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横生,公子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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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天定帝

    “是啊,现在好了,太子成了背锅的,肃王将罪名全推他身上,说什么弑父篡位,上面写的可难听了,这明明是写的是他自己,真是忒不要脸了!而我们这些人,都成了太子一派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的家也都被封了,我们上街的时候,还听见不少人在戳着脊梁骨骂我们呢!”

    苏梓珣愤愤不平,肃王真是好手段!

    然后更是戳着上面她唯一看懂的地方:“你看看上面悬赏的金额,一个人五百两,五百两哎,够寻常百姓几辈子的了!”苏梓珣将她们四人的画像找了出来,摊开,嗤之以鼻道:“瞧瞧,居然还有我们的,可是为什么我跟栩栩才三百两,千雪可以理解,她毕竟是端王爷的女儿,而你竟然要八百两?”

    字,她识的不多,但是这个金额,勉勉强强还能认得。

    当然太子更贵,一个消息五十万两,项上人头一千万两,这简直是要吸引人犯罪的节奏,她看着都动心了好嘛!

    沈溪心中也颇为好奇,如果她知道这是懿贵妃的手笔,怕是要唏嘘不已了,可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将东西收好递给舒唐,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没有被跟踪吧?”

    “这个你放心。”苏梓珣信心十足的说道:“论易容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就放心吧,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可是经过好几次的变装,就算对方有三头六臂也绝对认不出来。”

    除非他们在自己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但这是古代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科技?

    “那就好。”沈溪放心道。

    舒唐一边将画像卷起来,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是不知道整个墨阳城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这些画像,我们两个呀,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撕光光。”这是她们一夜未归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嘛……

    “那些官兵也是个傻,我们就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贴一张,我们撕一张,你说搞不搞笑,等到最后一张的时候,那些官兵才发唔……”

    舒唐一说起来话匣子就关不住了,眼见她要说出不得了的,苏梓珣眼疾手快的将她的嘴捂住了。

    然后朝着沈溪媚笑道:“趁着大家还没起来,我们先去梳洗整理下哈。”

    不等沈溪说话,一把勾住舒唐的脖子将她强行带走了。

    走远了,舒唐一脸不悦道:“干嘛不让我说?”

    苏梓珣横眉冷眼的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我们被官兵追了几条街的事情,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要被人知道!

    舒唐撅着嘴,小声嘀咕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说什么?”目光微眯,危险十足。

    舒唐赶紧讨好道:“我说,你说的对!”

    苏梓珣跟舒唐擅自跑出去一事,苏南早就知道了,皇上没有怪罪她们,不代表他不会。

    现在到处都是眼线,他知道阿珣仗着她会易容,不怕被人发现,那万一呢?

    皇上在这,他不容许有任何的差错。

    直接让她们将院子里面的柴劈完,不劈完不准吃饭。

    当两人看见院子里面堆积成山的干柴时,几乎要给苏南跪了,不管如何卖可怜,苏南都没有软心的意思,大手一挥:“不准任何人帮忙,也不准任何人偷偷给她们送吃的,什么时候砍完什么时候就可以吃饭睡觉!”

    有人想求情,都被苏南冷眼一扫:“若是让我发现谁暗中帮忙,惩罚加倍。”

    沈溪、萧栩栩、还有慕容千雪只能用我们已经尽力的眼神看着她们,后者更是拍着她们的肩膀:“加油干吧!”

    吃饭早膳,一干大臣便随着皇上去了密道商议大事,而沈溪这些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闲得无聊,便带着沈溪的弟弟沈靖在后院里面玩耍。

    慕容千雪抱的时候,沈靖直接送了她一份大礼——尿了她一身。

    偏偏沈靖这家伙浑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一脸欢笑的鼓掌。

    慕容千雪捏着他的小脸蛋,故作恼怒道:“你这小淘气,做了坏事还笑!”

    她只能去房间换一身衣服,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就看见五公主一脸怒意的瞪着她,上来便质问道:“楚阳生死未卜,你还能笑得这般开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慕容千雪顿时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她就真的笑出声了:“五公主,楚阳不是你的驸马吗?他生死未卜与我何干?”

    “你……”五公主狠狠跺了下脚,眼睛红通通的:“你这般狠心不配得到楚阳的爱!”

    “脑子有病!”

    “你说谁脑子有病呢?”

    “这里只有你我两个,难道我还会傻到说我自己?”

    慕容千雪嗤笑一声,懒得理会五公主的胡搅蛮缠,推开门走了进去,将五公主彻底隔绝在门外。

    可她愤怒的骂声却无法阻拦,一字一句清晰的从门缝中穿了进来。

    她是皇室的公主,骂人的话根本就不厉害,甚至根本就不会骂人,对于慕容千雪简直无关痛痒,从包袱里面翻出了替换的衣服,忽然一枚铜币“叮当”掉落。

    慕容千雪目光一凝,盯着铜币好一会,才缓缓蹲下身子将铜币捡了起来,摊开手看着它,渐渐出了神。

    门外五公主骂累了,狠狠的踹了一脚门,气呼呼的走了。

    慕容千雪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目光一直盯着手心那枚铜币,最后蹲的双脚麻木了,她才擦了擦充满氤氲的双眼,将铜币收在了自己的荷包中,去换衣服了。

    密道中,皇上看完暗卫送来的密保,疲惫的闭上双眼,久久不得言语。

    安王要被问斩一事,他虽痛心,却也无法将他们救出,到了晚年,落到这种地步,他不禁屡屡反省自己,到底是哪一步棋走错了?

    “如今我们还有多少兵马?”

    苏南回答道:“只有龙川五万。”这是五万还是端王的兵马,肃王称帝后,就直接将他们归为通缉犯,军营中的兵马他无法调动,能是能,他那些副将忠心于他,但是有风险。

    邵勋帝目光微寒,手指轻轻瞧着桌面,上面一盏油灯的火光,也随着他的瞧动而晃荡了一下,只听邵勋帝用他那颇具威严的声音道:“若现在打回墨阳城,有几分把握?”

    那个逆子,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这……”苏南跟端王对视了一眼,皇上这意思怕是想救安王,可以五万兵马实在是螳臂当车。

    端王上前一步道:“皇上,请听微臣一言,此时攻进城并非妥当之举,依微臣之见,我们还需等待时机,等那人出手之时,便是我们出兵之日。”

    肃王造反的动机,慕容千慕早已经查明,但是他还查到了暗中还有人操作,为了一把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他们铤而走险。

    三天后,肃王并没有处斩安王,在行刑的那一瞬间,圣旨及时到达,将他们都救了下来,虽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安王被贬去皇陵守灵,一辈子不得出皇陵一步,而孙太师,念其上了年纪,准其高老还乡。

    至于容贵妃则被打入了冷宫。

    肃王这一举动,实为大仁大义,拢了不少臣子的心。

    接着平静的过了几天,暗中那人终于出手了。

    八月二十九,是一个黄道吉日,肃王选择在这一天举行登基大典,而就在七天之前,才刚为邵勋帝办了丧事。

    哭灵的这天,肃王哭的伤心欲绝,频频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父皇之类云云,有些不明白事情原委的大臣,真心觉得肃王有心了,也十分好奇皇上怎么说去就去了,可皇上的尸体就这么真真实实的在里面,(其实是肃王暗中让人寻了一个长得跟皇上比较相近的)他们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明明太子都是储君了,以后皇位迟早都是要交到他手中的,怎得这些时日都忍不了?非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其中种种他们不敢妄加猜测,这种关头,知道的越少越好。

    念着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肃王很快就在大臣的推崇下,登了位,他念着邵勋帝,国号不变,而他封自己为天定帝。

    天定帝?

    要是让慕容千慕知道这个封号,怕是忍不住要讥笑一番,真是好大的口气。

    然而就在登基这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楚阳突然出现指控他狼子野心,为了皇位,不惜弑兇弑父,甚至摆出了一系列的证据,包括他与东皇大王子之间的书信往来,一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包括他的账本,上面详细的记载了他这些年私自跟东皇交易的账目,其数目之庞大,让一干人大跌眼镜。

    最后飘渺道人,还有他贴身的侍卫跳出来指证,更是让肃王百口莫辩。

    楚阳手握证据,声音慷慨激昂,让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证据都在这里,并非我们凭空捏造,什么太子弑父篡位,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都是肃王的狼子野心罢了,他买通这个道士,暗中对皇上下毒,又主张去清心观祈福,实际上是想借此杀害皇上,连夜安排人血洗皇宫,血洗太子府!这种残暴无情的人,难道你们还要继续拥戴他吗?”

    “这……”文武百官顿时动摇了,楚阳手中的证据已经清清楚楚,其中一封书信上,还有他的印章。

    舒国公默不作声,在邵勋帝没有回来之前,他所要做的,便是稳住自己的地位,跟他们里应外合。

    肃王死死的盯着楚阳,眼中带着疯狂的杀意,几乎要将他挫骨扬灰:“你们还愣着干嘛?他才是乱臣贼子,朕命令你们,杀了他!杀了他!”

    他对这个皇位执念了十几年,如今触手可及,却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将他所有的心血都毁于一旦!

    他岂能不恨,不怒?

    他的命令一下,立马出现一群带刀侍卫将楚阳团团围住。

    “杀我?”楚阳无所畏惧的笑了笑,伸手一拍,门口处瞬间出现一阵金属膨胀的响声,像是有千军万马一般,听得人心慌,不多时,一群铠甲加身的人马,以雷霆之势冲了进来。

    他们手中握着长枪,气势磅礴,将楚阳护在了中间,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堡垒。

    大厅之中,瞬间变成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肃王眼中带着铮铮怒意,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将他凌人的气势勾地入木三分:“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