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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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赶路

    云翼,小石榴,白龙使三人正驾马向着滇郡疾驰而去,走了将近三日,快要到了滇郡时却又收到了新的消息。

    “好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还没有感伤够啊?娘娘们们儿的,不成样子。”白龙使看着满脸失落掩饰不住的云翼说到。

    三天了,以柔离开云翼三天,云翼便不开心了三天。不说往日里他的起居饮食全是以柔一手打理,以柔这一离去,他便感到浑身不得劲儿。就说他们二人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光景,从未分开过,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云翼早已将以柔当做了他的家人。此番骤然分离,让云翼感情上十分难过,总觉得什么东西丢了一样。

    “只是一直没有以柔的消息,有些担心罢了。”如今云翼身在接天楼,已经没办法像原先那样随时就跟云家的“蝴蝶”们联系,毕竟阵营有区别,不好明着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是?所以他也一直不知道这两天儿云州城外所发生的事。

    “好了,以柔姑娘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杀个把人对她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

    听到白龙使这么说,云翼叱道:“去你的,说的她就像杀人机器一样!”

    白龙使摇摇头,心中想到,她可不就是杀人机器?若不是因为以柔跟在云翼身边,认定了云翼这个主子,只怕接天楼早就因为她的天分将以柔纳入自己麾下,让她做真正的楼中核心人员了。毕竟在接天楼三部部首的评价中,以柔可比云翼都更具备做楼中使的资格,只不过是因为云翼特殊的命格,又加上那位锁链缠身的“楼中客”开口,这才让云翼担了一个天罚部“银狐使”的名号。

    不过虽然白龙使他的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手中的那份信笺摇头叹气道:“没想到这堂堂‘佛子’居然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延误了行程,至今还滞留在粤郡南华寺。我们这些时日一直向着滇郡出发,倒是赶在了他的前头。现下我们又要绕道去粤郡才行了。”

    “身体不舒服?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小石榴插嘴道:“堂堂佛门代表性的人物,怎么着也应该是灵枢位了吧?居然会因为身体不舒服延误行程,该不会是粤郡南华寺将他强行扣留了吧?毕竟关乎着瓜分天下气运的大事,说不定是南华寺想着吃独食呢?”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护食啊?”云翼笑笑,掰着手指说:“不说‘佛子’出身在西州莲台大雪山,也不去提北州那么多大小佛门,单说南州这次承接佛子南巡的三个佛门宗派——粤郡南华寺、滇郡净莲宗,还有佛子南巡的终点琼郡菩萨庙,这三个佛门圣地在江湖上的地位不相上下,怎么可能会让其中一方独占‘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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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榴点点头,似懂不懂地问:“唉?对了,你说佛子为什么先南巡,而不去北边?照理说莲台大雪山离着北边好像更近啊?”

    “因为北州虽然有大小佛门宗派不少,但比起南边这仨地方来说还是差了点档次。再说,别忘了北边朝廷对这天下气运看得比谁都重,怎么会轻易让‘佛子’这号人物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经过?你忘记几年前,儒家的代表人物——君子盟庄元,在京都被追成狗了吗?佛门怎么放心让这好不容易出世的‘佛子’遇到相同的遭遇?”云翼咂吧咂吧嘴说道,“现在南北两州同属乾元王朝,只要‘佛子’在南边走一趟,也算是对整个乾元的佛教徒有个交代了。”

    因为小石榴岔开话题,倒是让云翼的心思不再放在以柔离开的身上,他一扫先前的失落之感转而对身边两人说道:“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前去粤郡了,别再跟‘佛子’错过,白跑一趟了。”

    白龙使呵呵一笑,“那就走着?”

    “走!”一声应下,云翼当先驾马疾驰。

    身后白龙使边笑边看着小石榴说道:“云翼能得你们这样的红粉佳人帮他排解心绪,可当真是他的福分啊!”

    知道白龙使看出来自己先前是故意岔开话题让云翼分心,小石榴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是愿意,我也帮你排解排解?”说着还对白龙使抛了个媚眼儿。

    这个媚眼儿看得白龙使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对小石榴说:“你以后少跟着蜘蛛使混,太膈应人了。”说完不待小石榴翻脸,白龙使手中马鞭一甩,向着云翼追去。

    ……

    除了接天楼派遣云翼、白龙使他们前往打探‘佛子’的身份,太后吕雉派遣黄贤鹏?于当春前来恭贺佛门盛事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之外,此时还有一些人正因为这佛子南巡的事而特意赶来凑这一场盛大的江湖热闹。

    两个容颜姣好的年轻女子一前一后从船上下来,年龄稍大的对身边年纪稍小的那个抱怨道:“你说你,偏偏花这大价钱坐船。我们要是走陆路的话,也不会赶在‘佛子’前头,现在还要绕道去粤剧,白瞎工夫和银子。”

    “唉,师姐啊!女人的脚最最经不得累了,赶路多累啊!哪有坐船沿海而行来得快捷?谁能想到那‘佛子’会延误行程嘛!”

    “你个黄毛丫头整天女人女人的挂在嘴边,师叔就是这么教你的?”

    年纪稍小的那个女子小声嘀咕:“哼!师伯教的好,让你变得这么抠门儿。再说了,我今年都十六了,花儿一样的年纪哪!”看到自家师姐已经要走远了,赶忙喊到:“唉!师姐,等我!”

    ……

    一个衣着简朴的青年,正边赶路边发牢骚,“唉!这师傅和大师兄也真够抠的,说什么这是我的机缘,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粤郡,倒是多给我点儿银子啊!连打尖住店都不够,天天风餐露宿,可苦死我了!要是小师弟还在,那就好了,跟他一开口,肯定能借我大把大把的银票!”说到这里,他猛地拍了自己一嘴巴,“呸!说得好像他死了一样,唉,也不知道这次江湖盛事会不会将这小子引来了。到时候希望以柔姑娘也能来,好久没见不知她出落成何等的国色天香啊?呸呸呸!我现在最喜欢的是牧大姐,怎么能够花心?这样不好,不好……”

    ……

    在快到粤郡地界的一条黄土道旁,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道士,边从路边茶肆那两眼放光的老板娘手里接过一碗清茶,边听她嘴中不断念叨:“唉哟,这两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老有这么俊的小哥从我这走啊!前天刚有一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小哥在我这喝过茶,今天又有这么一个俊俏不凡的道士。”

    在旁饮茶的老主顾当中有一个熟客笑道:“就是可惜了老板娘这颗心白白跳的这么欢畅了,上回的小哥一看就是贵族子弟,没看见腰上的腰带都是金丝拧成的拇指粗的绳络吗?老板娘你可配不上人家呦!今个儿来的这位又是一个道士,更是方外之人。老板娘啊,你要是心痒的慌,不如让我来陪陪你啊!”

    “滚你妈的蛋!”

    “哈哈!”

    道士喝完手中茶水,向老板娘打了个万福,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走时那英气的眉头皱了一皱,“金丝腰带,那该死的家伙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