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枭妃:最强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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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叹息

    段老太太叹息道:“三儿是老身心头的痛,幸好还留了九丫头,让我有了安慰。湛哥儿,当年你母亲受了不少委屈,致使你们父子分离多年,如今一切都好了,你既然回来公府后继有人,等些日子请了封也了了桩心事。”

    西凉湛道:“借老太太吉言。”顿了下,“三房妹妹回来,我特地准备了礼物,不知道……”

    他小的时候曾经和段家三老爷有一段时间的师生之谊,表现关心三房也是合乎情理。

    段老太太笑道:“平日里九丫头最是勤快,总是赖在这里不走,不过,这段时间她身体不好,我便让不要过来请安了。不妨事,等几日再引见不迟。”

    西凉湛的眼里流露出焦灼和失望,瞬间便掩饰了去,道:“任凭老太太安排。”

    段老太太又问了几句话,唏嘘一番便命段家大少爷领了他出去,命人安置了酒菜款待。

    西凉湛也不推辞,随着段大少爷出了门。

    段家大少爷长他几岁,年幼时也认的,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原来十岁左右的孩子印象,如今再见不免有隔世之感,又被对方无形中的冷厉所压迫,不禁有点惴惴,笑道:“多年不见,西凉少爷愈发神骏了。”

    西凉湛笑了下,目光却落在对面来的一对男女身上。

    来人正是薛景同和段四娘,郎才女貌看着便赏心悦目。

    薛景同看着他,电光火石中,彼此眸中的一丝探究和冷厉一闪而逝,他换上了和煦的笑容,打量着对方,道:“这位是?”

    段家大少爷正愁没人救场,忙道:“薛表弟,这是德公府的西凉湛西凉公子。——西凉少爷,这是舍下表弟薛景同。”

    “久仰。”两人都是虚虚行礼。

    段四娘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微张了嘴,似惊似喜,还有一份不敢确定,道:“你,你是湛哥哥?”

    西凉湛道:“四小姐。”

    段四娘欲言又止,那目光始终在他的身上打转。

    段大少爷道:“表弟,你来得正好,我昨儿得了一坛好酒,我们几个去花亭喝上几杯如何?”

    薛景同自然同意。

    西凉湛也没有异议。

    三人去了,背后,段四娘痴痴地凝着西凉湛的背影,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喃喃道:“原来,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粉妆忍不住道:“小姐,您还要给老太太请安呢。”

    一语惊醒了她,她有些慌乱地摸摸头发,又理了理衣裙,道:“粉妆,我,我今儿妆容可好?”

    粉妆诧异,道:“自然很好,小姐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您,您这是怎么了?”

    段四娘手顿了顿,脸儿微微有些红,用绢子掩住唇角掩饰地轻咳了声。

    夜色渐沉,一盏盏宫灯映着满地锦绣,珍馐美味,极尽奢华。酒至酣时,不少人醉眼朦胧,言行变得肆意起来。

    西凉湛起身,悄没声地出了

    厅堂。

    台阶下的小厮忙要上前伺候,他摆摆手,缓步走了出去。

    苍蓝深邃的夜空中几点星星,一轮弯月挂在屋檐的一角,月光疏冷迷离。

    他站在那,深深地呼吸了口气,确认了下方向便向着橘香院走去。

    橘香院院门早就关了,上房透出一点灯光,窗纸上有一轻盈身影,低垂螓首像是在看着一卷书。

    他站在那,一眼不眨地盯着那身影,目光幽深如夜色深沉,痴迷缠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微一蹙眉,闪到树后。

    只见来人脚步微微有些踉跄,月光下那眉眼俊朗,被染了迷离之色。他走到门前,叩门。

    门里的婆子正打着盹,闻声不由地不耐烦,道:“这么晚了,主子歇下了,有事明儿再说。”

    对方叩门更急,声音提高,道:“是我,你开门,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婆子听着声音熟悉,醒了醒神,忙打开门,见了他满脸堆笑,道:“哎呦,原来是表少爷,瞧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用了,表少爷莫怪……”

    薛景同道:“你家小姐呢?”移步往里走。

    老婆子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赔笑,道:“表少爷喝了酒了?小姐恐怕睡下了……”瞧他脸色不善,又改口,“您稍等,奴才去给您通报声。”

    说完,急匆匆地进了二门。

    薛景同倚在一棵树上,吐了口气。

    须臾,金桃和那婆子转回。金桃对他一直有好印象,见他这般倒是诧异,躬身道:“表少爷安,请问表少爷有什么事吗?”

    薛景同眼睛往她后面看,道:“九妹妹呢?我要见她,和她说句话。”

    金桃知道他这般不合乎规矩,毕竟是夜里孤男寡女的传出去损了段久九的清誉,便冷了脸,道:“表少爷回去吧,天儿晚了。”

    薛景同瞪她一眼,一把扒拉开她径直往里走。

    金桃大惊,想要拖住他又不敢,更不敢大声,忙跟了进去。

    薛景同走了几步停住了,抬眼望去,只见段久九披着件纯白大氅俏生生地立在台阶上,正冷眉冷眼地看着他。

    她体态娇小,清秀的眉眼被月色晕染上了淡淡的柔辉,有几分婉约朦胧之美。

    他本来就是借着酒劲壮胆而来,见了对方不由瞳孔幽深,道:“九儿妹妹……”

    段久九面上不显,声音冷淡,道:“表哥这是做什么呢?”

    薛景同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但是既然来了也不愿意这么离开。一直以来,那种陌生而莫名的情愫让他全身都觉得燥热不安,他走近几步,道:“我来看看你。”

    他身材高大,站在她的面前正好将对方罩在身影里,对方的眸子晶亮清冽,乱了他的心神,他道:“我喝多了,心里热就四处走走,想不到走到这儿来了,九儿妹妹,你可以给我一杯热茶吗?”

    段久九冷着脸,道

    :“表哥糊涂了,酒喝多了,吱一声,自然有人伺候,何必巴巴地到这儿讨茶喝?”略顿了下,“天儿晚了,表哥还是快点走吧,虽然九儿年龄小,却也知道男女大防。”

    薛景同嗤了声,声音略低,喷出的酒气扑上她的脸,带了丝丝魅惑,道:“九儿妹妹是个聪明的,怎么不知道我的心思?”凑近她的脸,“我求了母亲向老太太提亲如何?”

    段久九诧异,想不到对方对自己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不知道是酒劲使然,还是真实心理,不过,她没那个心思。

    更何况,在段府,能入了薛夫人眼的只有段四娘,再不济有段七娘八娘,决计是看不上自己这个三房孤女的。

    薛景同知道她所想,方才那话坦白说出去,心里松坦了许多,或许他早就对她存了不一样的心思。他看着她,想要看到她飞红了脸娇羞可人的模样。

    岂料,段久九只是挑了挑眉头,道:“你喝醉了。”吩咐金桃,“送薛少爷回去,再嘱咐下人给他煮杯醒酒的汤。”说完,转身便要回房。

    她这一举动让薛景同楞了片刻,再就是恼怒,依着他的才貌和家世,也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想着,在对方这儿却被弃之如破履。他怒从胆边生,一把攫住对方的胳膊,喝道:“你不信我?”

    段久九皱眉,忍住将对方甩出去的冲动,道:“薛少爷,你失礼了。”

    薛景同猛然一惊,头脑瞬间清醒,再看看对方冷冽的眉眼,不由地羞愧,松了手,往后退了步,呐呐道:“表妹,我……”

    段久九不看他,道:“送客!”径直进屋关了房门。

    薛景同楞忡半天,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西凉湛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却能想象的到,眼睛里染上了阴翳。凝着薛景同远去的身影,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薛景同?”字字带了森冷寒意。再回头,橘香院里已经熄了灯,一片黑暗,他不禁怅然,也不便久留,转身又无声地退了回来。

    刚走到花门前,便见一个小丫鬟端了东西在探头探脑地往厅堂里看,闻声看到他,先是一惊,再就是欢喜,躬身行礼,道:“婢子粉妆见过西凉公子。”

    西凉湛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公子。”粉妆叫住了他,注意到对方冷冰冰的目光心头一颤,低了眼,颤颤地道:“公子留步,小姐怕公子喝多了酒便遣了婢子送了解酒的汤,一再交代公子要少喝……”

    西凉湛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对方嘴里的小姐是段四娘,微蹙眉,甩袖子走了进去,将她晾在了远处。

    粉妆脸色难看,端着那醒酒汤跺了跺脚,身子一扭回去了。

    第二日,段久九没事人一般去福荣堂请安,段家姐妹都在。

    她笑嘻嘻地给段老太太请了安,又给其他姐妹行了礼

    。

    段四娘客气地还礼,那眼神有些飘渺。五娘六娘谦恭而客气,段七娘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把她弄得莫名其妙,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所有人在段老太太面前都表现得姐妹和睦亲近,絮了会儿家常便散了。

    段四娘扶着粉妆独自走了,段五娘和六娘一路。

    段久九往回路上走,突然听到后面脚步急促,段七娘气冲冲的声音,“你站住!”

    段久九嘴角撇了下,回转身,笑脸甜美,道:“七姐姐找我有事?”

    段七娘走到跟前,目中喷火,一记耳光便甩了过来。

    段久九偏脸,让了过去,一把攫住对方的手腕,脸色冷冷的,道:“七姐姐这是做什么?九儿就是做错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段七娘手腕被她攫住,牢牢的,挣脱不开,不由惊疑对方并不是表面上那般荏弱,又气又恨,道:“放手!段久九,你这个不要脸的货色,和你母亲一个德行!”

    她骂的是段久九的生母林家庶女。

    段久九变了脸色,道:“你再敢说一遍?”

    段七娘张嘴,却被对方冷厉的模样吓住了,吐不出一个字,只是跺脚,恨道:“你放手!你敢动手对姐姐不敬,我会告诉祖母。”

    段久九松开手。

    段七娘托着手腕,只见皓腕上一圈的淤青,不由恨极,却不敢再出秽言,低声怒道:“段久九,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多隐蔽,我若是将你夜里私会男人的事说出去,你什么下场你该明白!”

    段久就恍然,想必昨夜薛景同闯入橘香院被有心人看到了,心里暗恼,恨薛景同的不检点给自己招来了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