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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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开学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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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正如所想,唐渊当年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炼制出一炉血气丹。而他当时已经跨入炼气期多年,这些普通的丹药自然是对他的修为无丝毫增进之用。

    他也就是服用了一颗丹药,大概评估了一下此药的药效,只知道确实对体内气血的恢复大有益处,才取名为血气丹。

    至于对体内气血具体准确的增幅疗效,唐渊自己也没有定算。只是觉着能对后辈在沉精过程中起到益处,才收录入传承中。

    单从此处,就能看到历任继承者对于宗门传承的深深执念。

    虽然唐渊从未见过凡人服用此丹后沉精的效果,但以他当年沉炼精血的经验,他的估算也不应相差如此之远的地步。

    据唐渊当年服丹之后自身血气增长的势头,他估算,长期服用血气丹的确能缩短精胎期的时间,但最多也就能缩短两三年样子。绝不会像苏易现在这般一日千里。

    若真如苏易这般神速,那区区精胎期,也就一两年的岁月,就能悄然度过。

    当年唐渊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不过依旧耗费了整整10年才跨过精胎期。虽说在精胎期,前期沉精相对较易,越到后期沉炼血精越是困难。但前期也没到如此轻松地地步。

    随后几天,这丝疑惑忧虑始终萦绕在苏易心头,无法挥去。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资质要比前几任前辈高。这才不过区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然沉炼出两滴血精。

    一连几天,苏易就在寒潭边修炼,然后打坐中细细体会体内血气的细微变化。

    几天下来,他发现除了二次沉精后,丹田内精胎每次起伏间,吞纳吸收体内的血气精华较前增多外,体内的血气流动以及服用血气丹后的效果,跟往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从前几任先辈修习《道藏》功法的心得体会中,苏易也知道随着沉精次数的增多,精胎每天需要吸纳的血气精华也会随之递增,所以对此他也有心里准备。

    没有发现修行上的异常,苏易也不禁松了一口气,那丝担心也被他抛诸脑后。不过苏易内心深处,总觉着有那么一丝怪异,好像有什么细节被他疏忽了一般。

    修行无岁月,转眼间就到了双歧镇开学的日子,苏易也不得不重新经历一遭苦逼的学生生涯。

    不过意外之喜的是,苏易父母介于初三下半年是最关键的一学期,而且新的一年纺织厂里要求高任务重,他们二人担心照顾不到苏易的起居,再耽搁了孩子的学习。

    所以临开学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二人把苏易拉到床前,两人轮番上阵之下,苦口婆心地劝说苏易住校一事。

    起初苏易还象征着抵抗抵抗,最后在将近半个小时的轮番轰炸下,苏易只能勉为其难地哭丧着脸举手投降。

    殊不知脸上都快委屈的哭出来的苏易,其实内心早已笑开了花。苏易重活一世,即便走上了一条注定不平凡的道路,苏易也没打算放弃求学之路。

    上一世苏易确实亏欠父母太多,而现阶段,父母的殷切期许目光都放在自己的学习上,他当然不能就此放弃。但临近开学之际,苏易一直在担心求学期间会延缓自己修行的速度。

    毕竟初三的课程在苏易的印象中还是挺紧凑的。白天上课,晚上到家还有父母的看管,哪还有时间独自修行。

    然后苏易父母就联手上演了这么一出红白配,无形中化解了苏易心中的诟病,怎能不让他喜出望外。

    这才有闲情雅致的陪着父母演了一出,慈母严父洒泪狠心送儿外出求学的狗血桥段。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苏易伙同昨晚同样苦逼遭遇的赵德山,扛着大包小包,坐上村里的农用拖拉机,一块踏上住校求学的悲惨路程。

    一路上拖拉机突突声响震天,而此时露天车斗里,赵德山正一脸幽怨地望着苏易,凄惨兮兮地说道:“易子哥,你说我这算不算遭了池鱼之灾。你本来成绩就优异,苏伯伯还盼着你以后考个大学,光宗耀祖呢。所以才让你住校好好学习。可我呢,根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好吧。”

    “可我爸一听苏伯伯要送你去住校,也不知道他哪根筋错了,就非得让我跟着一块来。还说什么看能不能受你熏陶,成绩上升一大截。我是那块料吗。我招谁惹谁了我!我怎么感觉我这就像电影里,那个陪太子读书的小书童啊。”

    话语间,赵德山肥嘟嘟的脸上尽是幽怨愤恨神情,这幽怨之浓,简直甩出空守闺房之怨妇几条街的距离。真是简直了!

    苏易望着依靠在车斗上的赵德山那副生无可恋的作死样,不禁哭笑不得起来,笑骂道:“你个死胖子!这事能怪我啊。我这不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吗。你小子不够义气啊,陪兄弟一块去住校看把你难为的。”

    赵德山斜撇了一眼一副喜气洋洋的好哥们,撇撇嘴道:“某人自从上车之后他这嘴就没有合上过,笑的牙都快漏出来。你这是被逼的吗,我咋看着你这像是脱离苦海似的。让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娃在家到底遭受什么样的迫害呢!”

    “你懂个屁!哥们我这是苦中作乐。哪都像你,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至于不,在学校住不就是伙食差点,环境差点。你还以为你自己是地主家的阔少爷呢。”苏易嬉笑着跟玩伴斗着嘴,心情很是不错。

    “而且你不愿意,你就不会跟你爸据理力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额,我忘了。赵叔对你从来都不讲理,都是直接皮带炒肉丝对吧!哈哈,我瞅瞅,这次少了几斤肉!”

    赵德山挖了一眼正兴致勃勃拿自己开涮的苏易,心头暗恼。不过又想到自己不是对方这个闷骚男的对手,不由冷哼了一声,闭上眼靠在行李上假寐起来。

    心里不由却不由暗暗想到对方果然熟门熟路,对于昨晚的情景一语中的。

    昨晚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到学校里小弟以后看自己那副嘴脸,赵德山顿时感到生无可恋,恨到咬牙切齿,牙根乱响。

    苏易看着赵德山那副欲死还迎、咬的牙齿嘎嘣响的模样,轻笑一声,两世的兄弟,哪还不知道他肚子里的那点弯弯绕。

    双歧镇中学是镇子上唯一一所中学。与其说是双歧镇中学,倒不如是纺织厂子弟中学。整所学校百分之七十的学生都是宜城棉纺织厂员工子弟。

    这个年代的员工子弟,就相当于十年后的官宦商贾子弟。相比普通的农户人家,自然觉着是是高人一等。

    虽说学校里也有宿舍楼,支持学生住校。但是这些厂员工子弟们离家都不会太远,也忍受不了学校糟乱差的住宿条件,所以罕有厂子弟选择学校住宿。

    而选择留宿的都是离镇子较远的普通农户家的孩子,那些员工子弟自然是抱团地排挤这些人,学校里更是各种刁难欺辱。。

    私下里,学校里的那栋宿舍楼也多了许多称呼,例如泥腿子窝,乞丐楼诸如此类。

    这就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条线。而这条线,就是自小荼毒孩子思想的阶级一谈,地位一说。

    苏易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他很清楚,就是这些住在全国各地被称为泥腿子窝、乞丐楼的穷苦学生,主导着十年后、二十年后的社会财富走向。

    而现在自缢身份的厂里子弟们,苏易印象中若干年后还真没几个混的不错的。此一时彼一时,可以十年河东荣华富贵,也可以十年河西穷困潦倒。

    所以说,莫欺少年穷。

    而赵德山虽然不属于刁难欺辱穷苦学生那一撮,可死要面子的他估计现在也正在暗自神伤吧。苏易心里不禁暗暗想到。

    他也不点破,望着远处葱绿的麦田,更远处起伏的山脉,心中不禁暗叹这大好河山,惬意地闭上双眼。

    进了学校。赵德山像做贼一样,一溜烟地遛进了那栋年代久远的宿舍楼。因为学校里的这个特殊情况,整栋宿舍里就只有麻雀三两只,自然也没有分宿舍之说。

    只要你想住,选个房间,去学校后勤那登记一下就行了。

    而且绝对享受十年后只有研究生才有的单间待遇。赵德山一边往木板床上扔着被褥,一边面色苍白低声喃喃道:“这次完了,这次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我的大哥气概,就这样没了。。没了。。”

    苏易就在旁边一通忍俊不禁,心道这娃没救了,魔怔了。

    几分钟后,苏易就拉着死活不愿出门的赵德山去班级报道,领书,打卡。。。咳咳,没有打卡。不过念出来确实挺顺。。

    然后赵德山就黑着脸弃他而去,不知道跑哪个旮沓角落画圈圈去了。至于诅咒谁,嗯,肯定不是我就对了,苏易一脸笃定地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