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看戏
旁边跟着的贵女都是如看好戏般地看着。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给段四娘行了个礼，道：“段四小姐好，我家小姐请四小姐过去叙话。”
段四娘笑着点头，拉了段久九昂首挺胸也不看对方姗姗然去了。
罗小姐见此，虽然愤恨也不敢再多说，毕竟这是德公府的地方。
半路上，段久九识趣地辞别段四娘往另一方向去了，开玩笑，西凉娇娇见了她不知道会怎么折腾。
段四娘当然不会勉强，叮嘱了几句不要走远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段久九一个人晃悠悠地专门找僻静的地方走，遇到三三两两的贵女也不认识，倒落个清静。
不大会儿，她走到一处假山，假山高有丈许，从高处的缝隙里渗出一缕清泉淅淅沥沥地流下，落在底下的清潭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上面漂着几朵花儿打着旋。
她弯腰掬起一捧水，沁凉柔滑沥沥地从指间滑落，心里惬意。
突然，假山后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女子娇俏俏的声音：“景表哥，你瞧我这个裙子好不好看？”
男人道：“好看，七表妹穿什么都好看……”
“讨厌！……”那声音娇嗲得让段久九起了鸡皮疙瘩，她无意多留，刚转身想要离开，见远远的有几人正往这边来，领头的却是西凉娇娇。没奈何，她看到假山之间有道缝隙能容下一人，便侧身躲了进去。
谁知道那缝隙是中通的，正好将那情景看得明白。
段七娘满脸红晕，痴迷地看着薛景同。
薛景同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轻咳了声，道：“七表妹，你出来时候久了，四夫人该着急了，我送你回去吧。”
段七娘有些不情愿，却知道自己这般于理不合，扭捏了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对方的手里，“景表哥，这是我绣的，送给你。”却是个荷包，彩色丝线缝制丝绸缎面，上面隐约绣着对鸳鸯图案，活灵活现。
不得不说，段七娘是个胆大的，这样的荷包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确实，如薛景同这般的人物和家世是不少闺中女子的梦想情郎，段七娘对他属意，想必也是得了四夫人的默许。
薛景同有点楞忡，眼底闪过丝嘲弄。
段七娘见他犹豫不接，又是羞，又是恼，跺脚道：“景表哥，你不喜欢吗？”
薛景同微微一笑，接过来顺势握住她的手。
对方羞涩并甜蜜着，向着他偎了过来。
段久九眯上眼睛。
段七娘先是惊怕后，却暗暗窃喜，她记住母亲私下的嘱咐，自己是段家四房嫡出，在荆南会选个良配，但难以嫁入嫡子长房。而薛家世袭昌邑公，薛景同人长得俊美，文采又好，纵然不是世子，日后也是有前途的，若是能嫁给他做正室最好不过。
她本来就心仪对方，有母亲的授意更是笃定，之所以避开众人
将薛景同拦在这里就是想借机定了情。若是两人如此被外人看到虽然有损自己的名誉，但是也正好将薛景同拿捏住，让两人的事成为铁板钉钉的事实。
因此，她不退反进，嘤咛一声去拉对方的手。
薛景同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她所想，不禁暗恼，却不能发作，便附耳道：“我是不怕的，只是恐怕有损七表妹的清誉，我母亲……”
段七娘也是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凛，薛夫人的脾性手段是个与大夫人不相上下的，若是被她生了厌，恐怕好事多磨。便点头，软软懦懦地道：“我都听表哥你的。”
薛景同懊丧，眼看人声越来越近，左右没有躲避的地方，索性拉着她紧贴着假山一角，想着对方过去再寻机离开。
假山高大，峥嵘突兀，真是掩藏一两个人，不细看倒也发现不了。
段七娘紧偎着薛景同，背后贴着阴冷潮湿的石块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心里美滋滋的。她纤弱的后背正好堵住了段久九所在的那道缝隙。
段四娘和西凉娇娇便走便说。
自从西凉娇娇在段家出丑后抱病在床，随着时间渐长，慢慢淡了那事的阴影，更何况以着德公府的权势也没有人敢将这事大肆宣传出去。
她稍稍瘦了些，精神却很好，亲密地拉着段四娘道：“自听了那件事，我一直惦着想要去看看你，可惜身体不好……”
段四娘的眼帘垂下，掩饰了一点冷光。
对方什么心思她心里明白得很，相比较自己清誉受损她的出丑不值得一提，对方是在找安慰。她表现得镇静，眸子里闪过丝哀婉，隐有泪意，低声道：“多谢县主关心，四娘……”
西凉娇娇拍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放心，有谁敢嚼舌头我剪了他的舌头！”
段四娘微微一笑，美人粉泪盈盈，更显娇柔之态。
蓦然间，一声尖叫从假山后传来，所有人都骇了一跳。
西凉娇娇厉声道：“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身后的婆子丫鬟应了声赶过去，再回转身面有尴尬之色。
却见假山后徐徐地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姿挺拔，玉树风流，女的娇小俏丽，只是那脸色煞白损了几分美感，看上去正是一对璧人。
段四娘愣然，道：“表哥？”再看看发髻散乱的段七娘明白了什么，脸儿一红，气的，羞的，更是恼的。
薛景同虽然脸色不好，依然彬彬有礼，向着她微一颔首，再向西凉娇娇行礼，道：“在下薛景同见过县主。”
对方显然被对方的容貌风姿惊了，维持着端庄大方，细细打量他一番，露出得体的微笑，道：“原来是薛公子，早前听父亲提过，今儿怠慢了。”
“不敢。”
两人对视颇有几分意味，却把段七娘晾在了一边。
段七娘恼恨，她本来是贴着对方正沉醉在幸福中，
感觉到脚踝处有什么在攀爬，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手指般粗细的黑色小蛇，吓得她魂飞魄散，叫出了声，自然也暴露了藏身之地。
她懊丧自己的失态，再看薛景同与西凉娇娇这般互动，心里更不是滋味，却只能恭谨地向着西凉娇娇行礼。
西凉娇娇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略带惊奇地道：“咿？段七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段七娘嘴唇动了动。
薛景同抢着道：“县主不知，七表妹找不到其他姐妹正好遇到了在下，在下记得四表妹往这边来了，所以送她过来。”说着话，向段四娘看了眼。
段四娘暗恼两人的不分场合，对段七娘多了厌恶，但不能多说，点头道：“真是多谢表哥了，七妹妹总是犯小迷糊。”
段七娘不服气，对上对方警告的目光低了头。
段四娘吩咐粉妆道：“你送七小姐去前厅，想必四婶正寻她呢。”
“是，小姐。”粉妆来扶段七娘。
段七娘无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薛景同随着粉妆去了。
薛景同松了口气，笑着告辞，临行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那假山。
西凉娇娇目送他背影的远去，道：“令表哥真是个谦谦君子。”
段四娘抿唇一笑，调开话题，道：“四娘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到郡主？”
西凉娇娇道：“我那姑母是个随性的，最是疲懒应酬这些，来，我带你四下走走。”
两人带着丫鬟婆子渐渐走远，段久九从缝隙里钻了出来，理理有些皱的衣摆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百花苑东偏角是个暖阁，少有人来。层层帐幔掩映着，上面用金线绣着朵朵桃花，或含苞或怒放，姿态迥异，妩媚袅娜。里面传出一两声压抑的申声，辅以这满室的桃花，缠绵香艳。
里面一张梨花木的拔步大床上躺着一个几近赤果的那女子，蜂腰雪脯，玉腿分开，一头青丝撒落在大红织锦缎面棉褥子上，妖冶地盛开。她嘴唇殷红，微微张着，发出一两声吟哦，美目微闭，满脸潮红，那表情极致的销魂。
而腿间趴着一个半裹着纱裙的女子极尽挑弄揉捏，旁边委坐着一个美丽女子也是半果着，像是被这一幕刺激，不由地揉捏着自己的敏感处，嗓子眼里发出哼哼声。
空气里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良久，床上那女子餍足，无力地摆摆手，两个女子无声地退下。
接着，一道屏风竖起，有两个侍女抬了高大的浴桶进来，热气蒸腾，朵朵花儿在水面上荡漾着。
一女低声道：“主子，该沐浴了。”
那女子懒洋洋地嗯了声，由着对方将自己扶起，再将一件薄毯披在自己的身上，白嫩的莲足轻移转过屏风，跨进了浴桶里。
两个侍女低眉顺眼，轻柔地为她搓洗着。
她闭着眼睛将后脑靠在浴桶的沿壁上，道：“来人。”
一个着靛青比甲的婆子
应声而至，腰身微微佝偻，白胖的脸上露出恭谨，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素仪郡主道：“各家小姐公子都到齐了？”
“是，”婆子道：“段府的大夫人抱病没有来，不过她的妹妹北戍昌邑府的三房太太带着嫡子来了。”
素仪郡主睁开眼，道：“为何而来？”
婆子道：“婢子不知。”
素仪郡主沉吟了下，微笑道：“听说薛家公子是人中龙葛，这次来恐怕是有所目的。”
婆子恍然大悟般，道：“难道他是为了县主而来？”
素仪郡主道：“昌邑府有世子，三房仰其鼻息，想必是想找个好出路，”歪头想了想，“娇娇已经十六了吧？也该说亲事了。”
婆子道：“可不是？公爷将县主托付给郡主，都仰仗着郡主呢！”她讨好地，“县主眼看大了，无论才情容貌在荆南都是一等的。”
素仪道：“确实，除了段家四娘，娇娇是个头筹的，”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三房的段九娘来了没有？”
婆子道：“来了，不过婢子瞧着段家小姐之间并不和睦。”
素仪冷哼声，道：“段家各房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若不是有段老太太压着，还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她眯眼，闪着簇幽光，“不过，这段家九娘真是个特别的。”
婆子心儿一跳，道：“郡主，这事儿……”
素仪道：“上次在拢月庵是她走运了，找了那个段三娘做替死鬼。哎，那个木头般的人真是无趣，倒是败了我的兴。”
婆子嗫嚅了下，小心地道：“郡主，您还是掂量点，那事儿公爷生了气，若是再……”
素仪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玩个丫头，他大题小做了，我早说过，段家不会张扬，死个庶女有什么关系？”轻咬牙，“段九娘，我既然看上了断没有放手的道理。这个丫头必然不同于其他的，那些个木木的，我看着就没有了兴趣。”
（本章完）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给段四娘行了个礼，道：“段四小姐好，我家小姐请四小姐过去叙话。”
段四娘笑着点头，拉了段久九昂首挺胸也不看对方姗姗然去了。
罗小姐见此，虽然愤恨也不敢再多说，毕竟这是德公府的地方。
半路上，段久九识趣地辞别段四娘往另一方向去了，开玩笑，西凉娇娇见了她不知道会怎么折腾。
段四娘当然不会勉强，叮嘱了几句不要走远之类的话便离开了。
段久九一个人晃悠悠地专门找僻静的地方走，遇到三三两两的贵女也不认识，倒落个清静。
不大会儿，她走到一处假山，假山高有丈许，从高处的缝隙里渗出一缕清泉淅淅沥沥地流下，落在底下的清潭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上面漂着几朵花儿打着旋。
她弯腰掬起一捧水，沁凉柔滑沥沥地从指间滑落，心里惬意。
突然，假山后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女子娇俏俏的声音：“景表哥，你瞧我这个裙子好不好看？”
男人道：“好看，七表妹穿什么都好看……”
“讨厌！……”那声音娇嗲得让段久九起了鸡皮疙瘩，她无意多留，刚转身想要离开，见远远的有几人正往这边来，领头的却是西凉娇娇。没奈何，她看到假山之间有道缝隙能容下一人，便侧身躲了进去。
谁知道那缝隙是中通的，正好将那情景看得明白。
段七娘满脸红晕，痴迷地看着薛景同。
薛景同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轻咳了声，道：“七表妹，你出来时候久了，四夫人该着急了，我送你回去吧。”
段七娘有些不情愿，却知道自己这般于理不合，扭捏了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对方的手里，“景表哥，这是我绣的，送给你。”却是个荷包，彩色丝线缝制丝绸缎面，上面隐约绣着对鸳鸯图案，活灵活现。
不得不说，段七娘是个胆大的，这样的荷包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确实，如薛景同这般的人物和家世是不少闺中女子的梦想情郎，段七娘对他属意，想必也是得了四夫人的默许。
薛景同有点楞忡，眼底闪过丝嘲弄。
段七娘见他犹豫不接，又是羞，又是恼，跺脚道：“景表哥，你不喜欢吗？”
薛景同微微一笑，接过来顺势握住她的手。
对方羞涩并甜蜜着，向着他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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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七娘先是惊怕后，却暗暗窃喜，她记住母亲私下的嘱咐，自己是段家四房嫡出，在荆南会选个良配，但难以嫁入嫡子长房。而薛家世袭昌邑公，薛景同人长得俊美，文采又好，纵然不是世子，日后也是有前途的，若是能嫁给他做正室最好不过。
她本来就心仪对方，有母亲的授意更是笃定，之所以避开众人
将薛景同拦在这里就是想借机定了情。若是两人如此被外人看到虽然有损自己的名誉，但是也正好将薛景同拿捏住，让两人的事成为铁板钉钉的事实。
因此，她不退反进，嘤咛一声去拉对方的手。
薛景同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她所想，不禁暗恼，却不能发作，便附耳道：“我是不怕的，只是恐怕有损七表妹的清誉，我母亲……”
段七娘也是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凛，薛夫人的脾性手段是个与大夫人不相上下的，若是被她生了厌，恐怕好事多磨。便点头，软软懦懦地道：“我都听表哥你的。”
薛景同懊丧，眼看人声越来越近，左右没有躲避的地方，索性拉着她紧贴着假山一角，想着对方过去再寻机离开。
假山高大，峥嵘突兀，真是掩藏一两个人，不细看倒也发现不了。
段七娘紧偎着薛景同，背后贴着阴冷潮湿的石块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心里美滋滋的。她纤弱的后背正好堵住了段久九所在的那道缝隙。
段四娘和西凉娇娇便走便说。
自从西凉娇娇在段家出丑后抱病在床，随着时间渐长，慢慢淡了那事的阴影，更何况以着德公府的权势也没有人敢将这事大肆宣传出去。
她稍稍瘦了些，精神却很好，亲密地拉着段四娘道：“自听了那件事，我一直惦着想要去看看你，可惜身体不好……”
段四娘的眼帘垂下，掩饰了一点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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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娇娇拍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放心，有谁敢嚼舌头我剪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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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娇娇厉声道：“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身后的婆子丫鬟应了声赶过去，再回转身面有尴尬之色。
却见假山后徐徐地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姿挺拔，玉树风流，女的娇小俏丽，只是那脸色煞白损了几分美感，看上去正是一对璧人。
段四娘愣然，道：“表哥？”再看看发髻散乱的段七娘明白了什么，脸儿一红，气的，羞的，更是恼的。
薛景同虽然脸色不好，依然彬彬有礼，向着她微一颔首，再向西凉娇娇行礼，道：“在下薛景同见过县主。”
对方显然被对方的容貌风姿惊了，维持着端庄大方，细细打量他一番，露出得体的微笑，道：“原来是薛公子，早前听父亲提过，今儿怠慢了。”
“不敢。”
两人对视颇有几分意味，却把段七娘晾在了一边。
段七娘恼恨，她本来是贴着对方正沉醉在幸福中，
感觉到脚踝处有什么在攀爬，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手指般粗细的黑色小蛇，吓得她魂飞魄散，叫出了声，自然也暴露了藏身之地。
她懊丧自己的失态，再看薛景同与西凉娇娇这般互动，心里更不是滋味，却只能恭谨地向着西凉娇娇行礼。
西凉娇娇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略带惊奇地道：“咿？段七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段七娘嘴唇动了动。
薛景同抢着道：“县主不知，七表妹找不到其他姐妹正好遇到了在下，在下记得四表妹往这边来了，所以送她过来。”说着话，向段四娘看了眼。
段四娘暗恼两人的不分场合，对段七娘多了厌恶，但不能多说，点头道：“真是多谢表哥了，七妹妹总是犯小迷糊。”
段七娘不服气，对上对方警告的目光低了头。
段四娘吩咐粉妆道：“你送七小姐去前厅，想必四婶正寻她呢。”
“是，小姐。”粉妆来扶段七娘。
段七娘无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薛景同随着粉妆去了。
薛景同松了口气，笑着告辞，临行状似无意地看了眼那假山。
西凉娇娇目送他背影的远去，道：“令表哥真是个谦谦君子。”
段四娘抿唇一笑，调开话题，道：“四娘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到郡主？”
西凉娇娇道：“我那姑母是个随性的，最是疲懒应酬这些，来，我带你四下走走。”
两人带着丫鬟婆子渐渐走远，段久九从缝隙里钻了出来，理理有些皱的衣摆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百花苑东偏角是个暖阁，少有人来。层层帐幔掩映着，上面用金线绣着朵朵桃花，或含苞或怒放，姿态迥异，妩媚袅娜。里面传出一两声压抑的申声，辅以这满室的桃花，缠绵香艳。
里面一张梨花木的拔步大床上躺着一个几近赤果的那女子，蜂腰雪脯，玉腿分开，一头青丝撒落在大红织锦缎面棉褥子上，妖冶地盛开。她嘴唇殷红，微微张着，发出一两声吟哦，美目微闭，满脸潮红，那表情极致的销魂。
而腿间趴着一个半裹着纱裙的女子极尽挑弄揉捏，旁边委坐着一个美丽女子也是半果着，像是被这一幕刺激，不由地揉捏着自己的敏感处，嗓子眼里发出哼哼声。
空气里弥漫着淫靡的气味。
良久，床上那女子餍足，无力地摆摆手，两个女子无声地退下。
接着，一道屏风竖起，有两个侍女抬了高大的浴桶进来，热气蒸腾，朵朵花儿在水面上荡漾着。
一女低声道：“主子，该沐浴了。”
那女子懒洋洋地嗯了声，由着对方将自己扶起，再将一件薄毯披在自己的身上，白嫩的莲足轻移转过屏风，跨进了浴桶里。
两个侍女低眉顺眼，轻柔地为她搓洗着。
她闭着眼睛将后脑靠在浴桶的沿壁上，道：“来人。”
一个着靛青比甲的婆子
应声而至，腰身微微佝偻，白胖的脸上露出恭谨，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素仪郡主道：“各家小姐公子都到齐了？”
“是，”婆子道：“段府的大夫人抱病没有来，不过她的妹妹北戍昌邑府的三房太太带着嫡子来了。”
素仪郡主睁开眼，道：“为何而来？”
婆子道：“婢子不知。”
素仪郡主沉吟了下，微笑道：“听说薛家公子是人中龙葛，这次来恐怕是有所目的。”
婆子恍然大悟般，道：“难道他是为了县主而来？”
素仪郡主道：“昌邑府有世子，三房仰其鼻息，想必是想找个好出路，”歪头想了想，“娇娇已经十六了吧？也该说亲事了。”
婆子道：“可不是？公爷将县主托付给郡主，都仰仗着郡主呢！”她讨好地，“县主眼看大了，无论才情容貌在荆南都是一等的。”
素仪道：“确实，除了段家四娘，娇娇是个头筹的，”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三房的段九娘来了没有？”
婆子道：“来了，不过婢子瞧着段家小姐之间并不和睦。”
素仪冷哼声，道：“段家各房都怀着各自的心思，若不是有段老太太压着，还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她眯眼，闪着簇幽光，“不过，这段家九娘真是个特别的。”
婆子心儿一跳，道：“郡主，这事儿……”
素仪道：“上次在拢月庵是她走运了，找了那个段三娘做替死鬼。哎，那个木头般的人真是无趣，倒是败了我的兴。”
婆子嗫嚅了下，小心地道：“郡主，您还是掂量点，那事儿公爷生了气，若是再……”
素仪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玩个丫头，他大题小做了，我早说过，段家不会张扬，死个庶女有什么关系？”轻咬牙，“段九娘，我既然看上了断没有放手的道理。这个丫头必然不同于其他的，那些个木木的，我看着就没有了兴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