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邪王——此生不换
字体: 16 + -

第19章 一场噩梦

    窗外,雪花漫天飞舞。贴在教室的窗户上不一会就积了厚厚的一层。

    16岁那年童乐乐已经上高三了。

    他不是童家的人,2岁那年被那个女人领回家,第一次见到那个傻乎乎的女人,就觉得她无比亲切,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慈母光环,于是他被她从孤儿院领了出来,带回了家。

    因为孤儿院能力有限,所以无法供得起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上学,童乐乐并没有受过任何学前教育。所以他并没有上幼稚园,而是直接从一年级开始学习的,因为这个原因,他比同级的人小了几岁。

    4岁的时候,童乐乐还不会说话,这可急疯了她,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有轻微的自闭,于是那个女人每天教他,乐此不疲。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随着年龄的长大他已经淡忘了许多事情,可他一直没忘记那个女人当时的反应,简直太可爱了。

    “宝贝,你刚刚说什么,你再叫一遍,快,再叫一遍。”他看到她的眼里泛着泪花,于是伸出小手,轻轻为她抹了几把眼泪“妈妈不哭。”这句话,比催泪弹还管用,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收不住。然后紧紧抱住他,将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喜极而泣,大概就是这样吧。

    她怕他年纪比同级的人小很多,每天都会给他补习功课,教他写字,读书,每天早早起来为他做饭,虽然家里有下人操心,但她执意要自己来。他呢,也不曾辜负她的良苦用心,从三年级开始排名就一直位列全校第一。

    “宝贝,过来,来尝尝妈妈给你做的新甜点——双皮奶。”那个傻乎乎的女人为了教他学会走路,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借此来引诱着他,所以这养成了他从小就是一个吃货。

    看他漫步蹒跚每一个脚印都走在她的心尖上,身体的每一个摇晃,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小人离自己还有几步的时候,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又亲又抱。

    “宝贝,亲妈妈一口,妈妈给你吃哦。”他在她小小的梨涡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看着她的脸上绽放出如春风般的笑容。

    她对他,绝对是当亲生儿子来看待,后来他才知道,她,无法生育。

    窗外一片银装素裹,世界都被白色笼罩,纯洁,宁静。

    他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那一幅幅画面就跳跃出来,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她的。

    嘴唇微微上扬,两个酒窝就显得愈发迷人。

    “咚”桌子被撞了一下,于是某人很不爽的被吵醒了。

    没打算继续睡下去,看了一眼窗外,心情大好,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他喜欢雪,很喜欢。然后伸个懒腰站起身来。

    身材修长,上身穿一件可爱的黑色卫衣,腹部有一个大大的口袋,下身穿了一件加绒黑色长裤,很显身材,整体看上去,简直酷呆了。即使冬天显得有点笨拙,但还是掩盖不住他完美的身材。由于刚睡醒,脸上泛着红晕。一副引人犯罪的样子。

    “功景,陪我去厕所。”

    功景是他小学中学以及高中的好基友,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要好。小时候,功景经常作为一个大哥哥保护着他。

    大冬天的当然适合睡觉了,功景也是睡眼朦胧。显然,完全没把老师上课当回事。

    于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被童乐乐夹着脖子往厕所走去,还不忘打两个哈欠。

    “等会,去把围巾带上,看外面应该挺冷的。”

    功景好心提醒,某人不以为然。

    “哎呀没事,麻烦死了。”

    “快点去,别废话。”这下口气很坚决,完全不容辩置。

    “行了知道了,你怎么跟娘们一样?”转身去抽屉里取围巾。某人在原地气得只能干瞪眼。

    说谁像娘们呢?还是怕你着凉,换了别人老子才不管。

    围上暖暖的围巾,温暖了脖颈,半张脸都被埋在里面,两只眼睛像小鹿一样可爱。围巾是深绿色的,特别保暖,这还是他妈妈亲手给他织的,他也特别喜欢,但就是嫌太麻烦。

    果然身高是硬伤。功景身高一米七七,童乐乐一米七九,仅仅两厘米,某人心里狠不爽啊,童乐乐才16岁就长这么高,成年了还得了?

    雪,越下越大,这会儿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走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雪花就像蒲公英似的,飘落在他的发梢,刘海,眉毛,睫毛。

    “站住!”背后一道声音响起,真是让人不悦。

    童乐乐勾勾唇角,完全无视,拉着功景继续走。随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脚,然后视线往上,出现了一张极为让他感到不爽的脸,跟他的“爸爸”倒是很相似。

    “有事?”话语里的厌恶毫不隐藏,眉头微蹙。

    “嗯,有事。”对方淡淡回答。

    童乐乐放下勾住功景脖子的那只胳膊,然后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先去吧,不用等我了。”

    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对面那人的眼里已经燃烧起了小火苗。

    待功景走了之后,那人拉起他的手就往偏僻一点的地方去,忍耐了一会,童乐乐终于甩开了他的手。

    “有什么事就快说。”

    “爸生病了,病得很重,你就不能去看看吗?”那人语气接近哀求。

    童乐乐笑笑:“他是你爸,不是我爸。他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白眼狼?!是,他不是你亲爸,但你也不应该恨他啊!”

    童乐乐心情开始变得不爽,毒舌是他隐藏起来的一个技能。

    “你说我白眼狼?你和那个女人才是吧!只有我家那个笨蛋女人才会相信你们,资助你妈上大学,供她吃,供她住,把她当最好的闺蜜!可她呢!奸夫**都滚到一块去了,呵呵,真可笑。”

    他这种技能只有在最恨的人面前才能激发出来,而他眼前的这个人,刚好就是他最讨厌的人。

    奸夫**?!对面的人显然被他的话刺激到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那还不都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用处?!”

    “所以,那个贱人趁机钻了空子,还生下了你这个小孬种?”

    孬种?贱人?

    “谁允许你这么说她的?呵呵,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总之我不会去见他的!”潇洒地转身,他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一会还要上课呢。

    不料,手腕被人抓住带了回去,摁在墙上,啃上他的唇。

    “嗯~滚,滚开!!!”意识到自己是被强吻之后,对他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被一个男人强吻!男人!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可这就是事实!

    那人不肯放开,两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凉意席卷全身。

    他挣脱不开,于是很配合的攀上他的舌尖,瞅准机会然后狠狠一咬,他尝到了血的味道,那人将他放开。

    他不解气,于是又一拳头打了过去,那人并没有躲闪。

    被自己讨厌的人强吻,而且还是一个男的!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恶心的事情吗?!

    “你真恶心,童可!别他妈碰我!”他说过去那句话,嘴唇上就传来麻痹的感觉,肯定肿了,他怎么回去见人!艹,想想就恶心。

    童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去勾引别人的吗?!我只不过是配合你罢了,整天在外面鬼混,好歹还是童家的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勾引别人?!穿成这样?!我穿成那样?!我勾引谁了?!”童乐乐的眸子里就开始冒火,因为气愤全身都颤抖着。

    童可扫视他的全身上下,仔细看看这男人的身材还真是.....还说不是勾引,功景那家伙童乐乐看不出来,童可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还傻乎乎的像个小白兔一样往人怀里送,迟早被人吃了。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变态?呵呵。嫌我丢人?那应该说是你,整天跟小混混一样,打架吸烟,那个家你以为我稀罕?我纯粹只是为了我妈。只有她这样的笨蛋才会相信你们,真虚伪。”童乐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怒火。

    好看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童可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好,很好,童乐乐。

    安然出身很好,家庭富裕,和乐。

    20岁时资助童可的妈妈上了大学,两人关系很要好,于是为了方便上学,安然就将她带回了自己家里,让她暂时寄居在她家,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22岁那年,安然结婚了,双方老人都着急要孩子,她却发现自己无法生育。于是,她打算领养一个孩子。

    童景傲虽然没说什么,但不能生育这件事情他还是很介意,毕竟自己的身份显赫,没有一个亲生儿子来继承自己的家业怎么行,随着日子的增长,这种想法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相反,愈加强烈。

    某天晚上,跟自己的一群老朋友聚会,喝了许多酒,回到家之后,错把顾然当成了安然,一个女人的力气始终大不过男人。

    于是,一******过后,顾然在后来的一段时间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了,带着对安然的愧疚就觉得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个错误,本想瞒着童景傲,但最终还是让他知道了。童景傲怎么也不想让她打掉,执意要生下来。

    那个女人名叫顾然。

    你说,老天是不是在捉弄人?

    童景傲要跟安然离婚,然后光明正大把她娶进门,顾然觉得愧对于自己的恩人兼闺蜜,她决定找个借口将自己的孩子隐藏起来,编个借口,孩子生下之后,取名顾可。

    自己每天过着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生活,那些人都说她生了孩子不知道爹是谁,说她不守妇道。

    童景傲自然是舍不得的,但对于这个女人的倔强,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对安然的态度也一落千丈。

    但好歹没有破坏两个女人之间的友谊,但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随着那个孩子渐渐长大,那张脸越来越像他。

    于是,战争爆发,童景傲跟安然离了婚,娶了顾然,那个孩子也因此改了名字,叫童可。

    安然在那个时候才潘然醒悟,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令她痛心的不是男人的凉薄,而是闺蜜的残忍。

    其实,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爱错了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

    童乐乐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再慢悠悠的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他怕被人看到,所以一路上都在消磨时间,只好祈祷到教室的时候,嘴已经没那么肿了。还好下节课比较好应付,就说自己肚子疼好了。

    心里越想越憋屈,从小到大为了能考出好成绩让家里的那个小笨蛋放心,自己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更别说接吻了,md,那可是他的初吻!太过分了!

    到了教室那节课已经过去了一半,嘴唇应该好多了,但不幸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单纯,人家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课功景就赶紧过来问他去哪了,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无奈,他只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从此,那两个男生就在暗地里杠上了。

    功景是个很好的大男孩,不吸烟不喝酒,出身也很好。

    童可,从小就跟小混混在一块,长的帅气,但他的性格上有着阴霾,16岁的时候已经跨入了黑道,奇怪的是,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但完全不影响他和那群人厮混在一起。

    两人的竞争胜负很明显。

    ***

    “童乐乐,先出来一下,老师有事跟你说,快。”

    他看着老师紧张的神情,心情竟也跟着紧张起来。刚踏出教室的门,老师就立马迎了上来,不等他开口,就赶紧说道:“你妈出了点事,这课你先别上了,快去医院看看,在仁和。”

    一听到那个小笨蛋出事了,他的脑子“轰”的就炸开了,拔腿朝大门跑去。

    老师望着他慌乱的背影不禁替他担忧起来,“出了点事”老师也只能这样说了,毕竟他能做的,就是先让他不要太激动。

    童乐乐快急疯了,下雪路滑,他连雪都开始讨厌,没有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冬天寒冷的风刮着,快要将他的皮肤划伤,寒风窜进他的衣领,他不顾一切的奔跑着,他真的很害怕。

    到了医院他才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几楼那个病房,没时间喘气,又连忙跑到护士站询问情况。

    七楼楼,抢救室,交通事故,车祸。

    七楼楼,抢救室,交通事故,车祸。

    他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两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怎么也呼吸不够,但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极致疼痛的神经,停顿了两秒之后,又立马朝电梯方向飞奔而去,如果他会哭,可能早已经落泪了。

    等电梯,一秒,两秒,三秒,每一秒都是煎熬,看着电梯上的数字,15楼......14楼......他再也等不下去了,转身向楼梯口跑去。

    一楼,二楼,三楼......

    弯腰的瞬间,阶梯被汗水打湿一片。

    身体是炽热的,他的内心却是无比冰冷,两者相触,他心痛的快要死掉,他只能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终于到了七楼。

    抢救室的灯还在亮着,他才感觉到腿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扶着手边的长椅,眼睛还是望着手术室的指示灯。

    等在地上坐够了,才起来坐在长椅上。

    一阵嘈杂和错乱的脚步声打破这空气中的寂静。一大群记者蜂拥而来。

    童乐乐迷茫的回头,记者为什么会来这儿?

    “大家好,我是本台记者安小诺,今日下午五十三十分云台大楼发生一起跳楼事件,此人正是童氏集团刚过门的董事长夫人,法医判定当场死亡,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童乐乐听到这里,是完全不相信。

    她一定是在说谎,一定是为了炒作,这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太不负责任了,顾阿姨怎么会出事了呢?但他还是连忙拿出了手机,颤抖着指尖去戳顾阿姨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挂了再拨,还是那句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

    他靠着椅子,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

    童可...这不是真的,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那个记者侧着身子,镜头转向急救室。

    “大家看我身后,急救室里的是当时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安女士,众多传闻两人因家庭原因而起过许多争执,传闻终究是传闻,还未得到证实。小诺将继续为大家跟踪报道。”

    抢救室的灯灭了,童乐乐是第一个看见的,连忙起身,迎上医生。那群记者也立马涌了上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他一眼,又对着那群围上的记者说道:

    “我们是医生,请不要妨碍我们救人好吗?”

    “医生,请问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了?”记者一个接一个发问。

    “都不要挤了,这里面是个病人,暂时无法接受你们的采访,请等到病人情况好转了,我无法透露病人信息。”

    后面出来的医生,控制住记者,那个医生连忙将他拉在一边,对他说:

    “病人情况不容乐观,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如果她一个月之内醒不过来的话,就会变成植物人,这就要看她的求生欲望是否强烈了,你也先别急,每一场事故都有奇迹发生的概率,先过来把字签了吧。”

    ※※※

    他手里握着笔,笔尖落下又抬起。

    植物人...

    最终他还是签了字。

    “医生...我现在能去看看我妈吗?”他抬起头,仔细看着医生的表情。

    医生看他目光含着期许和哀伤。

    “请跟我来。”医生轻声回答。

    ***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女人,身体相连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嘴上罩着呼吸器,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像沉睡久了的睡美人一般。

    指尖轻轻向女人靠近,触碰上的是透明的玻璃。他的心挺疼的,事情怎么会这样?

    “你的家人呢?就你一个人吗?”

    听到医生的问话,童乐乐本能的抬头,心里思索着医生的问题。

    家人?他还有家人吗?

    “你放心,手术费我会一分不少的,希望您能尽最大的努力,我不能失去她...”

    ※※※

    出了医院,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如此迷茫,他去哪弄钱?去找他吗?如果他还有点良心的话,怎么会不来看看,他不想寻求他的帮助,但无奈世事不由心。

    看来,只好去一趟童氏集团了。

    ***

    童乐乐到达集团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最后一点阳光也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大少爷...好...董事长在里面。”

    “好,我知道了。”他回答的时候,就是皮笑肉不笑的。

    好吗?一点都不好。

    推开门,那个男人正翘着腿坐在办公椅上,不可一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同时也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他站着,男人也不说话,最后还是他先妥协,轻轻唤了一声:“爸...”

    “你怎么来了?”男人抬头,这才看着他,这样子,应该也憔悴了不少,但这憔悴,是怎么来的,童乐乐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一样,一想到顾阿姨,童乐乐心里抽抽的疼。

    “你...”他正想着怎么组织自己语言,好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委婉一点。

    童景傲直接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用指尖轻轻拨过去。

    “这卡里有五百万,你拿去用吧。密码你生日。”

    童乐乐拿起卡,心里还是挺感激的。

    “爸...”那句“谢谢”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别叫我爸!”童景傲拍桌站起,手指着门口咬着牙说:“从此之后,童家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童乐乐先是一愣,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

    他苦笑着,然后转身,关上门的一瞬间,他说:

    “好,如你所愿。”

    出了大楼,才发现外面雪下的小了,火红的晚霞铺满天空,美不胜收。他的心里却升起一股惆怅。

    呵呵。他心里自嘲着,真可笑。如果不是你在外寻欢,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

    “你好,你的费用已经付过了。”护士小姐低头说着。

    “付过了?你确定吗?”童乐乐还以为是她弄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的,已经付过了。”

    “好,我知道了。”

    童乐乐心里纳闷,会是谁?

    安然已经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在开门之前,透过门上的窗户铺着报纸的缝隙里往里面瞄了一眼,发现除了躺在床上的安然,还有一个人坐在床边。心里愈发好奇。

    走进屋里,轻轻关上门,即使已经很轻,但关门的咔嚓声还是分外清楚。

    他没有开灯,屋子里有些昏暗。只能借着楼道里的灯光。

    仔细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好像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床上的人,手里的金属打火机甩开又盖上,重复着这个动作。气氛冷到极致。

    待认出那人之后,童乐乐心里“咯噔”一下。

    “小可...你...你怎么来了?”童乐乐站在门口踌躇着,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但空气中传递过来的恨意,他也感觉到了。

    童可起身,缓缓朝他走过来,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在整个房间回荡。

    “怎么,我不能来吗?我只是来看看她——”他顿了顿,靠近童乐乐的耳边,调笑似的说道:“死透了没?”

    声线很平稳,但是却透着无尽的寒意。像刻意隐瞒,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童乐乐觉得可怕。

    童乐乐连忙推开他,解释说:“小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我妈她不是那样的人...”

    明明很有底气的话,在对上他那一双寒冷似冰的眼瞳之后,变得那么无力,他在告诉他,我不相信解释,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和听到的。

    “是——吗?”他每说一句话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又冷了几分。

    两人都不再说话,童可掏出手机,翻了几下,然后递给他。

    “自己看。”

    是那个天台上的视频,他一眼就认出那是顾阿姨和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

    短短的十秒他看见视频里的安然把顾阿姨推下了天台。

    童乐乐慌忙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瞳孔,像冰窖一样让人甚觉寒冷。

    “这是谁发给你的?”

    “你是在质问我吗?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明显就是假的,肯定被人做过手脚!你不能相信。”

    “难道还要我相信你吗?这视频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没人动过手脚。”

    怎么会?小笨蛋不会是这样的人!

    “荒谬!这分明就是假的,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呵,信不信由你,总之,我不会让你和这个女人好过的。我-恨-你-们。下半生我会好好折磨你的。”他的话,让童乐乐的心迅速冻结。

    童可抽走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嘭”关上门的声音仿佛大地都跟着颤抖。留下童乐乐原地发呆。

    许久,他才发觉已经半夜了,凉意向他袭来,他起身,腿都麻了。移到安然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距离安然昏迷已经快一个月了,很显然她还不想醒来。

    这将近一个月,童乐乐每天放了学都守在安然身边,安奶奶(注:安然的妈妈。)已经常过来看看她,只是安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就一遍又一遍交代童乐乐这些事都不用他管,只要他好好念书就行。

    快到月底,童乐乐就更是烦闷,时间快到了,要是她还不醒来可怎么办?

    ※※※

    一群小混混将他逼退到学校的角落里,这伙人的老大就是童可。

    “你要做什么?”

    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童乐乐心里莫名生出恐惧。

    “没什么,就是玩玩而已。”童可冷笑着。笑的童乐乐心里发毛。

    童可动动手指,手下的几个混混就心领会神,上来束缚住他。

    童可慢悠悠的抬起他的下巴,紧紧锁着他的双眸,看着他眼里的倔强,莫名的觉得好笑。

    拿出一个注射器,笑意更深了。

    “你吸&毒?!”

    “你是在担心我吗?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可不要乱动哦,不然会弄疼你的。”

    “你tm疯了吗?快放开我,你个变态。”他努力挣扎,却根本挣不开,针管扎紧手臂的一瞬间,除了疼,没有其他的感觉。身体有些排斥,恶心,想吐。

    过了一会,就觉得意志不太清醒,眼前也越来越模糊,隐约觉得有几个人过来撕扯他的衣服,他想推开,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耳边回荡着发狠的笑。

    他以为顶多也就一顿打,谁料到他还有这种嗜好,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了,下身带着难以启齿的痛,身上也没穿衣服,他也不闹,安安静静穿好衣服,拿好手机。离高中结束就只剩五六个月了,等高中一毕业,他就带着安然离开这,永远也不回来。

    ※※※

    第二天他几乎一整天都窝在教室里,连教室的门都不想出。

    都说人有三急,他对于出去还是有些心悸,生怕再碰上他,又不想叫上功景,还是怕这事儿被他知道。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决定上课的时候再去,这样他总不会碰见他了吧?

    “老师,我想上厕所...”

    老师抬头看看他,又点点头,证明可以。他才跑了出去。

    还没踏出厕所的门呢,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他看得有些发懵,这些人他都没见过,就想赶紧离开,他低头走过,却被人抓住了手腕,带了回去。

    “往哪跑呢?老大可等你挺长时间了。”

    对面那小子看上去痞里痞气的,童乐乐可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一说话,嘴里都是一股烟味,难闻。

    “我不认识你,放开。”

    那人又将他拉近了点,烟的气味喷洒在他的脸上,他闻不得烟味。本能的向后退。

    “我不认识你,可我们老大认识啊。”

    “承天,放开他。”

    声音传进童乐乐的耳朵里,身体本能地一颤。

    那人连忙放手,看见童可含着冰渣的瞳孔,不由得一冷,心想:完了,老大一会儿准弄死我。

    “老大...这是你要的药...”

    “让开,我还有课。”他一看见针管就害怕,想快点离开这里,看来,这家伙就是守着他,吃准了他一定会来。

    “一天一针,不能断。”说着就接过注射器,拉着他的胳膊扎进手臂里。

    童乐乐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也不反抗,任由他扎,只怕他再不回去老师就要起疑心了。

    童可将他顶在厕所的门上,他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童可也没说话,直接把他的衣服抹高。

    童乐乐本来就怕冷,何况现在还是冬天,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推他。可惜推不动。紧紧的压着。

    “放手。”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盯得童乐乐浑身不自在。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两声奸笑,就看好戏呢。

    “昨晚被那么多男人压,还被那么多人看着,你倒是兴奋的不得了,你这么自命清高,原来骨子里这么****。”

    “你tm混蛋!”童乐乐被气红了脸,忍不住爆粗口。

    “你们在干什么?!”这个声音,是不属于这里的,它是属于功景的。功景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幅春宫图。

    童可和童乐乐几乎同时望过去,童乐乐看到他的表情是惊慌,童可看到他的表情是不屑。

    “你怎么来了?”

    “老师见你这么久还没回去,让我过来看看。已经快下课了,你们快放开他。”前一句是对童乐乐说的,后一句是对童可说的。

    “你...听到了多少?”童乐乐声音都有些哆嗦。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这句话让童乐乐的心猛地一沉。

    童可不屑一顾,对旁边的几个人说:“抓住他。”

    “你干嘛!功景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帮我跟老师请个假。”童乐乐急了。

    童可看他这么急,就更不想放他走了,然而功景也没打算走。两个人就抓着他的手臂,背在后面,将他束缚的死死的,动都别想动。

    “给他注射。”短短四个字,让童乐乐的心更慌了。

    “童可,这事跟他没关系,你不能这样!”他希望童可能放了他,他原本就不想这事儿被他知道,更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功景也是一愣,没想到他还吸毒。

    看着针管就要扎进去,童乐乐大声叫道:“我替他挨!我替他挨!”当场的人全都一愣,随后就感觉到童可浑身散发出的刺骨寒冷。

    他走到童乐乐面前,往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力度可不小,童乐乐直接单膝跪地上了。

    “行啊,你替他挨。”说着抢过那人手里的注射器,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手臂。

    注射完了,身子就有些虚弱,见功景被放开了,就对他说:“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快走吧。”

    童可瞥了一眼,冷声道:“你怎么还不走?是要看我们现场做爱吗?”

    功景不理会,直接往上冲,看见童可这样,只想跟他打一架。却被人拦了下来。

    “他可是你哥!”

    这话一出口惹得童可直发笑。

    “他可早就不是童家的人了。”话一出,功景就立马镇定了不少,再看童乐乐低垂着头,埋藏着自己的情绪。

    “功景,你走吧,别让我白替你挨了一针。”说完,又抬起头看着他。

    “呵呵,你看小可怜都等不及了呢。”

    功景无奈了,他只好照他说的话做了,走之前他对童可说:“童可,你最好有点分寸,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童可心里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

    他直接横抱起他,往宿舍走去。

    “你们可以走了。”就留下一群人在原地唏嘘。

    “这老大也太狠了吧。”一个小弟感叹道。

    顾承年过来说:“不狠怎么是老大呢,多学着点。”

    “不过,他的身材真不错啊...”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一个爆栗。

    “老大的男人你也敢想,哪天把你活剥了。”

    ※※※

    童可将他放在床上就直接压了上去。

    “你干嘛!”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我说出来?”他眼神迷离的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这个动作让童乐乐觉得很恶心,撇过头别了过去。

    “就算我不是童家的人,我也还是你哥。”

    “呵呵,你真的把我当过你弟弟吗?”

    他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张嘴。”

    童乐乐紧抿着嘴,他说的话他绝对不会照做。

    童可看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我可不想说第二遍!”

    他还是紧抿着唇,不肯张嘴。

    童可吻了上去,细细啃咬着他的嘴唇,舔着他一颗一颗牙齿,从一侧滑到另一侧还是没能撬开他的牙齿。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效果。

    他加大了捏在他下巴上的力度,直到他张嘴。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指印。

    又一次的吻了上去,掠夺着他口腔的每一寸土地,不一会儿,就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混合着他们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直到童乐乐喘不过气,他没有接过吻,也不知道怎么用鼻子呼吸。无奈,童可只好放开了他。

    伸手去脱他的衣服。童乐乐抓住他的手,制止住他。

    “男人跟男人这样,你不觉得恶心吗?”脸上都是厌恶的表情。

    “恶心?你不也跟那么多男人做过了?不是很爽吗?”

    听他这样说着,他的自尊心像是受到了打击,只笑笑不说话,也不再反抗。

    “我告诉你,我就是恨你们,她活多久,我就折磨你多久。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有种你就把我弄到局子里去,顶多也就住几年牢,出来还强奸你。

    哦,对了,我可还是未成年人,法院也治不了我,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浪荡的视频上传到网上去,鱼死网破而已。

    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身不如死,我要磨掉你老虎的指甲,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地窝在我的怀里。想跑也跑不掉,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我妈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对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每一句都像针锥一样狠狠刺进童乐乐的心里。

    他知道他恨他,哪知道这恨竟然这么深。他闭上眼睛,麻木地承欢。

    总有一天,他会证明,找出证据,他可以用人头担保,她绝对不会那样做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