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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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炎凉世间

    槐非要说要监督着椴,算上她,不该被提起名字的小队的成员就有四个人了。两男两女,非常不错的组合。当然,如果我们的公爵还算个人的话。

    魔都还是那么漂亮,饱含着历史的沧桑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切都说明人们早就把革命的暴乱遗忘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啊,不管是哪个阶层的人,只要你没有野心,只要你没有足够大的权力能改变什么,你就永远与革命无关。还是街边的老人们说得好,今天彼得给我吃面包,我就跟随彼得,明天汤姆请我吃米饭,我就为汤姆鞠躬尽瘁。生活在这个国家最基本阶层的广大民众,他们没有闲心去考虑所谓的国家大事,该怎么让自己在现有的基础上过得好,过得更好,才是他们的心头大计。至于革命,推翻什么,改变什么,不好意思,这种想法在人们眼中和孩子赌气一样等于放屁。

    椴走到了曾经经常来的路口上,抚摸着那根锈迹斑斑的交通队柱,不住地叹气。公爵披着严实的袍子紧跟在他身后,两个男人的心智已经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被复杂的人心削磨地不成样子。满心欢喜地找到残存的盟友,得到的却是除了问你们来干嘛的就是滚出去,盟友大多时候毕竟只是个心理安慰,到了这种时候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但这种屈辱,让椴真的很想撒手不干。他回头看着骷髅同样疲惫的目光,内心的火苗越来越旺。所幸还是女人们在场,她们如同润滑剂一般,不停地安慰椴,不停地和椴讲过去的事分散他过分的执着。“我们丝毫没有任何立场可言,甚至,甚至犹如烫手的山芋,谁都巴不得扔掉为好。”椴扶着那根柱子站着,他说这话时轻轻看了一眼阿茶,她温柔的眼神回应着他疲惫的目光,霎那间,椴只想就这么睡下去。可是,他不能。起初自己满口承诺,到最后满腹牢骚,阿茶会怎么看?公爵其他人会怎么看?鸠会怎么想?“现在还不到放弃,无需太自责。”“但我们再一次地要无路可走了。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击垮他们的信仰。。。。。。”“槐,你的那一套根本不起作用!我们现在怎么去击垮?不要被逮捕就算够好的了!”也许是天气闷热,椴还是忍不住地还口槐。

    过马路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用着异样的眼光轻视着椴。“走啦,又是一个骂老婆的人渣。”几个年轻的女学生背着包从他身旁走过,故意说的大声点嘲讽着椴。是我老婆就好了,还没这么多麻烦!他烦心地想着。但此刻的椴全然不想顾及这些身外事,他只是盯着其他人,双眼里充满了怒气。难道没有办法了吗?绝路了吗?他满头大汗,脑子里一片混乱。

    “换个地方。”公爵伸出一只巨掌把椴从路口拉回来。这里的确人太多了,而且很多人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们。椴只能转过身,目视着随行的她们,希望有人能给个不错的建议。槐依旧不服气地看着他,阿茶则有些尴尬。椴叹了一口气,逆向地挤开过街的人群,往他还没决定好的前方走去。

    最终他们停在了15区的一间咖啡店里,这间咖啡店的主人是一个曾帮助过鸠的人,一个并不适合参加战斗的超人,一个比鸠还老的老头子。说实话,这已经椴第三次来到这里了。自从回到中心城区,椴就不停地在寻找各方的盟友,每次失败,每次都会回到这里。不知道老人会不会笑话我。椴看着正在调制摩卡的老人,心里的沮丧叠加到了极限。他就那么趴在柜台边,连头也不敢回。公爵此刻也觉得我差透了吧,他有些想逃离,却又找不到逃离后的路在哪里。

    此刻还是午后,店里没有几个人影。椴一行人可以挑个隐秘的单间卸下厚厚的伪装,稍作休息一番了。“不屈者,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尽力。”公爵倒在沙发上,看起来他有些疲惫了。“我觉得已经够了,够了。”椴无精打采,心里始终烦躁。“我们的足迹还没有踏遍这个都市,我们还需要再次前往。”“前往?是前往进顶上之人和秘密警察的包围圈吗?我的立场就是,拒绝。”“但如果我们停滞不前,命运的齿轮就根本不会逆转。我们终究会失败。”“把那个字换一换,你永远不会失败,因为无人能杀死你这样的不朽的存在。”“不屈者,现代的科技让我感到了胆寒,也许有种力量可以彻底毁灭我。但,我虽然渴求死亡的甜美,但我从来不肯独自离去。”“那你大可以直接去1区喊话挑战你的宿敌啊,我只能说抱歉,我实在无能为力,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屈服了,我即将屈服了好不好!”椴心头的愤怒喷薄而出,青筋暴起在手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死人发脾气,而且是因为自己的软弱向一个死人的建议暴怒。有那么一瞬间,椴看到骷髅的手已经稳稳地靠在了剑柄上,但他终究只是靠在了上面。阿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知道她又会怎么想。

    老人卷起布帘,和蔼地看着这一群人。椴只觉得有些丢脸,装模作样的把杯中的摩卡用汤匙搅动了几下,装出慢慢品味的样子。片刻,老人的一只手搭在了椴的肩膀上,“小伙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老人慢悠悠地说着,脸上依旧是和蔼的微笑。

    椴即使此刻不想与人说话,不想听那些心灵鸡汤一样的劝慰或是告诫,但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栖身之地是老人提供的,他没有告密也没有驱赶,做人不能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椴还算有点良心,跟了出去。就在离开单间的一瞬间,他听到了阿茶不屑的冷哼。心里瞬间不好受了。他这么想着,烦躁的内心更加烦躁了。“听说你们是来城里寻找盟友的,鸠还想继续革命吗?”老人边擦着杯子边问椴。看样子,他早就不相干了,事实超出了他的预料。椴心想。“是的,我们迫切地来此寻找盟友,就是因为我们想继续革命,为了没有实现的遥远的目标。”“哈哈,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弃。”不,他早就放弃了。“您有什么忠告和良策吗,老先生?”“没有太多。”椴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会如此信赖鸠,作为一个领导者,既没有战术也没有战斗力,只能算个政委或者是牧师,能心理鼓舞就是了。椴这么想着,虽然他也不得不感谢鸠救他一命,否则自己就就会被饿死。

    “我刚刚有偷听你们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没事,您想听什么来问我好了,我会直接说的。”“嗯。我懂你的烦恼,年轻人。你们一直找不到盟友,得不到帮助,眼看就要被黑暗扑灭火种,万分焦急是吧。”“是,我已经束手无策了。”“那你知道为什么吗。”老人把手里的琐事停住了,他那双老迈而干净的双眼盯住了椴。“这个事你不要去怪他们,很多人都无可奈何。你们也许有所不知,在你们被击溃潜逃之后,帝国政府担忧再次爆发革命,立即修改了超人宪法。宪法的内容变得更加苛刻了,几乎整个魔都所有的超人都登记在案,详细信息,超能力,户口所在详细位置应有尽有,对超人的压榨甚至超过我们这些普通人类。在你们革命军和999部队开战的时候,几乎全国的超人都翘首以待,希望此次的战争能带给超人阶层一些公平,能惊醒当权者。但事与愿违,不但没有讨好,反而多了鞭笞,所以很多人想不通,就会敌视你们,仇恨革命军,认为是你们把灾祸带给了他们。”椴听到最后,整个人简直愣在了原地。

    我们做的,是错事?短暂的害怕之后,歇斯底里的愤怒冲上全身。椴完全想不懂,好好的一场反抗压迫的超人革命,现在变成了错误和灾难的根源?我把其他人带上了不归路?带入了火坑?我们在制造灾难?这简直******在放屁!椴几乎是要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他死死地抓住吧台的边缘,指甲都好像是要抠进瓷砖里一样。不可理喻的叛徒!他的全身都气的发抖,如果此刻跟他讲话的是那些人,他恐怕已经把他们都杀了。我们做的是错事的话,开始你们就应该想到这最坏的结果,早早地和我们分道扬镳啊!没有得到自己所想的东西,在自己根本没有付出的前提下,就把错误推给其他人,妈的,你们的脑子里再想什么?一群叛徒!叛徒,叛徒!他的内心早就如同挣脱锁链的野兽,此刻在心间丧失理智的吼叫。

    老人再次把手放在椴的肩上,用力地按了一下。“不要太过于愤怒了,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思想。他们已经注定不再是你们的同党了,不要太过于丧失理智,有些人即使你把他杀了也不能让他看清楚道理。”椴还是很气氛,还有些悲伤。一群叛徒,没有任何付出就想得到渴求的东西,这简直是在白日做梦。那我们这些付出了都牺牲了的人呢?他们呢?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是唯一的生命,什么也没得到,死后还要被别人仇恨,椴真的从心里对某些人感到恬不知耻和恶心。“虽然很多超人都放弃了妄想的奢望,但还有一些人的。也许他们是真正的精锐,也许他们是吃饱等死的废物,也许他们是杀人狂,也许他们是恋童癖,但这些人就是你们最后的靠山了,他们能被吸纳的话,你们的前路也许就不那么坎坷了。但最终怎么走,还是要看你们每一位的宿命和挣扎。”老人的话,让椴产生了深深的焦虑。如果运气好,碰到的全是有为之人,全部是一腔热血宁死不屈的斗士,全部是一群以一敌十的精英,那这场超人革命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但如果都是一群窝囊废,一群能力缺陷人格分裂的暴徒,一群中途背叛的双面人,墙头草,那还不如此刻就去自首,然后在严刑拷打之中死去更好。漫画里超人们总是很容易就得到别人的支持和附庸,现实里却四处碰壁,甚至被人们唾弃。这还真是讽刺的真相啊。

    椴考虑了要不要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可等他走到单间外,透过薄薄的纱帘看到阿茶模糊的影子的时候,他退却了,他想起了阿茶的冷哼,他想起他和她之间的种种,不是再害怕一耳光,而是我建立起来的一些东西,不能就此白费。片刻的安定,他决定了要一个人做主。即使会发生什么,那就来埋怨我吧。椴立刻转身,他坚决地回应了老人,内心却无比焦灼。老人笑着,也许是无奈,也许是欣慰。“现在的社会,没有人会被三言两语所诱惑,所劝说,也没有人会被那些不着边际的理想之类的扭曲自己所坚持的东西。超人宪法就像一把悬挂在自家大门上的利剑,一旦违反了规定,就会被斩下头颅。年轻的革命者,你也不用强求。如果参加革命就会失去一切,不参加革命终究也会失去一切,换做是你,你又会怎么选?一切都看命运的安排吧。”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为了自己的目的,一定要采取极端的计划,否则你们就彻底失败了。记住孩子,脸面不重要,比起日后的未来的美好差远了。祝你好运,孩子。”老人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然而尽管谈话轻松,椴只想着要面对的事实是多么的沉重。

    我可能找得到,也可能找不到,更可能就此死去,参加革命就会失去,不参加同样得不到。椴慢慢地看着老头子,老人的目光却移向了另外的地方。你看出来了吗?椴的心里有些震惊,但是时间不等人,随即,他就转身离去了。

    一无所有的人无所畏惧。他这么想着,叫上其他人,重新出发

    尽管在老人的指点后,椴对每一个即将见面的超人都增添了信心。他拼了命地向每个人讲述革命的利益,拼命地跟每一个人打开内心,甚至不停鞠躬不停地如同乞丐般流着泪乞求,但是,最后的结果依旧和之前一样。人们都失去了耐心,毕竟革命不是一道快餐,不能立刻就喂饱这些饥寒交迫的人。每一次敲开别人的门开始演说,每一次被对方无情地怒骂斥责关在门外。

    当这个社会不存在信任的时候,你说什么都等同于浪费口水。

    此刻已经是魔都的夜晚了,椴还在拼命地游说。“不屈者,够了。”公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尽管他也无可奈何。一路上的椴变化很大,他不停地,歇斯底里地朝每一个人宣扬革命,被很多人鄙视着,被很多人怒骂着,即使椴都讲的流泪,悲痛地哭泣,那些人都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有人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冲出来抡起武器暴打椴,还有人指着椴的脸狂扇耳光。槐有时会上前把那些疯子推开,她个性勇敢,但很多时候她也不能做什么。椴在来的路上已经把那件事告诉了所有人,也许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我们才不敢还手,只能乞求,只有被打,被骂,被泼脏水。公爵有好几次都想拔剑,把某些人的毒舌剥出来,但椴都拦住了他。

    作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孤魂野鬼,公爵没有什么是没见过的。不论何时,只要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武器和鲜血能让人明白一切。但既然椴都没说什么,依旧在沉默中努力,他这个已经臭名昭著的魔王也就没有必要弄脏别人的名声。何况,这些都是超人,说不定有强者。即使如此,这个曾经的王者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动手,想要杀人。

    几个钟头下来,椴的脸上布满了各种恶臭的污秽,以及各式各样的耳光印记,还有大大小小的青肿。同行的女人都开始建议他今天就放弃算了,但椴依旧固执地头也不会地朝前走。一扇门开启,意味着会有第二扇门打开,但一扇门关闭,则会有千百扇门关闭。但我要为了那个目的,不计一切。他的心里在暴躁着,在狂吼着,但他的脸上依旧保持沉默。就快找到了,也许是下一个。每次被打被骂被嘲弄之后,椴就会这么安慰自己。

    夜色逐渐暗淡下来,即使是魔都这种大都市,到了这个点也会开始进入睡眠模式。很多大楼的灯光按着不可言道的次序依次熄灭,加夜班的人们从这个水泥盒子中陆陆续续地下班出来,他们大多都神情疲惫,一心只想着睡觉。街道上的车辆也少了起来,有些车就那么停在马路边,车主已经困得睡着了。“悲惨的世界。”椴此刻看着那些家伙,无奈地,一个人傻傻地笑了出声。“阿茶,你是哪个区的?”阿茶也是一脸困意,她看了椴一会儿,想摸清他的想法。“我是12区长大的。”“怪不得,你们可能没见过这幅景象。看啊,一群没命的人,他们有些明早就要死,要累死。”阿茶闭上了嘴,她的确没见过这种浩荡的下班的景象,更没有了解过这个群体的生活日常。现在看来的确是椴说的那样,有部分人直接睡在还未关闭的公园门口,他们没有家,买不起房子也租不起。另外的人有的三两成群地去吃点夜宵后分道扬镳,还有的骑着自行车四散而去,蹬了一会儿由于太疲倦了竟然翻车了。“当吃不起饭,买不起房子,生了病得不到医疗救助,经济拮据到不敢生孩子,看着别人浪费钱买金子银子自己却囊中羞涩甚至不能解决温饱问题,唯一的存款被银行以各种奇葩的理由收回,当绝大部分人在受苦少数人还在享乐的时候,这个国家就真正的完了,不,现在来看,已经完了。无可救药!”最后几个字椴说的咬牙切齿的,他的眼珠子死死地看着目光所及的一切惨象,心里翻起了难以想象的酸楚和阵阵的绞痛。

    你是12区的,当然看不到。我是17区的,这些我不用看,因为这差不多也是我的生活。他吐出了一口气,长长地哀叹。你和我的人生差的有点遥远了。他看着阿茶正在伸懒腰,而槐还在看那些人。也许我是累了,我不该来这,不该想这么多。短暂停留之后,他们再次出发。

    眼前的铁门,防盗门,应该是今晚敲开的最后一扇门了吧。“您好,请问是弗的家吗?”椴在上楼前特意用水洗了洗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和干净些。“您好,请问弗先生在家吗?”他再次敲了一遍,为了不打搅另外的住户,椴的力度拿捏地很好。公爵朝他使了个眼色,一边举起了剑。椴急忙让他放下,他明白眼前这位霸者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但如果劈开这扇门,不仅会无法解释,还会引来一些早就饥肠辘辘的野狼来此引发恶战。他们还是选择了等待,在这楼梯应急瞪若隐若现的漆黑中等待。槐也来敲了一次门,她甚至想过用一些自己的藤条把门锁弄开。但最后,防盗门优越的质量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只是在做徒劳的白费劲。

    在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那一刻,这扇固若金汤的门被它的主人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警惕地打量着这些人,椴此刻无比紧张的说不出话来。那位妇女打量了一下身形高大裹着黑斗篷的公爵后,立刻就拉住门想要关上。但椴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拖住了门的边沿,他死死地拉着,一边把刚才没来得及的话一股脑地全部抖出来。那位中年妇女喊叫了起来,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在心底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门牌号。突然,从中年妇女的身后走来一位模样青涩的学生样子的小伙子,他挤开那位中年妇女,一只手搭在在门把上。“你们是谁?我是弗。”他全然不惧地看着这些恐怖的超人。椴感到了一丝希望,他把手里那块亚伯拉罕硬币拿了出来,无需多言,革命者的精神指引和身份象征,自由硬币。

    弗一下就看懂了这是什么,他有些吃惊。“我等了快三个月了,前段时间我都以为你们死了!诸神保佑!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毁灭男孩吗?老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是要现在出发吗?”与之前那些人的反感和厌恶不一样,弗表现的很激动,他语无伦次,手舞足蹈。这让椴看到了希望,他毫不顾忌地就将接下来的一些细节全盘脱口而出。和他幻想的简直一模一样,弗立刻就燃起了斗志,他也毫不顾忌地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仿佛这里的所有人是要即将去参加一场巡回全国的马戏一样,椴此刻只想让事情轻松地办好,他刻意地隐藏了很多没说的但本该要说的东西。前来的其他人也拼命地劝说起了,只有槐,她不停地打量着一言不发的中年妇女。

    但事情很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去。中年妇女是弗的母亲,她在了解到一切后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弗和椴都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弗被他妈妈一把拽进房间里,那扇才打开不久的大门此刻立即关上了。所有的人都愣了。

    椴愣了一会儿,就冲到大门上拼命地捶打。嘴里吐出来的词是再也无法忍受的暴怒,他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捶打那扇门。槐想上去拉他,却丝毫拉不动。椴就像条疯狗,他的吼声和各种侮辱性的语言不停地回荡在楼层中。无数应急灯亮了又熄灭了。

    “我要是还有我妈,我也不会参加革命的,绝对!”椴跪在那扇门口,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楼道里的灯一闪一闪的,最后终于熄灭了。

    即使是死人,公爵也觉得这个本该是闷热的季节此刻寒冷难耐。

    (本章完)