上不能认同臣的看法,就请降罪于臣。”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西凉昊是从来不会认错的,一向自尊自大的他怎么可能请求皇上降罪呢?这话太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了……

    皇上听了西凉昊的话,也是一脸惊呆之色。他到底是依靠惯了西凉昊,并以为西凉昊会为自己辩解得头头是道,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这一次,他仍然该说“就依摄政王”吗?皇上不禁看向太后,满目迷茫。

    太后凤眉微蹙,手里暗暗地揪紧了帕子。她知道,虽然西凉昊说话的时候十分云淡风清,这件事却牵动着西凉国的大局。如果他们降罪摄政王,这朝廷真的要翻天了。西凉昊情感上的背叛、身体上的损伤,让她有些徘徊不定。

    “皇上,”西凉凯锋故意道,“摄政王居然肯低头认错,自请罪过,那一定是他诚心地悔悟,臣想替他求求情,愿吾皇从轻发落摄政王。”

    皇上紧紧地皱着眉头,目光在西凉昊和西凉凯锋之间反复轮转着。

    此时,西凉昊脸上仍是云淡风轻之色,仿佛大家正在说的那个将要被降罪的人并不是他,甚至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礼亲王,朕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西凉凯宏被点名之后,思虑一瞬道:“回皇上,臣以为,摄政王是朝廷重臣,此时又恰恰是重新确立西凉国与北夏关系的重要时刻

    ,此刻降罪于摄政王,倒不如请摄政王戴罪立功吧!”

    “你的意思是让摄政王去迎战北夏?”

    “呃……”西凉凯宏偷瞄了西凉昊一眼,“这,还得问一问摄政王本人。毕竟,他的身体状况,旁人并不十分清楚。”

    “摄政王,你怎么说?”皇上问。

    西凉昊答应过葛黎,近期不上战场,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回绝道:“皇上若是问臣,那么,臣坚持挂免战牌这个策略。”

    西凉凯锋冷冷言道,“摄政王,皇上和礼亲王都给你台阶下,你这可是不识好歹了。难道你敢抗旨不遵吗?”

    “去和北夏硬拼,对西凉国并没有什么好处。”西凉昊没理会西凉凯锋,只是语调平静地向皇上说明道,“臣一心想的是西凉国的最大利益,而绝非臣个人的战功政绩。如果皇上愿意相信臣,那么臣将感激不尽。”

    “可你当初囚禁北夏太子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朕,你打算这样做啊!你为何变了主意呢?”

    这个问题,西凉昊几乎回答不出来。他囚禁雁远山是为了兑现给雁逸寒的承诺,正是为了兑现这个承诺,他才必须把西凉国说成是轻而易举可以打败北夏,如此才能让皇上和太后安安稳稳地囚禁着雁远山。然而,雁远山被确定囚禁之后,他当然就没必要去跟北夏硬拼,白白浪费军力、物资了。他只是想耗一耗,看雁逸寒会不会成功。若是雁逸寒不成功,北夏强攻进来,他再迎战也不迟。

    “皇上,摄政王莫不是怕了那展北望吧?”西凉凯锋讥笑道,“他丢了半条命才逃回西凉国,定是不想再去送这残存的半条了。”

    “摄政王?”皇上双目灼灼地盯着西凉昊,龙威十足。

    “皇上,臣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总有人插嘴。好吧,臣再完完整整地说一遍。臣认为,挂免战牌是对北夏之战最好的策略。如果皇上认为臣错了,那么臣甘愿领罪。如果皇上认为臣的想法可行,便拭目以待,时间会证明,臣所做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皇上会拿国家大事跟你赌着玩儿?”西凉凯锋冷哼一声,不屑道。

    “肃亲王,你让摄政王把话说完!”皇上很大声地叫道。

    西凉凯锋立刻大气不敢长出,还向后退了两小步。

    西凉昊眼眸一瞬,淡淡言道:“皇上,臣的话已经说完了。请皇上定夺。”

    “摄政王,朕很明确地告诉你,”皇上字字掷地有声道,“朕不想等。朕要的是捷报频传,朕要的是端亲王大胜北夏,早日班师回朝!”

    太后想将劝皇上两句,可是她还没吐口,西凉昊便说:“那么,臣请皇上降罪。”

    “皇上,”西凉凯宏马上说,“摄政王许是伤得严重,意识一时不清……”

    “摄政王讲话太有条理了。礼亲王,他自己都认罪,您又何必替他开脱?”西凉凯

    清道。

    太后低咳一声,然后望了西凉凯宏一眼。西凉凯宏瞬间看懂了太后的提示,讲话的调门都比方才高了三度,素来平和的眉宇间忽然生出几分威严,“摄政王的地位极其特殊,降罪与否,罪当何罚,此事必须谨慎再三。我不得不动用族长的身份,召集大家马上商议。兵部,尔等且先退下,待召。摄政王,你随我来。”

    西凉昊随着西凉凯宏出了福宁宫,这一幕被葛黎看在眼里。她不知道究竟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西凉凯宏与平素颇为不同的步子,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好在,西凉昊还是老样子,否则她非要跳下车不可了。

    西凉凯宏走着走着,来到一棵大树下,忽然停了步子。他带着一些怨气,问西凉昊:“四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你最好跟我交个底。你今晚太反常了,莫非你不要当摄政王了?”

    “大哥看得没错。方才除了大哥之外,他们全体攻击本王。本王入宫是来做众矢之的的?”他自嘲地一笑,带着几分邪肆与苍凉,“这样的摄政王,不当也罢。”

    “你这是在赌气!”

    “非也。只是,本王想歇了。”

    “甩手不管了?”

    “西凉凯锋不是很能耐吗?让他管就好了。”西凉昊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着遥远的一片葛光,清眸微虚,那刀削斧砍一般的脸廓线条忽然看起来格外僵硬。

    “你分明还是在赌气呀!”

    “没有!”

    “好吧,咱们不争辩这个。但是,你难道不知自己会被降什么罪?”

    西凉昊闻言,将目光从天际收回,微微垂眸俯视着西凉凯宏道:“欺君?叛国?”

    “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要恼了!”脾气向来温和的西凉凯宏,被西凉昊气得赤红了脸,“你不想要命了吗?”

    西凉昊唇边忽然划出一抹浅笑,嵌在他孤傲的神情上,令人触目惊心。

    西凉凯宏不禁真的怀疑西凉昊是被打坏了脑袋,因而神志不清了,“摄政王,这样吧,我就说你头部受伤,神志不清,求皇上念在你往日的功劳,不罚你。你回家专心养病,不要再参与朝政。待病愈,你再回来做摄政王。”

    西凉昊忽然忆起自己年少时被人当做疯子关起来的日子。不过,他面子上并未流露丝毫心绪,只是微微颔首道:“也好。”

    “那么,我这就去对皇上禀明。”西凉凯宏一脸不放心地盯着西凉昊道,“你可千万不要再乱讲话了。”

    “可以。不过……”

    “你还有‘不过’?”西凉凯宏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说吧,不过什么?”

    西凉昊阴阳怪气道:“刚才兵部来的那几位不都很适合吗?还有肃亲王,他也很适合呀!他们都是全力主张出战的,其勇往直前的心思不能闷在肚里,到了该亮剑的时候,就让他们亮一亮好了。”

    “四弟,刚说不赌气,你这又气上了?”

    西凉昊不争辩,微微抿唇,似有若无的笑意瞬间显得他与世无争。

    “我去禀明皇上,至于他同意与否,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

    西凉昊微微点了点头道:“有劳大哥。”

    西凉凯宏走后,他一个人独自立在树下,看着苍穹里的繁星,思绪万千……

    过了好一阵子,江海请西凉昊回福宁宫。

    这一回,皇上首先说,同意礼亲王的意见,摄政王需要彻底地休息。但是,他不愿意撤换主帅,西凉凯川不能撤回来。

    西凉昊闻言,沉默了一阵,他的神情并未有不甘,然而那僵硬的表情和执拗的目光却让人产生出五花八门的猜测。终于,他淡淡地开口言道:“臣遵旨。”

    听到西凉昊的这句话,众人才觉得是尘埃落定了。

    “臣告退。”西凉昊言罢,一转身,虽然不能似从前大步流星,却也是背影决绝。

    回到马车上,葛黎急忙问他方才的情形。

    西凉昊仍旧是颜色淡淡,轻声言道:“我可以休息了。”

    “休息?那是什么意思?”葛黎一头雾水道,“你方才出来了一会儿,礼亲王同你讲了些什么吗?那时候的你,好像心情很糟糕,我当时好想下车去问一问你……”

    听她这么说,他略显淡漠的脸上忽而有了笑意,“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情很糟糕?”

    “我看得出,虽然你没有暴躁,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是怒气。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了你一个晚上呢!”

    西凉昊握住葛黎的手,疼惜地亲吻着,而后抬眸言道:“很抱歉让你担心了。其实,今晚的事,我也曾做过预想,所以也算是有心里准备的。皇上发现了凯川挂免战牌的事,龙颜大怒,于是责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怎么说?”

    “我固执己见,皇上也固执己见,还有西凉凯锋那帮人在一旁添油加醋。最后,他们当我伤到了头,神志不清,让我回家养病,不必再理会朝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