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审讯之法
禁卫军们纷纷石化，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职位，算芝麻小官？那他们算什么......
皇帝有些头疼，若是方唐惹了玉无双不高兴他还不吃惊，但路云渠为人忠厚，不像是能得罪她的。
“舅舅，我累了，想回宫了。”玉无双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两人，眼里有着难掩的倦意。
皇帝松了口气，原以为玉无双会继续胡搅蛮缠，他又不可能真的罚了两个尚书，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想给两人难堪，这就好办多了。
“嗯，丫头你先回帐梳洗一番，正午便回宫。”
原以为又是一场折腾，却没想到玉无双雷声大雨点小，明德揉了揉眼睛，总觉得郡主坠崖后回来，有什么地方变了。
玉无双自顾自回帐，其他人留下来给皇帝汇报一路发生的具体。
令君端方意外的是，方唐竟然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只说了玉无双不肯坐舒服的篮子。
皇帝听完众人的汇报，叹了口气，果真是玉无双的风格，有事没事就扎别人一下，要么就闹出点动静来。
但想起这丫头竟然毫不犹豫的跳崖，那样必死的决心让他十分惭愧。
而她好不容易回来，却也只是问他是否安好。
难得一颗赤诚的心，虽说脾气古怪又别扭，却是个好的。
这一刻，皇帝真真正正的将玉无双放在了心里，作为外甥女疼爱。
皇帝压下心中对玉无双的愧疚和心疼，表面性的骂了一通路方两人，便挥挥手遣散了。
明德牵着雪雷战战兢兢道，“陛下，雪雷不肯跟奴才走。”
“......那丫头喜欢，就给她罢。”皇帝打量了眼神色倨傲的雪雷，忍不住笑了。
明德瞪大了眼，陛下果真是疼郡主呀。
傍晚时分，宫门大开，皇帝回宫的消息让一些人不安了起来。
玉无双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依旧金碧辉煌的宫廷，只觉得自己还是心慈手软了一些，不然怎的会让人敢在猎场对自己下手。
原先她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却不想别人总记不住教训，她从未想过斩草除根，因跟着父王多年，对性命的尊重，因此尽管她恨死了四皇子和赵贵妃对父王下手，却也只是想让她们一败涂地一无所有而已，从未想过要他们的命。
可他们，却想要了她的命！
玉无双的眸子冷冽的凝视着那些跪了满地迎接的宫女太监，这里头，又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
一刻钟后，御书房里跪满了人。
皇帝沉着脸看地上的人，眼里的杀意半分都不掩饰。
“陛下，臣等冤枉。”负责猎场的官员足足有四个，起初路云渠和方唐调查时他们还直喊冤枉，到了皇帝这里，半天了都还是只说这句，一问三不知。
“舅舅，打蛇打七寸，既然他们不知晓，想来家中妇孺应该知道些，妇道人家么，最是喜欢听墙角，指
不准听出点有趣的。”玉无双慢条斯理的坐在皇帝身边，把玩着手里的老核桃，脸上的神色让人探不出深浅。
那四个官员一听，敢怒不敢言，心里直骂娘的同时，也都有些慌了。
皇帝看了一眼惊慌的官员们，神色又冷了几分，“明德，让路云渠去把人抓好了，一个都不准少。”
“舅舅，既然一起审不出什么，不如分开审。”玉无双心中暗叹自己前世浑浑噩噩，对朝政的关系牵扯压根不了解，眼下也只能用父王审讯谍者时的方法了。
皇帝诧异的看了一眼玉无双，他当然看出了这群人的动摇，但却不想，这丫头竟是懂审讯之法。
想来，是定王教的罢。
想到定王，皇帝那复杂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陛下，不如就交给臣分开审讯罢。”一直沉默的方唐开了口，神情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出波澜。
玉无双眼皮一掀，就讥讽道，“本郡主提出的方法，自然是本郡主亲自审问，谁知道你背后的主子又是谁。”
“郡主慎言！臣一心忠于陛下！”方唐闻言神色顿生怒意，平日里从未有过波澜的脸上满是被侮辱的羞恼。
皇帝暗自称奇，这世间竟然有人能让又硬又刚，面无表情的方唐有表情，真是有意思。
这一刻皇帝竟然忘记了现下是在谈论严肃的案件，“如此，你便辅助无双丫头审讯罢。”
想了想似是又怕两人闹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君端方道，“君卿也前去罢。”
“是，陛下。”君端方恭谨的应下。
方唐极为不情愿，干巴巴的阻拦道，“陛下，可要动刑？若动刑，郡主年纪尚小，看了血腥怕是不合适。”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郡主吗！”玉无双恼了，她从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闺秀，岂会怕这些血腥的东西，况且她也没想动用刑部的那些刑，而是打算用父王交给自己的方法。
方唐的脸色忽白忽青，最终迫于玉无双渗人的怒意，硬邦邦的解释了句，“臣并无此意，只是担忧郡主。”
“你是本郡主的什么人，本郡主需要你担忧？”玉无双气的拍案而起，冲到方唐面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方唐没想过玉无双力气竟如此之大，被她这一踹，不由自主的往后跌了几步，小腿的剧痛无不提醒着他该适可而止，可玉无双的话却莫名的让他十分难堪，他不过是尽本分而言。
“郡主，臣......”
皇帝看够了热闹，也适当的圆了眼下的尴尬，“好了，带下去罢，三日内，朕要看到结果。”
“是，陛下。”方唐低下头，敛住了心里的不舒服。
君端方淡淡的看了一眼方唐，压住了心里的一丝异样。
一个时辰后，刑部牢房内。
玉无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忠勇鞭被她反复的揉捏，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沉静如水，仿
佛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
君端方安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看向自己心悦的少女，一颗心滚烫滚烫的。
方唐紧绷着下巴，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四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这四人被绑上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从头到尾，玉无双都不发一言，自顾自的抚摸着鞭子不说话。
派来监督的君端方也不开口，时不时的添茶，仿佛早知玉无双会如此一般。
但审讯嫌犯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这两人都是门外汉，可陛下却又让他听从玉无双的指挥，着实是让人焦虑又憋闷。
如此，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方唐忍无可忍，正想开口时，玉无双终于抬起了眼，打量了一番一脸莫名其妙的嫌犯后，站了起来。
“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不准睡着，不准出恭，不准说话。”
“......”方唐忍了又忍，竟无言以对。
“这里给我摆满油灯，你亲自看着。快睡着时泼辣椒水，快晕过去时泼冰水，把他们嘴巴封住，六个时辰后，让他们挨个挨个带去别的牢房说话，若是问出了有用的，可以喝一杯水，但还是不准吃不准睡不准出恭，直到明天本郡主来为止。”
玉无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莞尔的君端方，心中难掩悸动，但方法既然交代了，她也该回慈宁宫了。
“是。”方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君端方却是深深地凝视着玉无双离开的背影，随即看了一眼不服气却兀自强忍的方唐，提醒道，“方尚书，切勿刚愎自用，郡主从小跟着定王长大，定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知一二，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长公主可不是让你来刚愎自用的。”
方唐闻言沉默，但到底是让狱卒把东西准备好。
君端方施施然起身，“那就不打扰方尚书了。”
“......”虽然知晓君端方是皇帝派来防止他和玉无双发生争执的，可他却知晓，玉无双怕是对君端方有意，至于君端方，他从未看懂过这个人。
他之所以没有告知皇帝玉无双的心思，一来就是感恩长公主，二来是因为女子暗恋男子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犯不着让玉无双难堪，他敬佩她跳崖的果决。
可却不想玉无双竟是个这般刁钻的，咄咄逼人又强势霸道，让他无所适从。
方唐板着脸盯着眼前的四个人，按玉无双所言，每每有嫌犯想睡着，便是一顿灌浇，强光的氛围下，几乎能将嫌犯的细微表情变化看的一清二楚。
三个时辰后，嫌犯们开始精神颓靡，疲倦不堪，眼前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们脑子一片空白，辣椒水的刺激和冰水的刺骨反复交替，原本坚定的意识有了一丝松动。
方唐的表情终于变了，他似乎知晓了玉无双的想法，原是想先磨松嫌犯的意志力再徐徐
图之。
这一刻，他有些羞愧，羞愧于自己原本的想法。
有些嫌犯打算随便说些无关紧要的糊弄一杯水和片刻休息的机会，但方唐全然不理会他们的示意和挣扎，让狱卒掐准时间，一定要满六个时辰。
狱卒们起初有些同情自家尚书大人，被一啥也不懂得郡主瞎指挥，现下却是不这么想了。
按照原始的用刑，虽让嫌犯痛不欲生，却也给了嫌犯一种左右也是死，干脆不说的心思，甚至有的嫌犯会故意激怒狱卒加重用刑，以达到加速死亡的目的。
最主要的，还是会给有心人一句屈打成招的说法，而有些嫌犯会胡言乱语，以图把真相彻底隐藏起来。
审讯是一件费脑又费劲的事，且不说能进来的原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这背后牵扯的势力也不是他们吃罪的起的，每每有人要求给里头的人一口气松松，他们也不敢拒绝。
如今却不一样，玉无双可是陛下和太后的眼珠子，贵重的身份谁敢吃罪，她亲自审讯，谁敢松劲。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快满六个时辰的时候，嫌犯们狼狈又奔溃的盯紧了沙漏，恨不得快点到时间，好开口说话换一杯水和一时片刻的休息。
眼前持续不减的强光和反复的折腾让他们生不如死，若能一死当真痛快。
当最后一丝沙子下去后，嫌犯们开始疯狂挣扎起来，方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嫌犯，让狱卒带走了一个。
另一个审讯刑房里，方唐冷着脸开口道，“这是你的机会，你不要自然有人要，说，是谁指使你换掉了原来的护卫！”
“我，我说，我说！”王氏奔溃的大叫起来，嘶哑的嗓子干涩发疼，却比不上精神的半点折磨。
（本章完）
皇帝有些头疼，若是方唐惹了玉无双不高兴他还不吃惊，但路云渠为人忠厚，不像是能得罪她的。
“舅舅，我累了，想回宫了。”玉无双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两人，眼里有着难掩的倦意。
皇帝松了口气，原以为玉无双会继续胡搅蛮缠，他又不可能真的罚了两个尚书，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想给两人难堪，这就好办多了。
“嗯，丫头你先回帐梳洗一番，正午便回宫。”
原以为又是一场折腾，却没想到玉无双雷声大雨点小，明德揉了揉眼睛，总觉得郡主坠崖后回来，有什么地方变了。
玉无双自顾自回帐，其他人留下来给皇帝汇报一路发生的具体。
令君端方意外的是，方唐竟然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只说了玉无双不肯坐舒服的篮子。
皇帝听完众人的汇报，叹了口气，果真是玉无双的风格，有事没事就扎别人一下，要么就闹出点动静来。
但想起这丫头竟然毫不犹豫的跳崖，那样必死的决心让他十分惭愧。
而她好不容易回来，却也只是问他是否安好。
难得一颗赤诚的心，虽说脾气古怪又别扭，却是个好的。
这一刻，皇帝真真正正的将玉无双放在了心里，作为外甥女疼爱。
皇帝压下心中对玉无双的愧疚和心疼，表面性的骂了一通路方两人，便挥挥手遣散了。
明德牵着雪雷战战兢兢道，“陛下，雪雷不肯跟奴才走。”
“......那丫头喜欢，就给她罢。”皇帝打量了眼神色倨傲的雪雷，忍不住笑了。
明德瞪大了眼，陛下果真是疼郡主呀。
傍晚时分，宫门大开，皇帝回宫的消息让一些人不安了起来。
玉无双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依旧金碧辉煌的宫廷，只觉得自己还是心慈手软了一些，不然怎的会让人敢在猎场对自己下手。
原先她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却不想别人总记不住教训，她从未想过斩草除根，因跟着父王多年，对性命的尊重，因此尽管她恨死了四皇子和赵贵妃对父王下手，却也只是想让她们一败涂地一无所有而已，从未想过要他们的命。
可他们，却想要了她的命！
玉无双的眸子冷冽的凝视着那些跪了满地迎接的宫女太监，这里头，又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
一刻钟后，御书房里跪满了人。
皇帝沉着脸看地上的人，眼里的杀意半分都不掩饰。
“陛下，臣等冤枉。”负责猎场的官员足足有四个，起初路云渠和方唐调查时他们还直喊冤枉，到了皇帝这里，半天了都还是只说这句，一问三不知。
“舅舅，打蛇打七寸，既然他们不知晓，想来家中妇孺应该知道些，妇道人家么，最是喜欢听墙角，指
不准听出点有趣的。”玉无双慢条斯理的坐在皇帝身边，把玩着手里的老核桃，脸上的神色让人探不出深浅。
那四个官员一听，敢怒不敢言，心里直骂娘的同时，也都有些慌了。
皇帝看了一眼惊慌的官员们，神色又冷了几分，“明德，让路云渠去把人抓好了，一个都不准少。”
“舅舅，既然一起审不出什么，不如分开审。”玉无双心中暗叹自己前世浑浑噩噩，对朝政的关系牵扯压根不了解，眼下也只能用父王审讯谍者时的方法了。
皇帝诧异的看了一眼玉无双，他当然看出了这群人的动摇，但却不想，这丫头竟是懂审讯之法。
想来，是定王教的罢。
想到定王，皇帝那复杂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陛下，不如就交给臣分开审讯罢。”一直沉默的方唐开了口，神情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出波澜。
玉无双眼皮一掀，就讥讽道，“本郡主提出的方法，自然是本郡主亲自审问，谁知道你背后的主子又是谁。”
“郡主慎言！臣一心忠于陛下！”方唐闻言神色顿生怒意，平日里从未有过波澜的脸上满是被侮辱的羞恼。
皇帝暗自称奇，这世间竟然有人能让又硬又刚，面无表情的方唐有表情，真是有意思。
这一刻皇帝竟然忘记了现下是在谈论严肃的案件，“如此，你便辅助无双丫头审讯罢。”
想了想似是又怕两人闹起来，看了一眼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君端方道，“君卿也前去罢。”
“是，陛下。”君端方恭谨的应下。
方唐极为不情愿，干巴巴的阻拦道，“陛下，可要动刑？若动刑，郡主年纪尚小，看了血腥怕是不合适。”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郡主吗！”玉无双恼了，她从不是什么娇滴滴的闺秀，岂会怕这些血腥的东西，况且她也没想动用刑部的那些刑，而是打算用父王交给自己的方法。
方唐的脸色忽白忽青，最终迫于玉无双渗人的怒意，硬邦邦的解释了句，“臣并无此意，只是担忧郡主。”
“你是本郡主的什么人，本郡主需要你担忧？”玉无双气的拍案而起，冲到方唐面前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方唐没想过玉无双力气竟如此之大，被她这一踹，不由自主的往后跌了几步，小腿的剧痛无不提醒着他该适可而止，可玉无双的话却莫名的让他十分难堪，他不过是尽本分而言。
“郡主，臣......”
皇帝看够了热闹，也适当的圆了眼下的尴尬，“好了，带下去罢，三日内，朕要看到结果。”
“是，陛下。”方唐低下头，敛住了心里的不舒服。
君端方淡淡的看了一眼方唐，压住了心里的一丝异样。
一个时辰后，刑部牢房内。
玉无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忠勇鞭被她反复的揉捏，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沉静如水，仿
佛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
君端方安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看向自己心悦的少女，一颗心滚烫滚烫的。
方唐紧绷着下巴，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四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这四人被绑上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从头到尾，玉无双都不发一言，自顾自的抚摸着鞭子不说话。
派来监督的君端方也不开口，时不时的添茶，仿佛早知玉无双会如此一般。
但审讯嫌犯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这两人都是门外汉，可陛下却又让他听从玉无双的指挥，着实是让人焦虑又憋闷。
如此，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方唐忍无可忍，正想开口时，玉无双终于抬起了眼，打量了一番一脸莫名其妙的嫌犯后，站了起来。
“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不准睡着，不准出恭，不准说话。”
“......”方唐忍了又忍，竟无言以对。
“这里给我摆满油灯，你亲自看着。快睡着时泼辣椒水，快晕过去时泼冰水，把他们嘴巴封住，六个时辰后，让他们挨个挨个带去别的牢房说话，若是问出了有用的，可以喝一杯水，但还是不准吃不准睡不准出恭，直到明天本郡主来为止。”
玉无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莞尔的君端方，心中难掩悸动，但方法既然交代了，她也该回慈宁宫了。
“是。”方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君端方却是深深地凝视着玉无双离开的背影，随即看了一眼不服气却兀自强忍的方唐，提醒道，“方尚书，切勿刚愎自用，郡主从小跟着定王长大，定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知一二，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长公主可不是让你来刚愎自用的。”
方唐闻言沉默，但到底是让狱卒把东西准备好。
君端方施施然起身，“那就不打扰方尚书了。”
“......”虽然知晓君端方是皇帝派来防止他和玉无双发生争执的，可他却知晓，玉无双怕是对君端方有意，至于君端方，他从未看懂过这个人。
他之所以没有告知皇帝玉无双的心思，一来就是感恩长公主，二来是因为女子暗恋男子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犯不着让玉无双难堪，他敬佩她跳崖的果决。
可却不想玉无双竟是个这般刁钻的，咄咄逼人又强势霸道，让他无所适从。
方唐板着脸盯着眼前的四个人，按玉无双所言，每每有嫌犯想睡着，便是一顿灌浇，强光的氛围下，几乎能将嫌犯的细微表情变化看的一清二楚。
三个时辰后，嫌犯们开始精神颓靡，疲倦不堪，眼前过于明亮的光线让他们脑子一片空白，辣椒水的刺激和冰水的刺骨反复交替，原本坚定的意识有了一丝松动。
方唐的表情终于变了，他似乎知晓了玉无双的想法，原是想先磨松嫌犯的意志力再徐徐
图之。
这一刻，他有些羞愧，羞愧于自己原本的想法。
有些嫌犯打算随便说些无关紧要的糊弄一杯水和片刻休息的机会，但方唐全然不理会他们的示意和挣扎，让狱卒掐准时间，一定要满六个时辰。
狱卒们起初有些同情自家尚书大人，被一啥也不懂得郡主瞎指挥，现下却是不这么想了。
按照原始的用刑，虽让嫌犯痛不欲生，却也给了嫌犯一种左右也是死，干脆不说的心思，甚至有的嫌犯会故意激怒狱卒加重用刑，以达到加速死亡的目的。
最主要的，还是会给有心人一句屈打成招的说法，而有些嫌犯会胡言乱语，以图把真相彻底隐藏起来。
审讯是一件费脑又费劲的事，且不说能进来的原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这背后牵扯的势力也不是他们吃罪的起的，每每有人要求给里头的人一口气松松，他们也不敢拒绝。
如今却不一样，玉无双可是陛下和太后的眼珠子，贵重的身份谁敢吃罪，她亲自审讯，谁敢松劲。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快满六个时辰的时候，嫌犯们狼狈又奔溃的盯紧了沙漏，恨不得快点到时间，好开口说话换一杯水和一时片刻的休息。
眼前持续不减的强光和反复的折腾让他们生不如死，若能一死当真痛快。
当最后一丝沙子下去后，嫌犯们开始疯狂挣扎起来，方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嫌犯，让狱卒带走了一个。
另一个审讯刑房里，方唐冷着脸开口道，“这是你的机会，你不要自然有人要，说，是谁指使你换掉了原来的护卫！”
“我，我说，我说！”王氏奔溃的大叫起来，嘶哑的嗓子干涩发疼，却比不上精神的半点折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