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横生,公子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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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陈婆之死

    不管舒唐怎么哄骗醉酒的苏梓珣,她依旧像一个无尾熊一样死死的抱着付晟林,嘴里说着一些孟浪的话,眼见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舒唐急的热汗直流,最后还是付晟林点了她的睡穴,她才终于安分下来。

    舒唐道了谢,又道了歉,赶紧背起苏梓珣飞速逃走了。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外后,付晟林才收回了视线,目光环视了一圈,平淡的开口道:“去处理下。”

    “是,少爷。”

    所谓的处理不过让刚才看见这一幕的人,封口而已。

    陈婆死了,这个消息犹如一记惊雷狠狠劈在沈溪的心间,她怎么也不相信,陈婆竟然死了!

    然而安详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浑身冰冷没有了温度。

    沈溪是真的相信,陈婆已经去了,心头疑惑重重,明明她已经让她避开了上一世的死亡时间,为什么她还会死?

    “陈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娘怎么突然就去了?”

    “小姐,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我一早起来,叫老婆子起床,没想到她一动不动的,不管我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我才知道……她已经去了!”陈婆的丈夫陈安掩面难受的哭着,无法从妻子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

    沈溪心里难受,陈婆死的蹊跷,她不能不问明白,等陈叔心情平复的些后,她才问道:“陈叔,你想想昨晚陈婆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一切都好好的啊。还给我搓背,泡脚,我们两个还说好了,存一笔钱买个房子,以后小丁娶媳妇了,他们两个就可以住在里面,怎么突然就这么去了啊!留下我可怎么办啊!”

    陈安这边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沈溪安慰了一番就让悠悠去找大夫,她必须要知道陈婆的死因。

    陈丁的默默的擦着眼泪,娘亲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同样很大,希望小姐能够查出娘亲的死因,为她讨回公道。

    很快大夫就来了,诊断后,他摇着脑袋道:“这位死者死前很安宁,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倒像是寿终正寝。”

    陈丁红着眼睛反驳道:“不可能,我娘五十都不到,怎么可能寿终正寝!”

    “小丁,你冷静点。”

    “老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像这种大宅子的辛密,大夫觉得他还是少掺和为妙,“若是小姐真想知道,应该找的是仵作,而不是大夫,大夫负责为活人看病,这死人可就没辙了,老朽医馆还有几个病人,这就告辞了。”

    “有劳大夫了。”沈溪给了他赏银,然后对着悠悠吩咐道:“悠悠,送大夫出去。”

    大夫的话,陈安自然也是听进去了,可是请仵作的话,就要去府衙立案,虽然他很想给他的妻子讨回公道,可若是连累到德亲王府,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犹豫了半响后道:“小姐,我这老婆子跟我吃了一辈子的苦,还没来得及享受福气就这么去了,我这心里啊,难受。可是刚才那大夫也说了,老婆子死的时候,没有半点痛苦,她生前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不可能是仇家寻仇,只能算她命薄,到了时辰,阎王爷要收走她。”

    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便是这个理。

    人死如灯灭,不会死而复生。

    陈安就是明白这个理,所以才想通透了。

    说出这番话,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子,哽咽一声:“就让她体面一点走吧。”

    “我明白了,陈叔,节哀顺变。”他的意思,沈溪明白,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陈婆生前没有享过福,死后就不想让她遭罪。

    毕竟请了仵作,可是要验尸的。

    旁的话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了,从账房支了一笔银子,又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拿了一笔出来,让他们好生安葬陈婆,也只能算她最后的心意了。

    但是,陈叔这里不计较,不代表她不计较。

    直觉告诉她,陈婆的死跟月娘子脱不了干系!

    经过上一次的劫狱,月娘子的死刑延后了,又是一次更上一世脱离轨道的发展,让沈溪越发的烦躁起来。

    于是,便托了萧栩栩的关系,去了大理寺的天牢。

    天牢永远是阴暗中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哪怕此时是青天白日,一走进天牢,便是阴风阵阵,尤其是其中还伴随着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悠悠是第一次来到天牢,她惶恐的跟在沈溪的后头,阴风带来的声音,让她栗栗危惧:“小姐,我们来这种地方干嘛?”

    沈溪淡淡一笑,不过那笑却不达眼底,她突然停住脚步,目光渗渗的看着悠悠:“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悠悠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毛,看的心惊,小姐何曾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悠悠猛地眨了眨眼睛,再看向沈溪时,她的脸色平平淡淡的,哪里还有刚才那渗人的模样?

    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

    重复问了一遍:“小姐,你……你刚才说什么?”

    “在外面守着。”沈溪没有回答她的话,丢下这句话,就朝着不远处月娘子的牢房中走去。

    留下脸色苍白的悠悠。

    “月娘子,有人找。”狱卒敲了敲牢门,看到地上缩成一团的月娘子动了,才对沈溪媚笑道:“沈小姐,这便是你要找的人了,不过时间有限,你要说的话,还是要赶紧的。”

    沈溪微微一笑:“有劳了。”

    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他,狱卒拒绝道:“哎呀,使不得啊!在我们大理寺若是发现行贿,不管官大还是官小,只要被人发现了,都会受到处罚的。”

    沈溪倒是有些诧异,随后一想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萧大人清廉爱民,手下能够有这份心倒也足以见得他是一个好官了,将银子收了起来:“倒是我唐突了。”

    狱卒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你是谁?”月娘子将沈溪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对于她来说有些陌生了,可细看之下,似乎又在哪里见过。

    “我是谁并不重要。”沈溪轻轻的笑了笑:“重要的是,是一个叫做茶花的人托我过来找你的。”

    月娘子警惕道:“她叫你来找我作甚?”

    “她说你们两个姐妹一场,托我来看看你。”

    “她为何不来?”

    沈溪沉默了片刻,道:“有些不方便。”

    “小妹妹,想套我的话,你还嫩了一点,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我看她压根就是来不了了,哈哈哈哈……”月娘子突然放声大笑,许久才收住了笑容,阴森森的看了沈溪一眼,然后不知道从那个地方掏出了一个陶瓷小罐子。

    “哐当”一声,扔在了沈溪的脚下。

    沈溪眉头一蹙:“什么意思?”借着火把散发出来的光芒,依稀间似乎看到里面似乎有一个白白的东西。

    月娘子笑的阴测测的,强上火把散发出来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几位阴森恐怕,“这是蛊啊,我养的蛊啊!”

    蛊?沈溪的从容淡定瞬间龟裂,仓皇的倒退了好几步。

    蛊毒这玩意,她在书中看到过,此物十分阴邪,一旦中了蛊毒,真是无法救治,除非下蛊之人愿意解。

    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她看见了!

    “不用紧张,这蛊已经没用了。培养一只蛊,可是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蛊虫珍贵,我还不至于在你身上浪费。”说这话时,月娘子的态度充满了不屑:“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茶花而来的吗?茶花死了,对不对?”

    “是。”沈溪捏了捏手心,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果然是她。

    “哼,她早就该死了,我现在才取她的命,对她已经够仁慈了。”

    看到月娘子如此态度,沈溪真为陈婆感到不值:“在她的心中,她一直将你当做姐妹,哪怕在你被朝廷通缉的关头,她依旧选择帮助你,甚至为了你,她背弃忠义,不愿意透露半分你的下落,她重情重义,而你,却恩将仇报,将她杀害,我真为茶花感到寒心!”

    月娘子嗤笑一声:“她重情重义?如果不是她,你觉得你们能够抓到我?”杭州那个地方,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而他们那些人,都死了,就只剩下茶花跟她,不是她去告的密是谁?

    茶花就是两面三刀的人,她该死!

    “你错了,茶花从来没有去揭发过你,相反,她想保护你!你以为你能够逃脱朝廷的追捕,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知道什么叫做骄兵必败吗?这个道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月娘子死死的盯着沈溪,目光几乎充血:“你骗我!分明就是茶花去告的密!是她想让我死!是她!”

    “从来就没有人告密,是你自信过了头,留下了蛛丝马迹,才让我找到你了!”

    天牢那方,萧栩栩缓缓的走了过来,她站定在沈溪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娘子。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

    月娘子她一直坚信是茶花背叛了他们,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以为自己替她的人报了仇,结果并不是!

    这个真相,对她来说十分残忍。

    她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痛苦嘶吼,最后两眼一瞪,没了声息。

    这个真相,对她来说十分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