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次斗鬼，败
不过此时吃惊和不解的不只是这一人两鬼了，另外八个老头和三个老太也是如鬼魅般出现在问心老道的四周。这些人一出现就是明显分了两层，内层是三个人，外层是八个人。懂行的人却是知道，内层三人组成了三才阵，外层八个人组成了八卦阵，都是俗世间传说中失传了的著名阵法。
这十一人都是身穿道袍，并不是睡衣，看来也都是并没入睡，估计他们与问心道人一样每天都是会都抓住子时这个好时辰修炼的。这些人也不用多猜，当然是住在武当别院的其它内门长老了，一个个竟然都是不世出的武功高手，不愧为内门长老的称号。
这些人的出现，一下子就让两鬼把鬼心提到嗓子眼。他们要是都像问心老道这样放卫星的话，今天还让不让鬼活下去？
不过其中一个老头的发言终究是让两鬼把心放回了肚子。“问心，你一个人深更半夜把房子撞烂干什么？要知道撞烂容易，修起来却是会浪费不少功夫。而且此时该是静悟禅修的时辰，不是修炼拳脚功夫的时辰，你跑到这林中干什么？”问话的人明显辈分比问心道人高，所以直接称呼问心的法号。
问话的叫无虚道人，按辈分排确实比问心道人高两辈。
此句问话霎时把问心道人从不解和思考当中拉出。看了牛头马面一眼，也是看了问话的无虚道人一眼，问心道人马上就把现实的情况搞清楚了。看来其他人都是看不见两鬼的，对两鬼也就不能造成威胁，帮不了自己。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自己的灵魂还没从肉身中被拘出，应该对两鬼看不见听不到的，但现在看得见也听得到，还能抓住他们的武器，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问心还知道自己的灵魂实力强大，以前虽然没有实战机会来检验过，但刚才无意中重伤马面，让自己心中有点底了。也许今晚就算只靠自己，也不一定进了死局。
想到此处，也不回话，也不看向其他几人，而是警惕地盯住牛头和马面，不但要防止两鬼攻击自己，还要防止两鬼攻击其他人。其他人看不见两鬼，怕是再精妙的阵法，再高深的武功都是没用。
牛头此时已经把马面扶起，让马面收了拘魂镣，让其靠后坐着抓紧时间勉强恢复一些。然后牛头往虚空一抓，一把鬼头刀出现，也不多话，直接向问心老道冲去，差事没完成，怎么可能放弃。而且此前种种，不过是由于出现了很久以来没遇到过的情况，掉以轻心了，现在一旦正视起来，想想自己一个堂堂的鬼将，还能怕了一个只修真了三天半的人不成。
没有任何花哨，鬼头刀一招“怒劈华山”向问心道人当头砍下，气势如虹，脚下七星步使出，既封死了问心道人所有方位的躲避，又是让问心道人无法确定自己的身形的走向，防止问心道人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反击伤到自己，再出什么幺蛾子。这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绝顶武林高手的架势。
可以说牛头的攻击既是堂堂正正，逼得对手要硬碰硬，也是小心谨慎，不会落入问心老道的陷阱。可是牛头想多了，如果以问心道人武学的范畴来估量的话，牛头已经是宗师级别，而且是顶级的宗师，问心自己也算得上半只脚踏入武学宗师之境，可与牛头相比，差距没有十万八千里的话，一千八百里是有的。那是，一个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鬼将，一个虽是超过百岁的人瑞，但毕竟仅仅118岁而已，如何能比。
问心道人并不能想出轻易取胜的对策来，逃得匆忙，身边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只得举起手中才夺来的拘魂锁以圈法催动，迎向牛头。不过问心老道的实力真的也是不错，并不是一般人使用圈类武器那样以挡或者卸力为主，而是一动手就直接使用圈类武器最强的攻击招式，此招在圈法中同样叫“怒劈华山”，因为他知道现在形势险恶，对攻之中绝不能服软，否则此后将一直被牛头压着打，最终死的必然是有一堆帮手却不知道如何帮自己的自己。古人云两强相逢勇者胜，拼了。
“啪”，一声震天的声音想起，两人的身形都被向后撞飞。不过，问心道人明显是非常狼狈，一棵大树的树干被生生撞断，怕是一撞之力超过千斤，更惨的是由于使用巨力，问心的血肉已经有多处爆裂，浑身都是出现了血迹，严重的地方如握拘魂锁的手指，骨节都是露出三个，绝对无法再战。而牛头虽也是撞上了身后的大树，但身体却是透树而过，同样撞到后面的花花草草和石头等物的时候，也是立即虚化，并没有因为撞击让牛头出现什么新的伤势。不公平啊。
貌似一招定胜负了，问心惨败。这人鬼大战也太简单太粗鲁了一些。
不过牛头实在开心不起来，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虽然没有外伤，但现在的自己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如何还能去擒拿问心。这原因问心道人不知道，牛头却是明白得紧，自己手中的鬼头刀虽是样式吓人，但只是属于制式兵器，属于鬼族军队中所配发。而拘魂锁却是阎罗殿专门赐下，虽是最低阶的冥宝，但宝就是宝，在交锋时就已经把自己的鬼头刀击成粉末，化作冥气消散于虚空了，同时自己的鬼心也是被拘魂锁隔空散发的余力所伤，要不是自己的鬼头刀挡住，要不是自己的实力比问心道人高了不少，说不得现在自己这个鬼将要烟消云散于阳间了。
不过，就算受了内伤，牛头的算计却也是达成。问心老道动不了，自己也动不了，但自己身边还有马面呢，马面虽是也受了重伤，但动手前自己悄悄检查过，马面虽是不能再战斗，但毕竟还能动，借助拘魂镣去灭掉完全不能动弹的问心老道的灵魂应该是没问题了。至于另外的几个道士，牛头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确实，那后来赶过来的十一个道士，内层的三个不说了，早就没了声息，想来刚才两种阴间的武器撞击产生的灵魂撕裂之力早就灭杀了他们的灵魂，外层的八个人，五个委顿在地，想来离死不远了。一个老头，一个道姑尚能坐起身子，实力不错，但要说到还能战斗，怕是做梦了。问心原本是要维护他们的，没想到一次交锋之下，这些人却受了池鱼之殃
唯一还站着的是一个老头，也就是刚才发话问问心道人问题的那个，看来是所有道人中实力最强的，但是看眼神的样子，也是迷糊和痛苦得很，绝对也是受了伤的样子，不是装的。
既然此人的灵魂会受伤，那就不是属于问心道人那样的怪胎，那就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在马面手下还不是相当于死人。为了弥补问心道人带来的麻烦，此时的牛头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二弟，还能动吗？问心死老道和那几个人就交给你了。”牛头说道。
“坚持坚持，应该能行。”此时的马面也没有了任何的轻视之心，说话谨慎得多了。笑话，两大鬼将啊，碰到问心死老道这样一个另类，双双重伤，回到鬼府，没有两三年的修养，别想复原，如何还敢轻视。
不过，此时另一个声音不和谐地响起来。“呵呵”这是苦笑声，“都说道士驱鬼，以前连我自己都不信，没曾想活到黄土快到鼻子了，倒是真的见到鬼了。”竟然是那个站着的老道在自言自语，接受能力倒是很强啊。是啊，几十年长期相处的晚辈就在这么几分钟之内做出一些看起来完全不可理解的举动，然后无声无息之间，所有的晚辈都倒了大霉，而且大部分丧了命，还不接受现实，还不能猜到一些事情，那就是真正的老顽固了。
“问心，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出个声。”无虚道人向乱七八糟堆起来的树枝中问道。
“师叔祖，我暂时死不了，其他师叔师伯和师姑怎么样了？我怎么只能探查到五道呼吸声？”问心道人的声音是传出来了，但人却没从乱树枝下脱身出来，看来情况不妙，平常时候，这些树枝哪放在这些绝世武林高手眼中，哪里能把他压住？
“目前怕是只有你恒淑师叔、恒厥师伯和我还能坚持，恒静和恒庆应该是重视垂危。倒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还以为你又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学发现或者发疯了呢，没想到你惹上鬼物了。”
“师叔祖，徒孙该死。不过这两个鬼物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说我的阳寿尽了，要拿我到阴间去。刚才我没回答你的问题就是想让你们置身事外的，我只想与牛头马面拼命，能拼赢那是最好，拼输了也是无所谓，反正我死了，他们拘拿我魂魄的任务也就结束，当不至于加害你们。可是没想到阴间的武器碰撞声竟然能撕裂灵魂，那么多师伯、师叔、师姑都因此而化道，我该死。”
“原来如此。不过死乃生之始，大道轮回，有什么好悲伤和自责的？况且听你所言，他们的生死乃是牛头马面引起，并非你之错，别多悲愁和自责。”无虚声音一顿，马上转到另外的话题，看来真的是把生死即刻放得下的人：“现在看来，很多传说都是真的，要不是我们都是老古董而是毛头小伙子，怕是打死也不相信真的有牛头马面拘拿魂魄的事情。难道‘开天眼’和‘天耳通’的法术也是真的，今日说不得要试试。”
说完，无虚道人立即咬破中指，拾起一片稍大的树叶，就在上面写划起来，没法，没带纸笔，只能用血为墨树叶为纸了，竟然画起符来。
顷刻画完，无虚道人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两片树叶拍向自己的额头。虽然手法拙劣，也是生疏，但以鲜血为引，法术还是立即生效了。
眼前所见，虽仍然是夜色浓浓，黑气浓浓，可是阴冷得很，那阴冷竟然凭借耳朵能听到，凭借眼睛能看到，而不是凭感觉器官感知，完全颠覆了无虚道人几十年来的认知。也是这种阴冷，使得无虚道人已经能把一种眼见的特有的黑气与深深夜色的黑区别开来。
以前闲来无事时在老旧的一些典籍上看过，还勉强练习了一下，觉得永远不可能知道真伪的法术现在竟然真的有用，无虚老道不由精神一振。看得见听得着，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空有一身武功却毫无还手之力了，他全身蠢蠢欲动起来。
目光循了淡淡的阴冷，朝着掩埋问心道人的树枝堆的对面看下去，二百多米外，一个马面的鬼正一步一步向问心徒孙走去，不用多说当是马面了。稍远还坐着一个一个脖子上是牛头而不是人脑袋的鬼，当然是牛头了。
“站住”一声厉喝从无虚道人口中发出，并且向马面走去。
马面一怔，看向无虚老道，片刻就是了然。“老头，此事与你无干，我是在执行阴间的公务，阻拦者就是干预轮回，按天律或者阴律都是杀无赦。况且现在修真没落了几百年，传承几乎灭绝，你的法术粗浅得很，简直就没入门，根本就阻挡不了我。更而且，你没有灵力在体内，我不用动手，只吹一口鬼气就能要了你的命。阴间向来有规矩约束，我不会主动杀你，但现在我警告过你了，你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那我杀了你就不算违律了。”
轮到无虚发怔了，如果像马面说的那样自己轻易就会被杀，对救助问心毫无帮助，那自己上前不但帮不了忙反而成了无谓的牺牲，毫无意义，只有逞匹夫之勇的人才会去做，自己今年96岁，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况且莫名其妙死掉几个武当的内门长老，在某些层面上无疑会掀起滔天巨浪，还得有人去向门派和政府相关部门说明白，所以必须得有人活下去。又想到两三分钟之前自己等人大多被无声袭杀，无虚不得不把马面的话相信了九分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不过无虚的口中却是试探说道：“我不信。我们这帮人里面，虽然问心年龄最大，但入我武当派却是最晚，论辈分是我的徒孙，其武艺也只能排到中间，算不得厉害的。现在他以一敌二，能让那牛头全无行动之力，你也是受伤颇重的样子，我不信我这个最厉害的高手对付不了你。”
“无知！”马面冷冷说道，“问心死老道可能武功不如你，但是他已经踏入修真之道，已经能引灵气入体，才有打伤我等鬼将的最基本的实力。哼哼，不过那也是我等没防备，否则修真的水平不到很高程度哪堪做我的敌手。至于你，你懂什么叫修真吗？你有灵气入体吗？你能灵气入体吗？”
无虚被马面带着轻蔑口气的一句话说得老脸微红，修真也好、灵气也好，倒是都听说过。谁没年轻过？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武侠啊、修真啊、玄幻啊等等小说看了不少，相关的游戏也打了不少，但在认知中都是把相关概念归入虚无的，年龄大了以后，更是把相关的东西抛到脑后。这就尴尬了，现在被问到这些事自己能不能做到，怎么回答？要是提问的是一个人，说不得自己还可以凭了资格加以训斥，教训其别讲怪力乱神的事情，但现在问话的是真正的鬼，而且已经有那么多超越俗世认知的武林大高手已经丧命，怎么还能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一切是怪力乱神？
这十一人都是身穿道袍，并不是睡衣，看来也都是并没入睡，估计他们与问心道人一样每天都是会都抓住子时这个好时辰修炼的。这些人也不用多猜，当然是住在武当别院的其它内门长老了，一个个竟然都是不世出的武功高手，不愧为内门长老的称号。
这些人的出现，一下子就让两鬼把鬼心提到嗓子眼。他们要是都像问心老道这样放卫星的话，今天还让不让鬼活下去？
不过其中一个老头的发言终究是让两鬼把心放回了肚子。“问心，你一个人深更半夜把房子撞烂干什么？要知道撞烂容易，修起来却是会浪费不少功夫。而且此时该是静悟禅修的时辰，不是修炼拳脚功夫的时辰，你跑到这林中干什么？”问话的人明显辈分比问心道人高，所以直接称呼问心的法号。
问话的叫无虚道人，按辈分排确实比问心道人高两辈。
此句问话霎时把问心道人从不解和思考当中拉出。看了牛头马面一眼，也是看了问话的无虚道人一眼，问心道人马上就把现实的情况搞清楚了。看来其他人都是看不见两鬼的，对两鬼也就不能造成威胁，帮不了自己。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自己的灵魂还没从肉身中被拘出，应该对两鬼看不见听不到的，但现在看得见也听得到，还能抓住他们的武器，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问心还知道自己的灵魂实力强大，以前虽然没有实战机会来检验过，但刚才无意中重伤马面，让自己心中有点底了。也许今晚就算只靠自己，也不一定进了死局。
想到此处，也不回话，也不看向其他几人，而是警惕地盯住牛头和马面，不但要防止两鬼攻击自己，还要防止两鬼攻击其他人。其他人看不见两鬼，怕是再精妙的阵法，再高深的武功都是没用。
牛头此时已经把马面扶起，让马面收了拘魂镣，让其靠后坐着抓紧时间勉强恢复一些。然后牛头往虚空一抓，一把鬼头刀出现，也不多话，直接向问心老道冲去，差事没完成，怎么可能放弃。而且此前种种，不过是由于出现了很久以来没遇到过的情况，掉以轻心了，现在一旦正视起来，想想自己一个堂堂的鬼将，还能怕了一个只修真了三天半的人不成。
没有任何花哨，鬼头刀一招“怒劈华山”向问心道人当头砍下，气势如虹，脚下七星步使出，既封死了问心道人所有方位的躲避，又是让问心道人无法确定自己的身形的走向，防止问心道人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反击伤到自己，再出什么幺蛾子。这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绝顶武林高手的架势。
可以说牛头的攻击既是堂堂正正，逼得对手要硬碰硬，也是小心谨慎，不会落入问心老道的陷阱。可是牛头想多了，如果以问心道人武学的范畴来估量的话，牛头已经是宗师级别，而且是顶级的宗师，问心自己也算得上半只脚踏入武学宗师之境，可与牛头相比，差距没有十万八千里的话，一千八百里是有的。那是，一个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鬼将，一个虽是超过百岁的人瑞，但毕竟仅仅118岁而已，如何能比。
问心道人并不能想出轻易取胜的对策来，逃得匆忙，身边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只得举起手中才夺来的拘魂锁以圈法催动，迎向牛头。不过问心老道的实力真的也是不错，并不是一般人使用圈类武器那样以挡或者卸力为主，而是一动手就直接使用圈类武器最强的攻击招式，此招在圈法中同样叫“怒劈华山”，因为他知道现在形势险恶，对攻之中绝不能服软，否则此后将一直被牛头压着打，最终死的必然是有一堆帮手却不知道如何帮自己的自己。古人云两强相逢勇者胜，拼了。
“啪”，一声震天的声音想起，两人的身形都被向后撞飞。不过，问心道人明显是非常狼狈，一棵大树的树干被生生撞断，怕是一撞之力超过千斤，更惨的是由于使用巨力，问心的血肉已经有多处爆裂，浑身都是出现了血迹，严重的地方如握拘魂锁的手指，骨节都是露出三个，绝对无法再战。而牛头虽也是撞上了身后的大树，但身体却是透树而过，同样撞到后面的花花草草和石头等物的时候，也是立即虚化，并没有因为撞击让牛头出现什么新的伤势。不公平啊。
貌似一招定胜负了，问心惨败。这人鬼大战也太简单太粗鲁了一些。
不过牛头实在开心不起来，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虽然没有外伤，但现在的自己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如何还能去擒拿问心。这原因问心道人不知道，牛头却是明白得紧，自己手中的鬼头刀虽是样式吓人，但只是属于制式兵器，属于鬼族军队中所配发。而拘魂锁却是阎罗殿专门赐下，虽是最低阶的冥宝，但宝就是宝，在交锋时就已经把自己的鬼头刀击成粉末，化作冥气消散于虚空了，同时自己的鬼心也是被拘魂锁隔空散发的余力所伤，要不是自己的鬼头刀挡住，要不是自己的实力比问心道人高了不少，说不得现在自己这个鬼将要烟消云散于阳间了。
不过，就算受了内伤，牛头的算计却也是达成。问心老道动不了，自己也动不了，但自己身边还有马面呢，马面虽是也受了重伤，但动手前自己悄悄检查过，马面虽是不能再战斗，但毕竟还能动，借助拘魂镣去灭掉完全不能动弹的问心老道的灵魂应该是没问题了。至于另外的几个道士，牛头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确实，那后来赶过来的十一个道士，内层的三个不说了，早就没了声息，想来刚才两种阴间的武器撞击产生的灵魂撕裂之力早就灭杀了他们的灵魂，外层的八个人，五个委顿在地，想来离死不远了。一个老头，一个道姑尚能坐起身子，实力不错，但要说到还能战斗，怕是做梦了。问心原本是要维护他们的，没想到一次交锋之下，这些人却受了池鱼之殃
唯一还站着的是一个老头，也就是刚才发话问问心道人问题的那个，看来是所有道人中实力最强的，但是看眼神的样子，也是迷糊和痛苦得很，绝对也是受了伤的样子，不是装的。
既然此人的灵魂会受伤，那就不是属于问心道人那样的怪胎，那就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的话，在马面手下还不是相当于死人。为了弥补问心道人带来的麻烦，此时的牛头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二弟，还能动吗？问心死老道和那几个人就交给你了。”牛头说道。
“坚持坚持，应该能行。”此时的马面也没有了任何的轻视之心，说话谨慎得多了。笑话，两大鬼将啊，碰到问心死老道这样一个另类，双双重伤，回到鬼府，没有两三年的修养，别想复原，如何还敢轻视。
不过，此时另一个声音不和谐地响起来。“呵呵”这是苦笑声，“都说道士驱鬼，以前连我自己都不信，没曾想活到黄土快到鼻子了，倒是真的见到鬼了。”竟然是那个站着的老道在自言自语，接受能力倒是很强啊。是啊，几十年长期相处的晚辈就在这么几分钟之内做出一些看起来完全不可理解的举动，然后无声无息之间，所有的晚辈都倒了大霉，而且大部分丧了命，还不接受现实，还不能猜到一些事情，那就是真正的老顽固了。
“问心，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出个声。”无虚道人向乱七八糟堆起来的树枝中问道。
“师叔祖，我暂时死不了，其他师叔师伯和师姑怎么样了？我怎么只能探查到五道呼吸声？”问心道人的声音是传出来了，但人却没从乱树枝下脱身出来，看来情况不妙，平常时候，这些树枝哪放在这些绝世武林高手眼中，哪里能把他压住？
“目前怕是只有你恒淑师叔、恒厥师伯和我还能坚持，恒静和恒庆应该是重视垂危。倒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还以为你又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学发现或者发疯了呢，没想到你惹上鬼物了。”
“师叔祖，徒孙该死。不过这两个鬼物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说我的阳寿尽了，要拿我到阴间去。刚才我没回答你的问题就是想让你们置身事外的，我只想与牛头马面拼命，能拼赢那是最好，拼输了也是无所谓，反正我死了，他们拘拿我魂魄的任务也就结束，当不至于加害你们。可是没想到阴间的武器碰撞声竟然能撕裂灵魂，那么多师伯、师叔、师姑都因此而化道，我该死。”
“原来如此。不过死乃生之始，大道轮回，有什么好悲伤和自责的？况且听你所言，他们的生死乃是牛头马面引起，并非你之错，别多悲愁和自责。”无虚声音一顿，马上转到另外的话题，看来真的是把生死即刻放得下的人：“现在看来，很多传说都是真的，要不是我们都是老古董而是毛头小伙子，怕是打死也不相信真的有牛头马面拘拿魂魄的事情。难道‘开天眼’和‘天耳通’的法术也是真的，今日说不得要试试。”
说完，无虚道人立即咬破中指，拾起一片稍大的树叶，就在上面写划起来，没法，没带纸笔，只能用血为墨树叶为纸了，竟然画起符来。
顷刻画完，无虚道人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两片树叶拍向自己的额头。虽然手法拙劣，也是生疏，但以鲜血为引，法术还是立即生效了。
眼前所见，虽仍然是夜色浓浓，黑气浓浓，可是阴冷得很，那阴冷竟然凭借耳朵能听到，凭借眼睛能看到，而不是凭感觉器官感知，完全颠覆了无虚道人几十年来的认知。也是这种阴冷，使得无虚道人已经能把一种眼见的特有的黑气与深深夜色的黑区别开来。
以前闲来无事时在老旧的一些典籍上看过，还勉强练习了一下，觉得永远不可能知道真伪的法术现在竟然真的有用，无虚老道不由精神一振。看得见听得着，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空有一身武功却毫无还手之力了，他全身蠢蠢欲动起来。
目光循了淡淡的阴冷，朝着掩埋问心道人的树枝堆的对面看下去，二百多米外，一个马面的鬼正一步一步向问心徒孙走去，不用多说当是马面了。稍远还坐着一个一个脖子上是牛头而不是人脑袋的鬼，当然是牛头了。
“站住”一声厉喝从无虚道人口中发出，并且向马面走去。
马面一怔，看向无虚老道，片刻就是了然。“老头，此事与你无干，我是在执行阴间的公务，阻拦者就是干预轮回，按天律或者阴律都是杀无赦。况且现在修真没落了几百年，传承几乎灭绝，你的法术粗浅得很，简直就没入门，根本就阻挡不了我。更而且，你没有灵力在体内，我不用动手，只吹一口鬼气就能要了你的命。阴间向来有规矩约束，我不会主动杀你，但现在我警告过你了，你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那我杀了你就不算违律了。”
轮到无虚发怔了，如果像马面说的那样自己轻易就会被杀，对救助问心毫无帮助，那自己上前不但帮不了忙反而成了无谓的牺牲，毫无意义，只有逞匹夫之勇的人才会去做，自己今年96岁，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况且莫名其妙死掉几个武当的内门长老，在某些层面上无疑会掀起滔天巨浪，还得有人去向门派和政府相关部门说明白，所以必须得有人活下去。又想到两三分钟之前自己等人大多被无声袭杀，无虚不得不把马面的话相信了九分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不过无虚的口中却是试探说道：“我不信。我们这帮人里面，虽然问心年龄最大，但入我武当派却是最晚，论辈分是我的徒孙，其武艺也只能排到中间，算不得厉害的。现在他以一敌二，能让那牛头全无行动之力，你也是受伤颇重的样子，我不信我这个最厉害的高手对付不了你。”
“无知！”马面冷冷说道，“问心死老道可能武功不如你，但是他已经踏入修真之道，已经能引灵气入体，才有打伤我等鬼将的最基本的实力。哼哼，不过那也是我等没防备，否则修真的水平不到很高程度哪堪做我的敌手。至于你，你懂什么叫修真吗？你有灵气入体吗？你能灵气入体吗？”
无虚被马面带着轻蔑口气的一句话说得老脸微红，修真也好、灵气也好，倒是都听说过。谁没年轻过？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武侠啊、修真啊、玄幻啊等等小说看了不少，相关的游戏也打了不少，但在认知中都是把相关概念归入虚无的，年龄大了以后，更是把相关的东西抛到脑后。这就尴尬了，现在被问到这些事自己能不能做到，怎么回答？要是提问的是一个人，说不得自己还可以凭了资格加以训斥，教训其别讲怪力乱神的事情，但现在问话的是真正的鬼，而且已经有那么多超越俗世认知的武林大高手已经丧命，怎么还能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一切是怪力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