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次出宫
君端方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方唐，心想着这世间竟有如此不解风情的人。
“滚出去，朕自有定夺。你果真是技不如人的很，难怪无双丫头烦你。”皇帝不耐烦的赶人，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方唐僵着脸离开御书房，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慌。
因还有许多人想要他的命，因此方唐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按照玉无双的指点，去了路云渠的府邸。
得知方唐安全抵达路府，玉无双才漫不经心地将御花园里开的极好的一朵山茶掐了下来，恶趣味的别在了张嬷嬷的鬓边。
“真好看。”
“......老奴谢郡主赏赐。”张嬷嬷神色不变，大大方方的样子让一旁的谨言和慎行佩服不已。
这就是资深嬷嬷的厉害之处，永远不会泄露半分情绪和心思。
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不过是分开了一会儿，玉无双竟有些难言的思念。
“愿世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玉无双莞尔，手里的《散赋》倒是极得她心，太后送的一堆东西里，她最喜欢这个。
次日清晨，玉无双起了个大早。
可当她坐在梳妆台前时，却突然地羞怯了起来。
张嬷嬷看在眼里，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长公主，对定王一见倾心的模样。
“郡主还是着装低调些较好，最好男装。”
“......”正准备挽发的谨言差点把手里的梳子给滑掉了。
张嬷嬷当真是不断地在郡主跟前添加厌恶。
玉无双却罕见的没有反驳张嬷嬷，如今她身份敏感，多得是要她命的人，她之所以敢这个时期出宫，也是赌一把，她不信都这个时候了，赵贵妃和德妃还有心思折腾她，定是忙着给儿子铺路去了。
不过她的确不宜张扬出宫，最好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她出宫。
“乔装成小太监罢。”她的身形想伪装护卫并不现实。
“是，郡主。”谨言觉得有些可惜，她是看出来了郡主的欢喜，女儿家见心上人，怎么也得好好打扮一番。
半个时辰后，君端方前来接玉无双。
待他看到玉无双的装扮时，眉头微动，“郡主聪慧。”
“......”玉无双突然觉得，这也是个不解风情的。
一路上玉无双低着头，跟着君端方出了宫，倒也没有引起谁的主意，毕竟君端方经常入宫，也经常带着小太监。
出宫后好一会儿，玉无双才抬起头，瞪了君端方一眼，“你就不能收拾的低调一些，这一路可都是朝你抛媚眼的。”
因君端方生的实在是好，一出宫，一路上都有不少年轻姑娘偷看，有些胆子大一些的甚至抛起了眉眼，丢了几朵花过来。
“你可是又醋了。”君端方愉悦的低笑，靠近玉无双的耳边，低沉的字眼带着温度钻进她的耳朵，又蔓延到心里。
玉无双没好
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想做什么，我帮你。”君端方可不觉得玉无双千方百计出宫是为了游玩。
玉无双闻言也认真起来，“我想有属于自己的人和宅子。”
“嗯，我的都是你的。”君端方又笑了起来，惹得周围偷看的女子个个面红耳赤。
玉无双顿觉气恼，“招蜂引蝶！”
“下次我扮丑你可会嫌弃？”君端方瞧见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含笑过去买了一串给玉无双。
玉无双有些扭捏的接过糖葫芦，她已经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了，可她的确喜欢吃这酸酸甜甜的零嘴。
“行啊，你若是不扮丑，就别跟着我出来了。”
若不是因为暗处还有暗卫跟着，他真想揉揉她的脑袋，这小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怎的如此可爱。
“现在带你去牙行。”君端方虽意外玉无双不打算瞒着皇帝，但到底心里也生出了暗中给她培养一些得力的人。
两人一路嘀嘀咕咕的到了牙行，牙行婆子一瞅两人，就晓得是有身份的，当下端着笑脸百般逢迎，“两位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奴子？鄙家定给两位大人挑好的。”
“伺候姑娘家的，挑几个过来看看。”君端方率先开口，牙婆子人精一样，顿时知道了玉无双是宫里的女子，当下笑道，“这好办，两位大人稍后片刻，小二上茶。”
“我想要的不是女奴。”玉无双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今日君端方的着装。
君端方没有解释，只是含笑看着玉无双有一口每一口的咬着糖葫芦。
不一会儿，牙婆子带了十来个女奴过来，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回禀两位大人，这站在第一排的，是懂药膳和医理的，这后宅的手段，她们最是熟悉，第二排的，是懂基本武功的，力气大，能抵抗一般的流氓痞子，第三排的，是识文断字，女工厨艺都极好的。”
牙婆子王婆卖瓜一般的介绍，仿佛这十几个女奴都合该全买走一般。
玉无双原先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听了牙婆子的介绍后，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第一第二排的我都要了。”玉无双观察了一番，觉得都是好苗子，反正她不嫌多，总归都放在外头的宅子里培养着。
牙婆子一听高兴坏了，接过君端方递来的银票后，立马将十张卖身契交给了玉无双。
“这位大人好眼光啊，她们十个是鄙家花了最多心思培养的。”
玉无双淡淡的看了一眼被自己买下的是个女奴，发现她们依旧神情不变，稳重得体，心中越发满意。
“护院的有出众的也挑一些来，”
牙婆子笑的跟菊花一般灿烂，“好嘞好嘞，那两位大人再稍候片刻。”
“你这是想一步到位，那不若，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君端方拿出两张地契，地段位处京城中心，闹中取静，是两座连在一起的大宅
子。
玉无双定定的看着君端方手里的地契，半晌，才冒出一句，“你这是在讨好我。”
“讨好心上人，有何不可。”君端方压低了音色，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轻轻的传入玉无双的耳里。
玉无双的耳根一瞬间便红了，嘴里的糖葫芦不知怎的，好像更甜了几分。
“两位大人，这些是武力比较强的，不知你们觉得如何。”牙婆子在护卫方面没有很夸张的去卖力，因为一旦买家出了什么意外，是非常致命的祸根。
玉无双看向君端方，懒洋洋道，“你觉得呢？”
“定是不如我好。”君端方一语双关，羞的玉无双慌忙移开目光。
牙婆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当下便知晓这是两小年轻打情骂俏呢，年轻真好。
“那便都留下，好好训练一番，做护院也是够得。”君端方这话一出，牙婆子乐翻了天，今日这生意真是两年不愁了。
一番卖身契的交接过后，两人离开了牙行，带领着一堆买下的丫鬟护卫，浩浩荡荡的往宅子走去，惹来不少人的目光和窥探。
“说好的低调呢，嗯？”君端方意味深长的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玉无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怎么，炫耀你招蜂引蝶的本事吗？”
“你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可爱。”君端方压低了声音，暧昧的语气让玉无双不争气的红了耳根，心想着这人怎的情话一套一套的，莫不是从谁身上得来的经验？
想到这，玉无双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君端方有些莫名，但碍于人多，只得按下疑惑。
抵达宅子后，玉无双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君端方从谁身上得来的经验这件事上，仿佛钻了牛角尖一样，烦躁的很。
君端方让众人退下，这才好声好气的问道，“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没有。”玉无双冷冷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梗着脖子否认。
君端方叹了口气，幽幽道，“若是没有，怎的都不愿看我一眼。”
“因为你丑。”玉无双见君端方靠近，又拉开了距离。
君端方闻言不由得失笑，眼前的小东西如同炸毛的小奶猫一般，可爱却不自知，“无双，为何你生气起来这般可爱。”
“......滚。”玉无双气恼自己耳根子的不争气，可心里的气却也不自觉的少了许多。
可见情话对于女子而言，果真是砒霜一般。
君端方斟了一杯茶，十分诚恳的半蹲下来，递给玉无双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彼此应当没有隐瞒才是。”
“你为何......”玉无双脱口而出却又急急停住，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吃定了一样。
君端方也不急着逼玉无双回答，只是耐心的用那双幽暗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她因烦躁而有些慌乱的目光。
“你从前，是否心悦过其他女子。”玉无双败下
阵来，每每看到他这般目光，总是心软。
君端方顿觉豁然开朗，明白是自己的表白让她觉得不安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心中，只有君家全族覆灭的仇恨。”
沉长的叹息声，让玉无双的眼，一瞬间的红了。
“你母亲把我从尸体堆里救出来时，我永远忘不了，漫天的血色，在死寂的宅子里，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得到心，跳得快要窒息。”
君端方想起了覆灭那一夜，没有月光，亦无星辰，只有透骨的冰冷和杀戮，恐惧与仇恨深深地在心底扎了根。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玉无双哽咽的握住君端方送的糖葫芦，泣不成声。
君端方轻轻拥住眼前的少女，一颗心又酸又软，温柔的一塌糊涂，“所以，永远不要怀疑我。”
“我愿用君家百年立誓，此生只你一人。”
玉无双再也控制不住，在君端方温暖踏实的怀里放声大哭。
父王，我找到我心悦之人了。
“莫哭，余生我只让你开心的笑。”君端方轻轻拍着玉无双的背，或许从抄家那一天开始，他就懂她眼里的决绝和心如死灰。
那分明，就是和昔日的自己，如出一辙。
其实她从未像过长公主一份半点，她像的，从来都是那个把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女子，那般的坚强，那般的倔强。
“你很像你的母亲，她和你一样，是个倔强骄傲的女子。”
玉无双抬起通红的眼，浓浓的鼻音里竟有几分不确定的娇软和依赖，“真的么，可是大家都觉得我像长公主，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像她。”
“我知道。”君端方忍不住捏了捏玉无双的脸颊，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她的泪花。
玉无双仿佛打开了话匣一般，断断续续道，“其实我不讨厌张嬷嬷，我只是不喜欢她用看长公主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觉得我一直活在长公主的阴影之下，挣脱不出来。
“我不喜欢待在宫里，那些人都想算计我。”
“我想要查出父王的冤案，我不要父王蒙冤。”
“好。”君端方简单却溢满心疼的字眼，让玉无双忍不住鼻子一酸。
“你既然说你心悦本郡主，那你就只能属于本郡主。”
“你不可以喜欢陈渝，也不可以喜欢其他女子。”
“你不可以对我有所隐瞒，不可以背叛我。”
“不然，本郡主要你好看！”
君端方哑然失笑，眼前的小东西一边哭一边指控的样子，是那般惹人爱怜。
“好，我答应你。”
玉无双吸了吸鼻子，抬起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君端方。
“嗯？”君端方轻轻地用手帕拭去她满脸的潮湿。
“君端方，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玉无双悄然红了耳根，紧张的一把揪住君端方的领口，带着鼻音的音色娇蛮可爱，“我心悦你。”
（本章完）
“滚出去，朕自有定夺。你果真是技不如人的很，难怪无双丫头烦你。”皇帝不耐烦的赶人，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方唐僵着脸离开御书房，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得慌。
因还有许多人想要他的命，因此方唐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按照玉无双的指点，去了路云渠的府邸。
得知方唐安全抵达路府，玉无双才漫不经心地将御花园里开的极好的一朵山茶掐了下来，恶趣味的别在了张嬷嬷的鬓边。
“真好看。”
“......老奴谢郡主赏赐。”张嬷嬷神色不变，大大方方的样子让一旁的谨言和慎行佩服不已。
这就是资深嬷嬷的厉害之处，永远不会泄露半分情绪和心思。
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不过是分开了一会儿，玉无双竟有些难言的思念。
“愿世间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玉无双莞尔，手里的《散赋》倒是极得她心，太后送的一堆东西里，她最喜欢这个。
次日清晨，玉无双起了个大早。
可当她坐在梳妆台前时，却突然地羞怯了起来。
张嬷嬷看在眼里，仿佛看到了昔日的长公主，对定王一见倾心的模样。
“郡主还是着装低调些较好，最好男装。”
“......”正准备挽发的谨言差点把手里的梳子给滑掉了。
张嬷嬷当真是不断地在郡主跟前添加厌恶。
玉无双却罕见的没有反驳张嬷嬷，如今她身份敏感，多得是要她命的人，她之所以敢这个时期出宫，也是赌一把，她不信都这个时候了，赵贵妃和德妃还有心思折腾她，定是忙着给儿子铺路去了。
不过她的确不宜张扬出宫，最好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她出宫。
“乔装成小太监罢。”她的身形想伪装护卫并不现实。
“是，郡主。”谨言觉得有些可惜，她是看出来了郡主的欢喜，女儿家见心上人，怎么也得好好打扮一番。
半个时辰后，君端方前来接玉无双。
待他看到玉无双的装扮时，眉头微动，“郡主聪慧。”
“......”玉无双突然觉得，这也是个不解风情的。
一路上玉无双低着头，跟着君端方出了宫，倒也没有引起谁的主意，毕竟君端方经常入宫，也经常带着小太监。
出宫后好一会儿，玉无双才抬起头，瞪了君端方一眼，“你就不能收拾的低调一些，这一路可都是朝你抛媚眼的。”
因君端方生的实在是好，一出宫，一路上都有不少年轻姑娘偷看，有些胆子大一些的甚至抛起了眉眼，丢了几朵花过来。
“你可是又醋了。”君端方愉悦的低笑，靠近玉无双的耳边，低沉的字眼带着温度钻进她的耳朵，又蔓延到心里。
玉无双没好
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想做什么，我帮你。”君端方可不觉得玉无双千方百计出宫是为了游玩。
玉无双闻言也认真起来，“我想有属于自己的人和宅子。”
“嗯，我的都是你的。”君端方又笑了起来，惹得周围偷看的女子个个面红耳赤。
玉无双顿觉气恼，“招蜂引蝶！”
“下次我扮丑你可会嫌弃？”君端方瞧见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含笑过去买了一串给玉无双。
玉无双有些扭捏的接过糖葫芦，她已经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了，可她的确喜欢吃这酸酸甜甜的零嘴。
“行啊，你若是不扮丑，就别跟着我出来了。”
若不是因为暗处还有暗卫跟着，他真想揉揉她的脑袋，这小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怎的如此可爱。
“现在带你去牙行。”君端方虽意外玉无双不打算瞒着皇帝，但到底心里也生出了暗中给她培养一些得力的人。
两人一路嘀嘀咕咕的到了牙行，牙行婆子一瞅两人，就晓得是有身份的，当下端着笑脸百般逢迎，“两位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奴子？鄙家定给两位大人挑好的。”
“伺候姑娘家的，挑几个过来看看。”君端方率先开口，牙婆子人精一样，顿时知道了玉无双是宫里的女子，当下笑道，“这好办，两位大人稍后片刻，小二上茶。”
“我想要的不是女奴。”玉无双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今日君端方的着装。
君端方没有解释，只是含笑看着玉无双有一口每一口的咬着糖葫芦。
不一会儿，牙婆子带了十来个女奴过来，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回禀两位大人，这站在第一排的，是懂药膳和医理的，这后宅的手段，她们最是熟悉，第二排的，是懂基本武功的，力气大，能抵抗一般的流氓痞子，第三排的，是识文断字，女工厨艺都极好的。”
牙婆子王婆卖瓜一般的介绍，仿佛这十几个女奴都合该全买走一般。
玉无双原先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听了牙婆子的介绍后，神色也认真了起来。
“第一第二排的我都要了。”玉无双观察了一番，觉得都是好苗子，反正她不嫌多，总归都放在外头的宅子里培养着。
牙婆子一听高兴坏了，接过君端方递来的银票后，立马将十张卖身契交给了玉无双。
“这位大人好眼光啊，她们十个是鄙家花了最多心思培养的。”
玉无双淡淡的看了一眼被自己买下的是个女奴，发现她们依旧神情不变，稳重得体，心中越发满意。
“护院的有出众的也挑一些来，”
牙婆子笑的跟菊花一般灿烂，“好嘞好嘞，那两位大人再稍候片刻。”
“你这是想一步到位，那不若，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君端方拿出两张地契，地段位处京城中心，闹中取静，是两座连在一起的大宅
子。
玉无双定定的看着君端方手里的地契，半晌，才冒出一句，“你这是在讨好我。”
“讨好心上人，有何不可。”君端方压低了音色，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轻轻的传入玉无双的耳里。
玉无双的耳根一瞬间便红了，嘴里的糖葫芦不知怎的，好像更甜了几分。
“两位大人，这些是武力比较强的，不知你们觉得如何。”牙婆子在护卫方面没有很夸张的去卖力，因为一旦买家出了什么意外，是非常致命的祸根。
玉无双看向君端方，懒洋洋道，“你觉得呢？”
“定是不如我好。”君端方一语双关，羞的玉无双慌忙移开目光。
牙婆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当下便知晓这是两小年轻打情骂俏呢，年轻真好。
“那便都留下，好好训练一番，做护院也是够得。”君端方这话一出，牙婆子乐翻了天，今日这生意真是两年不愁了。
一番卖身契的交接过后，两人离开了牙行，带领着一堆买下的丫鬟护卫，浩浩荡荡的往宅子走去，惹来不少人的目光和窥探。
“说好的低调呢，嗯？”君端方意味深长的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玉无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怎么，炫耀你招蜂引蝶的本事吗？”
“你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可爱。”君端方压低了声音，暧昧的语气让玉无双不争气的红了耳根，心想着这人怎的情话一套一套的，莫不是从谁身上得来的经验？
想到这，玉无双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君端方有些莫名，但碍于人多，只得按下疑惑。
抵达宅子后，玉无双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君端方从谁身上得来的经验这件事上，仿佛钻了牛角尖一样，烦躁的很。
君端方让众人退下，这才好声好气的问道，“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没有。”玉无双冷冷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梗着脖子否认。
君端方叹了口气，幽幽道，“若是没有，怎的都不愿看我一眼。”
“因为你丑。”玉无双见君端方靠近，又拉开了距离。
君端方闻言不由得失笑，眼前的小东西如同炸毛的小奶猫一般，可爱却不自知，“无双，为何你生气起来这般可爱。”
“......滚。”玉无双气恼自己耳根子的不争气，可心里的气却也不自觉的少了许多。
可见情话对于女子而言，果真是砒霜一般。
君端方斟了一杯茶，十分诚恳的半蹲下来，递给玉无双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彼此应当没有隐瞒才是。”
“你为何......”玉无双脱口而出却又急急停住，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吃定了一样。
君端方也不急着逼玉无双回答，只是耐心的用那双幽暗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她因烦躁而有些慌乱的目光。
“你从前，是否心悦过其他女子。”玉无双败下
阵来，每每看到他这般目光，总是心软。
君端方顿觉豁然开朗，明白是自己的表白让她觉得不安了。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心中，只有君家全族覆灭的仇恨。”
沉长的叹息声，让玉无双的眼，一瞬间的红了。
“你母亲把我从尸体堆里救出来时，我永远忘不了，漫天的血色，在死寂的宅子里，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得到心，跳得快要窒息。”
君端方想起了覆灭那一夜，没有月光，亦无星辰，只有透骨的冰冷和杀戮，恐惧与仇恨深深地在心底扎了根。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玉无双哽咽的握住君端方送的糖葫芦，泣不成声。
君端方轻轻拥住眼前的少女，一颗心又酸又软，温柔的一塌糊涂，“所以，永远不要怀疑我。”
“我愿用君家百年立誓，此生只你一人。”
玉无双再也控制不住，在君端方温暖踏实的怀里放声大哭。
父王，我找到我心悦之人了。
“莫哭，余生我只让你开心的笑。”君端方轻轻拍着玉无双的背，或许从抄家那一天开始，他就懂她眼里的决绝和心如死灰。
那分明，就是和昔日的自己，如出一辙。
其实她从未像过长公主一份半点，她像的，从来都是那个把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女子，那般的坚强，那般的倔强。
“你很像你的母亲，她和你一样，是个倔强骄傲的女子。”
玉无双抬起通红的眼，浓浓的鼻音里竟有几分不确定的娇软和依赖，“真的么，可是大家都觉得我像长公主，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像她。”
“我知道。”君端方忍不住捏了捏玉无双的脸颊，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她的泪花。
玉无双仿佛打开了话匣一般，断断续续道，“其实我不讨厌张嬷嬷，我只是不喜欢她用看长公主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觉得我一直活在长公主的阴影之下，挣脱不出来。
“我不喜欢待在宫里，那些人都想算计我。”
“我想要查出父王的冤案，我不要父王蒙冤。”
“好。”君端方简单却溢满心疼的字眼，让玉无双忍不住鼻子一酸。
“你既然说你心悦本郡主，那你就只能属于本郡主。”
“你不可以喜欢陈渝，也不可以喜欢其他女子。”
“你不可以对我有所隐瞒，不可以背叛我。”
“不然，本郡主要你好看！”
君端方哑然失笑，眼前的小东西一边哭一边指控的样子，是那般惹人爱怜。
“好，我答应你。”
玉无双吸了吸鼻子，抬起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君端方。
“嗯？”君端方轻轻地用手帕拭去她满脸的潮湿。
“君端方，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玉无双悄然红了耳根，紧张的一把揪住君端方的领口，带着鼻音的音色娇蛮可爱，“我心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