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横生,公子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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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迷茫

    半夜的时候下了一场夜雨,第二天的空气仿佛被洗涤了一番,格外清新,沈溪早早的就起了床,昨个儿晚上她做了一个好梦,所以一大早她嘴角的笑容就压不下去。

    她梦见跟慕容千慕拜堂成亲了。

    幸好她做梦没有说胡话,否则,可要把她羞死去,这得多想嫁给他,才会做出这样的梦啊!

    沈溪不禁羞涩捂脸,分开这么久了,对他的思念也日益增加,自己进宫一事,他应当也是知道了,依他的性子怕是要恼了自己。

    沈溪已经可以想象的出,他对自己又气又无奈的表情。

    不禁莞尔一笑。

    苏梓珣穿戴整齐走出来刚好就看见沈溪傻笑的样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在笑什么?”

    沈溪悻悻的揉了揉鼻子,目光闪烁道:“没呢,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忍不住就笑了。”

    关于沈溪口中的笑话,苏梓珣没有兴趣问下去,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他们这个世界的笑点太低,她完全get不到。

    自顾将脸清洗后,便招呼沈溪过来给她乔装打扮了。

    “阿珣。”沈溪突然出声道。

    “嗯?”

    “我……还是想去看看太后娘娘。”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苏梓珣将最后一笔落下,细细打量下,跟青莲的样子也差不多七七八八了,“你想去看便去看呗,但是你要小心点,不要暴露自己就好。”

    沈溪点头:“恩,我会小心的。”

    “对了,就在这几天,我们也应该要出宫了。”

    “你已经选好人了?”

    “差不多吧,我打听到这些天会有一批年纪大的宫女送出宫,那就是我们出宫的机会了,回头我会去打听清楚一些,你跟千雪也好好做些准备。”

    苏梓珣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但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她挑选的宫女,手上都是有人命的,借助她们的身份出去,她的心中没有任何的负担。

    午后,沈溪还是偷偷去看了一眼太后,自从得知邵勋帝离世的消息后,她便青灯常伴,每日诵经念佛,不出祥宁宫半步。

    唯一的活动,便是会出来在院子里面走一走。

    沈溪在门口徘徊了一下,没多久,就看见太后在宫嬷嬷的陪同下,在院子里面悠悠的散着步。

    见她平安无恙,沈溪远远的看了她一眼,才放心的离去。

    “那边那个宫女,你过来一下。”

    没想到刚走出祥宁宫不远,依稀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走出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一个身穿一身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道长正朝着她招手。

    沈溪见过他,正是那飘渺道长。

    心中不禁疑惑,他怎会在此?

    然,不容她多想,飘渺道人便再次督促道:“过来,帮贫道一把!”

    沈溪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确认这附近只有她一个宫女,才疑惑的指着自己问道:“道长叫的是我?”

    “对,就你,别东张西望了,贫道叫的就是你,快,快些过来。”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沈溪抱着一颗好奇的心走了过去,“道长有何事?”

    飘渺道人尴尬一笑:“说起来,倒也有些为难情的。”

    “道长不妨直说。”

    飘渺道人突然扭捏了起来,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反而将自己的脸给憋红了。

    沈溪可没有那个功夫陪着他耗着,加上清心观一事,她对这个飘渺道长有些排斥,因此冷冷道:“既然道长没事的话,那我便走了?”

    “别。”飘渺道人忙唤住她,许是害怕她走,便往前动了一下身子,这一动,便疼的他龇牙咧嘴:“小宫女,你别急着走啊,快帮贫道将这头发给解下来。”

    “啊?”

    “啊什么啊!没看到我被这个棵树给绊住了吗?”飘渺道人没好气的说道,真是一个没有眼力的小姑娘,眼神好一点的都能够看出端倪,不用他挑明了!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作死,没事往这树上靠什么靠,这下好,这一靠就靠出了毛病,头发直接勾住了,他可以削发脱身,可他舍不得他这养了多年的墨发。

    他这般一说,沈溪才发现他竟然被树给勾住了,没忍住笑出了声,飘渺道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止住笑,道:“抱歉,一时没忍住,道长稍等,我就这帮你解开。”

    飘渺道人哼哼唧唧了一声,他也只是眼下的自己真是极为窘迫,她笑出来,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倘若自己看见旁人如此,定会捧腹大笑,幸灾乐祸一番,再考虑要不要救下来。

    她表现的可比自己善良多了。

    飘渺道人头一回这般丢脸,等沈溪一解开,就立马远离了这棵害他丢脸的树。

    他素来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虽然沈溪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至少是对他有恩,便将自己珍藏了许久血玉葫芦赠送玉她:“一点小玩意,送给你玩儿,算是你帮了贫道一次。”

    沈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是一个只有只有半截小拇指般大小的血葫芦,几位精小,十分秀气,虽然她不知道材质,可隐隐感觉,这玉的价值并不俗,因而婉拒道:“道长言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还有事儿要去忙了,道长告辞。”

    飘渺道人可不依,他要送的东西,就一定要送出去,而且他不喜欢欠人情,哪怕只是举手之劳的恩情,他也不愿意欠。

    “叫你拿着就拿着,何必这般推辞?难不成你是看不上贫道这血玉葫芦了?”飘渺道人板着一张脸,显然有些不悦了。

    这竟是血玉葫芦?

    沈溪惊讶了一番,这血玉葫芦她曾有耳闻,血玉虽贵,可至少有价,可这血玉葫芦放眼天下间,只有这么一个,因稀而惜,所以这玩意可谓是价值连城。

    如此重要的东西,她就更不能要了,因而不断婉拒道:“道长使不得,这血玉葫芦,我真的不能收。”

    “贫道说给你就给你,你推辞什么?贫道最不喜欢欠人情,这个血玉葫芦就是贫道还你的恩情,拿着吧!”说着,便是要硬塞到沈溪的手中了,而他自己也飞快的离开了,丝毫不给沈溪拒绝的机会。

    沈溪真是万般无奈,只能将这血玉葫芦给收了起来。

    这个人好生奇怪,哪有人强迫人收的?何况还是这般贵重的东西,越发觉得刚才自己的好心,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嗟叹了几声,抱着复杂的心情回了雪阳宫,正要将此事与千雪、阿珣说上一说,一进门就看着慕容千雪捧着一本书在看。

    沈溪瞧她心不在焉,已然走神,哪里看的进半个字?

    走上前,将书从她手中抽出,搁到一边:“看不进就别看了,瞧你满面愁容的,怎么了?”

    没了书,慕容千雪的手还保持着持书的姿势,回过神,对上沈溪那如同那皓月般明亮的眼睛,她不禁将自己的烦心事道出:“昨日,他来了。”

    他?

    沈溪疑惑了一瞬,很快就领悟了过来,这个“他”,指的应该就是楚阳了。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慕容千雪嘴唇动了动,似有痛苦之色流出:“他问我,为何对他如此狠心,溪儿,明明是他先负我,为何在他的眼中,我反而成了那个狠心之人呢?”

    昨日他苦苦哀求自己,痛苦流泪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么他流泪呢?因为自己伤了他的心了吗?

    慕容千雪用力的闭了闭眼睛,睫毛轻颤的厉害,昨夜的楚阳,确实让她心生不忍。

    她害怕再待下去,她真的要再陷进去一次了。

    她再睁开眼睛时,沈溪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挣扎、迷茫……

    感情的事情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千雪口口声声说要忘了楚阳,其实她的心中从来没有忘记,沈溪懂,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伸手捧着她的面,让她面对自己,严肃道:“千雪,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现在可想留在他的身边?”

    “我……,”慕容千雪顿了顿,缓缓吐出了后面几个字:“不愿意的。”

    她的回答,却换来沈溪了然的一笑,她说:“千雪,你犹豫了,你的心里还是想留下吧。”

    “不。”慕容千雪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也许是因为沈溪一言点破她的心思,让她开始重视自己的心:“不可否认,我确实对他还有情。”苦涩一笑:“可我也明白,我们两个之间已经不是相爱就可以在一起这般简单了,他如今是墨阳的皇帝,就单单这点,我跟他就绝无可能。”

    “其实也不尽然,倘若你愿意放下自己的身份,也未尝不可。”

    慕容千雪的目光落在窗户外面,渐渐失了神,若是她愿意放下一切,真的有可能吗?

    五公主欺凌七公主一事,已然传到了封元炀的耳中,为此,他匆匆进宫在御书房大发了一顿雷霆,楚阳将之送走后,才猛然想起,宫中还有五公主这个人。

    “皇上,您真的要让这大王子将这五公主一并带走?”阮公公问道。

    “为何不?”楚阳合上奏折,眼中折射出一道如同寒冰的光芒,他冷笑道:“不过一个五公主,他要朕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