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湮灭
秦无前闷哼一声，却强自挤出一个微笑：“不错。”
杨忘川冷笑：“列缺刀，逆鳞铠，这是南晋大将军吕归鸿的神兵铠甲，他为‘屠城剑’所杀之后，这两件宝物早已失却多年，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
秦无前笑不做声。
“哼，难怪当日在林青穹的葬礼之上，你能够稍稍抵挡得住我的黄泉势，原来是这一刀一铠的功劳。”
杨忘川双目微微眯起，咳嗽一声，冷冷道：“不过，你以为有了这两件宝贝，就能够抗衡于我？”
实则便是丁榆也能够看得出来，杨忘川随手的一记刀势，秦无前已经是拼尽全力才能够堪堪抵挡，甚至连杀手锏都已拿出，若再战下去，也是十死无生。
形气势意道。
气境虽与势境之一线之隔，却是犹如天渊一般，其差别更甚过形与气两境。
秦无前默默调息体内的本命元气，却朝着后方轻轻挥袖，意示丁榆和林羡鱼二人速速离去，免得在此白白丧了性命。
丁榆二人自然深知这一点，然而若让他们就此丢下秦无前逃命，却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杨忘川冷笑连连：“事到如今，你还想护着那两个小的不成？这二人我也识得，一个是柳白斋的至交，一个是林青穹的孙女，既然在此遇到，也是天意如此，索性便一道杀了便是，一了百了。”
秦无前面色一沉：“你既知道二人身份，难道要违逆封神帮规？”
杨忘川哈哈大笑：“若是平日，我倒也不好下手，但他二人既然与你一同，那便非我所杀，或是卷入你我二人之间而死，或者便是你秦无前所害，那不过是说辞的选择罢了……”
“走！”
秦无前大吼一声，喝令丁榆二人离开，自己却竟直冲而前，手中的列缺神锋猛然劈砍而出，一道虚空之中探出的龙爪划开天地，直朝着杨忘川撕裂而去。
“雕虫小技。”
杨忘川弹指一挥，元气如同炮弹般轰然迸射，刹那间那一道盖世无匹的龙爪劲势，便摧枯拉朽一般的消亡，两股元气撞击一处，剧烈地爆发开来，本已损毁的小巷再度遭遇了灭顶之灾，滚滚的气劲将一切的一切都冲撞开来，抛洒向四外天际。
乱石翻飞，尘土狂扬。
尘埃之中，秦无前不退反进，再出一刀，配合列缺之刃，施展出了毕生绝技神通苍龙九阕，恢弘无匹的刀劲割裂尘埃，撕破一道清澈澄净的口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忘川随意一挥手，便是一道白惨惨，冷冰冰的刀罡破空而出，将大地与虚空都撕裂开来，秦无前拼尽全力的一刀，瞬间便被断裂为两截，刀罡不灭，蓬的一声，已然沾染在了秦无前身躯之上。
顿时，血泉狂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脸颊，左手，甚至咽喉处喷溅而出，每一寸不被逆鳞铠遮蔽的血肉之躯，都化作了一片血色。
即便是有逆鳞铠的守护，但杨忘川刀罡之上附带的势境之力，依旧生生贯穿，在他胸前切割出了一道血河。
秦无前闷哼一声，无法再进，以列缺刀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却仍旧是一步不退。
“好，好一个秦无前，倒的确是条汉子……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杀起来才有滋味。”
杨忘川竟发出一声轻叹，手中却丝毫不留情，右手高高地举起，掌缘元气汇聚，化作一柄世间最锋利，最冷酷，最勾魂夺魄的刀锋。
秦无前惨笑一声，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丁榆和林羡鱼二人无力地望向前方。
黄泉降临人世间。
末日。
将至……
却还未至！
杨忘川眉梢微微一动，嗯了一声，忽地抬头望向天际。
那里本来只有一片乌云与阴霾。
但不知何时，却多出了一点。
一点是一个人。
一人从天而降！
轰然坠地！
如同电光石火，如同天外流星一般，坠落在大地之上，坠落在杨忘川与秦无前，与丁榆，林羡鱼之间。
“石……石长老？！”
秦无前惊呼一声。
“龙头，带他二人走。”
那从天而降的姓石的长老，头也不回，沉声说道。
“不！”
秦无前呼喊之声还未发出，事情已然发生了。
石长老点燃了自己。
不，不是点燃，而是爆炸。
一名天人的自爆！
于三千分之一个刹那之间，猝然爆发了开来。
他的名字叫做石元龙，今年六十九岁。
七岁修道，三十三岁入天人之境，而今已是三十六年的时光逝去。
年轻之时，他也是天才人物，也曾经雄心万丈，眼高于顶，心比天高，气比海阔。
他也曾有过年少轻狂，有过波澜壮阔，有过风霜雨雪，有过心丧若死。
他是真正的经历过江湖的大风大浪，什么龙潭虎穴，九死一生，都已然看淡，热血依旧在，但轻狂已然不在。
然而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石元龙没有半分犹豫，在那三千分之一个刹那间，也根本来不及犹豫。
他便是这么做了。
做得毫无保留。
三十六年的本命元气，六十九年的风雨人生，在这一刻爆发开来。
化作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
秦无前只能退避。
张开双手护住丁榆和林羡鱼二人，随即拼了命地退避。
他无法阻挡石长老的牺牲，但至少，不能让他的牺牲失去了意义。
三人只退出七八丈外，爆炸的威势已然来临。
轰然一声，本就重伤未愈的丁榆，仿佛被一尊青铜巨锤狠狠地撞击在了胸口，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再度昏了过去。
整个玄都城北，以石长老的落脚点为核心，方圆百里之内，都惊闻这一声巨响。
一名天人陨落了。
数百米的范围之内，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齑粉。
街巷，院落，房屋，树木。
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逝不见。
随之不见的，还有杨忘川的身影。
尘埃落尽，已然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杨忘川咳嗽着从尘埃背后现出身形，半个身躯之上，衣衫褴褛，藤椅破碎为了两截，而那两名黄衣小厮，也只剩下了一名。
另外一名，已经完全消逝。
剩下的这一位，浑身颤抖着，想要疯狂地吼叫，却发不出一点点声响。
“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地自爆了……”
杨忘川咳嗽一声，他毕竟是势境高手，若是应付得当，以天地之势隔绝爆炸，恐怕甚至连伤都不会受。
但即便是他，也未曾料到石元龙居然落地的一个刹那就毫不犹豫地爆炸开来，纵然他依旧施展了势境手段防御，却稍稍晚了一丝。
失去了一名小厮，自己的半个身躯也被波及，受了不轻的伤。
“走。”
他一拂袖，天地元气化作风暴，将那剩余的一名小厮裹挟其中，随后飞腾而起，化作一道长风，朝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大地之上，一条幽深小巷之中。
秦无前抬头望天，见那一道元气风暴匆匆掠过，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周身衣衫破碎，似乎每一个毛孔里面都在朝外渗出鲜血，惟有被逆鳞铠守护的地方略微好些，但他也知道，那也只是略微好些罢了。
长叹一声，望了兀自陷入昏迷的丁榆和林羡鱼二人一眼，又望向那爆炸过后的缕缕烟尘盘旋而上的天空，秦无前的眼中，不由地也渗出了泪。
泪，并未流出。
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流过泪了。
作为龙头，他也不能够流泪。
手掌轻挥，两道本命元气喷涌而出，灌注入丁榆和林羡鱼的身躯之内，雄浑而浩大的生命气息，滚滚而入。
不多时，丁榆和林羡鱼二人终于悠悠醒转。
“秦帮主，那位石长老……”丁榆一醒来，便急切问道。
秦无前一声长叹。
丁榆默然垂首，林羡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你二人醒来便好，恐怕今日，我秦某人没有办法再带二位去惊龙会作客了，杨忘川伏袭，石长老身亡，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抱歉。”
丁榆忙道：“龙头自去便是。”
秦无前点点头，起身欲走，又望了丁榆一眼：“今日之事……”
丁榆思量片刻，郑重道：“如果只是我自己，我便答应龙头加入惊龙会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土狼帮那里我不能离开，不只是为老师的嘱托，也是土狼帮的兄弟们的情义。”
“不过……”
“不过？”秦无前停下了脚步。
丁榆道：“我想以土狼帮帮主的名义，跟龙头大人和惊龙会结盟。”
“结盟？”
以土狼帮的势力，和惊龙会这等庞然大物结盟，看起来极为荒谬，但秦无前却并没有丝毫神情变化，只静静等待丁榆的答案。
丁榆点头道：“嗯，如果惊龙会需要我，我愿意效劳。如果土狼帮有难，也希望龙头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秦无前微微一笑：“也好，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将土狼帮并入惊龙会，如果这是你能够接受的方式，我同意。”
他转过身来，对着丁榆伸出了自己的手。
右手。
丁榆艰难地站了起来，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秦无前牢牢地握在了一处。
远处，烟尘依旧在缓缓地飘散着。
天际的乌云越压越低，似乎一场风雨终于要到来了。
（本章完）
杨忘川冷笑：“列缺刀，逆鳞铠，这是南晋大将军吕归鸿的神兵铠甲，他为‘屠城剑’所杀之后，这两件宝物早已失却多年，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
秦无前笑不做声。
“哼，难怪当日在林青穹的葬礼之上，你能够稍稍抵挡得住我的黄泉势，原来是这一刀一铠的功劳。”
杨忘川双目微微眯起，咳嗽一声，冷冷道：“不过，你以为有了这两件宝贝，就能够抗衡于我？”
实则便是丁榆也能够看得出来，杨忘川随手的一记刀势，秦无前已经是拼尽全力才能够堪堪抵挡，甚至连杀手锏都已拿出，若再战下去，也是十死无生。
形气势意道。
气境虽与势境之一线之隔，却是犹如天渊一般，其差别更甚过形与气两境。
秦无前默默调息体内的本命元气，却朝着后方轻轻挥袖，意示丁榆和林羡鱼二人速速离去，免得在此白白丧了性命。
丁榆二人自然深知这一点，然而若让他们就此丢下秦无前逃命，却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杨忘川冷笑连连：“事到如今，你还想护着那两个小的不成？这二人我也识得，一个是柳白斋的至交，一个是林青穹的孙女，既然在此遇到，也是天意如此，索性便一道杀了便是，一了百了。”
秦无前面色一沉：“你既知道二人身份，难道要违逆封神帮规？”
杨忘川哈哈大笑：“若是平日，我倒也不好下手，但他二人既然与你一同，那便非我所杀，或是卷入你我二人之间而死，或者便是你秦无前所害，那不过是说辞的选择罢了……”
“走！”
秦无前大吼一声，喝令丁榆二人离开，自己却竟直冲而前，手中的列缺神锋猛然劈砍而出，一道虚空之中探出的龙爪划开天地，直朝着杨忘川撕裂而去。
“雕虫小技。”
杨忘川弹指一挥，元气如同炮弹般轰然迸射，刹那间那一道盖世无匹的龙爪劲势，便摧枯拉朽一般的消亡，两股元气撞击一处，剧烈地爆发开来，本已损毁的小巷再度遭遇了灭顶之灾，滚滚的气劲将一切的一切都冲撞开来，抛洒向四外天际。
乱石翻飞，尘土狂扬。
尘埃之中，秦无前不退反进，再出一刀，配合列缺之刃，施展出了毕生绝技神通苍龙九阕，恢弘无匹的刀劲割裂尘埃，撕破一道清澈澄净的口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忘川随意一挥手，便是一道白惨惨，冷冰冰的刀罡破空而出，将大地与虚空都撕裂开来，秦无前拼尽全力的一刀，瞬间便被断裂为两截，刀罡不灭，蓬的一声，已然沾染在了秦无前身躯之上。
顿时，血泉狂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脸颊，左手，甚至咽喉处喷溅而出，每一寸不被逆鳞铠遮蔽的血肉之躯，都化作了一片血色。
即便是有逆鳞铠的守护，但杨忘川刀罡之上附带的势境之力，依旧生生贯穿，在他胸前切割出了一道血河。
秦无前闷哼一声，无法再进，以列缺刀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却仍旧是一步不退。
“好，好一个秦无前，倒的确是条汉子……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杀起来才有滋味。”
杨忘川竟发出一声轻叹，手中却丝毫不留情，右手高高地举起，掌缘元气汇聚，化作一柄世间最锋利，最冷酷，最勾魂夺魄的刀锋。
秦无前惨笑一声，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丁榆和林羡鱼二人无力地望向前方。
黄泉降临人世间。
末日。
将至……
却还未至！
杨忘川眉梢微微一动，嗯了一声，忽地抬头望向天际。
那里本来只有一片乌云与阴霾。
但不知何时，却多出了一点。
一点是一个人。
一人从天而降！
轰然坠地！
如同电光石火，如同天外流星一般，坠落在大地之上，坠落在杨忘川与秦无前，与丁榆，林羡鱼之间。
“石……石长老？！”
秦无前惊呼一声。
“龙头，带他二人走。”
那从天而降的姓石的长老，头也不回，沉声说道。
“不！”
秦无前呼喊之声还未发出，事情已然发生了。
石长老点燃了自己。
不，不是点燃，而是爆炸。
一名天人的自爆！
于三千分之一个刹那之间，猝然爆发了开来。
他的名字叫做石元龙，今年六十九岁。
七岁修道，三十三岁入天人之境，而今已是三十六年的时光逝去。
年轻之时，他也是天才人物，也曾经雄心万丈，眼高于顶，心比天高，气比海阔。
他也曾有过年少轻狂，有过波澜壮阔，有过风霜雨雪，有过心丧若死。
他是真正的经历过江湖的大风大浪，什么龙潭虎穴，九死一生，都已然看淡，热血依旧在，但轻狂已然不在。
然而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石元龙没有半分犹豫，在那三千分之一个刹那间，也根本来不及犹豫。
他便是这么做了。
做得毫无保留。
三十六年的本命元气，六十九年的风雨人生，在这一刻爆发开来。
化作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
秦无前只能退避。
张开双手护住丁榆和林羡鱼二人，随即拼了命地退避。
他无法阻挡石长老的牺牲，但至少，不能让他的牺牲失去了意义。
三人只退出七八丈外，爆炸的威势已然来临。
轰然一声，本就重伤未愈的丁榆，仿佛被一尊青铜巨锤狠狠地撞击在了胸口，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再度昏了过去。
整个玄都城北，以石长老的落脚点为核心，方圆百里之内，都惊闻这一声巨响。
一名天人陨落了。
数百米的范围之内，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齑粉。
街巷，院落，房屋，树木。
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消逝不见。
随之不见的，还有杨忘川的身影。
尘埃落尽，已然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杨忘川咳嗽着从尘埃背后现出身形，半个身躯之上，衣衫褴褛，藤椅破碎为了两截，而那两名黄衣小厮，也只剩下了一名。
另外一名，已经完全消逝。
剩下的这一位，浑身颤抖着，想要疯狂地吼叫，却发不出一点点声响。
“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地自爆了……”
杨忘川咳嗽一声，他毕竟是势境高手，若是应付得当，以天地之势隔绝爆炸，恐怕甚至连伤都不会受。
但即便是他，也未曾料到石元龙居然落地的一个刹那就毫不犹豫地爆炸开来，纵然他依旧施展了势境手段防御，却稍稍晚了一丝。
失去了一名小厮，自己的半个身躯也被波及，受了不轻的伤。
“走。”
他一拂袖，天地元气化作风暴，将那剩余的一名小厮裹挟其中，随后飞腾而起，化作一道长风，朝着城南方向疾驰而去。
大地之上，一条幽深小巷之中。
秦无前抬头望天，见那一道元气风暴匆匆掠过，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周身衣衫破碎，似乎每一个毛孔里面都在朝外渗出鲜血，惟有被逆鳞铠守护的地方略微好些，但他也知道，那也只是略微好些罢了。
长叹一声，望了兀自陷入昏迷的丁榆和林羡鱼二人一眼，又望向那爆炸过后的缕缕烟尘盘旋而上的天空，秦无前的眼中，不由地也渗出了泪。
泪，并未流出。
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流过泪了。
作为龙头，他也不能够流泪。
手掌轻挥，两道本命元气喷涌而出，灌注入丁榆和林羡鱼的身躯之内，雄浑而浩大的生命气息，滚滚而入。
不多时，丁榆和林羡鱼二人终于悠悠醒转。
“秦帮主，那位石长老……”丁榆一醒来，便急切问道。
秦无前一声长叹。
丁榆默然垂首，林羡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你二人醒来便好，恐怕今日，我秦某人没有办法再带二位去惊龙会作客了，杨忘川伏袭，石长老身亡，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抱歉。”
丁榆忙道：“龙头自去便是。”
秦无前点点头，起身欲走，又望了丁榆一眼：“今日之事……”
丁榆思量片刻，郑重道：“如果只是我自己，我便答应龙头加入惊龙会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土狼帮那里我不能离开，不只是为老师的嘱托，也是土狼帮的兄弟们的情义。”
“不过……”
“不过？”秦无前停下了脚步。
丁榆道：“我想以土狼帮帮主的名义，跟龙头大人和惊龙会结盟。”
“结盟？”
以土狼帮的势力，和惊龙会这等庞然大物结盟，看起来极为荒谬，但秦无前却并没有丝毫神情变化，只静静等待丁榆的答案。
丁榆点头道：“嗯，如果惊龙会需要我，我愿意效劳。如果土狼帮有难，也希望龙头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秦无前微微一笑：“也好，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将土狼帮并入惊龙会，如果这是你能够接受的方式，我同意。”
他转过身来，对着丁榆伸出了自己的手。
右手。
丁榆艰难地站了起来，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秦无前牢牢地握在了一处。
远处，烟尘依旧在缓缓地飘散着。
天际的乌云越压越低，似乎一场风雨终于要到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