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枭妃:最强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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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酸乳

    那宫女神色忐忑,道:“公公可有什么吩咐?”

    那太监道:“听说昭媛娘娘这段时间很是喜欢吃酸乳?”

    那宫女道:“是。”

    那太监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找个机会放在酸乳里。”

    那宫女像是被火燎似的,结结巴巴地道:“婢子,婢子不敢,公公,这吃食都是蒋看着,婢子,婢子找不到机会……”

    那太监冷哼声道:“那就看你用心了没有!我告诉你,这事儿做也得做,不做也的做!你该知道咱家的手段!”

    那宫女哆嗦着,猛地跪下去叩头如捣葱,“饶了婢子吧,婢子不想死!”

    那太监厉喝道:“闭嘴!!”缓了口气,“听着,这事儿开了头,就得做下去。”他做了个恶狠狠地砍头的手势,“横竖都是死,你不要忘了你宫外的娘和弟弟!”

    “我……”宫女哽咽着。

    那太监道:“你放心,我允你的自然会办到。”低语,如魔咒般,“听着,成了事,我便放你出去,若是……”他哼了声,“你,好好掂量着。”

    说完,将那包东西塞到她手里,转身去了。

    那宫女瘦削的肩头颤栗着,抖索着,忽然听到草丛中有细碎的声音,她一个激灵,“谁?”药包掉了下去。

    她紧张地四顾,唯有风吹草动,她拾起药包,飞快地跑了。

    草丛里,西凉妙瞪着眼前这个男孩儿,想要骂无奈嘴被捂得严实,想要挣扎,人小力气小,也推不开他。

    好不容易,对方的手松了松,她张口咬在对方的手指上。

    “哎呦!哎呦!”对方跳脚,甩手,龇牙咧嘴,看着大拇指上一圈细小的牙印,有几个沁出血来,直吸气,道:“你是狗啊!张嘴咬人!”

    西凉妙喘了口粗气,涨红了脸,道:“你是个坏人,我就要咬你!”她挥着小拳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要告诉母妃,我要告诉太子哥哥,你欺负我!”

    段无筹道:“我哪有!”想起了什么,脸色严肃,“记住,这件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说!你母妃也不行!”

    西凉妙眨眼,“为什么?”

    段无筹挠头,道:“不许就不许!你,你不想害你母妃吧?”

    西凉妙点头。

    段无筹松口气,道:“如果你说了,会惹来大祸的,记住我的话,这事儿就烂在心里,明白吗?”七八岁的男孩子本起脸,严肃得令人觉得好笑,但是西凉妙却认真地记住了。

    她年龄小,平时被贵妃保护得太好了,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慎重紧张,但是从心里,她愿意听他的话。

    她道:“好,可是,你,你以后要带我玩儿。”

    段无筹叹气,点头。

    从那以后,西凉妙和段无筹有了秘密,也有了第二个朋友,第一个则是祁皇后的娘家侄女祁琼雪,一个七岁的女孩儿。

    段无筹是段太后娘家的子侄,段家是清流人家

    ,不屑于钻营那些权术之类,虽然有段太后在却隐于朝堂,行事低调。这一点是先皇最为敬重满意的,所以,给以的特权和恩宠无人能及。

    段无筹则是段家小辈中最出彩的一个,得太后喜欢,常常被召进宫,与太子西凉恒相处甚笃,结下了深厚的情意。

    至于祁琼雪,据说是祁家最有祁皇后风采的一个,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心机都是一等一的,也最得祁皇后欢心,有意将她培养成太子妃。

    只可惜西凉恒很反感她,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他和段无筹抱怨道:“我母后是那样强势,善于算计的,她也是,人前还做出一副无害的模样,我最最讨厌她了……”

    段无筹这个时候,总是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后来,她想,段无筹在她们这几个人中是看得最透彻的一个,他知道西凉恒无法改变命运,无论他喜欢还是不喜欢。

    祁琼雪则表现出最娴静高雅的一面,无论对她,对段无筹,还是太子的恶意捉弄,她总是淡淡地笑,笑着看这所有,她笃定而坚决地守着那个太子妃的位置。

    仅仅这一点,西凉妙很是崇拜她,所以,直到后来,再后来,她一直站在她的一边。

    因为这个秘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段无筹对她虽然很不耐烦,却不会随意扔下她。

    她将这件事渐渐忘了。

    有一天,贵妃病了,祁皇后专程过来看望,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还赐了很多好东西。

    贵妃感激。

    接着,又有几个嫔妃来看望贵妃,其中有个娇俏可人的妃子,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线,露出白白的贝齿,模样纤美而又讨喜,她的小腹微微鼓起,手搭在贴身嬷嬷的胳膊上。

    她跟着其他人艰难地弯腰给皇后和贵妃请安。

    皇后淡淡的笑,雍容高贵,道:“魏昭媛身子不利索,这些礼便免了吧。”

    那昭媛声音轻软,像是绸带拂过脸颊,道:“娘娘慈悲,只是这礼是不能废的,臣妾愿贵妃娘娘早日康复。”

    贵妃轻咳了声,笑得温软无力。

    又不疼不痒地说了几句话,昭媛起身告辞,正好和西凉妙碰个正着,她微曲了膝盖,道:“十公主好。”

    西凉妙仰头,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又移到她温柔的笑脸上,最后落在她身边的那个宫女身上。

    那宫女低着头,恭谨谦卑,她却觉得有点眼熟。

    昭媛笑着走了。

    贵妃呵斥道:“还不过来见过皇后娘娘!”

    西凉妙刚到面前,被皇后拉在怀里,嗔怪地道:“你我这么多年,在孩子面前还需要这么多的虚礼?”

    贵妃道:“昭媛说得对,什么时候都不可废了礼数。”

    皇后的脸色沉了沉,从鼻子里哼了声,道:“她?听说她怀了个男胎,正欢喜着呢。”

    贵妃顿了下,没有说话。

    皇后冷笑了声,自言自语

    地道:“就看她有没有那个命了!”起身,“你歇着吧,我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

    西凉妙看到从廊柱下过来一个太监扶了皇后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愣楞地,转过脸正对上贵妃苍白的脸。

    她道:“歇着去吧。”语气里有着不尽的疲怠。

    西凉妙低头应了声。

    第三日,传来昭媛突然小产的消息,据说胎儿是个成型的男孩儿,皇上震怒命令彻查后宫,结果是昭媛身边一个专门伺候膳食的宫女做的手脚,牵扯到另一个嫔妃和更多的人。

    于是,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一时间后宫里血腥味浓重,人人自危,。

    魏昭媛伤了身子,变得疯疯癫癫被关进了冷宫,不久失足落入了一口废井里死了。

    她清楚地记得,当年贵妃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正喝着碗参汤,那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汤勺碰着碗沿轻响。

    良久,她笑了下,讥讽,无奈,还有凄婉,道:“这后宫永远只有一人啊!”喝了汤,搁下,向着懵懂的西凉妙温和而慈爱地,“妙儿,你记住,要多和太子亲近,要努力讨皇后欢心,这样你就会平平安安的。”

    西凉妙点头,咬着唇,突然道:“母妃,我想学医。”

    贵妃愣了下,道:“为什么?”

    西凉妙道:“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什么药是害人的,什么药可以救人,我可以保护母妃,还有妙儿自己。”

    贵妃突然泪盈于眶,搂了她轻轻拍着她稚嫩的后背,顿了下,道:“好,明儿母妃求皇后娘娘去!”

    五岁的西凉妙突然对医药有了兴趣,这让先皇和皇后还有其他人都是吃惊,却没有多想。

    在葛国,医者是值得尊重的。

    于是,西凉妙学了医药,没有想到的是她对此有过人的领悟力,让许多医者望尘莫及。长到十岁时便自个儿离了皇宫去寻访名师,三年后归来。

    这一年,西凉恒纳了葛兰眸被迫回到葛国。

    这一年,西凉恒和祁琼雪的嫡子五岁。

    这一年,她再见了段无筹……

    西凉妙一直对夺去西凉恒心的西凉女子很好奇。

    西凉恒是个风流多情,却又优柔寡断,他摆脱不了祁皇后给他安排的一切,学会了逃避,逃避他的东宫,他的太子妃,他的子女,还有他的责任。

    短短的一年,她看到了祁琼雪表面刚硬下那支离破碎,渐渐怨怼的心,她见证了一个个女人进入东宫,又一个个地湮灭;见证了当年祁皇后的手段,也见证了西凉恒和葛兰眸之间生死两隔……

    她唏嘘之余,对葛兰眸有种说不出的感情,这个西凉女子和她所见的女子都不一样,她美丽聪慧,乐天知命,她怨恨,却不消沉,她在逆境中懂得为自己和孩子谋取最大利益。

    可惜,她最后死于难产。

    那一日夜里,她被惊醒,却看到段无筹正

    站在她的床前,外面的雪光将房间里照得朦胧,逆着光,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里有着焦灼,“听说你有一种药可以让人短暂失去记忆,给我。”

    西凉妙想要拒绝,却没有说出口,这些年了,她习惯在他的面前顺从,不问缘由。

    段无筹拿了药走了。

    第二日,她听到了葛兰眸的死讯,她留下了一个男孩儿。

    西凉恒疯了似的抱起葛兰眸的尸体往宫外走,眼睛血红像要噬人般,下巴冒出青青的胡茬,脸色灰败,再也不见那个风流倜傥的太子模样。

    那样的他是陌生而恐怖的。

    所有的人,包括先皇和皇后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去。

    一个月后,他回来了,随同来的还有段无筹,先皇和皇后都大喜,从此葛兰眸成了皇宫的禁忌,那个孩子则被养在了一个不能生养的妃子身边。

    她去看过那个孩子,粉嫩嫩的,眉眼有着葛兰眸的影子,很乖,不哭也不闹,看着便让人心疼。

    其间,她遇到西凉恒一次。

    他痴痴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似乎在透过他在看那个人,喃喃道:“兰眸余恨,阿昊一瞥。你,就叫西凉昊吧!”

    再后来,西凉恒再也没有去看望过,似乎很快地把他忘了,也忘了那个蓝眼眸的女子,只是,每每沉醉于酒,通宵达旦,接着便是纳妃,一个又一个,不过两三天便丢到一边。

    他和祁琼雪真正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

    对于先皇和皇后则是恭敬顺从,但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和冷漠让皇后心痛,却又无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