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枭妃:最强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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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百虫坑

    金子强心头跳了下,点头应是,看了眼葛黎,迟疑地道:“公主,这……”

    西凉妙忍住心口的痛,道:“将她拖出去捆在柱子上,下面本宫会设了百虫坑!”她眸中阴狠得意,“本宫要让她饱受万虫噬心之痛!”

    金子强不禁打了个寒噤,低了头,道:“谨听公主懿旨,公主劳累一天,营帐已经安排好,请公主先去安歇。这里比不得皇城,住宿简陋还请公主恕罪。”

    西凉妙多年来在外面游走,风餐露宿,根本不在意这些,此时她胸口疼得厉害,不欲多留,扶着侍婢的胳膊往外去了。

    西凉妙勉强到了住处,命人端了茶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细颈子玉瓶,倒出两粒药丸吃了,吩咐那侍婢道:“本宫先小睡一个时辰,你仔细守着。”

    侍婢应是,扶着她歪在榻上,又扯了薄被给她盖上。然后,轻步走到牛油灯前,将灯芯往下压了压,光线便暗了下来。

    西凉妙闭了眼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夜空如一团墨泼散开来,营帐后的空地处竖着一个高高的柱子,葛黎被捆缚在其上,耷拉着头无声无息。

    距离地面有半丈之远的脚下是一个硕大的深坑,里面有窸窣之声不绝于耳,翻腾蠕动,再近些看却是无数只毒虫蛇蚁纠聚在一起,因为都是剧毒之物,有淡淡的黑色云雾漂浮着,让人毛骨悚然。

    再远些燃着个火把,四周巡视着三五个士兵,他们不时看看葛黎,甲道:“真是可怜,这般被捆着,不知道还活着没?”

    乙不以为然,道:“活着又能如何,你瞧那底下的毒虫,要是跌到里面……啧啧……”他摇头,不禁头皮发麻。

    第三人低声道:“我说这公主也太狠了些……”

    另两人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甲打了个哈欠,“不过是个娘们,翻不了天去,你们看着我先眯一会儿……”

    其他两人没有异议,靠在一起低低地说话。

    倏然,一条白影跃到柱子上,飞快地往下爬,停在葛黎的肩头。

    葛黎没有内力护体,被着冷风吹了半宿,只觉得身体像是僵了般,就是说话也不利索,她蹭了蹭对方柔软的毛,声音低低地,“……小白,好样儿的……”

    小白用力将瓶子口咬开。

    葛黎咬住微仰头,吃了几颗药,示意它将瓶子塞到自己的怀里。

    小白通人性,将瓶子塞到她的怀里。

    葛黎张嘴吐出一片刀片,这是作为特工的一项求生技能,当年被夜慕华所擒也多亏了小白。

    小白小心含了,爬到她被反钳住的双手后。

    葛黎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捏住刀片凭着感觉慢慢割着,须臾,手腕一松,绳索掉落在深坑里引起了蛇虫的一阵骚乱,让葛黎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活动着手腕,慢慢调息,等着药力发挥。

    不多时,只觉得通体顺畅,内力在丹田处

    慢慢聚拢生热,自觉没有大碍,看了看被捆住的双脚便想要低头去解绳索。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往这边来了,近了却是薛景同。

    士兵被惊动了,忙躬身行礼,他微微颔首,抬头看向葛黎,眸子里闪过丝亮光。

    他道:“几位辛苦了。”拎了壶酒,大方地,“这夜里有些冷,不妨暖暖身子。”

    几人都受宠若惊,对方跟在十公主身边必然身份不低,不由地带了谄媚之态。

    士兵甲道:“公子客气了。”眼睛盯着那酒壶不动。

    薛景同一笑,道:“你们该知道这女子的重要,公主不放心,我便过来瞧瞧。想着无聊便带了酒,喝上几口,长长精神不是?”

    “那是,那是……”几人附和着,围成一圈坐了。

    薛景同拔了酒塞,香气扑鼻将几个人馋得流口水,毕竟他们少有机会能喝上酒,纵然知道于理不合也受不了那诱惑,又踌躇着。

    薛景同笑道:“放心,我不说。”

    几个人这才放了心,对他没有戒备,你一口我一口便喝了起来,又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还不忘招呼薛景同。

    薛景同也喝了几口。

    过了一会儿,那酒喝了一半,三人却都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薛景同疾步奔过来,见了那深坑又生生顿住脚,吸着冷气,他看向葛黎,低声道:“你且忍一忍,我这就想办法救你。”

    葛黎没有想到对方能对自己伸出援手,先是诧异,再就是淡定,道:“你守着便好。”说完,在他的注视下,一手抱住柱子,一手去割脚上的绳索。

    薛景同楞了下,将早就准备好的长绳打了个结凌空抛了过来,绕了几匝牢牢地缠住柱子。

    葛黎此时将脚下绳子解开,猛地身体下滑,一只蛇倏然伸长射向她的小腿,她手一扬,那蛇身首分离。

    薛景同吓得一身冷汗。

    葛黎顺着绳索滑了过来,落地。

    薛景同不看她,扔了件士兵的盔甲给她,道:“穿上。”

    葛黎并不多话,飞快地穿了衣服,因为她身材清瘦,那衣服穿在身上尚有些大,在黑夜里却看不清楚。

    薛景同没有多话,领着她七拐八转地往僻静里走,路上遇见有巡视的,依着两人的身手很轻巧地躲了过去。

    终于到了一片树林处,里面拴着一匹马,薛景同方才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以后的运势就看你自己了。”

    葛黎诚心地道:“多谢,日后有机会我一定厚报。”

    薛景同盯着她,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终又熄灭,偏了脸,淡淡地道:“你走吧。”

    葛黎翻身上马。

    小白跳出来,钻到她的怀里,接着,另一只白狐蹲在树梢看着,眼里流露出不舍。

    她揉了揉小白的发顶,微笑道:“值得我疼你一场。”便扬鞭策马,哒哒哒,马蹄声渐渐远去,她的

    身影也渐渐溶入了夜色中,最后不见。

    那白狐在枝头上打着转,抓耳挠腮,忍不住叫了声,有着凄凉。

    薛景同则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葛黎离去的方向,手不禁抚上胸口,那里像是被生生掏了什么东西,疼,涩,而又怅然若失。

    突然一道白影晃过,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惊,喝道:“什么人!”却无人答应。

    他们互相看看,领头的一挥手,“你,你,还有你过去看看!”

    “是!”三名士兵应着向着方才白影出现的地方靠近,刚一移步,噗的一声,灯笼瞬间灭了,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领头的忙命人打了火折子,再四下查看一番没有什么异样方才放下心来,却没有察觉到在那一瞬间,有一条人影闪进了营帐。

    那人体态轻盈,悄没声地靠近床榻。

    床榻上帐子半勾起,一人正熟睡间,鼾声如雷。

    金子强行伍出身,警戒心和敏感力都是超乎寻常,倏地,他睁开眼睛,手抓向身边的匕首,却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一样锋利的东西压着了大动脉。

    他僵住了,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镇定地道:“来者是哪方高人?”

    那人轻笑一声,借着外面的灯光,他看到一双亮得灼人的眼睛,隐忍的杀气,他心头悚然,脱口道:“是你?你怎么……”

    葛黎道:“自然是孤,金子强,你信不信孤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金子强脖子发凉,全身发抖,勉强道:“女皇陛下息怒,末将也是听命而为,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葛黎强行捏开他的下颌,将一样东西喂了进去,道:“孤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听孤的,孤留你性命。”

    金子强八尺男儿被对方如此轻而易举地对待,又羞又气,一时间呼吸都粗重了,感觉到脖子上疼了下,忙不迭地道:“女皇陛下请吩咐,末将无不应承。”

    葛黎附耳说了句。

    金子强不敢不从,道:“好,好——来人!”

    外面应声而入一人,因为里面光线幽暗,隐隐约约见金子强坐着,不疑有他。他单膝跪地,低头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葛黎细细打量了下对方的身材,手腕动了动,低声道:“换个身材矮点的。”

    金子强忙道:“去,寻个瘦点,矮点的。”

    那人一愣,不知道对方是何意思,也不敢问,低头出来,将一排侍卫梭巡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人,道:“你,进去,将军问你话。”

    那人茫然,依言而入,刚行了礼,便听金子强道:“脱衣服。”

    他愣然,却不敢怠慢,将外面的盔甲一一解开脱下,最后只着了单衣,眼前人影一闪,后颈一痛,人已经倒了下去。

    葛黎将他拖到角落里,捆好,将对方的盔甲快速地穿上,再对着对方的脸简单地在脸上抹了几下,竟然变成了对方的模样,只把金子强看得目瞪口

    呆。

    葛黎不容他多想,用刀尖抵住他的后心,淡淡地道:“孤要离开,你该知道怎么做,你不要指望西凉妙救你,孤的毒药唯有孤可解,你若不信可以拿命来赌。”

    金子强纵然气难平,却也知道不可莽撞,道:“但凭女皇意思。”

    葛黎很是满意,命他穿上衣服,自己扮作刚才那个士兵的模样紧贴在他身边,两人掀开帘子往外走。

    账外的士兵忙着行礼,金子强道:“牵马来,本将要去关卡处看看。”

    白日,关卡被葛黎等人破坏,如今一边抢修,一边布置了人马警戒着,整个夜里火把蜿蜒将那一片映照得通亮,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众士兵没有多怀疑,伺候着金子强上了马,葛黎紧随其后,后面跟了二十多侍卫出了大营直奔关卡处。

    此时,天际翻出一丝鱼肚白,晨风习习,马蹄声踏碎了一地的露珠。

    经过一夜功夫,关卡处修葺完整,士兵森然而立,严正以待。

    金子强目光闪了闪,放慢了速度。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西凉妙高声叫道:“金将军请留步!”

    回头,只见西凉妙正纵马追来,后面士兵蜂拥而上,很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葛黎的逃脱。

    金子强将缰绳一勒,马头被他强行扯转,呜咽一声,自然地掉头转身。

    葛黎早有准备,她倾身一扑,将一根三寸之长的整个儿戳入了对方的马股上,几乎没顶。

    马儿痛得一个哆嗦,嘶鸣一声,扬起前蹄,从迎面拦截的人头顶越过,发疯般地往外冲。

    守住关卡的士兵惊慌失措,想要拦住又怕被马儿踢着,更怕伤了金子强,一时间纷纷往旁边避让。

    葛黎骇然叫道:“马惊了!马惊了!将军,莫慌……卑职来也!”狠狠一夹马腹,像支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慌不迭地打马冲了出去。

    金子强死死抓住缰绳,想要控制住疯马,无奈葛黎策马赶上,扬鞭一甩缠住他的腰再往旁边一拖,生生将他拖离了疯马,被横在了对方的马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