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你
卓明儿适应了亮光，一眼看到那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脱口而出，“是你？！”
对方正是那日在街市上与她发生冲突的邹三。
邹三狞笑一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毫不怜惜地将她拖了出来。
阿栀又怕又急，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家小姐……”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人过来一拳砸在她的脸上，她晕死了过去。
“阿栀！”卓明儿惊怒之下，一口咬住邹三的胳膊。
“哎呦！”邹三呼痛，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松口，恨道：“这娘们还是这么辣！今儿叫你尝尝爷的厉害！”说着，劈脸一记耳光。
卓明儿眼冒金星，踉跄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嘴角沁出丝丝的鲜血。
邹三不解气，还要动手，旁边一人挡住了他，却是那斗笠人。
他的脸被斗笠垂下的黑纱遮了大半，根本看不见他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像是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他阴测测地道：“爷要的人，你打坏了怎么办？”
邹三这才想起什么，呸了口，又有些担心道：“这娘们太辣，如果伤了爷就不好了。”
斗笠人道：“或许爷就喜欢！别废话了，带过去吧，爷或许等得急了。”
“是。”邹三一把扛起卓明儿往一处灰瓦白墙的院子走去。
另一个汉子看了眼昏死的阿栀道：“程爷，这丫头怎么办？”
斗笠人道：“送你们了，小心点，弄死了就不好了。”
“好唻！”那汉子淫笑声便喜滋滋地去拖阿栀。
斗笠人站在那，背负着双手，似乎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俄而，淡淡地道：“葛黎，我要让你明白，与你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呵呵呵……”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卓明儿被邹三抗在肩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血直往头顶涌，哐当一声，对方推开门往前一甩，将她摔了下来。
然而，没有预料中的头破血流，触手处却是柔软厚实的，她昏昏然地爬起来，骇然发现身下竟然是一张大床。
她霍然回头，却发现邹三一反那凶狠的模样，恭敬地面对着一个正施施然走进来的青年男子。
那人年龄不过二十上下，容貌俊美，穿着考究，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袋松弛，很显然是常年浸淫酒色之中。
他看到卓明儿眼睛一亮，道：“卓姑娘？”
卓明儿先是惊慌，再就是愤怒，道：“你？崔十六公子，你想做什么？”
崔十六道：“本公子思念小姐时日甚多，唯有此法才能以解相思之苦。”说着话，向邹三使了个眼色，脚下却渐渐逼近。
邹三识趣地退出将门锁上了。
卓明儿绝望了，她退到床角，却手无寸铁，只得将玉枕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着，“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娘会找来的，你纵然是国公府的少爷我也不怕…
…！”
“是吗？”对方笑了，不尽的淫邪，道：“爷最是喜欢你这份泼辣劲儿，来来来，小美人，你我春风一度，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如何？”
“不要！不要！……救命啊！……”卓明儿尖叫着，玉枕砸了出去，对方脸一偏，砸落在地上碎成了数片！
然而，对方不为所动，眼看着对方逼近的嘴脸，卓明儿疯狂地拍打着，挣扎着，却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崔十六很轻易地钳住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身体压了上去，双腿控制住她不停踢腾的腿，刺啦一声，撕开了她的前襟，露出洁白粉嫩的皮肤，属于少女特有的幽香萦绕在鼻息间让人沉醉。
他的眸色深了，冷笑声道：“今儿你从也是从，不从也是从！这是崔家别院，你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回来救你，你不如伺候爷舒服了，爷怜惜点……”
卓明儿挣脱不了，猛地抬头撞向对方俯下来的头。
对方吃痛，手松了松，还没有等她挣脱，便发狠地卡住她的脖子撞向床头，怒道“贱人！找死！”
软软地，卓明儿倒了下去，一动也不动。
对方这才喘了口气，亟不可待地撕扯着她的衣裙……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程锦走了进来，似乎不习惯这靡的气味，他的脚步稍顿了下，透过斗笠垂下的黑纱看着她。
好久，好久，卓明儿的眼珠转动了下，看着他。
程锦喉头咕哝了两声，将一张纸笺放在她的面前。
卓明儿迟钝地看着，渐渐地她身体颤抖起来，瞪着对方，声音喑哑干涩，道：“为什么？你和她有仇？”
程锦没有回答，蘸了水在桌子上写着：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告御状，状告葛黎冒充你的名字入宫做医女，其心叵测，当诛！
卓明儿盯着那句话很久，不出一声。
葛黎冒充她入宫做医女是她和母亲首肯的，纵然养于深闺也不代表她不明利害。如果这御状告上去，牵连的是卓家甚至宫里某些人的性命，即使是宗决有心回护也难以周全。
这难道是对方劫持自己的真实目的？她稍稍动了下，全身都像是被撕裂的痛，提醒她经历了什么，那是一场噩梦！
她的商大哥还等着回去和她拜堂成亲，等着举案齐眉，相亲相爱，如今都毁了！她闭了闭眼，压住心底那翻涌的悲伤和愤怒还有耻辱！
她道：“我那个丫鬟呢？”
程锦犹豫了下。
卓明儿明白了什么，裹着被子的身体不禁地哆嗦着，陡然一股子怒火喷薄而出，她嘶声尖叫，“滚！畜生！给我滚！……”
程锦被遮住的脸看不到表情，他向那张纸看了眼，便退了出去。
门，又被关上了，隔绝了最后一丝亮光。
房间里，卓明儿抱着被嚎啕大哭，伤心绝望，还有恐惧和愤怒。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
况怎样，她不知道母亲和舅舅还有葛黎知道自己失踪了会怎么样？商敦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这里？
想起商敦她突然有了勇气，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逃走，一刻也不能停。
她爬下床，忍着痛，胡乱地将破烂不堪的衣裙裹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有斑斑的淤青红肿，扑到门前，预料中的门被锁上了。
她绝望了，转脸将目光落到那唯一的一扇窗户上，上面被横七竖八地钉着木条，根本拉不动。
她摸起一个烛台，又找到一个凳子放在窗下爬上去，攀着窗沿，用烛台下死力地砸着，声音在黑夜里尤为刺耳。
终于，那横木稍稍有了晃动，她松了口气，只觉得整个手臂像是断了般，咬紧牙，再狠力一砸，断了根横木，拽开，能容一人进入。
她大喜，也顾不得满手的伤痕和鲜血，努力蜷缩起身子一点一点地从缝隙里钻了出去，再小心地踩着那水缸的边缘滑下来。
终于，双脚落在坚实的地面上，卓明儿喘了口粗气，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厢房，前面几进几出的房屋，有几盏灯火，想来对方认为自己是个弱女子，并没有刻意看守防备。
远山黝黑连绵，月光迷蒙，她辨认了下方向，刚要移步，墙头上翻下一个黑影。
她大惊，矮身躲在水缸后，紧张地看着那黑影的靠近。
黑影蹑手蹑脚地往这边过来，看着那残破的窗户像是确定了什么，凑近前小声呼叫，道：“明儿，明儿，你在吗？”
卓明儿听到那声音，再仔细辨认出那人的模样，不禁大喜过望，“商大哥……”
对方闻声看过来，只见月下慢慢站起的那如破絮般的少女，那泪流满面的脸，心底一沉，整个心脏像是被尖利的刀一点点绞碎般，疾走几步将她紧紧地抱住，喃喃道：“别怕，别怕……明儿，我来了，我来救你……”
卓明儿身体颤抖着，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心，奇异地安静下来。
商敦心疼至极，他抢了马后一路追赶过来，在山谷里盘亘多时，才好不容易在草丛里发现卓明儿丢弃的首饰，便寻着踪迹找到了这个别院，摸到了这里。
他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多说，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便低声安慰了卓明儿几句，抱着她从墙头翻了出去。
可是，刚刚落在墙下，却被一个出来小解的家丁撞见，他叫了声，“有贼！抓贼啊！……”
院子里的人被惊动了，有人发现了卓明儿的失踪。
顿时，整个别院闹腾起来，火把噼啪着，照得几里之内亮如白昼，将两人团团围住。
商敦武功不弱，但是一路奔波又负了一个人，对上这帮护院时间一长便落了下乘，身上有了好几处的伤口，鲜血淋漓。
他咬着牙，死死地护住卓明儿面对渐渐近的来人丝毫不惧。
骤然，侧里一把大刀劈了过来，商敦怕伤了卓明儿，一个转身将后背露给对方，鲜血四溅。
他闷哼一声，踉跄了几步。
“商大哥！……”卓明儿哭叫着，看着后背上那长长的刀伤，皮肉翻卷，鲜血如泉涌般冒出，也顾不得裸露在外的肌肤，从破碎的裙摆上撕下一大幅的衬布去堵那个伤口，却很快地濡湿了，沾了满手。
商敦勉强地对她一笑，柔声道：“没事，没事，明儿别哭……我一定保护好你……”
卓明儿已经不能再说话，架住他的半个身体，固执地堵着那伤口，一幅衬布不够，再撕一幅，身上仅仅挂了几条破布，洁白婀娜的身体在火光下若隐若现，满是诱惑。
所有的人都看着，似乎都陷入了沉默。
崔十六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他拢着衣襟，面有戾气。
程锦如影随形般跟在身边。
看到如此情景，崔十六眸色暗了暗，怒气升起，冷笑道：“好一幅你情我浓的场面！你，给我过来！”他指着卓明儿。
商敦努力将卓明儿藏到自己的身后，脸色苍白如纸，道：“你想怎样？天子脚下，你，你强抢民女……咳咳……”他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
卓明儿抱住他，泪流满面。
崔十六斜着眼睛，不屑地道：“那又怎样？得了本公子的眼是她的荣幸！”不耐烦地，“卓明儿，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过来！”
卓明儿抹了把眼泪，镇定下来，看着他道：“你放他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崔十六皱眉，他一向骄横霸道惯了，自从有一次遇见卓明儿便上了心，只是卓家不是普通人家，再加上卓明儿向来深居浅出，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
（本章完）
对方正是那日在街市上与她发生冲突的邹三。
邹三狞笑一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毫不怜惜地将她拖了出来。
阿栀又怕又急，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家小姐……”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人过来一拳砸在她的脸上，她晕死了过去。
“阿栀！”卓明儿惊怒之下，一口咬住邹三的胳膊。
“哎呦！”邹三呼痛，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松口，恨道：“这娘们还是这么辣！今儿叫你尝尝爷的厉害！”说着，劈脸一记耳光。
卓明儿眼冒金星，踉跄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嘴角沁出丝丝的鲜血。
邹三不解气，还要动手，旁边一人挡住了他，却是那斗笠人。
他的脸被斗笠垂下的黑纱遮了大半，根本看不见他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像是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他阴测测地道：“爷要的人，你打坏了怎么办？”
邹三这才想起什么，呸了口，又有些担心道：“这娘们太辣，如果伤了爷就不好了。”
斗笠人道：“或许爷就喜欢！别废话了，带过去吧，爷或许等得急了。”
“是。”邹三一把扛起卓明儿往一处灰瓦白墙的院子走去。
另一个汉子看了眼昏死的阿栀道：“程爷，这丫头怎么办？”
斗笠人道：“送你们了，小心点，弄死了就不好了。”
“好唻！”那汉子淫笑声便喜滋滋地去拖阿栀。
斗笠人站在那，背负着双手，似乎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俄而，淡淡地道：“葛黎，我要让你明白，与你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呵呵呵……”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卓明儿被邹三抗在肩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血直往头顶涌，哐当一声，对方推开门往前一甩，将她摔了下来。
然而，没有预料中的头破血流，触手处却是柔软厚实的，她昏昏然地爬起来，骇然发现身下竟然是一张大床。
她霍然回头，却发现邹三一反那凶狠的模样，恭敬地面对着一个正施施然走进来的青年男子。
那人年龄不过二十上下，容貌俊美，穿着考究，只是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袋松弛，很显然是常年浸淫酒色之中。
他看到卓明儿眼睛一亮，道：“卓姑娘？”
卓明儿先是惊慌，再就是愤怒，道：“你？崔十六公子，你想做什么？”
崔十六道：“本公子思念小姐时日甚多，唯有此法才能以解相思之苦。”说着话，向邹三使了个眼色，脚下却渐渐逼近。
邹三识趣地退出将门锁上了。
卓明儿绝望了，她退到床角，却手无寸铁，只得将玉枕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着，“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娘会找来的，你纵然是国公府的少爷我也不怕…
…！”
“是吗？”对方笑了，不尽的淫邪，道：“爷最是喜欢你这份泼辣劲儿，来来来，小美人，你我春风一度，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如何？”
“不要！不要！……救命啊！……”卓明儿尖叫着，玉枕砸了出去，对方脸一偏，砸落在地上碎成了数片！
然而，对方不为所动，眼看着对方逼近的嘴脸，卓明儿疯狂地拍打着，挣扎着，却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崔十六很轻易地钳住了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身体压了上去，双腿控制住她不停踢腾的腿，刺啦一声，撕开了她的前襟，露出洁白粉嫩的皮肤，属于少女特有的幽香萦绕在鼻息间让人沉醉。
他的眸色深了，冷笑声道：“今儿你从也是从，不从也是从！这是崔家别院，你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回来救你，你不如伺候爷舒服了，爷怜惜点……”
卓明儿挣脱不了，猛地抬头撞向对方俯下来的头。
对方吃痛，手松了松，还没有等她挣脱，便发狠地卡住她的脖子撞向床头，怒道“贱人！找死！”
软软地，卓明儿倒了下去，一动也不动。
对方这才喘了口气，亟不可待地撕扯着她的衣裙……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程锦走了进来，似乎不习惯这靡的气味，他的脚步稍顿了下，透过斗笠垂下的黑纱看着她。
好久，好久，卓明儿的眼珠转动了下，看着他。
程锦喉头咕哝了两声，将一张纸笺放在她的面前。
卓明儿迟钝地看着，渐渐地她身体颤抖起来，瞪着对方，声音喑哑干涩，道：“为什么？你和她有仇？”
程锦没有回答，蘸了水在桌子上写着：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告御状，状告葛黎冒充你的名字入宫做医女，其心叵测，当诛！
卓明儿盯着那句话很久，不出一声。
葛黎冒充她入宫做医女是她和母亲首肯的，纵然养于深闺也不代表她不明利害。如果这御状告上去，牵连的是卓家甚至宫里某些人的性命，即使是宗决有心回护也难以周全。
这难道是对方劫持自己的真实目的？她稍稍动了下，全身都像是被撕裂的痛，提醒她经历了什么，那是一场噩梦！
她的商大哥还等着回去和她拜堂成亲，等着举案齐眉，相亲相爱，如今都毁了！她闭了闭眼，压住心底那翻涌的悲伤和愤怒还有耻辱！
她道：“我那个丫鬟呢？”
程锦犹豫了下。
卓明儿明白了什么，裹着被子的身体不禁地哆嗦着，陡然一股子怒火喷薄而出，她嘶声尖叫，“滚！畜生！给我滚！……”
程锦被遮住的脸看不到表情，他向那张纸看了眼，便退了出去。
门，又被关上了，隔绝了最后一丝亮光。
房间里，卓明儿抱着被嚎啕大哭，伤心绝望，还有恐惧和愤怒。
她不知道外面的情
况怎样，她不知道母亲和舅舅还有葛黎知道自己失踪了会怎么样？商敦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这里？
想起商敦她突然有了勇气，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逃走，一刻也不能停。
她爬下床，忍着痛，胡乱地将破烂不堪的衣裙裹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有斑斑的淤青红肿，扑到门前，预料中的门被锁上了。
她绝望了，转脸将目光落到那唯一的一扇窗户上，上面被横七竖八地钉着木条，根本拉不动。
她摸起一个烛台，又找到一个凳子放在窗下爬上去，攀着窗沿，用烛台下死力地砸着，声音在黑夜里尤为刺耳。
终于，那横木稍稍有了晃动，她松了口气，只觉得整个手臂像是断了般，咬紧牙，再狠力一砸，断了根横木，拽开，能容一人进入。
她大喜，也顾不得满手的伤痕和鲜血，努力蜷缩起身子一点一点地从缝隙里钻了出去，再小心地踩着那水缸的边缘滑下来。
终于，双脚落在坚实的地面上，卓明儿喘了口粗气，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厢房，前面几进几出的房屋，有几盏灯火，想来对方认为自己是个弱女子，并没有刻意看守防备。
远山黝黑连绵，月光迷蒙，她辨认了下方向，刚要移步，墙头上翻下一个黑影。
她大惊，矮身躲在水缸后，紧张地看着那黑影的靠近。
黑影蹑手蹑脚地往这边过来，看着那残破的窗户像是确定了什么，凑近前小声呼叫，道：“明儿，明儿，你在吗？”
卓明儿听到那声音，再仔细辨认出那人的模样，不禁大喜过望，“商大哥……”
对方闻声看过来，只见月下慢慢站起的那如破絮般的少女，那泪流满面的脸，心底一沉，整个心脏像是被尖利的刀一点点绞碎般，疾走几步将她紧紧地抱住，喃喃道：“别怕，别怕……明儿，我来了，我来救你……”
卓明儿身体颤抖着，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心，奇异地安静下来。
商敦心疼至极，他抢了马后一路追赶过来，在山谷里盘亘多时，才好不容易在草丛里发现卓明儿丢弃的首饰，便寻着踪迹找到了这个别院，摸到了这里。
他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多说，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便低声安慰了卓明儿几句，抱着她从墙头翻了出去。
可是，刚刚落在墙下，却被一个出来小解的家丁撞见，他叫了声，“有贼！抓贼啊！……”
院子里的人被惊动了，有人发现了卓明儿的失踪。
顿时，整个别院闹腾起来，火把噼啪着，照得几里之内亮如白昼，将两人团团围住。
商敦武功不弱，但是一路奔波又负了一个人，对上这帮护院时间一长便落了下乘，身上有了好几处的伤口，鲜血淋漓。
他咬着牙，死死地护住卓明儿面对渐渐近的来人丝毫不惧。
骤然，侧里一把大刀劈了过来，商敦怕伤了卓明儿，一个转身将后背露给对方，鲜血四溅。
他闷哼一声，踉跄了几步。
“商大哥！……”卓明儿哭叫着，看着后背上那长长的刀伤，皮肉翻卷，鲜血如泉涌般冒出，也顾不得裸露在外的肌肤，从破碎的裙摆上撕下一大幅的衬布去堵那个伤口，却很快地濡湿了，沾了满手。
商敦勉强地对她一笑，柔声道：“没事，没事，明儿别哭……我一定保护好你……”
卓明儿已经不能再说话，架住他的半个身体，固执地堵着那伤口，一幅衬布不够，再撕一幅，身上仅仅挂了几条破布，洁白婀娜的身体在火光下若隐若现，满是诱惑。
所有的人都看着，似乎都陷入了沉默。
崔十六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他拢着衣襟，面有戾气。
程锦如影随形般跟在身边。
看到如此情景，崔十六眸色暗了暗，怒气升起，冷笑道：“好一幅你情我浓的场面！你，给我过来！”他指着卓明儿。
商敦努力将卓明儿藏到自己的身后，脸色苍白如纸，道：“你想怎样？天子脚下，你，你强抢民女……咳咳……”他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
卓明儿抱住他，泪流满面。
崔十六斜着眼睛，不屑地道：“那又怎样？得了本公子的眼是她的荣幸！”不耐烦地，“卓明儿，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过来！”
卓明儿抹了把眼泪，镇定下来，看着他道：“你放他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崔十六皱眉，他一向骄横霸道惯了，自从有一次遇见卓明儿便上了心，只是卓家不是普通人家，再加上卓明儿向来深居浅出，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